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陽被猩紅的數據漩渦吞噬,眼前突然展開一個巨大的機械胃袋。蠕動的胃壁上掛滿了正在被消化的「快樂值」,那些閃亮的碎片像糖塊般融化,滴落成黏稠的黑色液體。魔法少女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擠壓過來:「歡迎來到我的消化系統,這裡是所有歡樂的墳場!」胃袋深處,數千條數據觸手正纏繞著一個發光的培養槽,妹妹蒼白的身軀在槽中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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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爾的記憶刀突然刺穿胃壁,刀刃上流轉著程小陽前世的記憶殘影。他看見年輕的自己穿著白大褂,將發光的晶片植入痛苦掙扎的魔王體內。手術台旁的屏幕上閃爍著「第79號實驗體,記憶清除程序啟動」的字樣,而角落裡站著魔法少女——那時的她是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正在簽署一份標著「星界商會」的契約。程小陽的指尖觸及刀柄,突然明白這把刀是他前世親手鍛造的武器,也是埋藏在雪莉爾意識深處的最後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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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怒吼著折斷頭頂的犄角,那截斷角在落地瞬間扭曲變形,竟化作程小陽教學時用過的那根鋼管。他將鋼管狠狠插入地面,仰頭對著虛空嘶吼:「觀眾老爺們!打賞破億解鎖終極道具!」無數虛擬禮物從天而降,匯聚成金色的數據洪流。鋼管在光芒中暴漲延伸,像一柄通天巨劍刺破雲層,直指懸浮在雷雲中的巨大機械眼球——那顆貪婪吸收全球情緒能量的系統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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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陽低頭看著手中仍在扭動的變臉麵條,突然咧開一個瘋狂的笑容。他甩動麵條抽向機械眼球,關公臉的麵條纏住瞳孔釋放魔鬼椒電流,張飛臉的麵條膨脹成導電鎖鏈貫穿數據屏障,最後黃臉的麵條化作光纖,將記憶刀與系統核心強制連接。雪莉爾的刀鋒迸發出刺目的白光,前世記憶如決堤洪水般沖刷著系統的每一個數據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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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眼球的外殼像腐朽的樹皮般層層剝落,露出核心處的真相——一顆浸泡在營養液中的少女大腦,無數電極插在灰質表面,正是妹妹被囚禁的意識中樞。程小陽的指尖在顫抖,原來這些年妹妹的靈魂一直被當作系統的處理器。記憶刀的光流注入培養槽,纏繞在妹妹身上的數據觸手一根根斷裂。魔法少女的機械軀體開始崩解,她扭曲的臉上露出瘋狂的笑意:「沒用的!商會的觸鬚已經伸向三千個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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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從這個宇宙開始斬斷。」魔王將鋼管擲向最後的數據節點,鋼管在飛行途中分裂成數百根,像釘子般將機械眼球固定在虛空中。全球觀眾的打賞化作金色暴雨,沖刷著妹妹殘破的意識。她的睫毛微微顫動,乾裂的嘴唇輕輕開合:「哥...火鍋...要煮爛了...」這句玩笑般的低語,卻讓程小陽瞬間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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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養槽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粉碎,妹妹懸浮在沸騰的紅湯中央,新生的數據流像星環般環繞著她。當她睜開眼睛時,瞳孔中倒映著整個宇宙的星光:「我回來了。」她的聲音很輕,卻讓在場每個人的靈魂都為之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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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陽望著甦醒的妹妹,又低頭看向手中仍在嗡鳴的記憶刀。雪莉爾走到他身邊,指尖輕輕拂過刀身上刻著的「79」字樣:「這把刀是你留給我的鑰匙,也是留給這個世界的希望。」她的聲音裡帶著程小陽從未聽過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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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少女的殘骸緩緩沉入紅湯,她的機械脊椎最後閃爍了幾下,發出斷斷續續的電子音:「新...系統...即將...安...」話音未落,魔王已經撈起一根漂浮的鋼管,咧嘴露出尖牙:「看來我們的跨物種火鍋店要提前開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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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飄到程小陽面前,伸手戳了戳他僵硬的臉頰:「哥,你變臉的技術還是這麼爛。」她的指尖溫暖,彷彿從未離開。程小陽想說些什麼,卻發現喉嚨哽住,只能緊緊握住妹妹和雪莉爾的手。在沸騰的紅湯映照下,三個人的影子在牆上融為一體,像極了某種古老的契約簽署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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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魔法少女沉沒的地方突然冒出一串氣泡,一個微弱的機械聲在湯底迴盪:「戀愛...系統...安裝...中...」但這聲音很快被眾人的笑聲淹沒。魔王舉著鋼管敲擊鍋沿,奏響一首荒誕卻充滿希望的進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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