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的後裔 - 第三章第2節「妖精再臨」

第三章第2節——妖精再臨

　　當白凌張開眼眸，明亮的燈光映入他的視野時，整個人不自覺地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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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左右是兩道鋪上淡銀色磚塊的商場通道，在黃白光照耀下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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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邊通道兩側均有著許多大小相約的店舖，最接近白凌的分別是賣蛋糕和麵包的專門店。放眼掃去，對店名感到違和。右側通路的商店都以擺攤為主，不過這倒不似是原本的規劃，更像是想多收租金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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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凌罕有地瞪大雙眼，心中之情幾乎完全經此漏出。原因無他，皆因眼前的是曾經十分熟悉，從前住在這一區時，常跟家人一同前來逛街，也是區內最大的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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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二，則是他可不記得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前一刻還在靈仙學院裡，然而下一刻，卻置身於這個風馬牛不相符的商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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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記得⋯⋯之後我們被劃分成好幾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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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凌緊閉雙眼，試圖拼湊記憶⋯⋯編號、進入左側黑樓、分組——然後，就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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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凌緩緩地睜開眼，汗珠從臉頰滑過，從下巴滴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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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還是想不起來⋯⋯話說回來，靈仙學院也頗有種的，居然敢在大商場裡舉行入學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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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凌心頭一征，才注意到一件詭異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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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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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快速掃視四周一圈，視線範圍裡沒有任何人。商場沒有人流，商舖沒有店員，只有商品陳列在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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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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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禁脫口而出，這可是絕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哪怕是平日，這個作為區內消費核心，最熱鬧、最旺的商場也是擠滿人流。假若是已經對外關門，只有保安的深夜那倒還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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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現在可是白天，而且還是炎熱的夏天，光是為了避暑就該有相當的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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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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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凌搖搖頭，再怎麼說也不可能真的徵用整個商場，就只為了一場試煉，何況就算狩妖士協會願意出錢，商場也不可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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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又有一個想法從腦中閃過，相較於特地包起整個商場只為一場試煉，他認為這至少合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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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在學院裡搭了一個模擬商場嗎？」他喃喃自語著，想起今早車站的事情，眉頭不自覺地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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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也搭得頗真嘛。」他回頭瞧著身後，對面是另一座商場和連接兩邊的室內橋，跟記憶中十分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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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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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是靈仙學院，已經確定所有考生已經進入考場。現在開始公佈試煉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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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把聲線聽起來頗為柔和、親民，既不像湖雙兒般有種距離感，亦不像司空間濤那樣有著一種遊刃有餘的質感，白凌猜大概是先前那位跟他倆一同站在台上，想不起臉的男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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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本次考場內，有著學院遺失的『資料』，請各位回收這些資料。如有任何疑問，各位請向先前分發給各位的『ARMS』中查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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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眉頭皺了一下，接著眼角瞄到胸上的號碼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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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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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凌拆下來，先是打量牌子表面，繼而把其翻過來，但也沒看出甚麼特別——「咦？」指尖間傳來一道凹凸感，似乎有甚麼按鍵的樣子，下意識地按了下，接著牌子頓時投影出一張多個樓層的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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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這商場的地圖？話說回來⋯⋯ARMS⋯⋯是那個ARMS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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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思疑地打量著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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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RMS不是狩妖士專用的武裝嗎⋯⋯不會這麼隨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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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間，幾乎考場內的每名考生，無一不為此感到亢奮，儘管只是暫時，但也讓考生們置身於狩妖士行列之中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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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凌輕呼口氣，腦中閃過一個綁著兩側馬尾的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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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傢伙現在應該興奮到跳起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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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請各位以狩妖士正式任務為前提，於考場內回收最少一份資料。當時限結束時，有著至少一份資料的考生即為完成這場試煉，以上。」說畢，白凌面前突然冒出一串半透明的紅色數字「3600」，接著變成3599、3598、3597⋯⋯慢慢地減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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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試煉正式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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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凌繫上牌子，手指觸控著ARMS投影出來的地圖，調整大小、角度，地圖中除了各個樓層的資訊，還有著數十個大小相約的光點，其中以白色為大多數，其次分別是五個黑點和一個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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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凌又回頭瞄了背後一眼，他身後空無一人，放眼望去也沒看到任何人。他又瞧向地圖，3/F有著約二十個白點，一個灰點和一個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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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是我嗎？」他道，然後想著學院方的說明。「媽的，那算個頭的說明呀⋯⋯」他低聲罵著，那根本算不上說明，只是叫考生們去回收「遺失」的資料，除此之外卻甚麼都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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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白凌瞥到有些白點正在移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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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外兩個顏色的小點則沒有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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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說？」白凌先是往左側移動幾米，然後馬上往另一側移動，灰點雖然沒有明顯的波動，但也微微地按著自己的方向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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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生、自己⋯⋯還有資料⋯⋯」白凌合上眼，鼻子用力地吐出口氣，他認為搞懂了這場試煉的規則。「真是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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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地圖尋找最接近自己的黑點，數了數，地圖顯示總共有五層，同樣地，黑點也有五層，平均分佈到每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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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一層的黑點，正好跟自己十分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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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他馬上起跑。

　——要快！一定要趁其他人拿到前就⋯⋯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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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當他的腳尖才剛離地，旁邊那個無人的店舖卻猛然有一道黑影撲出，且朝著自己撲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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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狀，白凌雙手合掌，數個大小不一的正二十面體同時浮現、旋轉，寒氣如同妖蛇般纏身。下個瞬間，白光一閃，妖影猛地停住，雙目泛起血光，白凌也趁此看清妖影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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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的正中央刻著一道深刻的分界線，兩道蛇身共享一頭，驟眼一看以為是蛇，卻又看到兩側各長著三個足部，似蛇非蛇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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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蛇六腿騰躍，嘴腔齜牙怒吼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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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式的狩妖士』對吧？」說著，白凌的眼皮收窄，眼睛幾乎連成一線，「——臭妖精！」

下一章：間奏：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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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2節「妖精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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