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們成為了動漫主角 - 03.新世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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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後，渡野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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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一年前的異變開始，異能者突然湧出，全球陷入一片混亂。雖然我們不知道「它」給予能力的原因，但在各國政府不斷鎮壓和搜集下我們終於概括出一些定律和概念，也因此有了今天的普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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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教室講台上的男教師身穿西裝，花白的頭髮和圓框的老花眼鏡也無阻他的威嚴，散發着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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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手中的指讀棒指向投影在黑板上的資訊，一字一字讀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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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異能者的能力分為C-S級，當中強度由S級向下遞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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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S級能力具備獨特性，不能像A級或以下的可以重複選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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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異能力有使用的極限，如果在短時間內高強度地使用能力會有副作用。能力等級越高極限便越容易被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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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異能力需要解鎖一次後才可以一直使用，解鎖條件通常是念出能力的名字、接觸相關元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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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異能者在死亡後會根據自身能力自然消散。像火系異能者會自焚、水系會被水包裹最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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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讀到最後，男教師清了清喉嚨，用最清晰的聲線望着台下竊竊私語的學生說道: "我知道被編入普通班的你們內心有很多想法，可以説在這個新世界裏你們是不幸的孩子。但……這不是絕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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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教師頓了一下，再道: "據各國統計，在18歳生日的那個晚上每個人都有機會從「它」身上獲得不同等級的異能力，！或許在兩年後的今天，台下的你們已經是一位異能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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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台下的學生變得肉眼可見的興奮，一個又一個的舉手詢問着這方面的細節。奇怪的是一個坐在教室最後排的學生卻對此沒有任何反應，安靜的他在默默望着窗外的隨風而動的櫻花樹，眼神中透出些許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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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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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課鈴響起，時鐘上的三支針重疊在一起，學生們熟練地挪動桌子合在一起形成一張張臨時飯桌，從背包中掏出便當盒和朋友坐在一起享受這中午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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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坐在最後排的他卻在這時悄悄走出課室，帶上便當在沒人注意的情況走上通往學校天台的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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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重的腳步聲迴盪在樓梯間裏，在男子即將走到樓梯的盡頭時，盡頭的鐵門忽然被從外拉開，熾熱的陽光頓時從門外射入昏暗的樓梯間。與此同時一個穿着校服，留着俐落短髮的女生映入他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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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生在確保沒人跟蹤上杉真後，微微彎下腰在門外歡迎道: "歡迎你，『愚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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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狀上杉真無奈地擺了擺手走上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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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義』，你知道我不喜歡這種儀式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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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正義」笑着搖搖頭，那雙清澈的藍瞳在陽光之下顯得格外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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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愚者』先生，儀式感是一個組織存在信服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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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説實話，我現在有點後悔招募你進來了。" 上杉真苦笑道，那頭凌亂的棕髮被他用手來回搗鼓着像是在表達他的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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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我的榮幸。" 「正義」將手輕放在微微鼓起的胸脯上，微微低下頭表達着她的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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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此上杉真沒有再多說甚麼，他抬頭望向碧藍的天空，耀眼的太陽令人難以直視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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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開始聚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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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剛才還在嘻笑的「正義」瞬間收回笑容，換上了一副嚴肅的神情回道: "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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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烈日下的她把雙手合併，張開纖幼的手指緊扣在一起。她閉上眼睛，張開嘴巴輕聲念道: "意識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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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一股沉重的睡意朝上杉真湧來。他沒有進行抵抗，而是順着那陣睡意合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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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睜開眼，剛才還身在學校的上杉真便已經來到了一個灰白的空間。在這個空間中的人全部坐在高背椅上，頭頂着各式各樣的圖案，21道模糊的人影圍在一張圓桌，當然他便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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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杉真環視了一圈在座的人影，隨即冷冷地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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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會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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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罷，一位頭頂着皇冠圖案的人影帶着濃重的英倫腔以一口流利的英語率先説道: "半個月前，美國「異能聯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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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又一個的情報從各個人影的口中道出，因為空間會為在場的人自動翻譯成各種語言的特性，他們能夠在沒有隔閡地互相交流着資訊，也因此進行着各種決定。很快空間中的交流聲便停了下來，似乎是沒有事情需要再進行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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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杉真再次望了望人群，確定沒有人打算發言後開口說道: "「大地之下」最近不太安穩，這次的清理就定在這個星期日，有意見的可以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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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剛落，一位頭頂倒掛男人圖案的模糊人影舉手道: "清理的日子我沒有意見，但是『戀人』的空缺應該要進行篩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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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這個位置暫時空着。" 上杉真沉默了片刻，最後給出了一個讓對方難以理解的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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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愚者』，目前「塔羅會」十分缺乏治療系的異能者。現在「大地之下」的不確定性太多，各國異能組織也不知道它的存在，身為創始人之一的我不能把會員的安全放在危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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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模糊人影繼續說道，那明顯加快的語速透露着他對這件事的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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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吊人』，『愚者』先生肯定有着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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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上杉真打算回應「倒吊人」的發言時，一位頭頂星星圖案的人影率先為他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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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就讓我們相信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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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狀，「倒吊人」心中雖有不滿，卻也沒有再說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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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星星』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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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杉真由心的感謝着「星星」，「倒吊人」的女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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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結束聚會吧，清理的時候到了『正義』會開啟傳送門將你們送去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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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罷，上杉真舉起右手打了聲響指，只見在場的人以不同語言異口同聲地道: "致，永恆的塔羅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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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沉重的睡意再次襲來，再次睜開眼的上杉真便已經回到學校天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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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灰白空間回來的上杉真嘆了口氣，站在天台的他不經意望向下方的花園，只見一道熟悉的人影映入他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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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數人圍繞着的源鈴音正微笑和朋友們交談着。只是這份僵硬的笑容在他看來不過是十分勉強，努力為笑而笑所裝出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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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空着『戀人』位置的原因嗎？據說她擁有罕見的A級治療能力，在整個日本中也是難得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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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正義」順着他的視線望去，看着那幾道人影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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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你還記得第一次殺人的感覺嗎？" 上杉真沒有正面回答，反而以「正義」的真名向她問出一個毫不相幹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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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記得了，不過應該也沒有甚麼特別的感覺，如果有那應該會深深刻在我的腦子裏。" 井上零用手托着下巴思索着，緊皺眉頭的樣子表明她正在努力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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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上杉真苦笑了數聲，隨即分享自己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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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唯一知道我身份，我信任的人，所以我不介意讓你知道真實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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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花園中鈴音的身影，聲音漸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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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的『愚者』只不過是學校中的一位陰角。第一次殺人的我是為了救一個人，我唯一的朋友。救人心切我在不經意中解鎖了異能，在一個小巷中殺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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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殺了人的我不知所措陷入了混亂，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在家裏的洗手間，望着馬桶裏的嘔吐物，我很害怕、很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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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之後的每個晚上，我總能在夢中聽到他的低語，復仇……復仇！每當我多殺一人，這些低語不斷增加，甚至能看到他們就在我的旁邊，帶着死亡前的表情默默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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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間，上杉真微微轉頭望向後方，在他的視角中一些本該空無一人的陰暗處忽然站滿了人，他們臉上無一例外露出恐怖的表情，兇狠的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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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此，一直安靜聆聽的井上零出聲安慰道: "至少你殺的都是該死的人，你不用為此憂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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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他們都是該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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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還只是個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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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奈的話語從迷茫的人口中道出。上杉真望着自己的手心，在空無一物的掌心突然湧出一股不存在的紅色液體，逐漸把雙手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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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最神奇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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