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墜 - 蒼墜花

我好像做了一個夢。

夢見自己獨自躺在山丘上，仰望著淡藍色的晴空。

感覺很真實，就像現實一樣，但不知為何我很確定，確定這是在夢中。

不過說來奇怪，卻又有股感覺，覺得自己打從一開始就一直在這裡。

好熟悉，這是為什麼？

有種說不出的安心感。

身體輕飄飄的，彷彿沒有重量一樣。

全身上下都很放鬆，心就像被棉花溫柔的包圍，整個人宛如柔軟的羽毛。

我舉起手想抓著太陽，但手心一握，只抓到整把的光芒。

好暖……好舒服…….

這時，大腿邊傳來柔軟的觸感，我低頭一看——是花，四周竟是整片淡藍色的花海，彷彿墜落於大地的廣大蒼穹，無限延伸至地平線。

微風吹過，群花就像波浪般隨風搖曳，交織成一層層蒼藍的絨毯。

陽光灑落大地，藍色的花瓣反射細碎的光芒，在廣大的淡藍色中點綴起幾點金黃，為花海蒙上另一層的莊嚴感。

簡直像是墜落的星辰。

好美…….真的好美……..

美得像不存在一樣。

如果有天堂，這肯定是其中最美的風景。

不過，這明明是我不曾見過的景色，卻又有種無法解釋的似曾相似。

這真的是在夢裡嗎？總覺得我好像忘了什麼。

不，肯定是夢吧。

那麼，我原本在哪裡呢？

……….

想不起來，明明應該要記得的。

我想不起來從前的事，睡著前我又是在哪裡？

身體很放鬆，卻覺得少了某種東西。

我將手指輕觸花朵，感受輕薄的花瓣滑過指縫。

花是藍色的，像天空的那種藍——卻又不太一樣，多了更多的白色。

透明的花瓣彷彿發著光，陽光可以輕而易舉地穿透過去。

這是什麼花呢？

玫瑰？紫羅蘭？鬱金香？

不，應該都不是。

我大概沒見過吧，因為要是曾經看過，我絕對忘不了。

人們說夢裡的場景是想像而來的，也就是說，肯定是有某種契機才創造了這片花海。

不過我儘管覺得有點熟悉，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類似的花，或是曾想像過這般景色。

所以這是存在於潛意識的風景嗎？還是單純只是我忘記了？不，不太可能吧。

算了，無所謂。

怎麼樣都無所謂。

風柔柔地吹著，幾片零散的花瓣隨著風在空中打轉，就像飛舞的藍色蝴蝶。

我輕輕閉眼起雙眼，任由花朵被風吹著輕拍身體。

這裡是哪都無所謂。

不用去想那種事。

總覺得有好久好久沒有像這樣休息了。

這是為什麼呢？我想想看……

不記得了。

不過沒關係，不記得也沒關係。

這裡是夢裡，沒有人會打擾。

在這裡的話，可以放心一切。

稍微…….休息一下吧。

你是誰？

這時，來的過於突然，一個輕柔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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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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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少女的聲音，彷彿銀鈴般悅耳的，少女的聲音。

唔……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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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往左右搜尋聲音的主人，但只看到滿山的花海，四周沒有人，我依然獨自坐在山丘上。

怎麼可能。

我發誓自己沒有聽錯，剛剛肯定有人…..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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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嘻…….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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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笑了起來，銀鈴般的嗓音在風中叮鈴作響，勾的人心頭一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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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想到會是這樣呢，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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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話，想問她她是誰、她在說什麼，卻發現聲音卡在喉嚨，發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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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真的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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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鈴般的嗓音繼續說著，而我也只能聽著，無法回話。

老實說，跟想像的不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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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樣也不錯。

聲音的主人依舊不見蹤影，說話聲彷彿是直接在我腦中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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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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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再度笑了起來，如同風鈴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實在好聽，就像是——帶有魔法的聲音。

但是，她到底是誰？

這個聲音直接出現在腦海中的感覺又是怎麼回事？

那麼，接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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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彷彿要堵住我內心的疑問，聲音的主人說道———

——就交給你了，拜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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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什麼意思？

拜託什麼？

到底在說什麼？

妳是誰？

這裡不是……我的夢中嗎？

喂！回答啊！

聲音發不出來，疑問只能堵在口中。

而少女———聲音的主人，此時也不再說話，只是輕輕地、柔柔地，再度以那銀鈴般的悅耳嗓音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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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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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才意識到，或許———這裡不是夢中。

先前遺忘的記憶一湧而上，有關「異世界」的一切再度衝擊腦部。

不是吧……

我睜眼看向四周一望無際的藍色花海，空中飛舞的花瓣依舊，但此時已不如先前祥和，而是像起漫天的灰燼。

接著———

所有東西消失了，山丘、花海、藍天、微風，在眨眼間瞬間消失，彷彿不曾存在過一樣。

取而代之的是往上延伸的土牆，以及圓的不協調的狹窄天空。

我身在洞底，離洞口大約兩層樓的距離。

我想起來了，我被東西追著，然後踩空掉進了垂直向下的洞裡。

隨著記憶逐漸恢復，腦袋也接連閃過了那對漆黑色的瞳孔，以及沒有光芒的剛刀。

肺部瞬間吸不過氣來，心臟再度已驚人的速度跳動。

恐懼佔滿全身，毛孔全部繃緊。

我想起來了，那瀕臨死亡的無助感。

在哪？那個東西在哪？

可惡！

必須逃，必須快逃！

我強硬的抬起雙腳想要起身，甚至忘記了這裡離洞口有兩層樓高。

但就在腳底一朝地面施力時，一陣尖銳的痛楚從小腿炸開，疼痛如電流竄過全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用含著淚的眼睛看向小腿，不禁倒抽了一口氣。

第一時間我甚至反應不過來，這真的是我的身體嗎？

小腿腫脹得血肉模糊，向外扭成詭異的幅度，泛著不自然的紅色和紫色。

骨折了，這也是當然的。

畢竟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了下來。

沒死的話，最起碼也會這樣。

但是———不行，不能待在這，那東西一定還在。

必須逃走，逃得越遠越好！

我再度嘗試起身，這次用雙手扶著牆壁充當輔助，盡可能不壓迫到雙腳。

得先站起來，至少要能站起來。

怎麼爬上去等站起身後再想。

不過———沒辦法。

腳底稍微一用力，劇痛就暴力襲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沒辦法啊！

扶住土牆的手掌一滑，身體瞬間失去平衡，我仰著頭朝後急速倒下。

碰———！

頭部發出著地的沈重聲音，接著鋪天蓋地的嗡嗡聲再度充斥腦袋。

腦袋後方傳來不遜色於骨折的劇痛，疼痛近乎把僅存的意識磨平。

強烈的暈眩感讓人無法思考，意識逐漸模糊，身體開始失去知覺，唯獨劇痛依然沒有絲毫銳減。

沒辦法啊……

腳斷了，受困洞底，真的玩完了。

該死。

到頭來都要死的話，為什麼要讓我掙扎這麼久，甚至還做了那樣的夢。

不……那大概也不是夢吧，只是另一個惡劣的玩笑。

那為什麼要在死前讓我看到那片花海？是在嘲笑我嗎？

糟透了。

真的糟透了。

完了，視線逐漸模糊了。

所有的一切，視覺、嗅覺、聽覺正慢慢消失，頭頂的圓形天空也變成了模糊一片。

好暈啊，頭腦好吵。

思考不了，好吵，好吵，就不能停下來嗎……？

啊…….這樣啊。

明明我已經很努力了啊…….偏偏到最後也還是這樣。

莫名奇妙來到異世界，莫名其妙死去。

「死去」，意思是一切都會結束，我會死。

可惡……..

到底把人當成什麼了啊。

啊…….別吵了，停下來，我想要……休息一下。

身體好冰，全身上下都好冷。

我閉上眼，讓黑暗取代模糊不清的視野。

好痛…..好痛…..好痛…..

休息……休息…….真的該休息一下了。

不過…….要是就這樣結束…….也不用繼續忍痛了吧。

「不用忍痛」？意思是腳跟頭都不用繼續痛了嗎？

啊……真是誘人的提案。

這樣也不錯，因為我實在受不了了。

可惡啊…….太沒道理了……

真的……太沒道理了…….

我憑什麼得這樣？憑什麼得經歷這種事？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可惡……

好吵啊…….不是已經說了別吵嗎。

閉嘴，安靜。

別吵了…….頭好痛啊……

靜下來，我真的想休息了。

閉嘴。

……….

啊……對，就是這樣。

世界變得好安靜，只剩微弱的心臟噗通噗通的跳著。

眼前轉成一片死寂的黑色，沒有東西存在，是無盡的空虛。

有點可怕，但是———

好安靜。

這樣啊？沒錯，這樣就好了。

是時候好好休息了。

此刻，才是真的能好好休息的時間。

真不錯。

好安靜，好和平，沒有東西會干擾。

一直在耳邊干擾的噗通噗通聲也停了，世界變得更安靜了。

那是什麼來著？我剛剛好像知道的，但現在忘了，只記得好像是挺重要的東西發出的聲音。

算了，也不重要。

這樣就好了。

休息。

休息吧。

好好的———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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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彷彿要打破寂靜般，死寂的黑暗微微的透出了裂縫，一道細微的光亮照了進來。

光亮細得像絲線，如果不是在全然的漆黑中，想必無法察覺。

但在這片黑暗中，實在亮的太過耀眼。

那是什麼？又是什麼東西？

有東西又來干擾我了———不，不對，這道光…….好舒服。

亮光逐漸加強，把裂縫越撐越大。

原本絲線般的光芒此刻綻放的像太陽。

接著，裂縫外頭傳來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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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找得了！齊亞！齊亞！是你嗎？為什麼……你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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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少女的聲音傳了進來。

不會吧，又是那個嗎？

我不想聽，那個該死的花海，該死的玩笑。

剛才陷入黑暗的頭腦此刻稍微恢復了知覺。

但是———走開，走開，閉嘴，閉嘴，我不想聽。

那個該死的夢，別再嘲笑我了，滾的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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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回答啊，齊亞，為什麼你要逃跑呢？『眼睛』…….為什麼看不到你？」

恩？

不對，不一樣。

少女的聲音很焦急，像是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一般，卻又———很溫柔。

不一樣，那跟夢中的那個聲音不一樣，這是有溫度的聲音，沒錯，不一樣。

「……..恩？發生什麼事了？回答我啊！你沒死吧！」

「妮娜，冷靜點，看仔細，他…….不是齊亞，該死，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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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傳來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穩重的嗓音和少女對比下來顯得格外冷靜。

他們是誰？他們是同伴嗎？

在說什麼呢？我完全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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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為什麼？怎麼會這樣？這是…….誰？」

「喂，妮娜，別放鬆警戒，有可能還有東西在附近？」

「…….為什麼？齊亞呢？為什麼？我們明明沒有跟丟腳印，對吧？艾爾法？對吧？」

少女的聲音變得更焦急，彷彿要哭出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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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點，喂，妮娜，看著我，冷靜點。」

「這到底是誰？為什麼？不是應該是齊亞嗎！」

「妮娜…….」

「還是，是這東西殺了齊亞？不會吧…..」

「妮娜，冷靜點，或許是我們從一開始就錯了，那根本不是齊亞的腳印，那個腳印……是他的。」

「怎麼可能…….那齊亞呢？他在哪裡？」

「……….」

「艾爾法，走，回頭，我們得找到齊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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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聲音帶著不甘心，很焦急，不過卻又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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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娜，妳明知道不能這樣。」

「………」

「燒傷，骨折，臉色蒼白，他快死了吧，要救他。」

「……….」

「如果放著不管，他一定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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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會死？他們在說誰？

…….是我嗎？

啊……是嗎。

對呀，想起來了，我快死了。

「要救他。」

「可是，我們得找到齊亞啊……已經沒有時間了…….」

「妮娜，我們必須救他，儘管不知道他是誰，但是放著不管他會死，就這麼簡單而已。」

「……..他有可能不是人類，你也很清楚吧。」

「……..就算是這樣，我們也必須救他，要是他是敵人，我會立刻殺了他。」

「……..」

男人的聲音突然轉為強硬，儘管很冷酷，但又讓人相信他絕對不會違背承諾。

但———「殺了他」，這又是在說什麼呢？

不會在說我吧。

我不是…….已經快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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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救他，我的魔力會變得很緊繃，而且有可能再也找不到齊亞了。」

「妮娜，妳明明知道的，就算現在回頭也沒有時間了，天…….要黑了。」

「………」

「齊亞……..要是齊亞在這裡，他一定也會這麼做的，對吧？」

「……..」

「明天，再繼續吧。」

「……..」

「妮娜。」

「……..恩。」

「齊亞」？總覺得一直聽到「齊亞」這個名字，那是誰呢？他們在說什麼？

我不叫齊亞，所以不是在說我。

那麼是在說誰呢？

不過，等等……..我的名字是什麼呢？

……….

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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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娜…….」

「………」

「拜託妳了。」

「……..恩。」

他們好像完成了某項決定，是跟「齊亞」有關的決定嗎？

那麼，話題大概也結束了。

要變回原樣了吧，變回一片黑暗，一片寂靜，那時我就能繼續休息了吧。

能在死前聽到這樣的聲音，哈哈，感覺還不賴。

恩？我為什麼感到有趣？明明已經要死了，就算是瘋了，也不至於這樣吧。

不過，那個少女和男人的聲音到底是什麼呢？我從前沒聽過那樣的聲音。

哈哈……不會是走馬燈吧，走馬燈應該不是這樣的。

那是什麼呢？

啊…….算了，也不重要，反正都要結束了。

如果是這樣，那不知道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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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就在想法堆積腦袋之際，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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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陣輕柔的氣流緩緩拖住身體，從腳底拂過頸椎，四肢像是被溫柔的波浪輕輕搖晃。

柔柔的，身體甩開重力，往上飄了起來。

我———在飛？

這是…….怎麼回事？

心跳聲再度響了起來。

為什麼…….？

我將緊閉的眼睛睜開，視野恢復清晰。

黑暗消散。

四周依然是向上延伸的土牆，但是不一樣的是，我正已緩慢的速度漂浮於空中，並且不斷上升。

「啊…….還有意識啊。」

此時，一位少女站在眼前的地面上，指尖舞動，雙手發出光芒，她彷彿在操作氣流般行使著亮光。

少女的背後站著一位壯碩的男人，銳利的眼神不時警戒著周圍。

「妮娜，治癒魔術。」

「恩。」

說完少女再度舞動手指，前方的空氣頓時冒出飛舞的圓形圖紋，閃出了柔柔的綠色光芒。

光芒從少女纖細的手指流出，緩緩將我的身體包覆，像是陽光般輕撫皮膚。

好溫暖…….

光芒化為一股無形的浪潮在體內翻動，溫暖而酥麻。

接著———疼痛消失了。

回過神來，不管是骨折的腳，還是撞傷的頭部，全都———不會痛了。

頭腦恢復了清澈，思考再度清晰，可卻被大量的不可思議佔據。

怎麼做到的？這是……..魔法嗎？

太神奇了。

光芒停了下來，少女將手背到身後。

「好了。」

我抬起頭，看向施展魔法的少女。

「那麼，該告訴我們———你是誰了。」

此時天空已佈滿夕陽的橘紅色，餘暉籠罩在少女黑色的長髮上，她睜著大大的琥珀色眼睛，瞳孔彷彿將人看穿的盯向我。

微風吹過，少女細緻的髮絲在空中飄動，細碎的光線在她光滑的皮膚上流淌。

「你的回答———會決定我們要不要殺了你。」

我看著少女的臉龐，看著那夾雜著不安、說出和溫柔語調不相符話語的漂亮臉龐，不禁答不出任何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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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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