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獸來襲前...》番外 - 小金剛篇 | 懷昀，別再誘惑我了。

在病房的白色床單上，點滴管靜靜的留下液體，涼意從手臂竄進皮膚。

我的意識從混沌中掙脫，像是氣泡從深海向上浮出，漸漸聚成一團。

「靠... ...。」頭好痛。

我試著動手指，抓著床單，布料皺在掌心，卻沒多少力氣。

眼皮沉重地掀開，視線模糊，卻撞進一道身影——

沈懷昀。

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安靜得像守護了半輩子的石像，一動不動。

他的黑色毛衣勾勒出的輪廓，紅棕色短髮散在額前遮住半邊眼，深邃的眼神鎖在我身上，疲憊在眼下刻出淡淡陰影，卻掩不住眼底的情緒。

薄唇抿著，少了平時的笑，像是壓著千言萬語。

我的心跳頓了下，胸口湧上一陣莫名的歉意。

「醒了？」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在喉頭滾動，像是熬過長夜的低語。

他按下床頭的紅色呼叫鍵，幾道腳步聲從走廊遠端傳來。

他站起俯身靠近，眼神掃過我的臉，溫柔裹著擔憂：「現在感覺還好嗎？會頭暈嗎？」

我咽了下，喉嚨幹澀，聲音像失調的琴弦：「還行... ...。」

到病床旁的醫生清了清嗓子，語氣平穩：「黃先生，手術順利，但你醒的有些晚，得住院觀察兩天。」

「護士會幫你換點滴，這兩天頭暈要說喔，可能還有點腦震盪。」

我點頭，腦子還在緩緩轉動，視線卻不由自主回到護士身旁。

沈懷昀站得筆直，眼神沒離開我，眼神裡滿包含著複雜的情緒卻沒說出口，怕我下一秒又昏過去。

他的注視，深邃又炙熱的幾乎要燙進皮膚，我的臉有些抵不住目光，心有些慌。

「你怎麼來了？」我的眼神直視他，試圖找回平時的硬氣。

「我不來——」他聲音低沈藏著一絲無奈，又補了一句，「室友死在哪裡我都不知道。」

靠——

我瞪著他，氣得想坐起來，點滴管卻扯住手臂酸痛竄過來。

「你… ...我才不會輕易死在外面！」

「別詛咒我！」

「你這個室友才不稱職，一個禮拜見不到幾次面，你才是——」喉嚨一緊，我試圖反駁，「死在哪都不知道！」

胸口湧上一陣酸澀，全堵在了心口。

「你…」我試圖再開口，聲音卻弱了下去。

他坐回椅子，毛衣的粗糙邊緣擦過床沿，像是被我的話堵住，也像看穿了我的倔強，沒有再回話。

他沒說話只是盯著我，眼神似毛衣的柔軟，我的心跳織進他的呼吸，亂得斷了線。

「... ...對不起。」床單在指尖皺得更緊，我低頭試圖藏住臉上的熱。

聲音很小，幾乎淹沒在冷氣的低鳴裡，像是承認了我這副病弱混亂的模樣，與口不擇言的話。

他的手輕輕覆上手背，掌心的溫度覆蓋上皮膚，穩定的暖意像緩緩流淌的溪水。

他將我的手翻了過來，修長的手指裹住我的手，像是怕我溜走。

「之前說等你——」他低頭看著我們交扣的手指。

「你有想好答覆了嗎？」

我抬眼，沒有防備的撞進他的視線——

深邃得像無邊的夜，滿溢著只有深情的情緒。

我的腦子閃過那晚的告白——他說過喜歡我，卻不逼著馬上答覆，只讓我想清楚。

後來兩個禮拜，我逃進工作把時間排滿，只為了躲著他，不去深思這個問題，沒想到再見卻是這病床。

「你說了，不逼我的... ...」

「但我一直在等——」他繼續說，語氣溫柔，像是撫過我的徬徨。

「上次你要我等你想清楚，就開始躲著我。」他的聲音裡夾雜無奈，手指輕輕捏了下我的手，像是怕我又跑。

「再見面，你就進醫院了。如果沒人發現，我們是不是... ...就見不到了。」他笑了，聲音有點啞帶點自嘲。

「我沒那麼脆弱。」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手握的更緊。

靠，又詛咒我。

他搖頭反駁，頭髮散下遮住一點鼻樑，沉默的輪廓在晨光下顯得有些疲憊：「黃曜辰——」

「你根本不會好好照顧自己，那就讓我來照顧。」

我突然愣住，腦子亂成一團，胸口卻滿溢溫暖，像是被他的眼神裹住。

「你搬過來吧——」他的聲音藏著一絲緊張，像是怕我拒絕，「工作室我有幫你留一間房，都裝潢好了，有裝你喜歡的音響。」

——音響！

我瞪他一眼。搬過去？和他一起？

這個陰險小人，竟然用那個音響誘惑我... ...！

「你這陰險的傢伙，不是說不逼我——」我笑了笑，試圖掩蓋胸口的心動。

「這算誘惑嗎？」

他沒回答，唇輕輕落在我的手臂，頭髮掃過手腕，粗糙的掌心擦過皮膚。

「不算。」

「是邀請。」

他的手滑到我的後頸，輕輕撫著，溫柔得像在安撫我的倔強。我閉上眼靠著沈懷昀，毛衣的粗糙貼著臉頰，混著他的氣息。

病房的消毒水味漸漸淡去，只剩他的存在，像個穩穩的港，始終為我停留。

「好。」我的聲音很小，埋在他的肩頭，啞啞低低的，終於讓步了，「我考慮考慮。」

其實這句話是『好，我答應你了。』，只是沒說出口。

他的手臂收緊，環住我的身體，像是說：謝謝你，接受我準備的一切。

病房靜下來，只剩儀器的聲響與他的心跳，溫暖滿溢。

窗外的晨光灑在我們身上，碎散的暖光裹住這一刻，彷彿定格在這——永遠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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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剛篇 | 懷昀，別再誘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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