「看呀，是No.1要回來了！」
那像是液態、又同時存有固態性質的非牛頓液體，以平面圓形的方式懸浮在半空中，像一面深不見底的黑色鏡子。不，說是黑色可能太膚淺。那是一種揉合了青色、藍色、紫色、赭色、玄色的反光材質，時時流轉著、變化著，像是蝴蝶翅膀上的光澤，一搧動就折射光線的鱗粉。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PrJ3VUdPG
代表著亞空間的出入口的奇點，像是水面上的漣漪波紋一般擴散，由小小的震動，變成明顯的同心圓。在奇點正中間的部分隆起變形，像是空間的另一邊有什麼要掙脫禁制，往『這一邊』的世界到來，超越時間與空間，凌駕認知與想像——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DMvRhDoz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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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東西』在另一邊——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8NXCPkFJ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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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該說，那是個人。
逐漸變得不安定的中心部位，像是保鮮膜一樣被拉伸，慢慢可以看出，隱約在裡面的，是個人類的形狀。
那個人的雙臂交叉抵在額頭前方，就像是在另外一個空間的時候，以一種要撞破玻璃的氣勢突進，而且目前仍然維持那突進的身體勢態，凜然現身。在他身周的非牛頓液體被扯出了絲，散落成一條條的破碎，在他的臉頰旁。原有的奇異光彩消散，變成單純的黑色，再化為煙狀消失。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fR0uquGI4
順著那幾縷煙塵，引導著目光，第一眼看清的是他臉上的細小雀斑。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OmRoo0wGB
然後肌肉牽動，他的臉上出現微笑。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HYgsPhz3t
那笑容，與以往並沒有什麼不同。同樣的溫暖、可靠、令人安心，還有著一種揮之不去，如孩童般的天真。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FdxHPuS8r
他額角的汗水被現身時的風壓向後吹去，代表著他一如往常般的努力，那是體力勞動者的點綴——
這就是大家的No.1英雄，最強的哨兵，綠谷出久。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sTiCG9nb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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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腳尖纏繞著青黑色的電流，用來調整落地姿勢。待他站定了身型，可以看出這位英雄出乎想像地，沒有糾結的肌肉、也沒有如鐵壁的身高。他有些矮小稚嫩。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dweL5fRv9
要不是飛揚的綠色亂髮中，夾雜了一絲絲的異次元殘片；要不是他身著有點凌亂的戰鬥服裝，那張臉龐看起來就是剛晨跑完的高中生，一臉天真透徹，完全不像是已經24歲的成年人。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vkpYNeZIk
不過，因為他的實績過於驚人，沒有人會因為這張過度年輕的臉龐，而看輕綠谷出久。
事務所的工作人員、媒體記者、還有圍觀民眾歡呼著並簇擁了上去，他們引頸期盼了許久。由於亞空間內的特殊結構，非戰鬥人員無法進入，攝影器材也同樣無法進入。沒有人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最多只能守望在奇點之外乾著急，等待著守護城市的英雄歸來。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S4afvitlP
最初，這種奇怪的空間裂縫出現時，輿論是恐慌的。不過隨著次數多了起來之後，眾人也就漸漸習慣了這是生活的一部分。畢竟，比起人型的敵人，這種亞空間的出現，對街道的破壞更小——幾乎微乎極微，而且，反正能進去的也只有『哨兵』這種特殊人類，便交由他們煩惱就好。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vaNX7uXB4
奇點出現的地方，反而變得像是安全區域，是一個追星的場所。
綠谷出久在眼花撩亂中接過一堆水瓶和毛巾，簽了不知道幾張簽名板後，才緩緩移動到車旁。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Nv0Q22aa7
其實，也是可以像其他事務所的處理方式那樣，把這些民眾拒於千里之外——像上一代的No.1英雄所在的第二支部——大家都戲稱為安德瓦支部，每次接下任務後便封街，僅允許相關人士出入。飢渴的粉絲只能登上附近的大樓，用望遠設備瞥幾眼。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BbGYub8A8
不過，因為綠谷出久本人的要求，所以隸屬於第一支部的他，才淪落至現今這種親民、但狼狽的狀況。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YQlLzNFwR
忽然間，從群眾中伸出，不知道哪來的手，不顧他身上的髒污與汗水，在他後頸抹了一把。
糟糕，大意了——
這種不舒服的感覺讓他微微起了雞皮疙瘩。可能只是想親近心中的偶像，或是出於崇拜的心情，抑或是出自騷擾心態，他都不會知道了。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MeFdOAcF
迅速回頭望了一眼，但找不出兇手，他尷尬地笑笑，然後就閃身坐上了汽車後座。
關上車門，阻斷了聲音與視線，綠谷出久小小吐出一口氣。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jpUsDjAaI
在這一瞬間，綠谷出久才能夠擁有片刻的安寧。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neo2yKRg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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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哨兵，有著比常人還要強大的身體能力與五感。像綠谷出久這種等級的哨兵，肉體可以承受的極限更是超乎尋常，這也是他為什麼可以操控著黑綠色閃電，還不會爆體而亡的原因。在大眾眼裡，那是帥氣、強大的象徵；但在綠谷出久身上，更多的是不得已、與不方便。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nelEWqbnh
在方才的戰鬥中，運用的爆發肌肉力量、超絕的聽力、清明的視力、敏銳的嗅覺⋯⋯等，都對靈魂與大腦刻下過量的損傷。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igX1rbyvm
為了生涯著想，他正在練習抑制自己過於強大的能力，選擇性地開閉感官，但還沒有辦法很好地控制。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HePx6kepb
他覺得自己像一鍋裝滿的水，在剛剛被直接觸及到敏感肌膚後，開始沸騰。失控的液體要溢出來，灑了滿地。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HI7ASsLNL
並不是對那樣的觸碰感到欣喜，而有所反應。而是那手指的觸感，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突如其來的侵略讓他失衡，不能在大眾視野之下出錯的壓力，也讓他心慌。而越是心慌，情緒的波動便彷彿蝴蝶效應，恐懼擴散，蔓延⋯⋯
「嘖。」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HUugyaS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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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不耐的咋舌音，似乎在等他關好車門，跟上鎖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在這個相對密閉的安靜空間內，聽上去格外刺耳，戛然打斷了他動搖的心。
有著金色頭髮的青年，一隻手支著頭靠在車內另一邊的車窗旁，用猩紅的雙眸，斜眼睨了睨，好似已經等待了半輩子之久，極力壓抑著不耐煩。
「小勝⋯⋯」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3PuV10B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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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谷出久有些無奈地皺起眉頭衝著他陪笑，呼喚了對方的名字。這個名字的音節，陪伴他度過了多少個春去冬來，是一個慣性的穩定，一個魔法的符文。在舌尖吐出這個字眼的時候，心底的那鍋沸騰的水，好似瓦斯爐的火候被調整了，逐漸緩了下來。在腦內水泡破掉的聲音，感覺變小了一些。
他覺得心窩上一股暖流的同時，臉上也感覺到一股暖流。伸出手指碰了碰自己的人中，再低了低自己暈乎乎的腦殼向下看——
是一朵朵殷紅的花。
他流鼻血了。血液滴落在他深綠色的制服上，然後被布料吸收，馬上變得看不出原本的顏色，成了深色的污漬。
「你是白痴吧。」
爆豪勝己眼神中帶著一絲驚訝，那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拿起放在兩個前座位置中間的面紙，抽了幾張，一手托著他的後腦，另一手隔著面紙按在他的臉上。
「⋯⋯特效藥？」
「⋯嗯，拜託了。」綠谷出久的鼻子被擰住，回答的嗓音聽起來悶悶的。
還在外頭，沒辦法進行整套的「療程」，爆豪勝己還是姑且問了句對方的需求。如他所料，一如往常，渴望著他的治療。
爆豪勝己的雙唇覆了上去。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FtESRKt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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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的上半部，隔著一張薄薄的面紙，視線所及只有白色的纖維，薄薄地、透透地，霧裏看花似的，看不見對方的表情神態。不過這樣才是最好的，不要再施加多餘的感官刺激，不能讓綠谷出久的大腦繼續處理更多資訊了。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89T5CJFmv
他給的吻沒有循序漸進可言，畢竟這是「特效藥」。靈活的舌尖探入對方小巧的口中，長驅直入地主導著這個吻。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gCaSjmiTL
因為綠谷出久的鼻子被捏住，無法攝入空氣，只能由兩人相接的空隙中呼吸，顯得分外困難。沒多久就臉龐漲紅，因為不足的氧氣，也因為敏感的黏膜不斷被挑弄著。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q3llHegGl
兩人交纏的唾液水聲，蓋過了沸騰的水泡聲。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RAPlifUo
爆豪勝己更加放肆地欺上去，由上往下地加深這個吻，放在後腦的手固定著，幾乎要把他釘死在車門與自己的身體中間上，門把手的一塊結構突起，壓得綠谷出久的腰間很痛。
他的喉結滑動，吞下津液。
爆豪勝己確定他『服用』了之後，鬆開了手。
面紙早在一團意亂情迷之中飄開了。血止住了，但他的臉上還有著淡淡的紅痕，不知道是血痕，還是皮膚底下透出的迷亂。綠谷出久半瞇著眼睛，睫毛顫動，似是意猶未盡，帶著水光，疑惑地仰望著他。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pqi0DW30F
他的背後，隔著玻璃，是仍保持著高度熱情，企圖張望車內的民眾們。好在有防窺玻璃的保護，才能在眾人眼皮底下，做著這些見不得人的行為。
爆豪勝己嘴角牽出一個諷刺的笑容，指了指窗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角，這個吻嚐起來有血腥的味道。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orBMiQGfz
大家的No.1英雄被他提醒，這才回神，想起兩人身處何方，收斂著喘息與呼吸。
「走了，回去再說。」爆豪勝己操作著隨身端末，遙控著座駕發動離去。
—
早在駛向事務所的途中，綠谷出久已經在坐立難安地扭動著身體，不時變換著兩腿交疊的順序，又用手指勾自己戰鬥服的領口，即使有車內空調，還是不斷出汗。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25s6Ag7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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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也心知肚明，這是哨兵使用能力後的副作用。無關乎他的意志，是純粹的生理反應。
越是強大的哨兵，副作用越嚴重。噁心、暈眩、流鼻血都還算輕微的症狀。嚴重一點的話，抽搐、身軀反張、皮膚出血、黏膜出血，這些反噬肉體的狀況，都有可能發生。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E2VoKQ4R
還不僅如此。精神上的副作用，也是切切實實存在著。
但綠谷出久的副作用是——
說哨兵『使用能力』，也不完全正確。因為他們的能力是處於隨時發動，需要經過訓練，才能壓抑發動。不過，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很好地做到。像是綠谷出久，擁有職業哨兵的執照至今已經過了六年，也還沒完全掌握對自己能力的控制。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VdXC395HU
由於增強了五感，他們比一般人更適合戰鬥，但是代價便是忍受性比一般人更低。因為哨兵沒辦法自己排解過多的資訊量，所以定期需要『嚮導』的『精神梳導』。
如果說『哨兵』是少數菁英的話，那『嚮導』就是更少數且重要的存在。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e7rri6Z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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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嚮導的疏理，長期累積壓力的哨兵，最後會變成像有了毒癮一般的廢人，隨時處在不穩定的精神洪流，需要用藥物控制其不會突然發瘋暴起。
爆豪勝己的分化是在14歲的時候。被鑑定為『嚮導』後，他簡直欣喜若狂。雖然並非成為那些他時常在端末裝置上看見的、戰鬥表現活躍的『哨兵』，最初是有點失望的。後來知道了，『嚮導』比起哨兵是更少數的人種，換言之，也就是菁英中的精英嘛，他對這個結果很滿意。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QPckEgXg
後來，便跟著前前代No.1英雄歐爾麥特學習著。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kWCPKSu06
再後來，那個小廢物也作為哨兵加入了歐爾麥特門下。
在這個時代，有著職業罪犯『敵人』，所以當然也有著職業正義『英雄』。要成為這兩種人，基本都是哨兵或是嚮導。到了成年之後，如果還未覺醒分化的話，就是一般的普通人。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dTu2TMENu
雖然嚮導不像哨兵那樣，有著過人的身體能力；但相對的，嚮導有著極為強大的精神能力。於對敵層面，他們能夠在精神領域戰鬥，化解敵人的精神攻擊；於我方層面，他們能進入哨兵的精神圖景，幫助哨兵穩定心緒。是在看不見的領域戰鬥的英雄。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AaMrvxeVO
他們抽象且稀有，不是一般普通人能夠接觸到的存在。因為常人看不見精神世界，所以無法理解。這也是為什麼，身為哨兵的英雄會在大眾視野中比較突出。現今的No.1和No.2英雄，也都是哨兵。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rAeflqlPq
但嚮導非常適合作為刺客進行攻擊，能在敵人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入侵他們柔軟的內心，可以不造成人員傷亡，撂倒敵人，救出人質。
至於嚮導該如何進行精神梳導，首先直接接觸是必要的。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cEIAfEP24
嚮導利用自身釋出的精神突觸伸向哨兵，觸碰其精神圖景。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gYL4n0qrb
但因為精神突觸並非真實存在的肢體，需要依靠神智的控制，所以直接的肢體接觸，會幫助嚮導更好想像治療的過程。最常見的方法有，額頭抵額頭的對視。再深入者有，雙手交握。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497fdZKgr
再更甚者，直接接觸嚮導的黏膜，汲取內含的嚮導素。嚮導素對於穩定哨兵的身心靈，是最直接的特效藥。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0e7swY54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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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綠谷出久需要著爆豪勝己那般。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wGqyj7j0o
是在形容一個實際的身體需求，與心靈上的需求無關。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DJGZTsjDE
本該如此的。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pI8cx1cV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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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勝。」他小聲地擠出那個字符。祈求這個音節，也能夠有特效藥的效果，能夠像安慰劑一樣，鎮靜自己。
「⋯⋯知道。不要在那邊動來動去，看了很煩。」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DLdWdFS8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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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不是根本沒在看嘛，你又知道了。綠谷出久內心忍不住嘀咕。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8pZGh393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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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自終，對方的視線一直看向車窗外，即便眉間深鎖，也顯得從容不迫。對比著綠谷出久的躁動不安，爆豪勝己的側臉如雕刻一般完美，維持著同樣的姿勢，動也不動地，似乎連轉頭看他都懶。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fO7cxR7t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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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谷出久在任務後出狀況，早已不是第一次了。在緊繃著身體曲線的墨綠色戰鬥服底下，藏著多麼難堪的事實。自從頸間被人觸及開始，無法再壓抑的熱源從四肢百骸匯聚，集中在下腹部，傳導至神經，又酥又痲。某種人類的本能，無法避開地、令他難捱。如果可以伸手進入自己的胸膛，他希望可以徒手捏緊那顆不斷跳動著的心臟，扼殺它、阻止它，再繼續傳送血流到某個不該送去的所在。
「回支部再說。」爆豪勝己雲淡風輕，淡淡地回答。但是，他將右手置在兩人中間空下的那個座位上，掌心放鬆地向上，並沒再吐出任何一個字。
綠谷出久揪著自己前襟的手，猶豫了一下，輕輕交疊到爆豪勝己釋出的手上。雖然隔著制服的手套，無法辦到直接的肌膚相觸。不過，那隻手傳來的熱度，讓他得到了些許安慰。他緩緩閉上眼，往後躺向汽車的座椅，試圖讓自己不再接收過多的訊息，更進而放大腦中的雜訊。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zZ5OMxy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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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手。在微微透著光，能夠看見自己眼皮內的血色的偽黑暗環境中，僅僅感受著這隻手傳來的溫度。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8ihFjfBOA
自己也只剩下手，沒有其他的知覺感官。除了與他相依的部位，其他的身體，都不被需要。不存在。不必要。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jliCg8g3Z
這是能讓他冷靜下來的唯一方法了。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hKuKAFtYv
那隻手沒有握住他，只是存在於黑暗之中。僅藉由溫度，向他傳遞著『活著』的這個訊息。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woiRJLk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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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一路返回支部，終於到了爆豪勝己的休息室。為了方便執勤的過勞英雄們有個可以沐浴修整的歸所，除了處理公務用的一般辦公室以外，附設在辦公室的裏間，還有配套有淋浴間與床的休息室。
一般而言，B級以下的嚮導，沒有固定的休息室，需要共用診療間，以排班制為哨兵進行疏導。A級與S級嚮導，卻有自己獨立的辦公室、休息室、與診療間。其梳導的對象，通常也只會是A級與S級哨兵。哨兵與嚮導本就相對於普通人更稀少，鑑定後分為D至A、還有S五個等級。被鑑定為S級的人數，就更是少之又少。嚮導被鑑定分級，是基於「疏導量」。簡單來說，就是精神力的強大與否。除了強大的自控能力以外，還需抵禦敵人的精神入侵。更能進入哨兵的精神圖景而不被污染，將哨兵的理智重置。 智慧、想像力、自信，缺一不可。有足夠的知識才可以構築精神圖景；有強大的想像力才能將抽象的精神圖景化為自己看得懂的資訊；有充分的自信才能在精神圖景不迷失自我。
爆豪勝己天生擁有這一切，他是天生的嚮導。在他年僅15歲的時候，就可以用精神突觸的攻擊撂倒比他年長好幾歲的對手。雖然，不僅止於『精神上』，他強力的身體資質，也同時在現實世界把對手揍了個稀巴爛。這什麼鬼暴力嚮導。當時，歐爾邁特身邊的專屬嚮導——相澤消太，頂著他嚴重的黑眼圈，瞪大充滿著血絲睡眠不足的雙眼，不可思議地來了精神，興奮地笑著說。
當然，面對身體能力開了外掛的哨兵，直接讓爆豪勝己與他們正面比拼拳腳，理應是贏不過的。不過在練習賽中，他總是又挑釁又辱罵，挑動對手所在意的弱點，很是擾亂心智。一旦哨兵們的精神障壁被突破，五感被擾動、無法調度自己的四肢的時候，就是被爆豪勝己以普通人肉身壓著打的時候了。憑他的智取與身體能力，倒是讓人跌破眼鏡地，勝過不少哨兵。
但爆豪勝己雖說是S級嚮導，卻沒有專屬的診療間。因為沒有幾個神智正常的哨兵願意接受他的疏導。理應疏導治療哨兵的嚮導，在精神圖景裡頭可能如雨水撫去煙塵、可能如心音傳導使人平靜，但沒有人像他——以爆炸毀去別人的精神圖景。然後重建是別人家的事，他才不管。
不，我有幾條命都不夠，我不會再找他疏導了？！問起他的好友兼同事的切島銳兒郎，他搖搖那顆硬質的腦袋瓜，如銅牆鐵壁、肌肉糾結的硬朗身軀倒退了幾步，一臉恐懼地說。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m4B370hrY
別別別，說起上次我的葡萄園不只化成汁，還連渣都不剩了！？問起其他支部碰巧有機緣接受他疏導的峰田實，抱起頭瑟瑟發抖保護著自己嬌小的身體，臉色死黑地說。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gdDX3lYu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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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之後，管理著這群哨兵與嚮導的『塔』的最高指揮者，頭痛地下了特殊命令：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5HAA24R3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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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級嚮導爆豪勝己，無義務擔任嚮導的疏導職責。』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DciT6FO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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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地，面對人型敵人，有必要時，他得出戰。而這也正巧順了他的心意。爆豪勝己怎麼可能乖乖地待在塔裡，無所事事地等待哨兵從前線歸來。去戰場上殺敵還比較符合他的個性，而且，他也有能力可以辦到。再來，就是，如果有『某人』受得了他的疏導方式，他倒是也不是不能將對方虐個體無完膚。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f4384dm2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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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個『某人』，正剛好是有點被虐傾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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