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武林中搞動風雲 - 第三十一話-智取武功（下）

司馬非離開慕容象的居所後，沿著村中的石板路繼續前行。清風微涼，陽光漸漸升起。他抬頭望向下一間屋子，卻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間房子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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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雷天行的陰森宅院或慕容象的酒氣熏天的破屋相比，眼前的建築顯得格外整潔。屋外沒有多餘的裝飾，僅搭建了一座寬大的簷篷，底下辟出一方休憩之地。一套古樸的桌椅靜置其中，桌上擺放著一張積滿灰塵的古琴，琴弦早已鬆弛，顯然多年無人撫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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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這風格不像他們任何一個人的」司馬非低聲自語，「風雲村竟還有我沒見過的前輩？」他在圍欄外駐足片刻，側耳傾聽，屋內卻始終寂靜無聲。微風吹過，古琴上沉積的灰塵微微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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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響仍不見人影，司馬非只得放棄：「看來今日無緣與這位未見過的前輩相見啊。」他搖搖頭，轉身向下一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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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走多遠，一片寒光便映入眼簾，數十柄利劍整齊地插在院前的土地上，劍身在陽光下泛著刺眼的光芒。司馬非嘴角微揚：「老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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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前輩，小子來向您請安了。」他站在院外，恭敬地拱手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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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門「吱呀」一聲打開，賀長風一襲青衫緩步而出。見到司馬非，他先是面露喜色：「非兒怎麼來了？」忽而臉色驟變，眉宇間殺氣迸現：「身為劍客，竟敢隨意棄劍！對用劍之人而言，劍即是生命！」他猛地揮手，「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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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非心頭一緊。這位前輩的「雙重人格」他再熟悉不過，溫和的賀長風與暴戾的劍魔隨時可能切換。此刻對方眼中閃爍的凶光，讓他不禁後退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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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保證不會把你千劍萬剮，然後用鹽水腌漬，也不會用劍刺穿你的十指，把他們浸在辣椒水裡。」賀長風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今日的天氣，甚至還帶著幾分誠懇，「最後當然也不會砍下你的腦袋當下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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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說得越是詳細，司馬非後背的冷汗就流得越多。他暗自腹誹：「能把酷刑描述得這麼繪聲繪色，鬼才相信你不會動手！果然是個人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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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猶豫間，賀長風的表情突然又舒展開來，恢復了那副溫文儒雅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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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司馬非眼睛一亮，猛地撲上前想要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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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賀長風身形一閃，他撲了個空，險些摔個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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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明鑒！」司馬非急忙解釋，「丟棄玄武劍實屬無奈，晚輩當時被魔教所綁，絕非自願棄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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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面前的賀長風客眼神再度轉冷：「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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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瞬間，賀長風又恢復了和善的神情。司馬非抓住時機，突然雙手合十，雙膝一彎就要跪拜：「晚輩知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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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萬不可！」賀長風急忙上前阻攔，單手穩穩托住司馬非的雙掌，硬是將他這跪拜之勢止在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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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對方觸碰自己的瞬間，司馬非暗運「隔空取物」，賀長風畢生所學的武功列表一一呈現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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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傢伙！」他在心中驚呼，「上次只傳我五品劍法，原來藏著這麼多七品以上的絕學！看我不把你統統偷的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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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前輩傳你武功已經是大恩，你這人當真是狼心狗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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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等他「借」完，賀長風突然一掌推出，雄渾內力將司馬非震退數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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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這是何意？」司馬非裝傻充愣，「晚輩才『借』了一招七品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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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迷幸災樂禍地大笑：「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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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原諒你了。」賀長風忽然將一物拋來。司馬非慌忙接住，正是他的玄武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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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要參加少年武林大會，」賀長風轉身走向屋內，聲音隨風傳來，「莫要辱沒風雲山的名聲。記住！再弄丟此劍，方才說的那些......」他回頭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我會一一兌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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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門輕輕合上，司馬非握著失而復得的愛劍，卻覺得後背一陣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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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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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最後一位了，司馬非有些期待，畢竟「補血武功」聽起來就像遊戲裡的回血技能，不知道現實版會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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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神醫早！」司馬非在門外朗聲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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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前來所為何事？」顧府寧推門而出，平靜地望向司馬非。心裡卻彷彿在說：「風雲派的人又來打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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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非眼睛一轉，演技瞬間上線：「近日身體略感不適，想請顧神醫診治一番，希望能在武林大會前調整至最佳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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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府寧這才想起三年一度的少年武林大會即將來臨，一時陷入沉思，似在回憶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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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大會設於何處？」顧神醫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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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說是在西沙州的金剛山。」司馬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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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府寧抬眼望向天際，低聲道：「金剛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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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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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非立即像中了獎一樣，跟隨顧府寧蹦蹦跳跳進去。相較於其他前輩，顧神醫確實最為穩重，性情也最為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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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府寧的住所與藥鋪頗為相似，只是藥櫃規模較小，且床榻不供外人使用，整體佈置僅為滿足自身需求。唯一特別之處在於屋內設有一面屏風，隔出一方小空間，似乎在供奉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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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顧神醫信邪教？？」司馬非暗自思忖，有些好奇想上前查看，但隨即拋開這個念頭。他想了想還是算了吧，免得節外生枝。今天的目的很單純，偷學武功，然後在武林大會上秀一波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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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顧神醫遲遲未有動作，司馬非主動伸出手腕置於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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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舉何意？」顧府寧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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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要把脈嗎？」司馬非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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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我只需觀察你的氣色、舌苔即可診斷。」顧府寧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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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脈是傳統美德啊！望聞問切，缺一不可，來吧，切我！」司馬非語氣誠懇得像在推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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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顧神醫嘴角抽了抽，但還是伸手搭上他的脈搏，閉目凝神感受脈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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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司馬非也闔上雙眼，暗中窺探顧府寧的武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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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全是心法？沒招式你是怎麼混到九品的？靠冥想打人嗎？」司馬非在密密麻麻的清單中翻找，終於挖到兩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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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品棍法《金剛棍法》、七品指法《金剛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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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鬼？就這兩招七品武功？而且都叫『金剛』，顧神醫是跟這詞有什麼過節嗎？」司馬非雖覺疑惑，但本著「不拿白不拿」的精神，還是默默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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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啊，那些八九品心法看起來超強，要是能偷心法，那該有多好啊。為何這隔空取物只能盜取招式，卻無法盜取心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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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沉浸於瀏覽那些高深心法的簡介時，武功列表突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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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斷線了嗎？」司馬非猛地睜眼，表情像是打遊戲打到一半被強制登出，神情略顯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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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你身體無恙，如今看來，恐怕是患了輕度失心之症。」顧府寧剛剛收回手指，就被司馬非的舉動所驚。他早聽聞此子常有自言自語、而且口出怪言的病牀。今日一見，傳言非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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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分明是在說我是瘋子！你才瘋！你全家都瘋！司馬非心中咆哮，但表面上只能乾笑：「哈哈，顧神醫真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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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幾副藥給你，按時服用。此症終究是心病，還需保持心境開朗，方能逐漸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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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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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非快步離開顧府寧的住所，頭也不回地走出風雲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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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惹的禍，快去向大家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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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安靜些，否則主人又要被人誤會了。」小迷語帶促狹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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