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者的正確生存法則 - 第四章差距

　　「白銀之王」位居世界排名第五，沒人知道他的真名、性別、國籍、年齡，甚至連長相也無人看過，最後一次現身在眾人面前是在2027年。

　　韓國首次爆發S級傳送門事件，造成超過兩萬人受傷、二十名一般民眾死亡，以及一百名覺醒者殞命。

　　當時整座首爾差點淪陷，直到白銀之王出現，覺醒者們才逆轉局勢，而蔡淑瑞是那場災難的倖存者之一，親眼見過白銀之王。

　　蔡淑瑞睜著發亮的雙眼分享白銀之王蹟，整個人像是開了話匣子停不下來，外表實在看不出來她是魔法王的狂熱粉絲，這就是所謂的反差吧。

　　「妳為什麼會覺得我是白銀之王的徒弟？」

　　「大概是因為你無詠唱吧，還有你的戰鬥方式……真的很像。」

　　「就憑兩點？」

　　「這兩點還不夠嗎！你知不知道，全世界能無詠唱的人，幾根手指頭都數得出來耶！再加上你的魔法強得不像話，就算是我這種外行人也看得出……」

　　任何無用的話都是一隻耳朵進，另一隻耳朵出，此刻蔡淑瑞我坐在旁邊，並排的肩膀處處飄來香氣，我不禁緊張了起來。

　　距離近得有點微妙，無聊的我把頭歪向一邊，話說回來，我和她什麼時候感情那麼好了。

　　我打開商店，打算趁現在把擊殺覺醒者拿到的三千點數花掉。

　　===

　　［商店］

　　劍術Lv.1——2950

　　刺槍術Lv.1——2950

　　槍鬥術Lv.1——2950

　　格鬥術Lv.1——2950

　　夜目Lv.1——2950

　　賦予術Lv.1——8900

　　語言解析 Lv.1——8900

　　鑒定 Lv.1——8900

　　隱藏氣息Lv.1——9800

　　子彈時間Lv.1——9800

　　讀心術Lv.1——14800

　　武器大師Lv.1——29800

　　時間暫停Lv.1——49800

　　===

　　有個非常吸引人的天賦闖入了我的視線。

　　喔？鑒定！小說裡的主角都是用鑒定技能來收集敵人情報，這麼一來……

　　「喂，渡鴉有在聽我說話嗎？」

　　蔡淑瑞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她在我身前站著，低頭看著我的臉。

　　「是…我有…」

　　「……你沒有什麼事情想問的嗎？」

　　「我覺得打探委託人未來走向，並不是很恰當。」

　　說完這句話後，蔡淑瑞「唉」地嘆了一聲，我是這樣想的，但卻被反問了。

　　「我還以為我們之間關係有所改善了……你還在為了房間那件事生氣？」

　　「嗯？妳說什麼…喔！不…怎麼可能。」

　　應該說的是房間裡鬧彆扭的事，雖然心裡想著應該說點什麼話，但像我這種只顧會著自己的王八蛋還能夠說什麼呢？

　　所以我們只是沉默著互相凝視了幾秒鐘的時間。

　　「如果真的要問的話，妳這三天結束之後打算去哪？總不會傻到回韓國吧？」

　　「我會去倫敦，投靠親戚。」

　　「那邊有保鏢保護妳嗎？」

　　「沒有，不過可以保證一點，我哥的勢力碰不到英國，也不敢招惹……還有謝謝，你拼命保護我的樣子真的很帥。」

　　我一時愣住了，隨後視線不自覺地落在蔡淑瑞臉上，她不是看著我，反而是抬頭望向天花板，被這樣一說，讓人有些難為情耶。

　　當時的我確實很拚命……算了，既然她都這麼說了，就欣然接受吧，然而，目前要安心實在言之過早。

　　「哈…要說謝謝言之過早，等妳活著離開台灣的時候，再說也不遲。」

　　「嗯。」

　　後來，我們被陳明文派來的救援隊給救了，差點和蔡淑瑞手牽手餓死在頂樓，原本駐守在一樓的保鏢們，全數陣亡，跟我那時預想的差不多。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第三天，護衛任務也差不多進入尾聲，我們正待在航空公司提供的專屬貴賓候機室，我找了張沙發的座位坐下，慢慢消磨時光。

　　對面的座位正好空著，蔡淑瑞一屁股坐了下來，還翹著二郎腿，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滑手機，身上所散發出的氣質。

　　引發周圍其他乘客忍不住朝她投來偷窺的眼神，果然長得漂亮就是不一樣，金子不管走到哪依舊會閃閃發光。

　　這段期間還是三不五時有一狗票覺醒者跳出來鬧事，但全都被我幹掉了，點數整整來到一萬點！！

　　嗯，心情有點微妙。

　　不過，拜擊敗許多覺醒者所賜，我賺到非常多點數，光是這樣就夠賺了。

　　還會不會再有其他覺醒者出現呢？

　　以下是感興趣的天賦。

　　===

　　《鑒定 Lv.1》

　　《語言解析 Lv.1》

　　《隱藏氣息 Lv.1》

　　《子彈時間 Lv.1》

　　===

　　…啊啊啊，好苦惱啊，不過為了離所謂的小說中的主角更近一步，就選你了。

　　【購買成功，新增天賦『鑒定 Lv.1』。】

　　很好，接下來先用到手的鑑定天賦到處看看吧！我隨便對著對面的蔡淑瑞，在心中默念鑒定。

　　【人類：蔡淑瑞】

　　嗯？殺小就這樣？

　　等等…與想像不太一樣欸，這次我把目光移動到路人男子身上，再試一次看看，鑒定。

　　【人類：莊威廷】

　　不不不……不可能啊！

　　嗯，經過多次反覆使用後，我明白了一件事，這鑒定還真不是普通地爛欸！

　　【天賦等級達到一定程度，『鑒定Lv.1』➜ Lv.2。】

　　唉……完全無法接受……還我8900點啊！你媽這什麼垃圾天賦！

　　OK，要先冷靜，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他們就只是普通人，而非覺醒者自然沒有調查的價值，嗯嗯，一定是這樣。

　　可惜，附近沒有覺醒者能驗證自己的猜測。

　　想著想著，預定搭乘的飛機完成起飛的準備了，候機室響起指示登機的廣播——請各位旅客準備好登機證、護照，依序排隊上機。

　　「渡鴉，我們該動身嘍。」

　　「好。」

　　我和蔡淑瑞同時從沙發上起身，隨著越接近登機口，怎麼突然有種很不妙的預感。

　　呃…總覺得，要是不趕快轉身離開就糟了。

　　什麼跟什麼啊？

　　明明周圍一公里內，我根本沒感知到任何魔力反應，說不定有人使用了某種特殊的方法，隱藏了自己的氣息。

　　無論怎麼樣，這情況相當對蔡淑瑞不利，我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必須表現正常不能讓對方察覺，要讓他先露出馬腳才行。

　　直到上飛機對方都沒有要出手跡象，奇怪？心中那份違和感依然揮之不去，難道是我多慮了嗎？

　　忽然間，身旁竄出一道聲音。

　　「大小姐，好久不見了。」

　　留著俐落的八分區短髮，身高比周圍人大了一截的金髮男子悠然站在路中間。

　　「好久不見，班特！！」

　　蔡淑瑞頓時臉上綻放心花怒放的笑容，班特目光很快注意到我，並從頭到腳上下打量著我，不用說，他看我的眼神不太友善。

　　「旁邊是大小姐的護衛嗎？嗯……該怎麼評價…很弱欸，真的。」

　　你這傢伙說什麼？！真沒禮貌！

　　班特「啪」地彈了手指，我剛想要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殺氣毫無預兆地朝我撲來，我不禁啞然失色，因為膝蓋發抖使得我在往後倒退了幾步後，好不容易撐住自己才沒倒下。

　　靠！？不妙，真的不妙！

　　我忍不住飆出髒話。

　　身為生物的本能，以及靈魂深處的尖叫都在警告著我，層級差太多……再怎麼說也太扯了。

　　這混蛋很危險，只要先動手絕對沒有勝算，要是走錯任何一步，我就已經死了。

　　那根本不是我可以論及勝敗的對手，在那傢伙眼中，自己只不過是螻蟻罷了。

　　我太蠢了，以為自己的實力足夠強大，魔法天賦也提升不少，不會像之前跟塔斯對決時那樣狼狽。

　　結果呢？

　　我簡直是隻井底之蛙，不知道海有多大。

　　「喂，不要以為幹掉幾個雜魚，就覺得自己很行了，小小傭兵。」

　　聽到班特說得很不以為然，是啊，這三天確實有些膨脹了，導致自己的視野變狹隘了，應該要老實反省。

　　「班特！！」

　　蔡淑瑞的口氣很強硬。

　　「嘖…好啦，知道了，不過開個小玩笑而已嗎？」

　　班特微微皺起了眉頭，隨手收回殺意。

　　這小玩笑還真嚇人。

　　我如釋重負跪在地，身上的冷汗嘀嗒嘀嗒的往下掉，蔡淑瑞朝我這跑了來，半蹲下來攙著我。

　　「渡鴉沒事吧？」

　　「咳…死不了，幫了大忙了。」

　　雖然嚇出一身冷汗，但其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從某個角度來看，蔡淑瑞為了我的一點小事做出這樣的反應，是一件值得感恩的事。

　　不過我現在更在意的事，那就是鑒定！

　　===

　　［人物資訊］

　　［姓名：詹姆斯·班特］

　　［種族：人］

　　［等級：A級］

　　［排行］

　　鑒定失敗

　　［陣營］

　　混亂善良

　　［所屬機構］

　　鑒定失敗

　　［能力值］

　　鑒定失敗

　　［天賦］

　　鑒定失敗

　　［固有稱號］

　　鑒定失敗

　　［契約者］

　　鑒定失敗

　　［評價］

　　鑒定失敗

　　===

　　喔喔……成功了！？嗯，這不可能打贏吧。

　　雖然有大半資訊讀不出來，但至少成功看到對方能力值，太扯了……

　　這算什麼？

　　「渡鴉，我跟你介紹一下，他叫班特，是英國皇家保衛局的人，而且還是 A級覺醒者喔。」

　　「…難怪。」

　　「抱歉，唉，都怪班特明明可以平穩告別。」

　　「別放在心上。」

　　「那再見了，渡鴉，我會很期待再次見面的那天。」

　　「我也這麼想的，蔡淑瑞小姐一路小心。」

　　蔡淑瑞對我輕輕行了個禮，我揮手送她離開，班特轉身前丟下一句。

　　「下次見面，別再讓我失望了。」

　　最後，兩人一同消失在人群中，我的第一份護衛委託結束了。

　　★◆★

　　幾個禮拜後。

　　漆黑的夜空裡，天空掛滿滿天星斗，美得讓人不自覺對眼前的美景發出讚嘆，但今晚的某個人卻不這樣想。

　　「哈，哈，呼……！瘋了瘋了！！媽的。」

　　西門町小巷子內蕩著喘氣聲，拚命奔跑的一名三四十歲男性。

　　不時回頭張望，想要甩開身後的人，不斷奔跑、奔跑、奔跑。

　　記憶中不曾以這麼快的速度奔跑，已經快到雙腳快要纏在一起。

　　他的五官逐漸變形扭曲，那副模樣要是被小孩子看見，大概會直接哭出來吧，但他下一刻就絕望了

　　「嗚……！幹你娘怎麼是死人牆壁啊！該死！」

　　眼前是一堵至少四公尺高的水泥牆，攔住了他的退路，無路可退的男子靠著牆，自嘴邊到眼角都劇烈緊縮，顯現出濃郁懼色。

　　前方腳步聲越來越近。

　　「別跑那麼快嗎？你不是很喜歡玩鬼抓人嗎？」

　　「你這混蛋到底是誰？！」

　　「江坤勱，D級覺醒者，原本是殺人死刑犯，結果因為覺醒後，從監獄裡逃出來。幾個月前你強暴了一個女高中生，事後還把她殺了。嗯……像你這種人渣能活到現在，還真是個奇蹟？」

　　「嘖，連我的事都調查那麼清楚，你他媽到底是誰？！難不成是江澤雨派過來要滅口的嗎？」

　　「我對你這人渣沒什麼想說的。再見。」

　　「你以為我會乖乖站在原地給你殺嗎！！！」

　　江坤勱不甘心地咬著牙，本想做出最後反抗，卻沒有帶來奇蹟似的反轉，只見透明不明物體便應聲飛起。

　　一陣沉悶的「嗡——」聲在漆黑的小巷子炸開。

　　下一瞬間，男子身體即左右分斷，從胯下一路被劈開到脊椎乾脆俐落地一分為二。

　　連發出呻吟都做不到就倒向地面，伴隨噴出大量鮮血，將周遭染得一片通紅，甚至流經數公尺，蔓延至我的腳邊。

　　【恭喜你擊殺『D級覺醒者江坤勱』。】

　　【獲得500點數。】

　　我將屍體裝進事先準備好的袋子裡，扛在肩上，轉身離去。

　　「不愧是渡鴉！！連這麼棘手的委託都可以完成，這次委託人對你評價可是很高喔！現在有很多其他人的指名委託，現在你可是我們店的紅牌呢。」

　　昏暗的燈光下，音響放著節奏混亂電子樂，空氣裡滿是酒精味和煙味，店內一如既往沒人，偉豪從抽屜裡拿出一疊厚厚的現金，啪一聲放在桌上。

　　「你的十二萬。」

　　我直接把錢收進背包。

　　「老劉，幫渡鴉上一杯威士忌。」

　　過沒多久，一杯琥珀色的酒推了過來，我端起酒杯輕啜了一口，酒精的辛辣立刻在口中化開，順著喉嚨一路燒進肚子。

　　老劉偷瞄我一眼，默默在旁邊放一杯水。

　　服務意外周到呢。

　　「謝謝，還有其他懸賞委託嗎？」

　　「有是有啦，但你不是有你那什麼『三不接』原則嗎？」

　　「那時候說，只要不讓我動平民就行，從頭到尾就只有這一條原則，哪來的三不接啊？」

　　「啊啊，反正都差不多，獵殺覺醒者這種活也不是天天有啊？覺醒者的命可是很貴，而且現在這世界人命可不值錢。」

　　「有什麼其他推薦委託嗎？」

　　「你先看看這個吧。」

　　偉豪打開文件夾，將裡面的文件遞給我。

　　「這是？」

　　「某個黑道幹部的頭。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現在有一筆不小的賞金懸在他身上。你怎麼看？」

　　「不要。」

　　「喂，你就不想賺點大錢？老是接那些小嘍囉的單，賺得再多也只是杯水車薪。你看看這單，一顆人四十萬欸。以你的實力，應該可以挑些更輕鬆、報酬又高的工作了吧？」

　　我明白偉豪想說什麼，的確是那樣，等等，不對，這王八蛋故意引誘我接下更危險的委託，想把我往火坑裡推。

　　「唔......四十萬…啊。」

　　「他身邊的覺醒者護衛，頂多就是C級甚至D級。高等覺醒者根本看不上那些金額，懂我意思了吧，渡鴉？」

　　他的雙眼直直看著我，言語中好像沒帶有欺騙，我並不反感。

　　「唉，好吧，不過…我有兩個要求。」

　　「什麼要求？」

　　「第一，裝備問題。我需要裝備，不是那種市面上的廉價貨，是覺醒者專用的裝備，種類越齊全越好，你得幫我找店家。我目前還沒有證件，沒辦法從正規管道買裝備。」

　　「……」

　　「第二，實力問題。如果我當場發現打不過——我會跑，別期望我一定會完成委託。」

　　偉豪沒有說話，但他和老劉交換眼神後，做出思考的動作，這一幕被我盡收眼底，無論如何，自己能成功活下來才是首要目標。

　　「無法接受的話，我可不接喔。」

　　「我知道了…店家這邊有認識的，可以介紹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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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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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