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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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小那時候,因為家裡無法養寵物的關係,趙石楠將小貓們養在廢墟裡面,廢墟雖然是破舊的鐵皮屋,但有著屋簷與四壁,至少外頭的天氣就算颳風還是下雨,小貓們也有個很好的庇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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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趙石楠每天放學會買些小貓吃的食物送到廢墟那,然後會陪小貓玩一陣子才依依不捨的離去,隔天再度來探望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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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這樣持續了一個多月,雖然家裡給的零用錢不多,給貓買的伙食並沒有很高級,但趙石楠真心喜愛那些小貓們,希望可以將牠們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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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某天,到了廢墟處他卻沒有見到小貓的身影,連同那個紙箱也不見了,他著急地四處尋找,最後在離廢墟不遠的田間處找到了那個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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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走近一看,箱子內卻沒有貓的身影,有的只是他昨天買的貓食跟傾倒的水,那些貓食散落出,一顆一顆的落在泥地上,而傾倒的水將紙箱的一半給浸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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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石楠深感不妙,在紙箱附近找了找,竟然在田野縫中發現一隻小貓,他伸手觸摸,小貓的體溫已經冰涼,一動也不動的躺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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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聽到不遠處的嬉鬧聲,遠遠的看到三名身穿制服的高中生不知道踩踏著什麼,趙石楠走近才看到他們竟把小貓們當球踢,其中有兩隻小貓已經一動也不動的,身上的毛沾上了血,只剩下一隻小貓還在微微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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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這些畫面,一股火在他的內心燃燒起,他憤怒的對那些高中生吼著:「你們怎麼可以虐待動物!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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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名高中生聞聲轉頭,見到是一名尚未發育的國小生,個子矮小,一點威脅性也沒有,因此嬉笑聲更加的大,其中有個人更加惡劣的將其中一隻貓踢向他,趙石楠瞪大眼睛,驚嚇的看著那隻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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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哭了,為了這些脆弱的生命,他落下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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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小鬼,哈哈哈哈……」三名高中生在他面前故意繼續用腳踩踏地上的小貓,惹來趙石楠的崩潰尖叫,他整個人抱頭大哭,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眼前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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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成這樣,你媽媽是不是沒生小雞雞給你?是不是男生啊?」那名高中生說出這下流的話,其他兩名高中生聽到後哈哈大笑,笑聲更加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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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看過你欸。」其中一位高中生走到他的面前,身體微微彎下看著他,趁著他大哭的時候直接搶去他手上的便當袋,盯著上面的名字,「……趙石楠?啊!我想起來我在哪裡看過你了,你爸爸是不是叫趙清榮?」他將便當袋丟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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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石楠父親的名字叫趙清榮,在一所高中任職,如今也長達好幾年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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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見自己爸爸的名字,趙石楠一臉慘白著臉,看著他們身上的制服,才知道眼前這些人是他爸爸任職的那所高中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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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清榮這死老頭在辦公桌上放了不少家人的照片,裡面有你啊!」那名高中生摸摸下巴,「這下好玩了,這死老頭平常愛裝模作樣,凶狠的要命,卻沒有想到他兒子會栽在我們手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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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石楠的臉上都是淚痕,那名高中生將大手直接壓在他的腦袋上,施予力道,一感受到這股力量,趙石楠害怕的發抖,眼淚掉得更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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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知道自己的兒子殺了貓,他還會不會這麼囂張?」冷無溫度的話語從那名高中生嘴裡吐出,趙石楠感受到一股寒冷直闖自己的背脊,不禁打了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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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不……是我做……」因為害怕每一個字都在顫抖,他上下牙齒拼命的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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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他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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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啊!怎麼不是你?我們都看見了啊!哈哈……」那個人直接將地上的貓屍體撿起往他的身上砸過來,趙石楠尖叫的想逃離,但他的頭被那名高中生壓得緊緊的,他無法逃離,整個人因為畏懼而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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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知道你爸雖然在辦公桌上放了不少家人的合照,可是實際上在跟別的女人外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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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趙石楠瞪大眼睛,身子顫抖的更加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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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他的反應,高中生更加囂張,「你不知道這事啊?哈哈,看來我今天做了一件好事情欸!」原本壓他頭的手,瞬間抓起他的頭髮,趙石楠慘叫一聲,哭得更加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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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高中生湊近他,語氣冷漠,「我在午休的時候看到你爸在跟別的女人摟摟抱抱的,好害臊啊!都一把年紀了,還跟別的女人討吻,重點對方還不是自己的老婆,你說這樣噁不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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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石楠的眼淚直流,哭紅雙眼的他講不出任何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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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親吻的那個女人,並不是他桌面那些照片上的人,不是他的老婆,不是你媽媽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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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人……你不准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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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是真的啊!你如果不信,就去問你爸爸啊!不過我想,他這老頭應該不敢承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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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看來你們家的人都不知道他外遇的事情,這可好玩了,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好了,看是你要主動承認自己殺貓,還是我到處說你爸爸搞外遇,你覺得這兩件事情哪件事情傳出去會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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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笑起,是惡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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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開他的頭髮,趙石楠跌在地上哭著,而那名高中生輕輕的揉了揉他的髮,咧嘴而笑,「我等著你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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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那群高中生離開沒有多久後,天空開始下雨了,依舊留在原地的趙石楠沒有任何動作,一個人伴隨著那些小貓屍體在雨中哭了好久,淚水、雨水以及血水全都混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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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我,殺死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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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如同秘密的坦白,實際上是否是趙石楠的求救話語,希望有人可以救救他,可以告訴他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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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年小的葉靖柔聽不出這求救的話語,還以為……他真的殺了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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