鬣狗之城 - 第十四幕死裡逃生

“你這招還真高啊”我繼續坐著他們的車前進，這時坐在我身旁的一人卻從車底座提上來一個箱子，並在我的身邊打開展示給我看。

“黃老爺要我給你的”前座的煙霧飄進了我的鼻腔。

“什麼意思？”我的內心再次陷入惶恐。

“他沒告訴你麼？一個月前……也就是你接手這單生意之前，那個上海人就來找黃老爺想要買凶了”

耳朵裏再次傳出轟鳴聲，大腦宕機片刻了之後，“所以我很早就被黃鎮嶽賣了麼？”

對方沉思了半響：可以這麼說吧……

這也便不奇怪為何堂堂的上海商會太子爺會來找到自己這個菜鳥去做那種事情了。

還有便是就算自己那天不拿著錄音筆去找黃鎮嶽尋求幫助他也一定會幫我，而現在自己奉上的那根錄音筆成了黃鎮嶽要脅自己的把柄，如果他想要我死，自己完全可以不出手。

只要把錄音筆交給陳焱告訴他，我的小九九那麼他只需要坐在藥房裏看著報就會有個上海楞頭小青年提著我的頭去見他的……

他們把我丟在西武新宿附近的車站。

“兄弟！以後怎麼打算？”我問

“這單做完就不幹了，我打算要回越南過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了”開車的人說道。

“還未請教？”

“我姓鄭，你叫我耀陽就好了。”

“好！江湖路遠多加小心！”我沖車揮揮手。

車子走了以後。

我一手提著那箱子錢，一手顫顫巍巍從兜裏拿出那張合照，拿在太陽光下仔細看著，陽光把她的微笑襯托的那麼美

“小希啊……我想現在你最好別來找我”一股悲傷的情緒湧上心頭。

“嘩”門開了。

“蘇大哥……”屋內傳來蘇冬興奮的喊聲可見到的卻是滿臉是血漬的我，不安感在她的眼眸翻湧

我徑直走進蘇南的家中：有個女人收拾屋子真好啊！

蘇冬給我遞來一條毛巾，她指了指我的臉。

“蘇大哥怎麼樣？”她很擔憂看著我

“你那是什麼眼神？是在想我身上的血是不是你蘇大哥的？”我點了一支煙透過繚繞的煙霧看著膽怯怯的蘇冬。

“他是不是出事了？”

“中槍了，現在估計正在搶救吧，如果他今天不走運死了，你有什麼打算嗎？”

蘇冬抿抿嘴，她走到我的身邊挽住我的胳膊，“蘇大哥說過如果他死了就讓我跟著你”

“放心吧，他命硬著不會有事情的，如果真出了事，你也放心，我會遵從他的遺願送你回濟州島的老家”我推開了她的手，站了起來。

“你吃過飯了嗎？”我揭開餐罩，飯桌上空空如也。

蘇冬搖搖頭，“家裏沒有米了”她很窘迫地看著我。

我點點頭，讓她往門外看看，在門外有我準備的兩大袋速食食品。

“這些應該夠你吃兩天，這兩天我會去打聽蘇大哥的消息，如果真翹辮子了，你就跟我走好了”

“謝……謝裴大哥”她低下頭。

我把那張支票遞給她，“蘇大哥留給你的”

我在等公車的吸煙區吸煙，四周的日本人都對我滿是血的衣服投來怪異的目光但又沒有很八婆的上來問我怎麼樣

我吐出一口煙，一個騎著單車的女孩從我對面的車道開過，我眯了眯眼，她側著臉注意到了我

“孫妍希！”我喊，但駛進來的巴士擋住了我的視野，呼嘯的引擎遮掩了我的聲音。

“操！”我暴躁丟了掉煙，很失落地離開了。

我打了個電話給林仁祥。

他隻身找到了我，看見我滿身血漬忙問發生什麼事了

“黃鎮嶽把我賣給了上海幫的人，被他們拿著刀槍逼著做了件大事，那老北京說他缺點錢也想來分一杯羹，只是可惜他急功近利現在中槍躺在醫院裏生死未蔔啊……”我絮絮叨叨地說著。

表面上我看似很關心蘇南的死活，但暗地，我卻好像並不期望他能順利度過這一關，我想到要分給他的錢，也想到那個此刻正在家中等候他回來的妞。

這些東西都在無聲地告訴我，只要他死了，便都會是我的！

“所以你們是做成了？”

我點點頭，“不成你也見不著我”

“這麼說來，你加入臺灣幫了？”林仁祥試探性地問

我沒有給予他正面回答，“那個老北京現在是死是活我不清楚，接下來如果有合作要不要一起”

“有錢嗎？”

“當然”

林仁祥點點頭，又好奇問起我前些日子去做什麼了找不見人

“回老家了”

“去見你那位玫瑰姑娘了？”

我搖搖頭，將那張合作拿了出來。

“你女朋友嗎？”

“算是吧”

“原來你裴啟吾在這世上也存在弱點呢？”

“弱點？”我迷茫看著那盞聚光燈，腦子晃過那短髮少女的身影

蘇南有他的弱點，林仁祥也有，那孫妍希算不算自己的弱點呢？

“大概吧”我憋了很久很久才說出口

“她沒和你在一塊麼？”

我笑了笑，搖搖頭收起照片：沒有，我睡了她之後便跑了

我抬起頭看著他好奇的目光，“因為她想要一個日本身份所以傍上了我，但又拿不出錢給我做這筆買賣所以就只好將自己賣給了我”

“這樣啊……那你要娶她麼？不是要結婚才可以申請身份嗎？還要和她生小孩呢”

其實一聽到結婚的字眼我的目光便開始退縮了，如果孫妍希知道我的勾當肯定嚇得躲我遠遠的吧

“再說吧”我虛假笑了笑便不打算接著應付他的八卦了，倦意感開始從腳指頭往我天靈蓋湧動，

我閉上眼在睡著之前腦裏閃過那個短頭髮的熟悉背影，看著大街上成雙成對的人，那一刻我真的很想孫妍希能在我的身邊。

林仁祥見我靠著公交站的玻璃睡著了便也識趣離開了，他還有事情要做，在裴啟吾和蘇南去刺殺陳國富的空檔，他帶著怒羅權則是一刻不停的吞併小幫會的地盤。

蘇南在醫院醒了過來，可他卻發現自己被拷在病床上，病房外還蹲守著兩個條子。

條子見他醒了就過來問話可蘇南裝出一副聽不懂日語的樣子傻傻看著條子。

“你是中國……中國人嗎？”條子很耐心地用結巴的中文問，最近發生很多起有關中國暴力團的犯罪案件為了破案警視廳還專門讓警員要在業餘時間學習中文要和那些抓到的中國流氓溝通。

蘇南點點頭。

“那你有簽證嗎？”條子一邊問又怕他聽不懂在手心比劃寫字

“我可以打個電話嗎？”蘇南看著條子問

“當然！當然沒有問題”條子以為會有什麼大魚來撈他，這種人看著也不像拿勞工簽證或者人文簽證的，如果沒有人來撈就打算打包去移民署著手遣返的事情了。

蘇南打過電話沒多久，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徐光耀就來了，他先和為首的條子套套近乎握握手又主動展示了自己的日本戶籍。

“他是你什麼人？”條子盤問

“我侄子我侄子”徐光耀點頭哈腰一副良民的的樣子

“簽證呢？”

“正在辦理了，他剛從老家出來，不懂這裏的規矩沒做什麼犯法的事情吧？”徐光耀斜眼看了看條子，確認他們並沒有十足把握控告蘇南是槍擊案的從犯。

“嗯……是這樣的，不久前在這附近的賽馬場發生了槍擊案，你侄子身上有槍傷被人帶了出來，所以我們目前考慮他可能是嫌疑人”

“你們這是赤裸裸的歧視！不是每個中國人都在日本從事違法亂紀的事情！我敢保證我的侄子他是一個善良的人，日本國是講法的，要控告最好拿出證據”

“我們在調取當時的監控了，在結果出來前你還不能帶你侄子離開”條子說道。

徐光耀給對方遞上來一個卡片

“哦，是徐先生啊！那既然如此，你的侄子就先帶走吧但是如果我們經調查你的侄子如果涉嫌案件還請徐先生自己把他送來東京警務總局接受調查哦”

條子解開了蘇南，讓徐光耀帶著他離開，走時徐光耀遞上幾張鈔票讓條子們去喝點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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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幕 死裡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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