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司書：咒願 - ☆第五亂勝敗乃是兵家常事，多少還是得看運氣～打架秘訣3.話不要太多！

『來喔來喔～快來下注喔～安德魯‧貝斯勝率高達90%，快點來賭安德魯‧貝斯獲勝吧。』

『弗蘭特，既然你都知道貝斯會贏，為什麼還要做莊開賭？』

『欸嘿嘿嘿～突然想撒錢大放送不行嗎？

『你這守財奴有這麼好心？』

『啊咧咧？哪有這回事，別聽新聞社胡說八道，他們的情報10個中就有9個是錯誤的，想要最新、最正確的情報就找我買吧！包準你身心靈皆滿意 ♡』

『所以你到底為何突然要大放送？』

『欸嘿，這是秘‧密唷！情報當然要用錢買嘍，真想知道？賭就對了！下注吧，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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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亂勝敗乃是兵家常事，多少還是得看運氣～打架秘訣3.話不要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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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光咬著下唇，眼眶打轉的淚終於不克負而潰堤，海為他伸手掩目，沒有說話

最後那點人聲嘈雜，墜入在這座死城般的決鬥場，一切歸於沉寂。

血殷天地，自額滑落臉頰的血珠滴落，地面綻開赤紅的小花，莖如藤蔓，逐漸攀聚出一片密叢。

血色在繃帶上暈開，滲出的液體宛如是流淌的血淚。

這般結果是在場眾人沒有料到的，安德魯舉著刀的手還處於錯愕之中，定格在攻擊時的動作。

「凌風！」

艾琳娜將上半身探出欄杆，地上的少年沒有回應，糾纏著血塊的烏黑頭髮翳去他殘破的容顏，屬於他的精神力，藍條已驟降，數值於個位數間徘徊。艾琳娜不知道數據代表的實際意義，只知道作為合作方協助校方編寫程式的是海，而他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只是將手倚在亞倫的肩頭上，食指關節輕頂下唇，琥珀色的眼珠一瞬不瞬。

亞倫森綠的眼眸清明如夜空中的明月：「凌風賭自己會贏，所以我相信。」是出乎意料的一具完整的話，但這些都不足以撫平艾琳娜眉間的皺褶。

「阿——葛！」怒氣化為一股熱氣，簡直要把骨髓都燒成粉碎，艾琳娜忍不住對隊伍中默認的大家長喊著。

「不用喊這麼大聲我也聽得見。」阿葛揉著太陽穴，忍不住嘆息，「還不是時候，再等等。」

沒有聽到自己想得到的答案，艾琳娜輕輕咋舌，她並非不瞭解，這三個男人並非無動於衷，他們都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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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驚魂離舍，嗌不能言，安德魯承認，雖然他討厭這名與女神交好的傢伙，忌妒他們的親近，也確實期望那小子能受點教訓，但不代表他有意「傷害」誰的意思。

然而，靜默的群眾在等待他的表態。

他既身為學生，亦是名副其實的貴族子嗣，無法如常人可隨心所欲，他有家族顏面需要兼顧

他扯了扯嘴角，整頓情緒，重新掌握表情的自主控制權。

安德魯將刀高舉過頭，陽光在銀白的刀刃上折射出閃耀的光彩，為她加冕勝利的頭冠。

「這就是對女神不敬、對貴族出言不遜的下場！」

僅僅一句簡單的話，頓時激起全場一片歡賀。

「真不愧是西苑王子！我就知道勝利屬於咱們的男神！」

「邪不勝正，西苑男神無所不能！」

「我就說嘛，『傳說中的』轉學生這前綴太浮誇了。」

「對嘛，是說主持人怎麼還不趕快宣布獲勝者？」

「再不快點午餐時間就要過了，我還趕著去『琉璃棧』淺位置呢！」

相較看客的熱烈激昂，小李卻面有難色。

『請大家先冷靜，轉學生的血量和精神力都還有剩餘，絕對還不算結束。』

人聲的沸騰被澆熄，就在此時，卻有一道不大卻清晰的人語突破了重圍：

「那就殺到歸零吧！」

觀眾席中不知道是誰如此說道，就像撞鐘後的餘音，回響在這座莫大的決鬥場。

「對，殺回零不就好了？」

「沒錯，規則既如此，不歸零怎能算結束？」

「殺回零啦！」

有一人同意，就會有下一個，意見相同，一拍即合，宛如受到感染，迅速擴散。

「「殺回零、殺回零！」」

眾人起鬨，聲音轟動了決動場，就連空氣也為之震撼。

聲聲吶喊宛如八月雪，冷而利地刺入。

『呵。』有人卻在這片瘋魔似的聲浪中對著眾人發出嘲諷的冷笑。

『不過是場為了芝麻綠豆小事的小學生打架，真當自己是在打聖戰？』

場面再度肅靜，與剛才熱度的澆熄不同，宛如大雪覆蓋。

此刻代替小李佇立在主持台上的人，是阿葛，他脫下了那頂不合時宜的毛帽，如豔陽燦燦的金髮刺目得讓人難以直視，那原本似羽毛輕盈的嗓音化作鋒利的刀刃劃破空氣；而小李本人則是畏縮在角落，抱著周圍中唯一看起來和藹可親的光，安撫著受驚的小心靈。

「別說得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喪家犬。」安德魯咍笑，「不就是捨不得這小傢伙？怎麼，這小東西是你的小寵物還是小情人？瞧你這麼寶貝。」

阿葛無語，仰天又嘆了一口氣，腦子是個好東西，但是為什麼這世上光有腦子卻不用的人這麼多呢？如果說「嘆一口氣就會少十年壽命」這句話是真的，他大概命不久已。

「嘿！你們倆慢著！」猝然一聲大吼，原本躊躇是否該勸架的光與艾琳娜兩人，聞聲宛如遇到救世祖，滿懷興喜地轉過頭朝聲音來源看去，說起海這人，從來不會讓人失望！

「凌是我的、是我的！」搶過另一支麥克風的海激動得上身都越過了欄杆，「你們別自以為是說凌是阿葛的！竟然還說凌是阿葛的小寵物、小娜的秘密年下小男友？錯！凌明明就是俺的可愛小情人！」

啪、啪的兩聲，光與艾琳娜同時將巴掌打在自己的額頭上，請把剛才對海的感動當作沒說過吧，我們錯了，竟然還會指望他……啪，下一秒巴掌聲再次響起。

「抱歉，打擾，你們繼續。」

艾琳娜一邊扶額一邊揪住昏倒的海的衣領，催促亞倫幫忙將這大型垃圾拖到角落，少頃海便倒在小李腳邊與之作伴，嘴裡疑似脫離出一縷魂魄化作天邊的灰煙，最後澌滅，看著一動也不動的海，嚇得小李緊抱著光直打哆嗦，被摟得快窒息的光只好不斷輕拍對方的背試圖安撫。

安德魯只覺眼前這群人都是瘋子，為什麼「晨曦女神」要接受這些瘋子當自己的護花使者？自己如此帥氣、富有、正常，為什麼卻站在不了那個位置？而這個——不知從哪殺出來的程咬金，轉學第一天就能穩穩坐在眾紛絲趨之若鶩的最位上，這誰甘心！

就在場面混亂不已時，沒有辦人發現此刻對準凌風的畫面中輕跳的眼皮。

「……」阿葛與安德魯再次相望，但比起對方一臉彷彿剛才被髒東西騷擾的表情，阿葛則是一副剛才無事發生的淡然態度：「是什麼關係又與你何干？」

「與我何干？」越想越覺氣憤，安德魯將刀橫在凌風的頭上，哂笑：「這樣，還說毫無關係？喪家犬！」

「勸你還是把話收回，多為自己留點口德，或許還來得及。」阿葛也不惱火，只是環抱胸口，斜睨著安德魯，「不然休怪我沒警告過你：如此大言不慚，小心後悔莫及，死得難看。」

「哼，我倒要看看還有誰能比你家死得更難看。」也不曉得戳中了安德魯哪個禁忌，他啐了一口，低罵了一聲，隨即提起刀尖，對準了腳邊脆弱的腦袋：「就如你所願！」

嗡——

蜂窩狀的屏障在距離上方五公分處感應似自刀尖處展開。

「你——」

而那輕跳的眼皮，終於在此時，羽睫向上刷開，如黑曜石漆黑的眼瞳，卻自深淵中染上了破曉之光－－

鏘！

銀光的乍現，隨之是鋼鐵的冷顫，清脆地迴盪在屏息之間，無數破碎的護盾化頃刻化為虀粉，墜落至震盪的空氣中。

「嘿。」

這聲音，如同剛才迸發的刀光，卻任誰都沒看清它的起迄，僅一道鮮明如烈焰燒灼的痕跡殘留於視野之。

「說夠了沒？」

緊貼在咽喉邊的儼然不是模型，而是真實的刀刃，冰冷地反映著手握者的嗓音，冰冷地令人毛骨悚然。

安德魯觳觫汗下、雙目搖顫，那映於雙刃間與他對峙的，分明是一雙具細長瞳孔的眼！怒目電瞛，閃動如雷似火的光。

一股前所未有的戰慄，如一滴誤入水中的墨汁，於心尖處迅速擴散。

「你、為什麼──？！」驚怛股顫，嗌不能言。

他一動一頓地轉頭，屏幕上象徵精神狀態的藍條正從中斷飛速攀升！

「『為什麼』？」對方輕笑，眼中不可思議的光彩迅速褪去，沉入中心的深淵似的幽暗，宛如黑洞的吞噬；從衣領間滑出，此刻落於胸前的黑色六芒星墜鍊如同那雙自幽暗中隱去、深不見底的黑瞳，閃爍著黑曜石般的寒光──

「當然是從地獄中爬回來的嘍，親愛的大‧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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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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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

不等對方把後面四個字喊出來，我二話不說，以刀將劍導向一旁，接著掄起拳頭，往他臉上砸去。

嗡！

這一拳，來得突如其來，就連護盾都來不及完整呈現，他頃刻變形的臉，轉眼間便已貼在地面。一條殷紅的的血流自鼻孔滑出。

——（敵方）遭受攻擊－20 Hp

他瞪大的雙眼，似乎連他自己也來不及趕上時間的分秒流逝。

——Andrew Base 88 Hp

——Sieur Linfone 82 Hp

嘖，都正面直接來一拳了，結果血量還比我多，這扣分評斷到底是依據什麼？

「所以我才說會受傷唉。」都事先警告過了，見最後仍係如此光景，阿葛只能扶額長歎。

「『喪家犬、喪家犬』的亂吠，沒聽過『打狗要看主人』嗎？再罵，下一拳可不單單這樣而已喔！」摳掉眼角的血塊，我舉刀指向他的咽喉，「這拳是替阿葛打的，給我好好長長記性！」

「……凌風，給你機會，把剛才的話『好好』重新再說一遍。」

廣播器頓時傳出的話語夾帶著慍火，令我直冒冷汗，趕緊輕咳一聲，乖巧地對著護目鏡邊上的收音器澄清：「咳咳，比喻而已，千萬別較真！我是說，阿葛你可是我的親朋好友欸，對於他人的汙言穢語我怎能置若罔聞呢？況且罵人本就是不對，當然得替天行道給予一點小小的教訓，咳！」說得太快，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正想確認阿葛是否對此答覆滿意，反倒是先感受到兩道人影相繼朝我覿面撲來——

「「凌（風）！」」完美的高音部男女合聲，我被突如其來的力道撞翻，真是謝謝吼！

「你們兩個現在、立刻、馬上從我身上滾下去！」與比自己還大隻的人疊羅漢，任誰都會衝動飆髒話。

只有無辜被拉來卻沒有同流合汙的光直說抱歉，溢出眼眶的真誠歉意，讓人見了一時發不起火。

爬起後，兩人合作無間，一前一後將我左轉右翻，像是在確認傷勢，並撩起我的瀏海查看。

「正面over！」

「背面over！」

視線越過我的肩膀對視幾秒，接著不約而同抓住我的衣襬，當上衣拉高到胸口處而感到一股涼意時，我才慢半拍發現此刻我正在疑似被剝光中！

「住手喔！兩個變態！」

迅速側身捉住兩人的手腕阻止，兩人又互相交換了一記眼神，由原本站在我身後的艾琳娜開口問：「你後背怎麼也有繃帶？傷口裂開了？」

「不是，沒事。」我放開他們，指著身上這些怵目驚心的紅，「只是剛好壓到水球之類詭異的東西，爆開後就成了你們現在所看到的這副鬼模樣。除了額頭這傷口，其餘像是血漬的東西都是這樣來，不然正常這般出血量，怎可能生龍活虎地蹦跳？」

海搓著下巴，艾琳娜捲著髮尾，光揪著衣角，三人同時打量著我。

「就當這樣吧。」艾琳娜從後環抱我的脖子，掛在我身上，下巴擱在我肩上，「為了獎勵努力的你，我決定給予一個愛的抱抱！」

「喂喂喂，小娜啊，妳怎麼可以偷跑？說好的公平競爭呢？小光，我們也上！」海同樣年到了我身上，和艾琳娜一同蹭著我的臉，至於光，直接被自家兄長往我身上強壓，一同成了夾心餅乾的內餡。

我動彈不得，只能勉強褰首，抱成一團的三人順著我的視線看著同樣的畫面，阿葛居高臨下，未幾何，他帶回那頂毛線帽，毫不留情轉頭而去，將麥克風遞還給了小李。

「刀子嘴，豆腐心。」感受到肩頭上的力道，艾琳娜如此評論道。

「作為大家長就是這樣嘛，瞎愛操心。」海邊晃著腦袋，邊拍我的肩膀。

「是呀。」光點頭附和，「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凌風總是太亂來了。」

在我們自主中場歇息時，安德魯也被自己的人攙扶而起。

「亞倫。」我輕喚，亞倫迅速便出現在我眼前，「把這三小隻挪開。」

亞倫聽令伸手便輕鬆把三個人像拎小貓從我身上剝離。

「你……」安德魯捏著鼻翼，一時止不住汩汩往下巴匯聚的血滴，「為什麼還爬得起來？」

「唷，雖然勝敗乃是兵家常事，多少還是得看運氣，但既然你都誠心誠意地發問了，那我便大發慈悲給你小小的建議。」我再次為他伸出可愛的手指頭們，為他細數：「打架秘訣：1.不要背對敵人、2.未拿下對方頭顱之前，勝負結果都還未定，至於3.嘛，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將食指抵在唇前：「廢話不要太多。」

剛才那一擊確實有瞬間讓我失去了意識，由於受到震盪，頭暈目眩，身體一時失去了掌控權，但知覺仍存，這也是為什麼屬於我的藍條急速下降卻又沒有歸零的原因。

「你也恢復得差不多了吧。」我用眼神示意，亞倫心領神會，立刻拎著掙扎不已的海和艾琳娜，領著光返回觀眾席。

安德魯的眼底沉著，狀似沉思，隨即推開跟班，對我嚴正以待起來。

「一開始的刀明明可以刺中我，你卻故意只做了格擋？之後又只用拳頭揍我？」拇指揩掉臉上的血珠，配上安德魯的目光炯炯，頗有戰損意境，但這份憤怒意之中還參雜著受辱意味，他咬牙切齒：「你在對我下『指導棋』？」

果然人長得帥做什麼事都很帥氣，令人羨慕。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聳肩，「若你真要這麼認為，既然兩邊都放水，就當作彼此扯平了吧。」

「現在血量我倆差不多了，估計只要再面挨上個一兩擊就能結束，況且卡在決鬥場這麼久，我也覺得又餓又膩了，不如我們最後認真分個勝負吧？」

我將得來不易的長刀別在腰間，刀刃收回刀鞘內，對方雖然沒有回答，卻也做出類似的動作，他叫退了跟班，舉劍重新擺好姿勢。

「讓我們重新開始吧。」

氣氛相應地冷卻，就連原本嘈雜的觀眾席此刻也噤若寒蟬，落針可聞。

颯——

風夾帶外來的樹葉，與塵埃翻滾。

當落葉墜地，聲音敲響了決鬥開始的鐘響，下一秒，對面的刀光如閃電犀利，我也邁步同時拔刀－－

「鏘！」刀劍相見。

沒有僵持太久，雙方收手後又是連連揮砍，只剩殘影的銀白色軌跡，空中連續敲響了六聲脆響，接著刀鋒再度交錯。

雖然看似不相上下，在力的較量下，實際上我處於下風，防禦讓我感到吃力，雙手經每次的震盪逐漸發酸。

刀劍迅速被導向一邊，安德魯趁空檔迅速提起腳踹向我的心口，我閃避不及，結實接下了這一腿，所幸我亟調整重心，穩住了右腳，立即蹲下身撐住地面順勢踢腿掃出。

——（敵方）遭受踢擊－15 Hp

他每有閃避，直接扛下了攻擊，同時朝我又踹了一腳，緊接著舉劍直直朝刺來，我即時扭頭，劍尖擦過我的臉頰插入耳邊的地板。

在他繼續下個動作之前，我一腳踹向小腹將他逼退，緊接著腰用力一抬，雙腳向後一甩，迅速翻起身。

——Andrew Base 21 Hp

——Sieur Linfone 17 Hp

剛站穩，我倆視線交錯，沒有給彼此喘息機會，一齊舉刃蹬腳前衝。

鏘、鏘！

刀光在彼此間閃爍，擦出的火花令人眼花撩亂，而外盡業職守的小李仍盡其所能直播解說，其間穿插幾句詩詞韻腳或笑話，毫不愧對「主持人」這個職位。

「喂，你和奧爾洛夫到底是什麼關係？」

劍尖猜過我的衣領，頓時出現了裂口。

「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關係。」

一個迴旋我踢向他的腰間，卻被抓住了腳。

「你這麼認為，但他也是嗎？我可是知道——他『國中時代的黑歷史』。冷如魔鬼，一度毫不留情把所謂的『朋友』給出賣。」

「倘若如此，也是我自個兒的事，多謝關心啦。」

沒有如他的意離間成功，我單腳躍起，騰空掃向安德魯毫無防備的側臉，他立即鬆手抵擋。

我重新降落，隨即又用力一踩，再度跳起，轉眼就踩上了他彎曲的前臂，以之為墊腳石，躍得更高，他抬頭，瞳孔驟縮，好似不敢相信這跳躍的高度。

一切彷彿暫停，天地無聲，感受到陽光在背後灼燒的熱度，接著是清風掠過臉頰，撩起了我的瀏海，開始墜落的同時，我手腕一轉，將刀尖朝下，對準著安德魯的臉，瞬間，我又停頓在半空中，蜂窩狀的閃光布滿了我的眼前，刀尖刺向護盾。

我輕笑，用力一推，刀尖剎那刺穿，蜘蛛網狀的裂痕爬滿了空中，宛如一張巨型的網，卻毫無捕獲作用。

「嘿，順便一提。」

清脆的碎裂聲響，無數碎片的虛影崩落如雨從我身邊穿過，光影與刀鋒輝映，照耀了我倒映在安德魯眼底中逆光的身影，也照亮了倒影中那雙蓄滿晨光似清澄的眼，清楚映照出中央高掛的細長輪廓——

「謠言裡的『朋友』這個當事者，就是我本人喔。」

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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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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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襬垂落，風過無音，落地無聲。

黑影籠罩在安德魯無法動彈的僵硬身軀上，他看著這方天地，竟也是這般默片似的寂靜。

『嚓。』

最後是斷刃的落地，閃光撩撥了原本停滯的空氣，安德魯跪坐在地，手上的劍也尾隨著落下。

「我說過『適可而止』了吧？」

滑出刀鞘的半截白刃抵住了刀鋒，風壓纏身，捲起本落在胸前的金絲，鵝黃色的毛帽承風飛去，手指一勾，被海牢牢接住。

海藍的眼眸不見畏懼神態，與那雙澄清的黑瞳對峙。

黑曜石般的雙眼眨了眨，環視周圍，又看向安德魯，最後視線回到因壓迫而蹲跪著的阿葛身上，半出鞘的匕首抵禦著刀刃的鋒芒。

「哎呀，對不起……太過沉浸，確實有點做過火了。」視線因心虛飄移。

阿葛發出嘶嘶嘆息，「確定只是『有點』？」

長短相異的刀刃各自收回，感應環也在此時發出嗶嗶的警示，決鬥場所有螢幕一致跳轉畫面，改由毫無感情的系統語音宣讀：

『能量護盾，破。』

『警告：充能失敗。』

『警告：能量判斷系統損壞，攻擊超出系統數據轉換判定設。』

『警告：防護系統遭受嚴重損壞，無法偵測及再生，建議盡速修復。』

沒有人能理解眼前的情景，刀光劍影、凌空飛越、蜂巢護盾、防護碎裂、匕首介入，就連屏幕也只見一縷黑影掠過，轉眼便是一把匕首接下了天降的銀刃，一切、一切奇幻得宛如夢境，眾人無不撐目，瞲然駭異，但是系統語音並沒有這類感情，繼續宣示著最終判決：

『根據護盾遭受破壞之前所偵測之總打擊能量。』

『系統裁判：Andrew Base血量歸0。』

號角的嗚鳴與勝利的鐘響代表了決鬥的結束，小李從震驚中回過神，不待他弄明白，刺耳的敲鈴聲迫使他中斷思考，同螢幕上系統的宣判，一齊大喊：『小李，我，在此宣布：』

——勝利者：

『勝利者是──』

——Sieur Linfone

「西爾凌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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