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與盼望 - 在彼岸，等你。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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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2nd

在彼岸，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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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b 29, 2016

582

4 Mins Read 1,138 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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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紅似血的彼岸在橋邊盛放，高傲的姿態如藐視那些對前世眷戀不捨、不夠灑脫的孤魂。

她看見輪迴橋的入口佇立一女子，那正是孟婆。

提起衣襬稍微加快腳步，走到其實容貌相當年輕美麗的孟婆旁，她的臉龐明明如此稚嫩，卻透出一種古老卻熟悉的感覺，好像是在這裡等待她很久、很久的故人。

孟婆親切地一笑，不語，端起手中的瓷碗遞上，裡面盛了滿滿的黑色液體，是孟婆湯。

「喝下去吧，然後再好好找尋新的人生。」她魔性的嗓音蠱惑著她，可她卻猶豫了。

她還沒等到他。

推開手中的碗，她逃避似的直直往輪迴橋另一端奔去。

孟婆搖搖頭，輕嘆。

既然她的意念堅定到能抗拒她的催眠，那就隨她去罷。

他已經先走了嗎？他在哪裡？

她穿越輪迴橋，眼前是一片光亮，看不清周遭，用力睜眼，眼前是她死去前一個月的景象。

他就躺在她身側熟睡，在他們歡愛後、青樓香閣的軟床上。

她記得，那天晚上他說他要去打仗了，他說，等他平安凱旋，就幫她贖身。

他說要娶她。

她明白，他是一個將軍，而她是青樓妓女，就算她一直為他守身，他們也不可能在一起，所以那天，她很感動，也一直相信他會回來娶她。

可是最後他回不來了。

她看著他寧靜的睡顏，眼淚落在他的臉上，滑落，好似哭的是他。

感覺到她的動靜，他醒來，撫上她的臉頰，抹去淚水。

「怎麼了？」

「不要去。」

「作惡夢了？」他輕聲安慰，坐起身摟住她顫抖的肩膀。

她不語，往他身上靠，蜷縮著啜泣。

「等我回來，我一定會回來。」他信誓旦旦地說著，許下諾言。

她握緊他的手，想阻止他，但說不出口。

因為他是那麼堅定。

她不想潑他冷水、讓他討厭，她想再相信他一次。

她只是流著淚，把手縫的平安符掛在他脖子上。

在閣樓上看著行軍隊伍在民眾的簇擁下離開，遠遠的就能看到他的英姿煥發的身影，她是第一次不敢看。

然後她成天以淚洗面，不接客，連兇狠的老鴇都奈何不了她。

後來她不哭了，扳著指頭數著他什麼時候回來，日子少一天，臉上就逐漸浮現笑容，眼神卻變得黯淡無神。

又到了那天，前線傳來捷報，打贏了，她又變得清醒許多，心想，原來結果是可以改變的。

喜孜孜地跑上街，和其他軍眷一起等著軍隊回來，希望瞧見他勝利的微笑。

隊伍浩浩蕩蕩的回來了，可是他不在。

她聽其他人說，他們打了勝仗，可是他犧牲了。

他死了。

她腿一軟，倒在地上，卻笑了起來。

她好傻啊，以為命運是會改變的，她明明知道結果，卻還是沒有阻止他，只因為怕他討厭她了、不娶她了，如果知道會這樣，她怎麼樣也要阻止他，可是這世上什麼都有，就是沒有後悔藥。

已經來不及了。

吶，你明明說要娶我的，我嫁衣都準備好了。

吶，你明明說要讓我風風光光贖身，娶我做夫人的。

吶，你明明說只要等你，你一定會回來的。

你騙人。

不過沒關係，我去找你，你等等。

我要穿上最漂亮的紅嫁衣，你可不許再逃，一定得娶我。

她一襲喜氣洋洋的紅衣裙，掛上了繩索。

表情是那麼地滿足。

第二次不會那麼痛了，摸了摸脖子，竟然有兩次的痕跡。

她有些茫然地走著，不知不覺又走向輪迴橋。

然後她看到他了。

這一次他在那裡等她，穿著和她相襯的新郎服，微笑看著她。

她迎向前，露出練習了許多次，最嬌柔幸福的笑容。

兩人接過孟婆湯，當作了合巹酒喝下，相視一笑。

握著彼此的手，在踏入輪迴橋的前一刻化作光點落於花叢中。

兩朵彼岸花枝條交錯有如相擁，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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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願化為蝶，飛舞於汝之雙眸。(上篇)

#2 在彼岸，等你。

#4 願化為蝶，飛舞於汝之雙眸。(下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