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論政傳 1 －遨游翔翱 - 第十五篇 (第一集完）

回到天水圍後，游翔將他的發現告訴了師父，端木禎聽畢也是嘖嘖稱奇，憑她的歷練，竟亦沒聽說過哲武系有甚麼神秘的練武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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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這樣說來……我年輕時遇過兩個畢業於哲武系的武者，他們的武功修為都遠超同齡人，但那時候我只當是他們天生悟性高，倒沒多加細想。」端木禎思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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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老實說呢我沒甚麼信心考到足夠分數轉系，這說不定是更好的一條路。」游翔苦著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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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禎一掌拍在他肩膀上，游翔下意識的雙臂一縮，活像準備逃命的小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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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為師對你的讀書能力還不了解嗎？就算最後真的進不了國武系，我也可以再想辦法，你放心去試吧，說不定結果還會更好呢！」端木禎欣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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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太好了！」游翔沒想到師父突然這麼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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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禎沒有明說，游翔本身的武藝已能傲視同輩，為了接下來的任務，他更需要的是累積經驗和擴闊人脈。雖然進不了國武系令她略失預算，但中庸大學裡卧虎藏龍，說不定游翔另有奇遇因禍得福也不一定，因此她亦樂得讓徒弟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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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這段時間你索性留在大學吧，好專心鑽研哲武系的秘密，反正師父我也有點事情要處理。」端木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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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沒有宿舍……」游翔一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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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自己想辦法嗎？找不到地方睡就去山裡囉！又不是沒試過！這兩個月如果讓我在你家附近看到你，我就再帶你去西狗牙山上去訓練。」端木禎白了他一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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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翔哪敢再多嘴，想起西狗牙山他便冷汗直冒，無論過了多少時間，那時候地獄般的訓練仍然歷歷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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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學期完結了再回家，師父會為你安排新一輪的題目。」端木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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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翔機伶伶地打了個寒顫，端木禎看在眼內忍俊不禁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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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別搞得好像師父每次都在虐待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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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翔甚麼都沒說，但那眼神很明顯就是赤裸裸的控訴，端木禎笑罵著踢了他一腳，交代幾句後飄然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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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師父狀若輕鬆的對答，游翔無論如何都猜不到，師父此行竟是要去幹一件震驚全城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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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禎的身影在中央公園的林木間快速穿梭，她適才充滿善意的笑容消失不見，當徒弟不在身邊，她的臉容便變得冷若冰霜，妍麗的外表卻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可怕氣息，活像是在黑夜尋找獵物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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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月她一直陪在游翔身旁，她對這徒弟視若己出，縱使游翔表現得堅強無比，積極地擺脫武舉的挫折，但作為師父目睹游翔承受的一切，試問又怎可能不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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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即使表面上不露聲色，端木禎一直記住了這筆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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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對世人來說，雷宗勢力龐大，本身亦是當今一流的高手，但端木禎是何許人也，她的字典裡只有以眼還眼，況且她早就與保龍一族結下了解不開的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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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翔絲毫沒察覺他師父的行動，第二天便聽話地執拾行裝離開家裡，他對這個家沒甚麼留戀，甚至沒告訴他父親自己將去何處，反正那名義上的父親與他早就沒甚麼實則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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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大學後，黃非庸看見他背著個大旅行袋，一副即將遠行的樣子，不禁充滿疑惑地看著游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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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幹甚麼？」黃非庸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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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來回家裡太麻煩了，索性住在學校專心研究吧。」游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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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準備住哪裡？」黃非庸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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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這麼大，總有地方可以睡覺的，我帳篷也帶來了，不行就住山裡囉！」游翔一臉沒所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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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要不你住我房間好了……反正我房間只有我一個人住，也不算太小。」黃非庸汗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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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宿舍有單人房？！」游翔一臉驚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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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高年級的特權，我和宿舍裡的學長比試贏回來的。」黃非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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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強搶的……那我打贏你是不是算我的？」游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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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試試看。」黃非庸眉毛一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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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視大笑，游翔的住宿問題算是解決了，接下來二人便各自行事，尋找哲武系秘密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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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非庸負責從哲武系的記錄裡尋找蛛絲馬跡，他本來就熱衷於哲武系的一切，翻查起來自然比游翔更能留意到細節。而游翔的任務則直接得多，他要做的就是從掃地曾身上打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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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上完課後，游翔便悄悄監視著掃地曾，觀察他一天裡到底會幹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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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地曾說自己是哲武系的閒人，這倒不是虛言，他每天早上在哲武系大樓附近掃地，之後便是四處散步、練功，大不了就幫學系幹點雜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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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表面上越是平平無奇，才更顯得底蘊裡大有文章。於是游翔索性施展往日山林特訓練出來的藏匿功夫，週末一連兩天監視著掃地曾的行動，他以前被師父端木禎扔在山中，吃的都是樹林裡的小動物，野生動物何等機靈，若想捕捉牠們懂得隱藏氣息只是基本功，更高的境界是要把自己的存在感徹底與大自然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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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翔雖然未能把這門功夫練至完美，但若非刻意探知，普通高手根本沒可能發現他的氣息。如是者他貼身跟蹤著掃地曾，到了星期日的晚上近午夜時，掃地曾突然離開住所展開輕功上山，游翔感到事有蹺蹊，跟在後頭登上大學最高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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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依山建築，靠近山頂的是兩座宿所及一座七層高的教學樓，這棟教學樓貼著山峰而建，天台剛好與山頂並立，因此很多學生都愛到這天台眺望沿海景色，是大學非常著名的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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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地曾在天台背負雙手而立，他仰望滿天星辰，然後長長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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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日夜跟蹤我，很冒犯私隱的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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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翔一呆，沒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藏匿術完全瞞不過掃地曾，他無可奈何下現身，掃地曾依然背對著他，心神全放在夜空上，彷彿沒有其他的事更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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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何時洩漏了氣息？」游翔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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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的隱身功夫很到家，只是我練的武功比較特殊，對人體的心跳聲和皮膚散發的熱能特別敏感。」掃地曾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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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我進哲武系是有苦衷的，求你指點我一條方向，我沒辦法像現在繼續浪費時間了。」游翔懇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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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有天賦的，只不過是心態上走了點岔路，就像教學主任說的那樣，你的答案不應該由別人告訴你，否則很可能會影響你的武道。」掃地曾語重心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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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師兄為何要提示我？」游翔忙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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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和我當年很像，我不希望你鑽牛角尖而走火入魔，弄得像我這般田地。」掃地曾眼中閃過一絲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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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師兄，我不需要答案，只是一點指引就可以了，我是真的沒有時間再蹉跎……」游翔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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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相對的，你差的是一個念頭，才剛第一學期而已，現在對你來說還是太早了。」掃地曾搖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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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能再等待下去。」游翔雙目堅定無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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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地曾回頭望看這位後輩，不到二十歲的年紀，渾身的強者氣息卻不住四溢而出，他的肢體動作已透露了心思，假如掃地曾不透露任何信息，這小子看來是打算死纏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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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思想還未到達足夠強度……我真的沒辦法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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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景星辰之下，為何不與女孩浪漫談情，卻苦纏一個掃地的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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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老者飄然落到天台上，然而他就像憑空出現一樣，在此之前游翔根本察覺不到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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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學主任。」掃地曾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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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太急躁了，思想修行是每一個武者的必經之路，可不能急功近利。」教學主任瞄了游翔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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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猜不出謎語，就要看著自己的武功一點點荒廢下去嗎？若果無法實踐，追求真理又有甚麼意義？」游翔激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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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漠閣崼神功博大精深，你又真的了解透切嗎？當年你師父尚且無法憑神功了卻心願，難道你就可以隻身打進議戰廳，將所有敵對黨派踩在腳下嗎？」教學主任深深地看著游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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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翔渾身一震，原來自己的武功路數已被這哲武系的教授看出。他聽畢教學主任的話，知道再多掩飾只是侮辱了師長的智慧，於是他眼神遽然變化，雙目透射出不符年齡的堅毅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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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教授你誤會了，我不會走師父的舊路，亦從沒有打算進體制內改變甚麼。」游翔搖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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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教學主任就是自己窺探哲武系秘密的重要鎖匙，游翔知道憑自己的閱歷，根本沒可能砌詞騙得過深不可測的武學宗師，只有如實相告方有一絲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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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腐敗不堪的制度，我將會窮一生之力將它徹底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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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地曾臉上變色，教學主任也是難掩震驚之色，眼前一年級生的語氣平靜而不帶任何仇意，就像是在朗讀宣言一般，但他所講的內容卻是如此驚人，甚至令人無法質疑他的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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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學主任嘴角微微上揚，他在中庸大學二十年，親自教導過無數學生，當中許多後來都成為了傲視同群的武林高手，如此清澈無瑕的眼神，他也忘了有多少年沒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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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或者我們可以破例……」掃地曾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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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你當年不同，不過，反正游翔你小子也不是乖乖聽話的類型吧。」教學主任嘿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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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請給我個機會證明自己！」游翔見事有轉機，連忙低頭懇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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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明天上完課來辦公室找我，只要通過我的考驗，就讓你破例又何妨？」教學主任撫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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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那我明天把另一個同學也帶來！他和我一樣都想通過哲武系真正的考驗。」游翔大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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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黃非庸是吧，其實他比你更接近真正的武道，就算沒有這個考驗，最多也就晚幾個月。」教學主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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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翔心中拜服，這教學主任平常根本不會露臉，但他對學生的狀況瞭如指掌，證明平時暗地裡都有在密切關注哲武系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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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目的達到，游翔也不囉嗦，他告別二人後便離開了天台，教學主任遙望海港的景色，臉上閃過一絲緬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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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了，游翔他說的對，真正的武道若果不能入世受考驗，那只是逃避現實罷了，或許過去的我們都錯了。」教學主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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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當年的事怎麼可能是您的錯……」掃地曾搖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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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曾，如果我那時候早一點發現，你就不會受此頑疾煎熬，默默無聞過一生了。放心吧，我絕不會讓同樣的事發生在這兩個學生身上。」教學主任難掩眼中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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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地曾沒有答話，他或許平常行事古怪，但內心的無奈和脆弱，亦只有身旁的老師真正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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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課堂完結後，游翔和黃非庸兩人神色匆匆在哲武系樓裡奔跑，木樓梯嘶聲慘叫差點便受不住年輕人的折騰，他們快步跑到教學主任的辦公室外，敲完門後兩人的心都怦怦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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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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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學主任的聲音隔著門傳入二人耳中，游翔推開門，兩人心情緊張地步入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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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決定要接受考驗嗎？別輕率答應，任何捷徑都是伴隨風險的。」教學主任眼光掃過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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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大力點頭，他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過去一段時間的迷茫實在是苦不堪言，尤其是對游翔而言，他寧可接受師父地獄式的磨練，也不想再呆坐在課室聽理論和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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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學主任輕歎一聲，他從書架上取下兩本封面殘舊乏黃的硬裝書籍，然後領二人去了另一層的走廊末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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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層主要是收藏哲武系典籍之用，然而走廊深處卻是生人勿近之地，那裡是一道上了三重深鎖的鐵門，門後的房間滲出陰冷刺骨之氣。練武之人體格較為抵禦寒冷，功力到了一定層次更能封閉毛孔維持體內溫度。然而游翔和黃非庸走近那鐵門後，兩人都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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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創校元老設立的冥想室，裡面有三間獨立房間，你們可以隨便進入一間。只要在房間裡捱過三天，你們便算過關了。」教學主任淡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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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翔和黃非庸一呆，顯是沒想到考驗如此簡單，兩人甚至準備好要連番挑戰哲武系教授，還特地練習了二人合力的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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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學主任把手中的舊書塞在二人手中，然後一臉嚴肅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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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小看這考驗，嘗試理解書中的理論來維持自我，如果真的受不了，就在神智尚有一絲清明時離開這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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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著，最大的敵人是你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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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教學主任打開三道鎖，然後拉開沉重的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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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森寒氣不斷從暗淡無光的房間內湧出，同時還夾帶一股沉重的壓力，似想把所有人推出房間範圍。游翔和黃輝雄立即運功抵擋，才不致未步進去便被震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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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抖擻精神一起踏步進入房間，詭異的是，在他們整個身體都步入後，那股壓力突然消失無蹤，反使他們因用力過猛而腳步踉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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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沒有半點聲音，那種寂靜令人有置身異度空間的錯覺，甚至連空氣都似變得稀薄，每吸一口氣都需要用盡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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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大門已經關上，兩人對望一眼，然後隔空擊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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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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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後，他們各走進一小房間，準備在這二百呎的空間進行三天的冥想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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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論政傳第一集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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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篇 (第一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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