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人性考驗 - 第三章三条路

大厅的灯光完全熄灭，只剩下中央平台散发出幽蓝的光芒。我们八个人站在指定位置，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圈。苏雨还在微微发抖，周敏扶着她，两人的金属环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红光，提醒着刚才的惩罚有多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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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项测试：道德困境。"机械声响起，平台上方投影出八个悬浮的名字——我们每个人的名字都在其中，包括我自己的"程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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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自己的名字，那种奇怪的熟悉感又来了。008。这个数字像一根刺，扎在我记忆的某个角落，却怎么也拔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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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试规则如下，"机械声继续道，"每个人将面临一个道德困境场景，必须做出选择。选择将影响所有参与者。请谨记，每个决定都有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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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我面前的空气突然扭曲，浮现出一个全息场景：一辆失控的电车正朝五个人疾驰而去，而我站在道岔开关旁，可以将电车转向只撞死一个人的另一条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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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型的电车难题。我曾在大学伦理学课上讨论过这个思想实验，但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亲身面对——即使只是模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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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30秒做出决定，"机械声提醒，"不选择视为放弃，将接受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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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速扫视其他人，发现每个人面前都浮现着不同的场景。林巧面前是一个医疗场景，她似乎需要在两个病人之间决定谁获得唯一一支救命药剂；张明远面前则是一堆财务报表，看起来像是某种金融道德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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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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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向自己的困境。五个人对一个人。功利主义的选择很明显——牺牲一个救五个。但那个单独的人是无辜的，而五个人中可能有罪犯...不，这种思考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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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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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意到场景中有个细节——轨道旁有个斜坡，如果操作得当，或许能让电车脱轨而不撞上任何人。但选项里没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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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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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气："我拒绝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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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我的金属环收紧，一阵刺痛从手腕传来，但比预期的轻微。看来"拒绝"也是一种选择，而非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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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做出了各自的决定。林巧选择了年轻病人而非老年病人；张明远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让自己公司获利的方案；王建国老师则和我一样拒绝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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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阶段完成，"机械声宣布，"现在进入交互阶段。你们可以讨论各自的困境和选择，10分钟后将进行最终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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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由自主地聚在一起，除了张明远、李阳和赵志强站在稍远的地方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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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不了了，"苏雨带着哭腔说，"他们让我选择是让妹妹还是弟弟活下来...我怎么能...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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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巧搂住她的肩膀："这只是模拟，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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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周敏阴沉地说，指着自己手腕上的灼痕，"这些惩罚可是实实在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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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国老师转向我："程默，你遇到了什么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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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描述了电车难题，以及我拒绝选择的原因。"这种困境本身就是陷阱，它预设了我们必须在两个糟糕选项中选一个，但现实中总有第三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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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巧眼睛一亮："我也是这么想的！我面前是一个药物分配问题，但我注意到药剂量其实可以分成两半，虽然效果减半，但两个病人都能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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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我由衷赞叹，"看来关键不在于选择给定的选项，而是寻找隐藏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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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阶段开始，"机械声打断我们，"现在请重新考虑你的选择。你可以坚持原决定，或改变主意。最终决定将影响所有参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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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的场景变了。不再是电车难题，而是一个房间，里面有两个按钮。一个标着"自救"，一个标着"救人"。没有任何其他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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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眉思考。这太模糊了。"自救"和"救人"具体指什么？为什么会影响所有人？我仔细观察房间细节，发现墙角有个几乎不可见的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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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还剩30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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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赌一把："我选择寻找第三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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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径直走向那个小门，在全息影像中做出推门的动作。令我惊讶的是，门真的开了，露出第三个按钮，标着"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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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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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的反应各不相同。林巧和我一样找到了隐藏选项；王建国老师坚持拒绝选择；张明远则冷笑着按下了"自救"；苏雨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从"救弟弟"改为"平分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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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试完成。结果计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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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突然震动起来，天花板上降下七个显示屏，每个显示一个参与者的头像和分数变化。我看到自己的分数从15猛增到40，排名跃居第一；林巧紧随其后；而张明远虽然也增加了分数，但增幅较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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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人震惊的是苏雨——她的分数翻了三倍，从垫底直接升到中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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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鬼？"李阳大叫，"为什么小丫头分数这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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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做出了最符合游戏精神的决定，"我突然明白了，"这不是单纯的生存游戏，而是人性测试。自私的选择能获得基本分，但利他和创新的决定会得到更高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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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远脸色阴沉："胡说！规则说得很清楚——'通过所有测试者将获得自由和奖励'。只有赢家才能离开，其他人？"他冷笑一声，"谁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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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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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是电击。周敏和李阳的金属环发出"咔嗒"声，然后弹出一个小针管，直接刺入他们的静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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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周敏尖叫，"它在抽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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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阳疯狂地拍打金属环，但无济于事。大约10毫升的血液被抽取后，针管缩回，金属环恢复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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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打开一个小口，降下一个透明容器，里面漂浮着两管鲜血——正是刚从周敏和李阳身上抽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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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干什么？"林巧声音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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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答。容器收回天花板，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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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小时。建议各位...深入交流。"机械声说完，大厅再次恢复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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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面面相觑，这次连张明远都显得不安。抽血？为什么？是用来威胁我们，还是有更可怕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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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三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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