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火花幾乎要實體化。教室溫度彷彿驟升十度，連窗台上的多肉植物都似乎縮了縮葉子。
「那個...」一個膽大的學弟弱弱舉手，「我們是不是該先討論下週的校內賽...」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EEHcXtaHu
「閉嘴。」兩人同時轉頭喝道，嚇得小學弟直接從椅子上滑下去。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TrOhyNHtF
江松岳突然笑了，伸手抽走李詩瑤手中的筆：「所以妳堅持認為，兩個背景完全不同的人，」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手腕，「只要『相愛』就能克服一切？」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xoYrW5Loi
李詩瑤猛地抽回手，卻在桌下悄悄用腳尖踢了他的小腿一下：「我堅持的是，」她咬字特別重，「沒有人該被出身定義價值。」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WOZ9fweph
教室後門，不知何時聚集的旁聽生們摀著胸口無聲尖叫。而辯論社的LINE群組早已炸開鍋，最新一條訊息是：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BSGSP16Wj
[救命！社長和副社長是在辯論還是在調情？！]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9JE78XGma
教室裡的空氣彷彿凝結了，學弟妹們縮在角落，眼神在江松岳和李詩瑤之間來回游移，像是觀看一場高張力的網球對決——只是這球場上飛舞的不是網球，而是刀光劍影般的言詞交鋒。
「所以妳的意思是，」江松岳修長的手指敲擊著講桌，節奏像倒數計時般壓迫，「只要『感覺對了』，連基本價值觀差異都可以無視？」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PiOP29WEv
李詩瑤的鋼筆在資料上劃出一道深刻的墨痕。「我的意思是，」她抬起頭，黑眸裡燃著某種令人心悸的光芒，「你所謂的『基本價值觀』，不過是既得利益者編織的牢籠。」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DtqIpAmoy
啪！後排傳來筆記本掉落的聲響。一個戴眼鏡的學妹慌亂地撿起本子，卻發現周圍同伴全都保持著同樣的姿勢——身體前傾，嘴巴微張，活像一群被施了定身術的麻雀。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6qatLCBA
江松岳突然笑了，那笑容危險得讓幾個學弟不自覺往後縮。「有趣，」他慢條斯理地捲起襯衫袖口，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那請問李大學者，妳要怎麼解釋這個？」他甩出一份數據，「同溫層婚姻的幸福感指數高出27%。」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Z3GxCAaqz
「因為取樣偏差！」李詩瑤拍桌而起，「你所謂的『幸福感』根本是——」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1ljl2rg0r
「停！！」社團指導老師突然推門而入，額角青筋直跳，「你們兩個！」他指著窗外，「看看走廊！」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5VYhOPJjw
兩人同時轉頭，這才發現教室外的走廊已經擠滿了圍觀學生，甚至有人搬來了摺疊椅和爆米花。一個高三學長甚至舉著手機在直播，字幕瘋狂刷著「辯論社CP今日戰況」。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sw8hp7jYz
李詩瑤的耳根瞬間紅得滴血，江松岳則若無其事地整理衣領，只是指尖微微發顫。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zkz1pVK8d
「現在，立刻，給我去辦公室。」老師咬牙切齒，「其他同學，今天的社團活動取消！」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nkGcBN0jd
當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教室時，圍觀人群自動分出一條路。江松岳突然回頭，對上李詩瑤閃躲的眼神。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gKw2XMzbh
「喂，」他低聲說，嘴角勾起一抹只有她能看見的弧度，「晚上老地方繼續？」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y2O2kTNI
李詩瑤瞪大眼睛，隨即不甘示弱地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聲回應：「準備好輸到脫褲子吧，搭檔。」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CPvGP3N0Q
走廊瞬間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聲。而遠方的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最後在教務處門口交疊成一體。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Rd4S8unI5
空蕩的樓梯間被夕陽染成橘紅色。江松岳背靠著斑駁的牆面，看著李詩瑤一階一階走上來的身影。
「所以，」他開口，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裡顯得格外低沉，「妳打算怎麼反駁我的數據？」
李詩瑤停在比他高一階的位置，這個角度讓她難得能俯視他。她從書包抽出一疊資料，紙頁翻動的聲音在靜謐中格外清晰。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wSnehzS7N
「你的數據漏了關鍵一點，」她將文件拍在他胸口，力道不輕不重，「所謂的幸福感調查，問卷設計本身就帶有階級偏見。」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2QBaodPhE
江松岳沒有立即接話，而是就著這個姿勢，慢慢將資料壓在兩人之間。距離突然變得很近，近到他能數清她顫動的睫毛。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qiscTUkwS
「我的偏見很簡單，」她的聲音比平時柔軟，卻帶著某種堅定的力量，「我相信人的價值不該由出身決定。」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nIiBHlBvt
一縷髮絲從她耳後滑落，江松岳下意識伸手，卻在即將觸碰到的瞬間停住。兩人之間的空氣彷彿凝固了，只剩下彼此交錯的呼吸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