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水声停了。
宋星晚蜷在沙发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那杯养生茶不知何时已经见底，喉间残留着微苦的回甘。她盯着浴室磨砂玻璃上未散的水雾，突然觉得空调温度似乎调得太高了。
水声停止后的第五分钟，浴室门被推开。
蒸腾的热气中，顾寒腰间只围了条黑色浴巾走出来。未擦干的水珠顺着他的锁骨滑落，途经起伏的胸肌，最后消失在浴巾边缘。他单手拿着毛巾擦头发，发梢滴水在肩头，顺着背肌的沟壑蜿蜒而下。
"你..."宋星晚的嗓子突然发干，视线不受控制地追随着那颗水珠，"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
顾寒停下擦拭的动作，水珠正悬在他腹肌凹陷处。他挑眉看她："忘了拿睡衣。"语气理所当然得仿佛在讨论天气。
宋星晚猛地别过脸，却感觉一股热流从胃部窜上来。那杯茶的后劲似乎特别大，她的耳根烫得厉害，视线也开始微微发飘。一定是空调温度太高了，她想。
"脸怎么这么红？"顾寒的声音突然近在咫尺。
宋星晚惊得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这才发现顾寒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面前。他俯身时，未干的水滴落在她膝盖上，凉得她一颤。
"没、没事。"她往后缩了缩，却闻到沐浴露的薄荷香混着他身上的水汽扑面而来。那味道像带着电流，顺着鼻腔直窜向四肢百骸。
顾寒伸手抚上她额头，掌心还带着浴室的热度："发烧了？"
"不是..."她想躲开，身体却违背意志地向前倾。顾寒的皮肤凉凉的，贴上去很舒服。等反应过来时，她的脸颊已经蹭上了他的手腕。
这个认知让她浑身一僵。
顾寒显然也愣住了。他的手指还停在她鬓边，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发烫的耳垂。两人呼吸交错，宋星晚能数清他睫毛上细小的水珠。
"晚晚？"顾寒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你喝的是什么茶？"
"就是...阿姜送来的..."她的思维变得迟钝，视线里顾寒的唇形格外清晰。那两片薄唇张合间露出一点齿尖，看起来很适合...咬一口。
这个念头惊得她指甲掐进掌心。不对，这太不对劲了。
顾寒突然转身拿起她喝空的杯子，指尖沾了杯底残液轻捻，眼神骤然变冷："爷爷来过了？"
"什么？"宋星晚努力聚焦视线，却看到顾寒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水珠从他下颌滴落，正落在她搭在膝盖的手背上。
顾寒突然单膝跪上沙发，双手撑在她身侧。这个动作让他腹肌绷出漂亮的线条，浴巾边缘摇摇欲坠。宋星晚死死盯着沙发花纹，生怕视线往下多移一寸就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看着我。"顾寒捏住她下巴强迫她抬头，"除了发热，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靠得太近，呼吸喷在她唇上。宋星晚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某种陌生的渴望在血管里横冲直撞。她不受控制地舔了舔嘴唇，看到顾寒的瞳孔骤然收缩。
"热..."她无意识地扯开领口，"还有...渴..."
最后一个字几乎化作气音。顾寒的拇指正按在她下唇上，力道大得几乎要擦破皮。他的眼神暗得吓人，声音却异常冷静："被下药了。"
"下...药？"宋星晚混沌的大脑勉强处理着这个词。难怪看东西都带着柔光，难怪顾寒的锁骨在她眼里像镀了层蜜糖。
顾寒突然松开她，转身往衣帽间走。失去支撑的宋星晚顺着沙发滑下来，地毯的绒毛蹭过小腿，触感被放大十倍。她看着顾寒的背影——水珠在他肩胛骨凹陷处积成一小片反光，随着动作闪烁如碎钻。
"去医院。"顾寒扯下浴巾开始套衬衫，背肌在布料下若隐若现。
宋星晚突然站起来，膝盖却一软。她踉跄着抓住茶几边缘，碰倒了空茶杯。瓷器碎裂的声音惊动了顾寒，他转身时衬衫才扣到第三颗扣子。
"别动！"他快步走来，却在碰到她手臂的瞬间被反抓住手腕。
宋星晚自己都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把顾寒推得后退两步撞在墙上。她的掌心贴着他裸露的胸膛，感受到剧烈的心跳。
"星晚，你清醒一点。"顾寒扣住她作乱的手，声音已经哑了，"这不是你真正的——"
她踮起脚尖，用嘴唇堵住了他剩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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