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壓在她身上，手指卻戴著陌生的婚戒。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sRXw54QR6
「你結婚了？」她掙扎著問。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fi3fmBIJf
男人笑起來，臉突然變成辦公室新來的實習生，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nGu2fMcO6
接著又變成地鐵裡那個總偷瞄她的西裝男。
最後定格成一雙在鍵盤上debug的手——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xQlwUaxKr
骨節分明，無名指有道淺疤，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D3aL7FqxS
正敲打著一行閃爍的程式碼：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lMopag8ix
if(meet_ghost == true){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rGkwKXcz4
love = crash;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dkX94TxGR
}
她驚醒時，冷氣機的滴水聲已在地板上匯聚成一片小小的水窪，反射著窗外霓虹的碎光。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BkRXNQECO
她伸手摸向床頭櫃的手機，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刺眼的白光——那封早已讀過無數次的婚禮邀請函依然靜靜躺在對話框最上方，前任與新歡的婚紗照在凌晨四點的冷光下顯得格外刺目。
——或許正是這份刺痛，讓洛澄在下班時按下了「下載」。
東鐵綫地鐵故障的傍晚，車廂卡在金鐘站與紅磡站之間。冷氣失效，西裝男人們的領帶像吊頸繩索般鬆垮。她數著對面玻璃窗上映出的自己——第三十四次眨眼時，螢幕跳出註冊提示：「用二十字表達你的心情。」
她鍵入「憂鬱標本收集員」。
這軟件的好處是不用花時間思考頭像照片或簡介欄，像她此刻的生活一樣刻板——中環德資銀行債券分析員，每日經手三億六千萬數字，午餐永遠是廿八元叉燒飯。
「至少憂鬱是真實的。」她對著車窗倒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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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對成功的通知突然響起。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CXS5Ws8se
對方ID：「緣來緣盡那位又開始在等待。」
「四大會計行IT工程師。」他的第一句話像是系統日誌，「今日修復了37個系統bug，但解決不了自己人生的問題。」
洛澄的指尖懸在螢幕上。冷氣機滴水聲中，他們交換症狀：
她收藏客戶傳真用的藍色迴紋針，按憂鬱程度排列
他習慣在下班後的會議室，用白板筆寫C++程式碼當日記
「為什麼是這個名字？」
「因為我總在等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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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對話發生在他們各自的加班夜。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eQsEY9DQx
他傳來照片：金鐘站月台長椅，上面放著一杯網紅店珍珠奶茶，杯壁凝滿水珠。
「她最愛喝這個，但最後一次見面，我沒敢送出去。」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cYvDtFso4
「送什麼？」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njggfMsQ6
「戒指。」
洛澄把玩著迴紋針。分手時，前男友說她「像Excel的IF函數——永遠在計算條件值」。此刻螢幕那端的男人卻說：「至少IF函數會回傳結果，人類連ERROR都懶得給。」
她突然把冷掉的鴛鴦打翻在鍵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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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他們已交換另一個對話軟件，他傳來語音。
「我們玩個遊戲。」他的嗓音低沉醇厚，像深夜電臺裡緩緩流淌的大提琴音色，帶著恰到好處的顆粒感。每個音節都像被精心打磨過，在降噪耳機裡清晰可辨，卻又帶著幾分慵懶的餘韻。，「我說謊話，妳說真話。」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f0EPe8QZU
「比如？」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IC9WD33mD
「我喜歡修復bug。」（謊）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ebd3kHE18
「我偷過會議室的白板筆。」（真）
靜電雜音中，他忽然低聲：「其實我在電梯裡見過妳。」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I6qbDUZdL
「哪棟大樓？」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Bjjyw8pi
「你公司大樓。」
洛澄猛地抬頭。辦公室角落的監視器紅點，正穩定地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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