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牌與不良少女的奇妙組合 - 檸檬氣泡咖啡

月櫻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穿過人煙寥寥的火車後站廣場，她看見理克靠在榕樹下，他手裡拿著一杯檸檬氣泡咖啡。

月櫻心中似乎已有預感，她說：「其實你沒必要認真，我沒有真的要你請喝飲料。」

克理遞給她檸檬氣泡咖啡，語氣真誠地說：「我是認真想補償你，那句話對妳造成傷害，我很抱歉。」

月櫻接過檸檬氣泡咖啡，用吸管插進去杯膜，喝了幾口，語氣直率地說：「那就謝啦！至少你知道錯了，我就原諒你吧！」

克理小心翼翼地說：「不過……有一點我很好奇，打唇環不會痛嗎？」

「當然會痛啊！你在嘴唇穿一個洞，難道不會痛？」

「這就是我好奇的地方，會痛為什麼你還會想打？」

月櫻冷笑一聲說：「我對你也很好奇，你那麼守時守規矩，裝成好學生的樣子，你不累嗎？」

克理摸摸頭，想了一下說：「我沒想過這問題，對我來說當好學生並不難，不守時不守規矩，反而會衍生很多麻煩，處理這些才累吧！」

月櫻對克理比一個大拇指，但眼神是既欽佩又有點嘲諷，而克理滿頭問號，摸不著頭緒。

月櫻說：「打唇環對我來說是一種保護色。」她指著樹上的蛾說：「弱小的動物如果不想被天敵吃掉，要嘛就是把自己融入到環境，就像你不想惹麻煩，所以去適應環境，而我只是換了另一種生存方式。」

蛾張開了翅膀，露出像兩顆大眼睛的紋路。「就像蛾會張開翅膀恫嚇天敵，打唇環也是想告訴別人，我不好欺負，別滿腦子想打我主意。」

「放心，沒有人會想要欺負你。」

「你太天真了，社會上不是所有人都是你想得那麼善良。你知道嗎！自從我打了唇環，我在網咖打工，性騷擾的色狼少了快一半，下次我還要加鼻環、舌釘，這樣就沒有人再敢騷擾我。」

「原來你打唇環是為了保護自己。」

「呵呵！也不完全是啦！我喜歡這麼帥氣的自己，這樣講好像有點自戀啊！」說完月櫻露出自信的微笑。

克理流露出深情的眼神，說：「其實……在某方面我還蠻佩服你的。」

月櫻閃現有點意外的神色說：「哪方面啊？」

「上次我在火車上看見妳幫助一個身體不舒服的阿姨，妳願意幫助弱者，而且不怕麻煩，用自己的便當袋去裝對方的嘔吐物，這……我真的做不到。」

「這很自然吧！出手相助這種事沒什麼。」

「我覺得妳好像可以很自然地去打破邊界。」

「可能是我沒有那麼在意別人的看法吧！」

「我想也是，妳真的不怎麼在意別人看法。」

「是啊！」

「反正妳也不在乎。對吧～」

「哈哈哈！也是。不過……你說那句可惜，我真的挺不爽。」

「哈哈哈！真的好抱歉。」

「算了！看在咖啡的面子上，我就不計較。」說完月櫻便帶著咖啡轉身離開，走進火車站，克理痴痴地看著月櫻的倩影消失在人群中，就像檸檬咖啡消逝的氣泡，在克理心中留下無以名之的砰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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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日

課堂上，老師公布期中考考試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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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文第一課到第五課

英文chapter 1~4

數學第一章至第三章

自然單元一到單元五

歷史第一課至第四課

地理第一課至第四課

公民第一課至第四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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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五科都在周克理的準備範圍內，即使下禮拜就要考試，他也絲毫不慌，早已將各科的考試重點摘要下來，只要考前多練題，再熟悉手感便可以應付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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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教我一下怎麼找出兩個數最大公約數？」

「你可以用短除法，像這樣……你就可以算出解。」

「那你再教我這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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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好的朋友志彥對數學缺少慧根，但平常上課老愛偷看漫畫，每到考前一個禮拜才臨時抱理克的佛腳。克理總會無奈地說：「早知道會考，為什麼不提前準備呢！」說完他還是告訴志彥解題的方法，用最淺顯易懂的話說明公式的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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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志彥，也有很多同學在考前求助克理，尤其是歷史筆記最搶手，他們都想要得到克理整理的歷史年代表。

「克理你好厲害，你把地理大發現到工業革命的演變作成時間表，寫得比學校的行事曆還清楚。」馨雅狂拍馬屁。

克理搖搖頭說：「妳講得也太誇張了吧！」心裡卻暗爽不已，不違反原則下，他樂意分享自己的筆記。

考試蟬聯第一名的同學兆光走過來說：「你把自己的筆記借給不努力作筆記的同學，你對得起其他認真作筆記的同學嗎？我覺得你的行為根本就叫鄉愿。」

克理聽了心裡不太舒服，心想：『學校的知識又不是我的創作，我不過是把這些知識整理成筆記，借給同學讀又有什麼錯，反正他們也要消化一遍，才能考到好成績啊！』

志彥一群人看到克理臉色不對，便安慰：「你別理會兆光，他嫉妒你人緣好而已。你的數學筆記和歷史年代表借我們影印，這次期中考就靠你囉！」

克理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但也不知道那種不對勁的感覺究竟是什麼？是否正如兆光說的，借筆記給其他同學讀，對於認真靠自己努力讀書的人不公平？

此時他注意到月櫻，兩人的眼神恰好交會，月櫻輕聲冷笑，便轉過頭走過。

克理心想：『她好像要對我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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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時，克理收到紙條，他抬頭確認老師的目光留在黑板，偷偷地打開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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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為了取悅別人，勉強自己做不願意做的事。你在怕什麼？被他們討厭嗎？那又怎樣。月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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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理心裡嘀咕：『我才不是妳心裡想得那樣，我是按照心裡的想法做事，妳不要預設立場好嗎？』

他在紙上寫下：我才沒有取悅他們。寫下後又覺得不能這樣回，口氣太衝，畢竟是女孩子，還是要照顧她的感受，人家也是一片好心。

他用可白塗掉那行話，穩重地寫下：我明白，謝謝妳。

月櫻收到紙條後，她露出上揚的笑容，唇環在陽光下，金屬閃閃反出銀光，那是陽光打出的氣泡，短短的瞬間，克理看見月櫻少為人見的氣質。

克里心想：『在她身上的是什麼氣質啊？女人味嗎？還是天氣太熱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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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克理在人潮中找到月櫻，他喊住月櫻。

月櫻轉頭問：「有什麼事嗎？」

克理感覺到防衛的氣場，月櫻就像一頭張開翅膀備戰的蛾，好隨時會噴出毒粉，克里有點緊張地說：「沒事啦！我只是想問妳為什麼會傳這張紙條？」

月櫻歪著頭問：「欸！你覺得我太多管閒事嗎？」

克里問：「我只是想知道妳的想法，你是覺得我借筆記太討好志彥他們嗎？」

月櫻露出冷笑，冰冷地說：「呵呵！我覺得你不需要跟我解釋你的行為。」

克理像是踢到一個軟釘子，只能勉強地露出尷尬的笑容：「我不是要跟妳解釋啦！我借筆記不是為了要取悅他們，只是想在他們有困難的時候幫一把。」

月櫻不置可否地點頭。

克里跟上月櫻的步伐，繼續補充說明：「我也在想借筆記會不會對平常有作筆記的同學不公平，但我的筆記起到的作用，可能沒有想像中大，因為真正的學習是在作筆記這件事上，他們借來讀，不過是比較有方向。講真的現在才準備，要考高分不太有可能。」

月櫻點點頭，笑著說：「我不是兆光，不在意你要不要借筆記給志彥。」

克里疑惑地問：「那你那句話真正的意思？」

月櫻翹起嘴巴說：「就字面上的意思。」

克理一頭霧水：「蛤？」

月櫻不耐煩地說：「不要再問了，再問就蠻白目囉！」

克理說：「你說我怕他們討厭，他們是誰？是志彥他們，還是兆光他們，我想知道妳指的他們是誰？」

月櫻說：「這不重要啦？」

克里得不到答案，心情頗為失落，其實人生當中不是努力追問，就一定會有答案，更多時候是沒有答案，克里在此刻在月櫻身上體會到這個常識。

月櫻似乎比克里更清楚，所以她才不想回應克理，但她並非冷漠的人，她心裡想的是，他們是誰不重要，我關心的是你，你是誰？不該只是個乖乖牌。

看著月櫻走遠，克理心情感到一陣惆悵，當他轉過身來，月櫻叫住他的名字。

「克理，你做自己就好。我不想干涉你，我只是不喜歡看見你被強迫。」

「放心我沒有被強迫喔！我樂意分享學習的筆記。」

「那就好，你就當我雞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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檸檬氣泡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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