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過兩天回來。”不等我開始說話，師兄又開始說了“我們的門派為戰國時期縱橫家鬼谷子所創，。門派繼承了鬼谷子《陰符經》與《本經陰符七術》的秘傳，我們門派隱於終南山，派中弟子學成後多為當權者做事，實則融合了兵法、陰陽術、符咒、奇門遁甲等雜學，形成了一套獨特的“陰符道法，現在，道法勢微，早已經比不上明朝以前的大輝煌時代。但是，平時很多地方會發生各種靈異事件，國家還是需要專業的宗教人員去處理這些問題，解決不了就會有普通人受苦。我們不光做好事，也做壞事，對好人做好事，對壞人做壞事，只要能對局勢有益，能幫助普通人。可懂？等你學成後，你既可以加入相關部門效力，也可以行走江湖用你所學懲奸除惡，就像師傅便是為國家出力，這次去川地南充便是因為那邊的殭屍禍患。其實有很多門派，只是大家的追求不一樣，有的求長生，有的求財，有的求勸，有的求心安。我們求普通人的平安...”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ZKJdUazC4
“師兄，那你以後是獨自行走江湖還是？”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YpH4T2CZC
“我不知道。”我看到師兄竟然有一些迷茫，但是很快就恢復過來，他聽到我肚子輕輕咕了一下，便帶我去了廚房，木質的長條桌子上有麵餅，有小米稀飯，還有醃的鹹菜，旁邊放了鹽和辣椒等調味品。“我們這一派不忌葷腥，但是在派中的時候不能吃。吃完之後我帶你去你的房間，你到時間就自己修行，不要我來催你了。”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2J0N8fFTS
“我很累，能不能休息一天啊？”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TbAZUc730
“不行。”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FPfng5MUH
師兄的這一番話對我是有影響的，他讓我在以後面臨的很多事件做一些選擇的時候，會做出一些偏激的選擇，但是我都是為了讓事情能變成他該有的樣子。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OuT2ZPyho
吃完之後我就去了我的房間，房間的牆壁是磚的，上面的頂是木頭的，那些木頭的神奇組合結構我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只是覺得很神奇。看着看着我竟然睡着了，師兄當然沒有叫醒我修行，他也知道我睏了。一覺醒來月上梢頭，我聽到一些此起彼伏的呼吸聲，我下了炕，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間，來到院子裏，月光照耀下不需要等我都能看得清這裏的一切。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rmPW7eUUs
我找了個不會吵到別人的角落便開始默念我的經書。從我識字開始，那幾本書來來回回看，我都快翻爛了，必然是記得裏面的內容的，我就只能默念，當做我看了。《清靜經》《道德經》《文昌帝君陰騭文》《關聖帝君覺世真經》《太上洞玄靈寶業報因緣經》《心印妙經》《赤文洞古經》《太上玄靈北斗本命延生真經》，有人問，你怎麼能看那麼多經書，上課看，下課看（筆者記性好，學習很好，所以才可以看，如果有學生讀者，還是要好好學習，把心思放在學上。）放學也看，去後山也看，我也不知道自己默念了多久，月亮已經從天空中爬到山那頭了。我便洗了一把臉，進屋睡了。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iu57EbCph
晨鐘響時，霧還未散。聲音從遠處的亭子旁邊盪下來，穿過層層疊疊的松林，到後院時已變得綿軟，像是隔了一層棉絮。我聽到聲音從炕上爬起來，葦席上還留着體溫和壓出的淺痕。我推開窗，冷風夾着松針的清苦氣灌進來，窗欞上結着細密的霜花，指尖一碰就化了。深秋的早上真冷。我看見遠處有幾棵我不認識的樹，上面掛滿了紅果子。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LqEQobzZJ
其他人早已在院中洗漱。井台邊排着木盆，水面浮着薄冰，有人用葫蘆瓢敲開，嘩啦一聲，驚得檐下麻雀四散。我學着旁人的樣子，捧水拍臉，凍得一個激靈，耳根卻漸漸熱起來。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Ywed0EDIx
齋堂里熱氣蒸騰。長條木桌上擺着粗瓷碗，碗底盛着黃澄澄的小米粥，面上結了一層脂皮。鹹菜是自家醃的芥菜疙瘩，切得極細，拌了香油和山椒末，嚼起來脆生生的。我沒看見師兄，不知道他在哪兒，就自己找了個角落待着。我捧着碗暖手，聽見隔壁桌的人低聲談論昨夜讀的《黃庭經》，說其中“泥丸九真皆有房”一句，與後山石壁上的星圖暗合。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vrY528WGF
早課在前殿。大家跪坐在蒲團上，蒲草是新編的，還帶着曬過的干香。聲音從三清像前傳來，不緊不慢地講解《清靜經》。陽光從雕花窗格里漏進來，灰塵在光柱里浮動，像極了後山溪水中的細沙。這都是我看過的東西，有什麼好學的。我走神去看樑上懸着的幡，靛青布帛上用白線繡着雲紋，邊角有些脫線，隨風輕輕擺動，像要化進殿外的天空里去。早課完我也不大記得那個老師講了什麼，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我都看了很多遍了，沒必要聽。只是我的性格本來就較為孤僻，除了師兄其他人更多的對我就是好奇，看起來沒有什麼與我說話的打算，我便也與別人保持距離。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hv0JfLRzD
晌午的日頭曬化了上午的陰冷，我跟着別人去藏經閣拂塵。閣樓是兩層木結構，樓梯踩上去吱呀作響，扶手被無數雙手摩挲得油亮。書架上的典籍按“三洞四輔”排列，有些竹簡已經發黃，用青綾子仔細裹着。我踮腳擦拭最高層的《太平經》木匣時，發現匣角刻着一隻小獸，似鹿非鹿，眼睛是用松石嵌的，在暗處幽幽發亮。擦完之後我便下了藏經閣，聽後院傳來搗藥聲。藥廬是單獨的一間草頂矮屋，牆上掛着成串的柴胡、黃芩，樑上吊着紗袋裝的蒼朮。負責製藥的師姐坐在小凳上，石臼里的草藥碾成碧綠的粉末，染得她的指甲也泛着青。看見我我探頭進去，她掰了半塊茯苓糕給我，我拿着一口吃掉，糕里摻了桂花蜜，甜中帶苦。我看着她笑盈盈的笑臉，也不好意思吐出來，只能咽下去。說了聲謝謝就走了。
日頭西斜時，霧又漫上來。菜畦里的蘿蔔剛起出來，帶着濕泥堆在井台邊。我幫着他們沖洗，手指浸在刺骨的井水裏，凍得通紅。一個短頭髮和我年紀差不多的小男生教我用稻草捆好蘿蔔，碼進地窖——窖口蓋着厚厚的茅草，掀開時湧出一股帶着土腥的暖意，混着去年存的山楂和柿餅的甜香。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4EPz990PW
晚鐘響起前，師兄在丹房門口叫我。丹房是青磚砌的圓頂小屋，牆角堆着木炭和丹砂，爐子上的銅壺正冒着白氣。師兄從陶罐里倒出一碗褐色的湯藥：“山間寒，喝了祛濕。”藥汁極苦，但碗底沉着兩粒蜜漬的山楂，是晨時看見的那種紅果子。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LoPP6aPrl
“你怎麼不和人說話呢？”師兄問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HRZskC0q6
“啊，我不知道”我怯生生的回答，我也不知道師兄是在哪兒觀察的我，但是聽到師兄這句話，我不知道為什麼有一點想哭。隨後我輕輕給師兄說：“我想回家了。”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TeyDdMdCW
師兄拍拍我的肩膀，算是對我的安慰了。他說：“如果你不喜歡和他們做朋友，那你沒事了就來後山找我吧。”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cTRPw9BW3
我含着山楂核走回寮房。月亮已經掛上老松的枝梢，瓦頂的霜映着月光，像撒了一層鹽。他聽見隔壁的房間裏還有翻書聲，沙沙的，和山風拂過松針的響動混在一處，分不清哪個更輕些。聽着聽着我一邊想我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父母現在有沒有睡着，他們會不會想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裹着被子躺在炕上像一個大蝦一樣蜷縮着睡着了。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tMqdj7BaQ
再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我一看師兄在我身邊，他說：“衣服穿好，師傅回來了。隨我去見師傅。”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Y7Td0HthK
穿好自己的黑袍，穿上布鞋，我跟着師兄往後山走去，師兄沒有說話，我也沒有。只有我們腳步的聲音，我的心在撲通撲通的跳，上次還是看到紅白煞的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樹林深處的一棟小房子前，師兄敲響房門：“弟子奉命把小師弟送過來，師傅。”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w7ekLgpgW
“進來便是。”我隨師兄進了房，進去之後沒有來得及看房間內的陳設。一個熟悉的聲音便響起來了：“你還認得我嗎？”我一陣無語，我當然認識，你天天在我家吃飯，還老偷偷要人家隔壁小孩的零食吃，我能不認識你嗎？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趕緊點頭，說：“認識，師傅。”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axdmxRJMU
“啪”，一個瓜子殼飛了過來落在我頭頂。“我還不是你師傅，我可沒承認你是我徒弟。”師傅老神在在的說。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1PVCBtzcq
“那你叫我來幹嘛讓我回家得了。”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QfxthjV3X
“知易，送客，送他回家。”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IPQRbX31p
“是，師傅。”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09KByDyeG
“喂，老頭，你來真的啊，我錯了，我錯了，師傅，你就留下我吧。”我放下所有臉面撒嬌着說道。我自己都臉紅了。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n8kI6kAm
“知易你覺得呢？讓他回家還是留下他。”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xvpOKcV1B
“就留下他吧。”師兄憋着笑說道。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roIuzDe0o
人小就要被人欺負啊，我長嘆一口氣。調笑完我，老頭嚴肅起來，對我說：“雖然我之前未曾教你，但是你在家裏平時的作為我都是有了解，我留給你的書你能看完到現在能記下來我也很欣慰。這些書不是為了讓你背下來，而是讓你明白做人的道理，你懂了嗎？”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RD5eJnwdE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一個瓜子又飛了過來，我趕忙閃過，誰知第二個又來了，不輕不重扔到我頭上，像彈了個腦瓜崩。“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明明不懂為什麼要裝懂。我捂着頭齜牙咧嘴。老頭看了又笑。說：“以後，你跟我修行，不用去前院，修行滿6年你就可以自己出山去玩啦。你每個季節可以回一次家，過年我們一起去你家。可好啊？”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tCk0PcyYE
我忙說好，我怕又有瓜子殼飛過來。師傅笑眯眯的說：“我們這一派拜師並不複雜。你回頭寫一個拜師帖，呈上來，我滿意之後，你便沏茶給我，我會拒絕兩次，第三次我會同意，去吧，去寫拜師帖吧。”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WM00WPRDK
“為啥要拒絕兩次，不第一次同意呢？”我問他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TTi01KOUf
誰知道他一下子惱火了，“老子是掌門，還是當世數一數二厲害的任務，夠不夠資格，你爸那麼聰明咋生的這瓜慫這麼笨，我要是第一次就答應那多沒有面子。去去去，寫拜師帖去，真是個瓜慫。”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qwWnOkFb0
我趕緊退出來，如釋重負。跑回自己房間，拿出行李，行李裏面有作業本，我拿出筆和本子就開始寫了起來。用我這三年學會的所有詞語組成了一副誠懇的拜師帖趁着夜色送去，誰知老頭看過後氣的臉都綠了。說：“自動拜師是什麼東西？原意跟着他去任何地方？我啥時候要你去任何地方了？寫的這啥東西。”於是我連人帶紙一起被踢出來了。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wZPKMX6qv
“哎”。我一瘸一拐的向房間走去，深秋的夜晚還是有點冷，我拿着我的拜師帖擦了下鼻涕。師兄在不遠處笑的開心。我問他老頭有沒有讓他寫過，他說沒有。嚴格來說他不算是師傅的徒弟。我才是。說道這裏他表情有點落寞。但很快調整過來給我說：“我幫你一起寫。”於是我和他修修改改，其實都是他在寫。寫完已經3點多了。我拿着走到老頭房門前的時候他的房間已經滅燈了，我站在門口不知道是進去還是回去睡覺，就一直在門口站着。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4tFPc04n4
我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站的腿有點麻了，跺跺腳，人也有點冷了，抖啊抖。我搓搓自己讓自己熱一點。後面想了想師傅肯定是睡覺了，我就不打擾他了，就準備去柴火堆那裏找個角落等他醒來。這時候門忽然開了，“真是個瓜娃，進來吧。”我走進門去，老頭拿着我寫的拜師帖這次很滿意，不住的笑。特別是看到誇他修為高深那裏，笑的更是燦爛。他笑完之後便給我說：“這次寫的不錯，關於我的描寫很符合你師父我的氣質，我答應了。”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BfmBsaEaV
我小聲說：“其實是師兄想的，我寫出來的。我想不出那些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