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星之上—信神的善者》 - 本質

夜幕降臨

「M我還可以理解，但你為什麼在這裡？」圖書館內昏暗只有月光如白紗般穿透窗戶，長桌上是好幾疊書本和一盞暖黃的提燈，萊厄斯坐在桌邊雙手停留在了翻書的動作面無表情的看著坐在他對面的M和知識天使艾諾赫爾

「什麼意思啊！圖書館是我的，桌椅是我的，書本、提燈都是我的，我不能在這裡？」

艾諾赫爾雙手撐在桌上說道

一時之間無法反駁，萊厄斯只好冷哼一聲

「早上還很抗拒的？晚上就陪著我們觸犯禁忌」萊厄斯眉毛輕挑，手撐著臉看著艾諾赫爾

艾諾赫爾垂眸，撐在桌上的雙手緊握成拳沈聲了一會後說

「哼，你說的對，我很抗拒，因為我不想面對….」他抬眼看著萊厄斯

「聽說你問過樂理一個問題，我想我也有答案，我….相信神，在每日不知道下一餐在何處時我相信，在幾個孩子們保持著希望卻等來殘酷的槍口時我相信，在抱著姐姐冰冷的身體時我也相信….」他的聲音愈來愈啞甚至帶著哭腔

「很奇怪吧，為什麼我要相信這種童話故事裏的東西呢？但當我來到這裡，我看見姐姐她穿著她一直想要的白紗裙，她的頭髮沒有灰土，她成為了夢想中的醫生，她笑的….好燦爛，我就知道，神明存在的，所以我也想了解….」

說到這卻聽到書本重重闔上的聲音，萊厄斯手掌壓著書本封面他低著頭看不清神情

「真可笑…..」

他喃喃的低聲自語

「萊厄斯？」M伸出手想觸碰他，萊厄斯卻突然站起來，他的眼神幽暗冷的不能在冷

「祂真的存在？呵….祂真的存在那怎麼還有飢苦，為什麼你姊姊會死？」

「你….！」談到姐姐艾諾赫爾不樂意了怒瞪萊厄斯一眼

「怎麼？不是嗎？你們真是奇怪，被虐打、被凌辱、生死難料、痛徹心扉最後一無所有卻依然相信一個素未謀面，根本什麼都沒做的虛幻！」

「住口！萊厄斯！」艾諾赫爾突然攥住萊厄斯的衣領

一旁的M立刻這起身想攔著你們

「等等….先別吵….」

兩人完全沒有理會M，反而鬧得愈來愈兇

「哼….那你說祂是誰？祂在哪？祂為什麼要制定這麼多規則？為什麼總是袖手旁觀？呵….還不是因為無能嗎？」萊厄斯手反抓著艾諾赫爾的手腕微微用力就讓其疼的想收手

艾諾赫爾咬牙切齒一股腦的憤怒翻湧直接張口大吼

「你不就是神的造物嗎！」

M愣在了幾乎是下意識的抓住了艾諾赫爾甚至摀住他的嘴巴

可對方明顯已經氣瘋了完全攔不住

「你感受過飢餓嗎？感受過至親死去嗎？感受過肉體鍥身的疼痛嗎？什麼都不懂，什麼都沒經歷過，拿著神明賜給你的身分、權能、力量和肉身在這裡否定神明…..」

「好了….艾諾赫爾….你…！」M伸手按住他的嘴，可艾諾赫爾撇過頭又伸手掰開M的手

「像你這樣忘恩負義，貼不知恥的人才不會受到神的注視」

空氣寧結了一瞬

萊厄斯張了張口把話憋了回去，鬆開了抓著艾諾赫爾的手

「對……我是不懂，我不像醫護一樣專研醫術，我不像樂理懷有夢想，也不像你有什麼改變世人的作為」他抬起頭眼神裡難得的哀傷，聲音帶著些自嘲

「我能與你們並於大天使一列的理由只有不問緣由不顧一切的絞殺侵擾城邦的魔物，就和你們不顧一切做這些事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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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裡時間彷彿靜止了，腦海裡閃過各種模糊又陰暗的畫面，無數個看不清面容的人影聚集將他包圍，無數隻手從黑暗中伸出一隻又一隻綑著他

「黑髮….紅瞳….黑羽….」

「好可怕，是惡魔」

「他究竟是什麼」

那些聲音會中不去，在耳邊嗡鳴作響

「我不理解你們…..」

他慢慢低下頭聲音變得極輕

「因為我們……本質上就不一樣」說完就轉身離去，提燈的火苗微微爍動，M放開艾諾赫爾立刻追了上去

「萊….」他跑出門準備追上萊厄斯才剛要叫出聲，一道鋒利的銀刃滑坡空氣架在他的脖子上

「離我遠點….」M站在門口微弱的燈光下，卻看不清已經隱沒在陰影中的萊厄斯

「你別生氣，艾諾赫爾不是故意的」

M溫聲勢圖安撫

「我沒有生氣…..」萊厄斯手起武器準備再次離去

「等等！」M伸手抓住他卻被其用力甩開跌坐在地上

「別說了….反正他說的沒錯，神從沒注視過我，那怕我….成為下一顆墮星」語畢那對腥紅的雙眼消失在了黑暗中

M坐在地上久久沒有從走廊深處移開目光

「M大人？」一個少年音從身後就傳來

M回頭就對上了一對直勾勾盯著他的黃色眼珠

對方穿著與他相同的實習天使制服

「我剛剛看見知識大人離開了，然後又看見你坐在地上，這是為什麼？」這個實習天使是U，似乎從M開始實習前就在了，平時存在感很低，也許是他看起來古怪，總是等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人

M與他近距離對視，停頓了許久

「啊….U是你啊」

「是的，是我，天使U」

U伸出手將M扶起來

「你能說為什麼你坐在地上了嗎？」

U 雖然行為古怪但是從小就很照顧M所以M很信任他，但還是斟酌了一下語句跟其述說過程

「喔？萊厄斯大人在查墮星事變嗎？」M隻字未提這件事U卻像是會讀心一樣張著自己大大的眼睛說道

M僵硬的點點頭

「原來如此，我瞭解了，然後就與知識大人吵架後離開時又跟你吵，然後你坐在地上被U撿到」U簡短的分析

M第一次覺得他的眼神看著人很不舒服，難道是光線問題？

U突然咯咯的笑了一下突然將手搭在M的肩膀

「M真是幸苦呢，要顧好兩個上級站誰那邊都不對吧」他將臉貼近，眼神更加幽暗

M身體一僵，U的聲音貼近他的耳畔

「我說你呀～你一定很不滿吧」聲音空的像是在安靜的走廊上迴盪

「難道不是嗎？」

M定在原地直到回過神來時U已經不知去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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