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車在破敗的高速公路上飛馳,車輪碾過地上的碎石,發出低沉的轟鳴聲。夕陽的餘暉透過破爛的高架橋縫隙灑在地面上,但這些微弱的光芒無法驅散眾人心中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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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停低咗?」三叔透過破爛的後車廂小窗看出去,看到那隻帶角的怪物站在高速公路的入口處,靜靜地注視著他們逐漸遠去。
那怪物的身影在塵土飛揚中顯得模糊,但它高大的身軀和閃爍著紅光的雙眼依然令人心悸。它沒有繼續追上來,而是站在原地,目送著貨車離開,像是在完成某個目的後決定放手。
「點解佢唔追?」清玄低聲問,語氣中充滿戒備。
「唔知,但我覺得佢唔單純係想殺我哋……」K眉頭緊鎖,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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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一邊操控著貨車,一邊低聲說:「隻怪物迫咗我哋上高速,距離4號安全區遠咗,要啲時間返去。」
「你係4號安全區嘅人?」K轉頭看向司機,語氣中帶著試探。
「係,我原本剩係出嚟巡邏,結果見到你哋。」司機的眼神專注在前方,但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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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內的氣氛異常凝重。阿針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口中吐出鮮血,整個人倒在地板上,氣息變得急促。
「阿針!」三叔驚呼,立刻蹲下查看他的情況。
阿針的背部和手臂的傷口不斷滲血,順著他的手臂和背部流淌,將衣服染成了暗紅色。鮮血流淌在車廂的地板上,染紅了破舊的木板。他的臉色蒼白,額頭佈滿冷汗,身體開始輕微地抽搐。鮮血不斷從破裂的皮肉間湧出,他的右手臂上有一道深深的貫穿傷,傷口邊緣不規則地翻捲,周圍的皮膚已經泛白,甚至開始出現細微的壞死跡象。
「快啲幫佢止血!」清玄從背包裡拿出急救用品,迅速撕開紗布,按壓住阿針的傷口。他的手因緊張而微微顫抖,鮮血從指縫間湧出,無論怎麼壓都無法完全止住。
「壓實佢啲傷口!」K從自己的背包裡掏出唯一的一條止血帶,遞給清玄。「快啲用呢條!」他低聲說,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清玄接過止血帶,迅速繞過阿針的手臂,用力勒緊,試圖減少血液流失。「頂住啊,阿針!」他一邊說,一邊再次用紗布壓住他背部的傷口。
阿針的嘴唇顫抖,額頭佈滿冷汗,眼神開始變得渙散,身體一陣陣地抽搐像是無法承受這種劇烈的失血和痛苦。他的嘴唇發紫,呼吸變得斷斷續續,而那背上的裂口依然在不斷滲出鮮血。「唔……」他聲音微弱,想說什麼,但話還沒說完就被劇烈的咳嗽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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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拿出清水,幫格斯清洗腿上的傷口,格斯痛得咬緊牙,雙拳握緊。「好撚痛啊!」他低吼著,手臂上的血管因用力而暴起。
佑仔乖乖地坐在格斯的身邊,像是感受到氣氛的緊張,用頭輕輕蹭著他的腿,試圖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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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有幾耐到?」三叔抬頭看向司機,聲音中帶著焦急。
「我最快㗎啦!」司機咬緊牙關,踩盡油門,貨車在高速公路上飛馳,彎道處車身劇烈地晃動,車廂內的人差點被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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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公路上的景象荒涼而死寂,一輛飛馳的貨車在廢棄的石屎森林中掠過。遠處,倒塌的高架橋和散落的車輛堆積成了一片片廢墟。
三叔翻開阿針的背包,拿出無線電,按下通話鍵:「基地收唔收到?重覆,收唔收到!」
無線電裡只傳來一片雜音,完全沒有回應。
「冇反應……」三叔低聲說,語氣中帶著掩不住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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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針的情況越來越糟。他的身體開始劇烈地抽搐,嘴裡不斷吐出鮮血,眼神變得渙散無神,氣息越來越弱。
「頂住啊!」K跪在阿針身邊,雙手按住他的肩膀,試圖讓他保持清醒。
清玄咬著牙,用盡全力壓住傷口,但他的手已經被血染紅,止血帶也無法完全阻止血液的流失。「我……我壓唔住!」他的聲音中帶著絕望。
「阿針!」三叔撲過來,眼神中滿是痛苦。他伸手抹去阿針嘴角的鮮血,語氣哽咽地說:「撐住啊,我哋就快到安全區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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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針的身體已經開始冰冷,抽搐也逐漸減弱。他的嘴唇輕輕顫抖,目光停留在眾人身上,最後看向K,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只發出一聲微弱的嘆息。
他的手臂無力地垂下,雙眼失去焦距,瞳孔放大,呼吸徹底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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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內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引擎的轟鳴聲回蕩在耳邊。
清玄的手停在半空中,紗布還壓著阿針的傷口,但他已經無法止住這場死亡。K緩緩地低下頭,輕輕放下阿針的肩膀,眼神中閃過一絲無法掩飾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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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走咗……」三叔喃喃地說,握緊拳頭,掙扎著壓下自己的情緒。
格斯倚著車廂的牆壁,低頭看著自己的腿傷,眼神空洞,嘴裡低聲咒罵了一句:「痴撚線…」
司機沉默地開車,腳下的油門沒有絲毫放鬆,但他明顯能感受到,車廂內的氣氛已經被絕望徹底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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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車繼續行駛在漫長的高速公路上,夕陽的光芒逐漸消失,黑暗再次籠罩這片末日的荒野。阿針的屍體靜靜地躺在車廂中央,染血的紗布和止血帶成為他最後的遺物。
他們還活著,但每個人都明白,死亡的陰影始終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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