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綠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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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爆豪勝己不歡而散之後的隔天早上,綠谷出久心不在焉地在街區巡邏的時候,被一道粗啞的聲音給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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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島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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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一看,發現是頂著一頭紅髮的熟面孔。在街上遇到其他哨兵並不是什麼不尋常的事,畢竟負責擔當的區域也會有重疊。但對方身上卻沒有穿著制服或戰鬥服,所以代表現在並非他的執勤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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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喔。」既然不是因為公事上遇到,那大概就是碰巧吧,綠谷出久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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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哨兵——切島銳兒郎與他們同齡,未考上執照之前,也同樣在第一支部接受訓練,是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同期。綠谷出久知道他是爆豪勝己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可能因為他率真的性格,並不會將青梅竹馬那些罵人的語句當真,所以才能繼續相處下去吧。不過,綠谷出久與他並不算熟識,也沒有太多共同話題。每次的話題內容,好像都會提到將他們聯繫在一起的核心,也就是『爆豪勝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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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巧遇。我是特地來找你的。」青年抓了抓他那看起來十分硬質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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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綠谷出久有點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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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給你。」只見對方遞過來一個小玻璃瓶,瓶子裡面裝著膠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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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更為困惑了。因為有著膠囊的外觀,那應該是某種藥品。不過這種藥品的外型並不存在於綠谷出久的記憶裡面,上頭貼的標籤也是一串手寫的編號,那字跡也並不熟悉,看起來很可疑。是有什麼跟藥物有關的案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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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綠谷出久將玻璃瓶用食指和拇指捏著,眯起眼睛,對著陽光看了一下內容。裡面的膠囊因為傾斜的角度而倒向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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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制副作用的藥。算是嚮導素的一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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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谷出久手上一個不穩,差點沒捏緊玻璃瓶。猜測錯誤,似乎不是社會案件,而是哨兵之間的話題。但他怎麼會知道副作用的事?是了,一定是爆豪勝己告訴他的吧。而且每個哨兵的副作用皆有所不同,切島銳兒郎可能也有難纏的副作用,不一定代表對方知道自己的副作用是什麼。但是,這就來推薦保健食品了?他們的關係有這麼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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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效嗎?」對方看起來也是好意,那就繼續順著話題客套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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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知道。」說完之後又意識到這句話好像有點輕率失禮,少了些解釋,所以切島銳兒郎又補充道,「我沒有副作用啦。」他一邊擺了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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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紅髮青年沒有服用過,但是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可疑的藥,然後現在要推薦給自己?越來越摸不著頭腦,綠谷出久覺得自己的腦回路,跟對方有著不同的思考模式,實在有點搭不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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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碰了這個,那傢伙會暴怒吧。這又不是給我的。」切島銳兒郎看起來很煩惱地又抓了抓頭,似乎在想要怎麼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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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兵用狐疑的眼神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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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的配合嚮導是蘆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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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那是一個穿搭風格很前衛的粉色頭髮的女孩,全名是蘆戶三奈。綠谷出久記得他們是有著結合契約的哨兵與嚮導,不過在此處,對方的用字卻很委婉:『配合嚮導』。但怎麼又會提到了其他人的名字?不過,他還是很有禮貌地耐住性子,等對方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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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的體質特別,所以喜歡研究毒物與解藥,也有著嚮導生物學的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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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那女孩的嚮導素對很多人而言是過敏源,若是不小心沾染到她的體液,嚴重一點可能會休克。因為過往同為第一支部的雛鳥,也有著為數不多關於蘆戶三奈的記憶。綠谷出久還記得那次,她只是雙手在忙,只好用嘴接過其他女孩遞給她的巧克力,那時不小心舔到了對方的手指,那個可憐的女孩就直接倒地了。那這麼說來,能夠與蘆戶配合,並且到現在還沒死的切島銳兒郎其實還滿天賦異稟的。綠谷出久雙眼發光,對這個話題,還有對帶來話題的眼前之人,開始感到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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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是在哨嚮生理學的教授底下接受指導,正在一邊念博士班一邊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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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嗎,那個看似愛玩的辣妹是個高材生,真是人不可貌相。印象中她總是調皮地笑著,但綠谷出久其實並不了解她的性格。但是,自己撿回來的小妹妹也是會用一張純淨無瑕的臉龐,俐落地保定和她髮色相同的小白鼠,一邊平靜地和綠谷出久對話,一邊咖嚓咖嚓⋯⋯一想到第一次看到那幅畫面的震驚與害怕,他就一陣背脊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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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你手上的藥是她和爆豪那傢伙共同研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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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勝一起研發的?雖然知道自己的青梅竹馬做什麼都能夠駕輕就熟,但不知道他對於生物技術方面還有涉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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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研發可能也不完全正確啦。但那東西是用爆豪那傢伙的血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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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綠谷出久實在不知道該給出什麼反應。既是驚嚇,又覺得絕對不能讓手上的藥品罐摔破了,趕緊用拳頭將那瓶藥握在了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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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為什麼是小勝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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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也體諒他是個直男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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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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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嚮導素不是通常要透過黏、黏膜接觸來攝取嗎。」講到這段的時候,純情的大男孩眼神有點猶疑,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微微害羞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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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對啊。」想到自己第一次的時候,也愚蠢地沒有會意過來什麼叫做『黏膜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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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不是跟喜歡的人,怎麼做得下去啦!」講這段話的時候,感覺他好像頭上都冒出了煙。
「所以他大概不想跟你這麼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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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的人』。
耳朵裡捕捉到了什麼。綠谷出久不可自控地開始臉紅了起來。
喜歡?這是什麼意思?雖然知道這個字怎麼寫,但現在突然不明白它是什麼意思。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字,會出現在他與青梅竹馬之間。可能是看到了切島銳兒郎那純情的反應,才突然發覺所謂『黏膜接觸』的儀式原來那麼羞人。
綠谷出久與爆豪勝己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他卻從沒有覺得那些是建立在『喜歡』之上。
小勝是因為『喜歡』,所以在一開始才願意這麼做嗎?不可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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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也察覺到了一個事實,爆豪勝己並沒有把與自己隱私相關的事情捅出去。不管是副作用的內容、或是疏導、或是其他的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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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們又配合了很久!應該有默契不想換掉對方吧!他就只好這樣幫你了!」
「替代方案就是他每兩週會來定期抽血!血液裡面的嚮導素很難提取,所以累積了好些日子才做出這麼多!」
切島銳兒郎可能因為剛才的話題對他來說太刺激,後面這些話是一口氣爆出來的,也越來越沒注意到音量。爆豪勝己沒將他捅出去,這邊倒是有一位哨兵將爆豪勝己的事徹徹底底地給捅了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得到授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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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切島君!」綠谷出久漲紅著臉,連忙用食指在嘴巴前比了個讓他噤聲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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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哦,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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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勝每兩週都去抽一次血?多久了?」綠谷出久飛速思考了起來。既然如此,那就把能挖的都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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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半年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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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三個月前,有次爆豪勝己任務時受了些皮肉傷回來,難怪他會顯得那麼暴躁。原來並不只是傷口痛,而是——那陣子他就不能去抽血製藥了?爆豪勝己是個一旦決定要去做什麼事情,就會貫徹始終的人。那些日子,青梅竹馬不但被自己掠奪著體液,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還在不斷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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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既然製藥已經有了一段時間,卻又為什麼是在這個時候、由切島銳兒郎來拿藥給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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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為什麼是現在把藥給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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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昨天說你的副作用好很多了,大概以後不需要了啊,所以就停止繼續製作了。想說這樣也很可惜⋯⋯蘆戶叫我一定要拿給你。反正我跟蘆戶也不需要。」天真單純的青年歪了歪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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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谷出久彷彿被浸到了冰水之中,原本紅著的臉這下子一下刷白了。在昨天因為自己的行為被發現之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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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的副作用沒好嗎?爆豪他昨天表情也怪怪的。還是你們吵架了?」看到哨兵明顯臉色不對勁,連他這個真正的臭直男也隱約察覺到了這兩人之間,還有著什麼其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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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嘛,他對你挺好的。有什麼事就好好談一談,一定可以解決的啦。」切島銳兒郎繼續追加著他的直男指數,不痛不癢地安慰道,還不忘拍著綠谷出久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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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谷出久從恍若夢境的謬誤中走出,他很迷惑。如果說,他們之間的深入疏導,是因為源自於『喜歡』,那爆豪勝己為何又要大費周章去抽血來製藥呢。是不是就代表,對方其實不希望這種扭曲的關係繼續下去,但又不能棄自己的哨兵於不顧,所以嚮導負起他的責任,尋求解決方法。而在事情沒有定案之前,爆豪勝己是不喜歡宣之於口的。
而昨日東窗事發,所以就連最後的施捨,嚮導都不願意給了嗎。
因為手被對方揮了開來,昨天綠谷出久就這麼退出了爆豪勝己的辦公室。拉開一點距離,讓彼此冷靜。
但這件事情不能就這樣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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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自己已經進步了很多,從幼時那種一定要屁顛屁顛地跟在對方身後的狀態中解放,現在沒有非得要有一個目標存在,才能前行。以往那是自己不成熟,找不到榜樣,只得向著那抹淡金色的耀眼身影奔去。但現在,那道人影已經是視網膜上的烙印,即便他並不在那裡,意識內也有著載明方向的道標。
綠谷出久覺得,就這樣各自安好也很不錯,哨兵有哨兵該做的事,嚮導有嚮導該做的事。
他只希望對方能有光明未來的前途,希望爆豪勝己在這個世界上平安活著,即便那光彩奪人的身影身邊,沒有自己的位置。
無關乎什麼喜歡與否,那只是一種從近乎邪教的狂熱,轉變成更高層次的純粹情感。綠谷出久無法將這樣的情感命名。
他倒還想去問問爆豪勝己,能令對方為自己做出那些事的動機,又該喚作什麼呢。從幼時的陪伴、到無視、又重新直視,那,現在呢?是因為真心的重視,還是對來自過去的孽與業的補償?
在察覺了綠谷出久與轟焦凍的事情之後,爆豪勝己的反應是因遭到背叛而有的憤怒。但,這種憤怒,又是源於哪個部份?由於身為嚮導的自尊心被挑戰?由於身為青梅竹馬的佔有慾?由於——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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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在奔向對方的路上了。十分鐘前,切島銳兒郎說,「好啦好啦快去合好吧,你的班我替你頂上了」。還加上了比了一隻可靠大拇指的手勢。綠谷出久從來沒對這個人這麼感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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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腦中能夠推測出爆豪勝己的行程。就像呼吸一樣自然地,把對方的事當成自己的事情一般記了起來,絕對不是因為他是一個優秀的跟蹤狂。應該是去了昨天收網詐騙集團的現場,做善後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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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綠谷。」金色頭髮的俊俏青年用著慵懶的聲音向來人招著手。好像完全沒覺得不同支部的人,出現在這個現場有什麼奇怪一樣,自然而然地打著招呼。兩個支部在眾多任務上均有交集,是已經見過許多次面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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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站在封鎖線的外面,姑且算是在站崗。他那鬆垮垮的站姿,讓人想到在高中校門外等待同學一起練團的樂手,背部的上半部倚在身後的牆上,一隻腿彎著,用最少的力氣維持站姿,保持著絕妙的重心。
在看到綠谷出久靠近之前,他還百般聊賴地踢著腳尖,但在看到來人後,也沒有放棄他那自在的站姿,最多只是不再晃動著他的腳。
別看他如此,這位哨兵也可說是近代的最強火力之一。他名喚作上鳴電氣,人如其名,身為哨兵的特殊能力,是能將體內的電位差轉換為大量電能釋放,是一種在範圍內不分敵我的無差別攻擊。
他會是這種態度也情有可原,他身為哨兵的嚴重副作用是,會在發電之後造成暫時性的腦損傷。真是難為他,還要在進行攻擊的隔日繼續上工,綠谷出久同情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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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爆豪嗎?」上鳴電氣打了個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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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谷出久有點無言,其他支部的人究竟是怎麼看待自己和爆豪勝己兩個人的。難道就不能是有其他事,來找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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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但自己還真的不是為了別的,綠谷出久只能哼出一個含糊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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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請進。響香⋯⋯我是說,嚮導耳郎也在裡面。」說著就用手拉起了封鎖線,不問理由地要讓綠谷出久鑽進去。耳郎響香是這名哨兵長期配合的嚮導,個性認真,和吊兒郎當的上鳴電氣呈現左右兩個極端。由上鳴電氣改口了對於對方的稱呼,似乎可以看出兩人相處模式的一些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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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大哥⋯⋯沒問題吧?」才想到附近還有其他同僚、與警察機關的人在看守,上鳴電氣問了距離最近的一名同事。後者不可能不認識綠谷出久,僅只是隨意擺了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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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上鳴君。」綠谷說著便進了建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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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棟典型氣派的辦公大樓,一樓入口有許多道供出入的玻璃門,但現在多數被關閉,只留下一道小門,也就是剛才綠谷出久進入的地方。大廳寬敞挑高,將一到三樓的垂直空間全部打通,有著遼闊的視野。正對門口前方有一個接待的前台,不過裡面空無一人。再往左右望去,各有一道L字型的懸空樓梯。警察機關的許多文職人員,將一疊一疊的文件資料搬出來建檔,或是將用來進行詐騙的端末裝置搜集成堆,場面十分壯觀。誰能想到,這年頭連詐騙集團都能在城市內偽裝成正當職業,還在氣派的辦公大樓裡租了幾層樓呢。但他們沒有成功洗白,還是在多年的追查下終於落網。
雖然他前期也有參與,但這次的現場不是綠谷出久負責的案件。需要一口氣擊垮大量敵人的案子,不是他的強項。這種事情交給能夠用著精神震波將所有人炸飛的爆豪勝己、與能夠大範圍電擊的上鳴電氣,實在合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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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眼前這群忙碌的人,突然覺得自己就這樣丟下工作前來,實在是有點冒失與羞愧。剛剛就這樣順著一鼓作氣的衝勁跑來了,但是來了之後又要說什麼呢。不然,先找到對方,約個中午一起吃飯⋯⋯?然後就不要打擾他工作了吧。綠谷出久又懊惱地想到,不知道手機是買來幹什麼用的。不過,依照對方的習慣,在工作中也不見得會看手機,看到是自己傳的訊息,也不一定會想回覆吧。
想好了走一步算一步的對策,綠谷出久開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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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下了心神,匯聚起精神體。對哨兵而言,精神體並無具備協助精神攻擊的能力,並且只能在固定範圍內活動,充其量是個傳訊用的載體,沒有太大的用途,就像是一種不耗電能的藍芽系統。哨兵本身以身體能力作戰,僅存在於精神世界的精神體,對實體的戰鬥並無幫助。由於哨兵與嚮導也能看見別人的精神體,若是時常放出來,讓精神體在第一支部內閒晃,也是怪不好意思的。所以就算平常在那棟建築物內要去找爆豪勝己,他還是會靠自己的雙腳。
如果他的精神體像爆豪勝己一樣帥氣,是一隻勇猛的肉食動物也就算了,但綠谷出久的精神體是——
一隻淺灰色皮毛的動物漸漸成形,有著比皮毛顏色略深的四隻蹄子,修長有力的腿蹬地,是擅長立於山壁的健壯和美麗。頭上有著一對優雅的弧形大角,小而靈巧的耳朵抖了抖,一雙眼睛警惕而敏銳,貌似隨時會躍起。是一隻岩羊,有著『羊』這種草食動物給人脆弱的感覺,但又是一種善於飛簷走壁的品種,不似一般的綿羊有種任人宰割的溫順。牠看似容易受驚嚇,象徵著力於美的四足,卻也充滿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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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廳內的工作人員沒有注意到很有名但本身存在感很低的哨兵,更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綠谷出久就這樣指揮著他的岩羊從右邊的樓梯上去,他自己則從左邊走了上樓。他們就這樣低調地開始了找人的行動。
沒過多久,綠谷出久就找到了他要找的目標。爆豪勝己手持工作用的端末裝置,正在房間清單的列表上打勾。對於執行過大規模精神攻擊的現場,身為嚮導的善後工作,是在空間內清除敵人被打散的精神碎片。這些負面情緒如果留在原地,雖然普通人看不見,但也許會被這些負面粒子影響。嚮導就像是一盞紫外線燈,用他們的眼睛尋找著彷彿血液一般的精神碎片,再用精神突觸將那些訊號消除。昨日已經將人員都排除,今日的善後工作,除了樓下那些搬運資料的人們,就是嚮導的掃除了。
爆豪勝己正在一個一個房間內巡查著,是否還有遺漏的碎片,結果卻看到自己的青梅竹馬向他走過來。以往可能有著諸多的小吵大鬧,但卻沒有一次像今天一樣,在看到對方的身影的時候,感到如此複雜的不快。尤其是他看見了對方穿上了他訂製的高領特戰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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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幹嘛。」嚮導率先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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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勝。」綠谷出久反射性地又說出了這個單字,引來對方的眉頭微蹙。上次對話的最後一句話,記得就是叫他不要再這樣稱呼了。不過小勝就是小勝,不然還能怎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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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話想跟你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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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到我在工作嗎。你的工作呢?」爆豪勝己不愧是當今的No.1嚮導,即使周圍沒有其他人,在工作時間內,還是會把自己的職責放在第一位。但說不定也是用來逃避跟青梅竹馬對話的藉口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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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抱歉。所以中午或晚上有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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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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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或後天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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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空。」話語裡頭拒絕的意思很明顯。爆豪勝己繼續看著他手上的檢查清單,只是冷淡地回應,就要往來人的身邊擦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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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勝。你等一等,是有關這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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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對方就要這麼無視交談的請求,綠谷出久拿出口袋裡的藥瓶,捏在手心裡,在他們要錯身而過的時候搖晃出聲。爆豪勝己看到關鍵的物品,則是停下腳步,露出更加不滿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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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狗屎頭告訴你的?算了,不用回答,想也是。」看到對方臉上微微閃過一絲驚訝,卻又瞬間釋懷,一副覺得好像都無所謂的樣子。這種態度,讓綠谷出久感到陌生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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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的東西,用不上就丟了吧。」爆豪勝己盯著藥瓶看了一陣子,好像下定決心似的,說出了這句話。既然一開始物品就是為了綠谷出久所準備的,那就是對方的東西了。就跟那張結合契約一樣。爆豪勝己給出了所有能夠給的真心誠意,他也沒辦法強逼著固執的青梅竹馬接受這些。但是他並不後悔,也許就當成過往虧欠太多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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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還能怎麼辦。像以往不成熟的時候,那樣打罵綠谷出久,來引起對方的注意嗎?他也不再是那個14歲的孩子,綠谷出久也回不到那年的天真了。既然對方已經有了其他嚮導,如果他不是第一,不,如果不是唯一,他才不屑要。爆豪勝己覺得他的精神世界快要崩塌,心痛如刀割。 腦海裡不可自控地流過綠谷出久與那個半邊混蛋在一起的畫面,讓他必須得咬緊後牙槽,才能夠吐出正常的對話。
可悲的是,身為嚮導,又能有誰能夠為他撫平一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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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那麼做的。我是想問小勝⋯⋯為什麼?」為什麼要如此犧牲自己,承受種種精神與肉體上的苦痛,不論是抽血或是之前提出過的精神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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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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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斷這場對話的是,空氣中讓綠谷出久汗毛倒豎的麻痺感。像是處在大型的電磁場中,皮膚些微感到刺痛——是大範圍的高壓電要來了。
——是上鳴電氣。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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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腦來得及思考一切之前,綠谷出久身體擅自行動了起來,一腳直接將爆豪勝己踹向了一個大型的塑膠製整理箱中。爆豪勝己被踹走的方向是走廊的底部,與電流來的方向正相反。
被踢的人屁股坐了進去,想要開罵的聲音卻被巨大的啪滋聲給蓋過。電流所造成的明亮光芒,閃耀了整層樓,可能因為這一層樓正是四樓,距離上鳴電氣站崗的門口處並不遙遠,全部都籠罩在他的攻擊範圍底下。
綠谷出久雖然身著絕緣的戰鬥服,但還是在高壓電的攻擊下跪了下來,承受著痛楚。哨兵的肉體比一般人還要來得強悍,區區一些電流,最多就只是疼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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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敵人。沒有其他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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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大腦與身體承受著酷刑,綠谷出久還是沒有停止思考。會讓一名訓練有素的哨兵做出這種判斷,不分敵我地、不計代價地使出大範圍攻擊,樓下一定出事了,而且敵人可能甚至能夠壓制上鳴電氣。別看他時常一副不可靠的模樣,他那張帥氣的臉龐底下,還是有在權衡著戰勢走向。應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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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敵人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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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光亮與麻痛感消失,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雷雨過後的臭氧味。爆豪勝己爬了起來,瞬間明白了事態,迅速又安靜地拉起綠谷出久。對於第一時間這個白癡哨兵,沒有顧慮自身的安危,反倒將嚮導反身踢出的帳,以後再算。這樣的判斷已經是最佳的解答。肉體身為普通人的爆豪勝己,可承受不了上鳴電氣那殘暴的攻擊。
他張開了精神探查網。然後豎起了右手的小拇指和無名指,以及左手的小拇指,展示給綠谷出久看。這是他們以往出任務的暗號,右手代表的是哨兵的數量,左手代表的是嚮導的數量。兩名哨兵一名嚮導,就這麼少的數量?既然他們在上鳴電氣的攻擊範圍內,也代表敵人所在位置也是在爆豪勝己能夠探查的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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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不願意,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便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先發制人,出其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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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圍在四樓的大片玻璃帷幕被撞碎,從其中現身的是摟在一起的哨兵與嚮導。
綠谷出久一手環著爆豪勝己的腰,讓對方的一腳踩在自己的膝蓋上,另外一手發動哨兵的能力,讓青黑色的閃電纏繞於拳頭上,用瞬間爆發的威力打碎了玻璃。同一隻手抬起,用手臂為自己和嚮導擋開了碎片。
他們要從四樓直接跳下到一樓大廳。如果在此刻還溫吞的下樓梯,一定會被敵人當成目標。持續被動地躲藏在辦公樓層,也不符合他們以往的作風。這可是現今最強的哨兵與嚮導,當然是要正面對決。
往下墜落的同時,爆豪勝己張開他的精神攻擊網,籠罩了整個大廳。如同爆炸星火般的精神突觸像是無數的小型導彈,在一瞬之間,摧毁所有敵方六角形的精神屏障。就像是剛才上鳴電氣所做的那般,爆豪勝己在精神世界裡面進行著無差別攻擊,在這個範圍內的所有敵人,都必須先吃下他的爆風,讓精神屏障無效化。接下來就是赤裸的攻防了。
看著那些如齏粉般飛散的精神屏障碎片,綠谷出久再次體驗到這名嚮導的厲害之處。他能在處在半空中的時候,用視覺捕捉到位於大廳的三名敵人的身影,再次捏緊的右拳控制著爆炸的意象,再追加一次火花到敵人身邊。很可惜,那三名敵人看起來還是穩穩地站立,上鳴電氣的攻擊看起來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即使爆豪勝己的心情再差,也及不上綠谷出久失蹤的那段期間。在那段期間他都能獨闖第二支部且沒造成太嚴重的傷亡,由此可見他的自制力非同小可。該發揮的能力還是能夠好好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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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兵讓他的搭檔踩在自己腳上,減緩落地時的衝擊。他們以往已經配合過很多次,為了讓身為嚮導,身體能力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的爆豪勝己能到現場來,想過了許多辦法。主要是讓身為哨兵的綠谷出久作為肉墊或載具,而爆豪勝己攀著他,順勢來個精神世界與現實世界的合體攻擊大套餐。能和自己的搭檔合作使出這樣的攻擊,實在令人爽快。是一種不用言語,也可以將呼吸配合的毫無縫隙的招式。雖然以體型上來說,爆豪勝己身高較高一些,身上的肌肉量也不容小覷,但綠谷出久作為哨兵,有著與看似嬌小身軀不符合的力量,就算要將對方公主抱起來,也是不在話下。只不過爆豪勝己嫌那樣難看,兩手也沒辦法好好利用,所以就做了兩人都能夠接受的結論——讓哨兵環抱著嚮導的腰,雖然不算是太穩定的體勢,但兩人的攻擊效率都能夠很好的發揮。
兩人到達一樓的時候,因為作用力而各自彈開,往左右散去,分別滾到了位在兩端的敵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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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綠谷出久面前的是,一名穿著黑色長版外套,臉部皮膚潰爛得不成形的男子。這應該就是爆豪勝己偵查到的另外一名哨兵。
在爆豪勝己面前的是,雖然精神屏障已經被打破,但還是悠哉嘻笑的少女渡我被身子和高大的男子仁君。由於情報已經共有,嚮導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也一下子就認出了敵方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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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大廳井然有序工作的人們,被來襲的敵人沖散,還能動的人縮在大廳的角落,因為看到兩人華麗現身,而處在吃驚的狀態,卻不敢出聲。那些還清醒的人的身上,有著絕緣用的塑膠布遮蓋,看來上鳴電氣真的有好好的在思考。有些人則已經七葷八素倒在了地上,留下了血跡和戰鬥的痕跡。地上的痕跡看起來像是⋯火焰的燒焦痕?
超時工作的可憐哨兵上鳴電氣,也在不遠處倒地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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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谷出久心裡一沉。既然渡我被身子這種愉快犯都出現了,那便跟詐騙集團沒有什麼關係,純粹是衝著自己來的。更準確的說,應該是衝著OFA而來的吧。而這些無辜的人就這麼被捲入,這讓哨兵自責又火大。要不是自己貿然過來,可能也不會讓在場的人陷入這種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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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久!你怎麼在這?」奶黃色頭髮的少女開心得就想要越過對峙的戰線,交叉地跑到綠谷出久身邊,但被她身後的嚮導給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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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對方的話語,綠谷出久發現自己想錯了。什麼意思?自己出現在這裡反而是個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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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妳這家伙是跟廢久很熟嗎!」聽到自己壓根沒喊過幾次的名字被別人喊走了,爆豪勝己陷入沒來由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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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勝。」千言萬語都飽藏在這聲稱呼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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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如果目標不是我,他們可能還有其他目的。不要被激怒了。渡我很危險。但她的嚮導更加該注意,不要太過自信。我來對付這個哨兵。另外兩人先交給小勝。沒有看見死柄木弔,小心埋伏。也擔心嚮導耳郎怎麼了。但眼前先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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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勝己發現他能在腦海中聽到綠谷出久的心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前段時間未完成的精神交融,或是因為他喝了太多那條小溪中的水,原因不明。正確來說,也不是完全能夠聽到對方的心聲。如果那是青梅竹馬的原話,一定會更加嘮叨地加上很多吶喊跟贅詞。那更接近是一種模糊的意念,好像在這樣的近距離下,他們兩人能使用腦內的同一面光幕,而綠谷出久的想法在光幕上面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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囉嗦。知道了。
他知道對方也聽得見,僅此簡短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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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避免的戰鬥,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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