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憐是在一陣溫暖而安穩的氣息中醒來的。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zSag7LcDo
他猛然睜開眼，急促的喘息聲在靜謐的空氣中迴盪，心跳如戰鼓擂動。他瞳孔微縮，一時之間竟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在何處。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s1dsCgJLk
窗外蟬鳴細細，日光透過窗紙，在地上投下一片明亮的光斑，時光緩慢而安詳地流淌。
他的目光迅速掃過四周，熟悉的簡陋陳設、熟悉的菩薺觀。屋中一切如常，唯獨……唯獨緊貼著他後背的，是一具溫熱而堅實的胸膛，一隻手臂正霸道而溫柔地環在他的腰間，將他牢牢地圈在懷裡。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MkD1miFHz
身側，花城正靜靜地睡著。他眉心舒展，呼吸綿長，那張俊美得不似凡塵的臉龐，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柔和，像是還沉浸在某個不願醒來的美夢裡。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G9rqVMYW5
謝憐屏住呼吸，凝視了好一會兒，直到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個深情的擁抱、那個剋制的親吻、那個在燭火搖曳的雨夜中，最終相擁而眠的畫面。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te7Tu7U3Z
「轟」的一聲，謝憐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衝上了頭頂。他手忙腳亂地掩回被子，耳根一路紅到了脖頸。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羞恥得想當場用法力把自己蒸發掉。他將整張臉深深埋入手臂之中，連心跳都因極度的窘迫而快要炸開。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yBafgKMWf
「這、這到底……算什麼……」他在心中懊惱地呻吟。都一把年紀了，竟然還會……還會做這種夢。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kqgBzGNaK
那夢境如真似幻，每一寸肌膚的觸感，每一次呼吸的交纏，都清晰得彷彿是親身經歷。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uhcSTgJc
他悄悄從花城的懷抱中起身，動作輕微得像一隻怕驚擾他人的小動物。他小心翼翼地下了床，赤著腳踩在微涼的地板上，極輕地整理好自己略顯凌亂的神情與衣物。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DHVmgDE7s
儘管滿臉通紅，他卻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心中反覆告誡自己：鎮定，要鎮定，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whEBqPyp5
待一切收拾妥當，他才披上外袍，整了整鬢角與衣襟，深吸一口氣，回身坐回床邊。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uhnm9OkZr
他又望向床上的花城——那人仍靜靜躺著，長而微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淺淺的陰影，像是風靜時湖面上的水草，輕柔又美好。看著這張無害的睡臉，謝憐實在很難將他與昨夜那個眼神熾熱、步步緊逼的男人聯繫在一起。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pVCfQ9LGL
謝憐忍不住伸出手，想去觸碰一下他的臉頰，指尖卻在半空中頓住了。他終是化作一聲極輕的嘆息，喃喃自語：「你啊，真是……太頑皮了，連造個夢境都這麼……」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aBV1BmHm3
後面的話，他沒說出口，聲音輕得幾乎只在喉間顫動。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sEtfxdFZw
或許是感受到了他的注視，花城眉心微蹙，似是夢中有所感，呼吸輕輕變化了一下。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HP0iKxbvz
謝憐看著他，心中的那點懊惱與羞恥，不知不覺間已化為了無可奈何的縱容與疼惜。他笑了，伸手替他理好額前被汗濕黏住的髮絲，指尖掠過對方的額角與眉梢，像是要撫平他哪怕在夢中，也絕不肯鬆手的執念。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6kj7Otd4l
「算了，」他輕聲說，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寵溺，「就再寵你這一次吧。」
就在此時，花城的睫毛微顫，緩緩睜開了眼。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vwSCxZBbE
那雙深紅的眼瞳起初還帶著一絲迷茫的霧氣，像是不知今夕何夕。接著，他的視線緩緩轉動，最終準確無誤地對上了謝憐的臉。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STafyRUCr
他眨了眨眼，彷彿還未從夢中徹底回神，喉間便發出一聲低喚：「哥哥……？」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T0yxyiwLB
那聲音輕柔又沙啞，帶著宿醉般的慵懶，更像是夢裡遺留下的、未竟的愛語。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FERu8KsZP
謝憐被這聲低喚勾得心頭一顫，原本在心裡準備好的一萬句責難話語，一下子就消散了大半，只剩下滿腔無可奈地的柔情。他慌忙移開視線，故作鎮定地清了清嗓子：「醒了？看樣子，睡得倒是安穩。」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9PGjE1RX
花城笑了笑，緩緩坐起身，被子自他肩頭滑落，露出大片蜜色的、結實的胸膛。他嗓音帶著剛醒的微啞，眼神卻亮得驚人：「因為有哥哥在身邊，自然睡得安穩。」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zk22nsUh9
謝憐咬了咬唇，試圖掩去那份不自然，卻還是沒忍住，低聲問道：「……三郎，昨夜那個夢……」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ebqL5b5Ao
花城眼底笑意一動，不答反問：「哥哥，你夢到了什麼？我方才好像聽到，哥哥在說夢話呢。」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eGeAb3X5L
謝憐一噎，臉頰又開始發燙，嘴硬道：「我沒有。倒是你，一看就做了什麼好夢。」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cTPzzQjid
「嗯，是好夢。」花城凝視著他，眼底的溫柔像是要溢出來，「我夢見，哥哥對我投懷送抱。」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bchcSj6DU
謝憐心頭劇震，羞的幾乎要跳起來：「你……」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3VFdP44Xp
花城卻不給他反駁的機會，繼續用那溫柔的語氣，說著：「我還夢見，哥哥對我說……不想只當我哥哥。」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WHMVVxlZe
「別說了……，快忘掉！」謝憐羞紅著臉、伸手就想去捂他的嘴。花城卻順勢抓住他的手腕，輕輕一拉，將他帶入懷中。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h5qWuILvA
兩人跌回床上，呼吸交纏。謝憐掙扎著，卻被抱得更緊。
「殿下，」花城將臉埋在他的頸窩，聲音悶悶的，卻帶著笑意，「這是我做過最美的一場夢，也是我最不願醒來的時刻。所以，別讓我忘了，好嗎？」
謝憐聽著他胸口沉穩有力的心跳，聞著他身上熟悉安心的氣息，掙扎的力道漸漸小了。夢裡的情話猶在耳邊，而眼前的人，正用一樣的深情望著他。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E0bWRLh1U
他垂下眼，心頭一陣酸澀，又一陣甜蜜。夢與現實，終於在這一刻，不分彼此地交會了。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LwwlBKly2
他低聲補了一句，像是在坦白，也像是在投降：「……夢裡的我，倒是比平日直白坦率一些。」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3WsIBM8ZO
說完，他一抬眼，又對上花城那雙深紅眼瞳中，毫不掩飾的傾慕與篤定，終於微微一笑，道：「不過，那些話、那些事……我沒有反悔。」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RdlD3ecy2
花城聞言，也輕輕笑了一聲。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GbXzdrN5u
「夢裡的哥哥，會撒嬌，會主動，很可愛。」他吻了吻謝憐的額角，語氣是前所未有的篤定與虔誠：「但真正讓我心悅臣服，追隨至今的，是那個哪怕身處無間，也從不退縮的太子殿下。」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xJNZie4Y3
「始終如一，無可替代。」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TL94Z0Vli
兩人靜靜對望，相視而笑。呼吸與眼神交纏，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S6WGLxP0m
隔了一會兒，謝憐忽然問道：「所以……這個『夢離花境』，到底是以什麼為依據構成的？」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0ojP4wtTD
「蝶夢無形，隨心而動。」花城望著他，眼神一如往昔，深情卻坦然：「它會由入夢者中，執念最強之人的心念，來決定夢的樣貌。那股執念就像一道刻在魂魄上的烙印，強烈到足以引動整個夢境的形態與起伏。」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mX8TeDqkM
謝憐一怔，隨即無奈地笑了笑，輕聲道：「執念最強之人嗎？所以才會那樣……瘋狂。」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PDw57JhxR
「於我而言，那不是執念。」花城傾身，再次吻上他的唇，這個吻溫柔而綿長，不帶情慾，只有珍重。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rQ7rtzvrd
「是信仰。」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Rg212LXGe
他松開謝憐，額頭抵著他的額頭，一字一句，鄭重地說：「殿下，您不只是我的一切。」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3F88EIkI1
「更是我這殘破魂魄得以重聚，並在這世間存在的，唯一的原因與意義。」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l6tls47Hd
窗外枝頭有鳥鳴啁啾，微風輕拂過窗櫺，拂動簾影如水，彷彿夢境的回聲仍在悄聲細語。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143vLsvQ
外頭陽光漸漸灑入屋內，金光勾勒出彼此側顏的弧度，像是給這場蝶夢下的尾聲，鑲上了最柔軟的光暈。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WXEmgXP1h
謝憐心想：若這真是一場夢，那他願傾此生芳心，陪他一同走到夢醒時分。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tYCE5ob7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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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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