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煜冥 - 母親節番外：黑傘下的溫柔

細雨綿綿地下著，墓園裡瀰漫著潮濕的氣息。你站在一座樸素的墓碑前，手中捧著一束白色的康乃馨。墓碑上刻著你的母親名字的字樣，已經有些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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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來看你了。」你輕聲說道，聲音裡難得帶著一絲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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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把黑色的傘遮住了落在你身上的雨滴。你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那股若有若無的寒意早已告訴你答案。墨煜冥不知何時出現在你身後，優雅地撐著那把造價不菲的黑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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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不會來這種地方。」你說，目光依然停留在墓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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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煜冥輕笑了一聲：「我對你的一切都很感興趣，包括你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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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回應，只是彎下腰，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墓碑上的灰塵。這是你每年母親節的固定儀式，即使再忙，也從未間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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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怕陽光？」你突然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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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一點，但不至於全怕。」墨煜冥的聲音依舊優雅，「況且今天是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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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起身，注意到墨煜冥今天穿著一身考究的黑色西裝，與平時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大不相同。他的面具依然完美，看不出任何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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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親去世多久了？」墨煜冥問道，目光掃過墓碑上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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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你簡短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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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你才十歲。」墨煜冥若有所思地說，「是意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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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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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煜冥似乎對這個回答很感興趣，他稍稍靠近了一些：「願意告訴我更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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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轉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眼神中竟帶著幾分真誠的好奇。這讓你想起一個月前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他說過對你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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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親是個賭徒，」你開始說道，聲音平靜得不帶任何情緒，「欠了高利貸很多錢。那天晚上，他把我母親賣給了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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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煜冥的表情沒有變化，但你注意到他握著傘柄的手指微微收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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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不願意，反抗的時候被推下了樓。」你繼續說道，「我就站在旁邊，什麼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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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才會選擇成為狙擊手？」墨煜冥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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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搖了搖頭：「不，我成為狙擊手是因為這是我最擅長的工作。至於我父親...」你停頓了一下，「在我十八歲那年，我接了第一個任務。目標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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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聲漸大，墨煜冥往你這邊靠得更近了些。他的體溫很低，站在這麼近的距離，你能清楚地感受到那股來自死亡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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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特別，」墨煜冥突然說道，「我活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遇到像你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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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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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墨煜冥的聲音低沉而磁性，「表面上冷漠無情，實際上卻保持著最純粹的人性。你知道嗎？很多人類比我這個不死族還要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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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我只是做我的工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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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從不接傷害無辜者的任務，」墨煜冥說，「我調查過你的所有委託。你的目標都是些該死的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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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微微皺眉：「你調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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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我對你很感興趣。」墨煜冥臉上掛著他標誌性的微笑，「你知道嗎？我在地下世界經營了幾個世紀，見過無數人。但像你這樣的，還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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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你問，「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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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煜冥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撫上了你的臉頰。他的手指冰冷，但觸感卻意外的溫柔。你沒有躲開，只是平靜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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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他輕聲說，「我想要找回一些早已遺忘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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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著他的眼睛，那雙幽藍的眼眸深處似乎藏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就在這時，一縷陽光突然穿透了雲層，照在墨煜冥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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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清楚地看到，他完美的面具上出現了一道細小的裂痕，露出下面森白的骨骼。但墨煜冥似乎並不在意，依然專注地看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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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墨煜冥說，「活得太久的代價就是遺忘。遺忘喜怒哀樂，遺忘生命的意義，遺忘作為『人』的感覺。但自從遇見你，我開始想起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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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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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墨煜冥的聲音變得極其輕柔，「活著是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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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雨漸漸小了，墓園裡瀰漫著潮濕的泥土氣息。墨煜冥的面具上的裂痕在陽光下若隱若現，但他臉上的表情卻比任何時候都要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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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經常來看看你母親嗎？」墨煜冥突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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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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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煜冥笑了，這次的笑容不再是那種玩味的表情，而是帶著某種你說不清的溫度。你們並肩站在墓碑前，黑傘下的空間顯得格外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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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你開口說道，「我可以給你講講我母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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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期待。」墨煜冥說，聲音裡帶著真誠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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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鐘樓敲響了正午的鐘聲，陽光漸漸變得明媚。墨煜冥的面具上的裂痕越來越明顯，但他似乎完全不在意。此刻的他，不再是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地下王國之主，而只是一個想要找回人性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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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也第一次覺得，也許自己並不是真的對一切都無動於衷。至少在這一刻，在這把黑傘之下，你感受到了一絲久違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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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節番外：黑傘下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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