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個檯燈，卻擦出個燈神 - 第十七章

「嗰個人個樣好惡呀....」少女靠在阿文肩上輕輕說了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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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了望身邊幾個人，沒有一個對她的存在有反應，阿文聞其言回頭看我，正好與驚愕不已的我四目交投。我看了看少女又看了看阿文，阿文看了看少女又看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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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聽講你讀哲學喎！咁啱我有啲人生意義想問一問你！」阿文捉著我離開房間，一直把我拉進電梯再按下天台頂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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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見到？！」阿文見左右無人，捉著我雙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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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我坦然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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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你嘅精靈係.........」阿文急忙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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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問一樣嘢先，」我說，「點解，點解你嘅燈神係個靚女，我嗰個係一件趕收工嘅阿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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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阿叔前阿叔後，假假地都係個燈神喎。」燈神出現在我們面前，那少女嚇得躲到阿文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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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上天台，風聲呼呼吹得我和阿文秀髮飛揚，但燈神和少女燈神則紋風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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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唔到呢個世界咁細，竟然柒俊個新同房都有精靈...係哩你嘅精靈點稱呼？」阿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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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說起上來我真沒想過問燈神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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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燈。」燈神的答案一聽就知是隨口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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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好老燈.......我背後呢位係玉寶。」阿文說完我不禁為之一怔，本來還以為少女的模樣就算不是叫甚麼莉莉莎、妮爾斯，都起碼叫個Olivia之類，哪想到會殺出個「玉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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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我還在想燈神會否真身是惡魔鬼怪，一看玉寶的樣子讓我完全打消了幻想，難得遇到同道，滿腔無從傾訴的話題便脫口而出，結果我和阿文在天台一聊就聊了個多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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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和我不同，他並非在檯燈裡找到玉寶，而是在一盤花裡頭。自此阿文開展了和我一樣的尋素材之旅，為了加速，他更向大學申請了延長學期。根據他說，原來每一個精靈能給予的願望數量都不同，以致找尋的素材多少亦有不同。阿文只有一個願望，需要找的素材總共是三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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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地嘅素材係邊一方面架？」阿文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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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呃....基本上係一堆九唔搭八嘅嘢，你嗰啲唔係咁架？！」一有比較，我才發現別的精靈持有人和我的生活完全差天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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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係，我意思係邊一種欲望，你知啲素材全部都係基於我地嘅欲望嘛。」阿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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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我痴呆的樣子，阿文突然意會我不知道他在說甚麼，他錯愕地和玉寶對望，玉寶卻害怕地瞄了燈神一眼後不敢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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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角瞟向燈神，發現他正神色俱厲盯著玉寶，樣子之嚴肅是我前所未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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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咩呀，兇鳩人唔啱架！」甫一出口我才想起自己不太適合說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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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地嘅世界有自己嘅規則，有啲嘢係唔應該講嘅。」燈神沒看我，眼睛依舊盯緊玉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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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老燈先生，你唔好怪玉寶，係我迫佢講架！」阿文連忙用身體擋著玉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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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呢度得我唔知咩事，可唔可以搵人稍為解釋下呢？」既然大家都是同樣，我自然要求相當的知情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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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精靈外勤法，任何有可能影響持有人許願內容嘅對話都係絕對禁止，違例嘅精靈返到我地世界會受到極嚴重嘅處分。」燈神的話聽得我更是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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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我聽我搵緊嘅素材係咩點解會影響我許願內容呢？老屎忽都要講邏輯掛？」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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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邊個部門呀？上司係邊個，職員編號呢？」燈神咄咄逼人地問玉寶，嚇得玉寶眼淚不停在眼框裡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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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等我講啦，咁唔影響你地啲精靈嘞掛！」阿文也跳出來打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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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而家啲90後真係.......」燈神沒好氣地別轉頭，消失前不忘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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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神終於不在，阿文連忙安慰受驚的玉寶，玉寶伏在他肩上抽泣了好一會方靜下來，若不是知道玉寶是精靈，這類畫面在一條百德新街都不知要看多少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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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好啦，你嗰個就甜故，我呢個就鳩故.....」看見人家玉寶楚楚可憐，我不禁哀嘆上天為何只派個阿叔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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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微笑回應，臉上全是對玉寶的關切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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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ay，我嘗試簡單啲解釋，」阿文重回正題，「其實我地要搵嘅素材並唔係素材嗰件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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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找的素材不是素材？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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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要嘅，係通過個過程嚟提取我地嘅欲望，作為實現願望時需要嘅魔力。」阿文知道我很難一時三刻間理解，所以盡量都說得慢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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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嘅意思係，精靈實現願望嘅力量係嚟自於我地嘅欲望？！咁點解大家搵嘅素材數量都唔同？！」我訝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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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上可以咁樣講，精靈本身有分強弱，可以使用嘅魔力大細會有唔同，同時我地精靈持有人嘅欲望都有唔同，可能你多啲可能我少啲，於是呢兩個分別就會反映係我地願望嘅數量同埋許願嘅限制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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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我得一個願望，而需要嘅素材有三樣，三樣素材都係集中係我嘅愛欲，咁嘅魔力應該算係普通，所以願望內容會有多啲限制，譬如我唔可以許願話有數之不盡嘅財富之類。」阿文緩一口氣後繼續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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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神一開始都有講過啲規矩，咩唔可以殺人之類，呢啲係咪即係你講嘅限制？」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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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係，嗰啲只係精靈界嘅基本規矩，我講嘅限制係另一樣嘢，簡單啲應該係願望牽涉嘅範圍、對象數量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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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得頭痛起來，稍為組織後，我大致上歸納了幾個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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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實現願望需要魔力，魔力來自我的欲望

２。找素材其實是一個將我的欲望轉化為魔力的過程

３。可以許甚麼願望有限制，但每一個精靈的限制會有不同，限制基於精靈本身的強弱和我欲望的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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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找的三個素材都是有關他的「愛欲」，而且他已經完成了兩項素材，只剩下最後一樣。根據之前三次經歷，相信我的七件素材都不是來自單一種欲望，我不知道這意味著甚麼，而與阿文一席話後，我反有更多的問題需要找燈神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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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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