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香港政府背叛的特工──《背叛者》 - 第三章──特工追殺令

第三章──特工追殺令

一星期後，嘉靖開始返學去。

我教了她如果感覺到給人跟蹤便多在街上轉幾個圈，混入多人的地方。

嘉輝也給了一部手機給嘉靖，手機裡頭放了我跟嘉輝在電腦研製好的追蹤器。

現在我要做的就是避一避風頭，待事件平靜了才行動。

這一晚來了兩個送床工人，嘉輝說開始幫我們在空房弄一點家施讓我們遲點可以住進去。

吃飯的時候嘉靖不斷說出學校的趣事出來給我跟嘉輝聽。

「風叔叔、嘉輝叔叔你知唔知啊，我哋學校有一個大惡霸叫大王，佢成日蝦我哋班既人架，不過張子松同學成日會幫我哋出頭嫁！」

「哈……咁有時間真係要請佢食一餐飯，仲有呢？仲有咩趣事？」嘉輝笑說。

嘉輝好像正在滿足於現在這種有人陪他一起住的狀況。也是的，如果我們不搬進來住他現在還是個一邊咬著冬甩一邊躺在沙發打碟的宅男。

「冇咩啦……」嘉靖說。

「我哋星期日去行街啦。」嘉輝提議：「反正可以買啲野比嘉靖。」星期日，

我換上了一套黑色的修長風褸，再把頭髮弄成All-back，使我出街不會有人識穿我樣貌。

本來我也不想跟他們出去，可是一想到他們安全隨時會受到威脅……我就必須在他們身旁。

嘉靖今天也換了一件很可愛的毛衣，而嘉輝則穿著休閒衣服和拖鞋。

他拖住嘉靖的手快樂地出發，而我則跟在他們身後觀察有沒有可疑的人。

他們先去了新都城商場，那裡人流很多……不同的名牌時裝及廉價衣服那裡都有得買。

「今日係……Girl day！」嘉輝舉起嘉靖的手。

他帶嘉靖逛了不同的時裝店還買了幾件衣服給她，最後我們在一間M記快餐店裡頭休息一陣子。

「嘉靖……！一陣想去邊啊？」嘉輝拿起一杯奶茶來喝。

「呃……去冒險樂園得唔得啊嘉輝叔叔？」嘉靖問。

「緊係得啦！」嘉輝笑說。

我們在M記快餐店小休完一陣子後便走上了去冒險樂園。

那裡雲集了不少小孩，五光十色的遊戲設備令嘉靖目不轉睛。

「嘉靖，你好少嚟？」嘉輝問。

「係啊…爸爸同媽咪好少比我出街嫁。」嘉靖走了去擲彩虹那裡。

她擲了數十個也不成功，接著換了劉嘉輝擲……但當然同樣地失敗。

「風叔叔，你都嚟呀？」嘉靖給我一個硬幣。

「唔洗。」我說。

「唔好理佢囉嘉靖！」嘉輝推著她肩背：「我哋一齊去玩射獎品！」

接著他們走了去一個給十個硬幣便可以用玩具來福槍把櫃台上的獎品射下來的遊戲。「嘉靖，你要邊一個！」嘉輝撿起一把玩具來福槍：「我幫你射佢落嚟！」

「我要……」嘉靖指著左手面第三排第二個玩具：「我要嗰個熊人毛公仔！」

「好！」嘉輝瞄準那毛公仔開始射擊。

可是連續開了五槍他都一發不中……真是沒眼看。

老闆奸笑：「嘿嘿，得番一粒子彈渣，比心機啊！」

劉嘉輝再次專注，但沒可能射得中……因為他準心偏離了那毛公仔兩公分。

看著嘉靖緊張的樣子，我不想她失望。

所以我推開劉嘉輝，拿起玩具來福槍瞄準那毛公仔。

「砰──」

毛公仔順應聲音掉下。

「好野！」嘉靖抱住我雙腿。

「哇……」嘉輝有點呆滯：「喂……你咁勁不如幫我射最頂層嗰個遙控直昇機落嚟？」

「靠自己實力射。」我說。

「嘉靖……！幫我吓口啦……！」嘉輝低聲說。

「風叔叔……」她指著最頂層的遙控直昇機：「我想要嗰個啊。」

真是沒辦法，既然是嘉靖出到口……。

我向老闆要了一粒子彈，把那遙控直昇機玩具一槍射了下來。

「Yo……！」嘉輝拿起那件遙控直昇機玩具。

我這麼一個行為隨即引到不少家長來找我請槍。

「我比二十蚊你，你幫我嗰仔射嫁的士玩具落嚟啊？」、「五十蚊！幫個女射個大熊毛公仔落嚟！」、「唔該……！幫我個仔啊，佢好想要個遙控跑車啊！」

我立即拖住嘉靖和劉嘉輝離開現場，因為場面實在太混亂。

最後我們走到戲院看戲，再打算吃一餐晚飯便結束一天的Girl day。

嘉靖站在中間一隻手拖住劉嘉輝另一隻手拖住我，一起走進了一間義大利風味餐廳。

侍應走了上前：「請問係唔係三位？」

「係。」嘉輝答。

接著我們跟著侍應走進去餐廳，在其中一個位子坐下。

餐廳滿是跟家人正在吃晚餐的孩子，我再望向嘉靖……她看到別的孩子能一家人一起吃飯表情中也沒

什麼傷感，只呆呆地望住他們。

「咳……」侍應拿了一個餐牌給我們：「今日係家庭日喎……請問邊位係先生邊位係小姐呢……」

侍應不好意思地望向我們，我和嘉輝也不自覺對望了一眼。

「佢係小姐。」嘉輝指著我。

「喔……！好既，一陣我哋會有人免費幫你哋影大合照。」說罷侍應便離開。

「點解我要做女？」我望向嘉輝。

「求奇啦！家庭日嚟喱到可以平啲既家庭價食野同免費影相嫁。」嘉輝向我低聲說。「咁點解……」我重複再問一次：「我要係女？」「無所謂啦～認下又唔會死既。」嘉輝笑說。

我也沒好氣再跟他說下去，所以拿起了餐牌看有什麼好吃。

最後我們點了個水牛城芝士披薩、煙腸蕃茄焗飯、白汁芝士蔬菜蝦、雜菌煎帶子還有焗芝士肉醬意粉。

餐點到後他們兩個也只顧著吃，完全失去了吃飯該有的禮儀。

嘉靖吃焗芝士肉醬意粉時更吃得臉頰有點肉醬，當然劉嘉輝更誇張……吃得兩邊臉頰也是肉汁和蕃茄

醬。

我拿起餐巾在嘉靖小臉上輕輕抹了一抹。

「唔該風叔叔…。」她說。

我吸收夠一天之內我應攝取的營養份量後便沒有再吃。

吃完這頓晚飯後我們便回家去。

因為嘉輝買了油漆等東西，所以我們第二天睡醒便開始裝修屋子。

嘉靖把青綠色的油漆刷在牆壁上，我幫房間補石灰嵌地板等，而嘉輝則幫我們裝電子設備。

最後我們三人花了大半天把兩間原本空溜溜的房間裝修好。

「我哋三個真係合作無間。」嘉輝看著房間十分之滿意。

「係喎，星期日啦喎……嘉靖做哂功課未？」嘉輝問。

「未啊……我有幾條唔識啊。」她答。

「拎出嚟睇吓！」劉嘉輝自信地說：「等嘉輝叔叔教你！」

嘉靖拿出功課來放在桌子上，嘉輝走近一看馬上愕住了：「哇……咩家陣中一生既功課咁高深既。」

「去問靈風叔叔啦，唔好唔記得佢係拎全A既傳說！」嘉輝說。

劉嘉輝……又找我麻煩。

「風叔叔，我有功課唔識做呀…」嘉靖走過來。

我站了起來去看嘉靖的功課。

第一條，希格斯粒子有什麼特點。

「科學功課？」我問嘉靖。

「唔…。」她點點頭。

「希格斯玻色子係一種具有質量既玻色子，冇自旋，唔帶電荷，而且非常不穩定，喺生成之後會立刻衰變。」我說。

接著我再教了嘉靖一些基礎術語與概念讓她更容易吸收。

「喱家中一既功課真係冇我哋嗰年代咁易。」嘉輝無奈嘆氣。

我坐了在地上休息：「我中一已經自己搵微積分同純數學既練習做。」「你點同啊～所有科學理論同定義你中四就背哂，根本你就唔係人。」「係你哋唔努力。」

正當我想閉眼睡覺時，給我看到了劉嘉輝屋中放飾品的位置放著一個小提琴。

我走了去拿起那小提琴，回想了一下中學時代拉小提琴的情境。

接著我閉上眼睛開始拉奏Ashram的Elizabeth。

這時一切的聲音猶如靜止一樣，在我腦內只有自己拉奏中的聲音。

突然出現了鋼琴的聲音，是劉嘉輝……

在中學時代我自己一個在音樂室拉奏小提琴時他也會在中段偷偷走進來跟我一起演奏，但這歌曲本來就是要小提琴跟鋼琴合奏而奏成。

所以……如果只有單一一方去演奏，整首歌會變得很孤獨寂寞。

演奏完後傳出了拍掌聲。

「好好聽呀！」嘉靖給我們拍手掌：「我又要學！」

「你想學哂兩樣？」嘉輝笑問。

「係！」

「好，如果你繼續咁乖，咁遲啲嘉輝叔叔同風叔叔就教你啦！」

「知道！」

我放回小提琴在櫃子上後便真的睡覺去。

早上六時，我沖了一杯熱茶給自己然後坐在沙發看電視。

「歡迎各位睇早上新聞，特首李元凡宣佈建造地下鐵路，並強行通過議案，激起不少議員憤怒。」

李元凡……

「另外，黃佑光議員昨晚被發現倒斃於屋中，警方相信並無可疑，相信死者是自殺，而死者在現場留下多個「8」字的圖案。」

「又會咁都有，」嘉輝給電視機的聲音弄醒：「黃佑光議員一直落力推動民生方面既野，做事咁積極……佢自殺真係冇人信。」

「8」字圖案……

「風叔叔，嘉輝叔叔早晨。」嘉靖揉著眼睛走出來。

「你醒啦……等我整早餐比嘉靖BB食先！」嘉輝站了起來走到廚房。

我一同走了過去廚房準備幫自己整早餐。

我拿出三顆蘑菇、兩隻雞蛋、黑椒、鹽、牛奶、無鹽牛油還有松露油打算做蘑菇炒滑蛋。

先把蘑菇切條再將雞蛋打入鍋中並放上蘑菇和其餘調味材料，方便又簡單的一餐美味早餐。

接著我把蘑菇炒滑蛋放在一塊烘好的多士上，完成。

「風叔叔整野食好勁呀……」嘉靖流著口水望向我的早餐。

嘉輝轉一轉頭說：「嘉靖，睇我表現！我煮得好食過佢！」

我把還餘下的一塊蘑菇炒滑蛋多士用手輕輕在桌子上推了給嘉靖。

她馬上拿起來大口大口地吃下，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待嘉靖上學，嘉輝上班後我便打開電腦，再續看上一次那個「V14」檔案資料。

上次去到第二頁，那裡寫著一堆什麼實驗、遊戲、計劃、測試的名單和名字，這次要去第三頁了。

但同樣地，這次又需要輸入密碼。

我再次輸入「V14」，但這次並無功效。

到底香港政府會跟這組織有什麼陰謀……

晚上時分，我走了去香港香港島中環半山上亞厘畢道的一個位置用望遠鏡觀視著禮賓府。

禮賓府是給行政長官即李元凡特首住的地方，他大約晚上九時左右會回來。

果然很準時，一輛轎車在九時正駛進了禮賓府，先走出來的是三名穿著筆直西裝保鑣。

沒有記錯的話行政長官旗下會有兩名秘密特工所保護，連我們特工部也不會知道他們的身份。

所以如果要接近李元凡可以說是沒什麼可能。

到最後有九名保鑣接送李元凡進禮賓府，當中有男有女……更有兩名是受過殘酷訓練被鍛鍊得毫無人

性的特工。

我決定今天先離開之後再慢慢佈局計劃。

回到家中我先在自己房間中的牆壁上寫上有份背叛我的人物，除平真……還有一個不確定的李元凡。

要滲入李元凡住所找出他有沒有背叛我的資料最好就是偽裝成他們的工人。

另外我調查過李元凡的資料，他家中有育兩個女兒，一個二十四歲另一個十八歲，而他的老婆則四十三歲。

並實地考察過，他的保鑣二十四小時不停在屋子來回保護著李元凡，我相信那兩名秘密特工必定是守在李元凡最近的位置。

我先做了一件禮賓府女傭所穿的服裝，一件白色的古代小二唐裝和黑色長服。

然後再在街外買了一個女人假髮套在頭上，再抹上一點粉底與口紅和化裝令自己看來更像女人。

現在的我跟禮賓府的女傭大姐沒有什麼分別。

接著我去了禮賓府，趁她們的女傭正在出外買食材時我跟在她身後混入禮賓府之中。

這裡比想像中放寬，不會特意去檢查女傭的身份。

混進去後我第一時間拿起一塊抹布裝作清潔，實則是觀察這裡的環境。

這裡總共有兩層高，新古典建築風格，有濃厚殖民地色彩。

下面是客廳，上面是李元凡和他家人的睡房。

花園外一名保鑣看守，屋子上層下層分別三名……那還餘下的兩名便是秘密特工，守在李元凡身邊或

門外的人。

「喂，我未見過你既？」一名女傭大姐拍我肩膀。

「我新嚟。」我說。

「係咩……冇聽過既……你幫我洗吓啲食材先啦！」

「係。」

洗完食材後我找了一條走到花園把那一名保鑣在不為意之間把他焗暈並取去他的手槍及服裝然後穿上。

但為了確保那名保鑣不會突然醒來，所以我在他暈倒後把他頸骨折斷埋在花園之中。

我也順理成章代替了他保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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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園遊蕩一陣子後，突然一個女生叫住了我。

「喂……！你…！」

我轉身一看，是李元凡的二女李齊欣。

「咩事呢，小姐。」我說。

「我未見過你既？」

「我新嚟。」

「過嚟！幫我按摩！」她坐到花園的搖椅上。

「我唔識按摩。」

「過嚟呀！你係唔係想炒呀？」

「我話咗唔識。」

「懵吓懵吓咁！」她叉著雙腳：「走，唔想見到你！」

如果不是有任務在身……

我馬上殺了她。

晚上夜深時份，一名身穿白色實驗袍的人走進走了禮賓府。

保鑣沒有加以阻止那應該是給李元凡邀請來的，我也借如廁為由走進了屋子。

突然聽到二樓房間中一位女生大哭大罵，聽上聲音再加上推斷應該是李元凡的大女李愛恩。

正當我走出觀察完晚上的屋子內的環境打算走回出花園時，一個人拍住我肩膀並伏在我背上。

我本能反應轉身捉住她雙手再把她摔倒……這才發現是李元凡的大女。

「李愛恩？」我低頭望向她：「你喺到做咩？」她被摔倒後又再大哭一番，二十多歲人還在哭。

我看她手腕上有割傷的痕跡，加上剛才的在房間大哭大罵應該是跟男朋友分了手後割脈自盡。

割的位置正確，但不夠深入……如果割深多3-4公分可以弄至失血過多致死。

「我淨係想搵個人保護我！愛我渣！」她坐在地上大哭大罵：「點解要同我分手呀……」

我凝視著她沒有說話。

「你點解唔講野呀……！」她還在哭泣。

一名守在下層走廊的女保鑣走了過來：「咩事啊？」

「我分咗手呀。」李愛恩說。

「又分手……？」女保鑣嘆了一口氣，扶她起身：「我幫你去包紮傷口先啦。」

「係呢……」女保鑣望向我：「未見過你既？」

「新嚟。」我答。

「喔……」她點頭後扶著李愛恩去包紮傷口。

真是一家也有問題，二女公主病，大女情緒病。

李元凡……你能管香港，但未必管得好頭家。

但我現在想知道的就是……

你到底有沒有份背叛我。

有的話……我會毫不猶豫殺了你。

當我走到花園後看到禮賓府二樓的書房還在亮著燈……

我沿著牆壁爬上了上二樓書房的玻璃窗之外，幸好花園只需要一名保鑣守著，不會有人發現我躲在窗外。

我捉實磚塊撐住自己聆聽著他們在二樓書房說些什麼和偷看他們做些什麼。

書房內是李元凡和那名白袍男，他們對視而坐。

「組織已經將錢過咗入你戶口。」白袍男說。

「最近你有冇睇新聞？」李元凡深深嘆了一口氣：「特工教官除平真死咗。」

「嗰位香港頭號特工既所為？」

「應該係。」李元凡點點頭：「當日我應該派出所有特工暗殺佢，我實在低估咗佢能力……」

「李元凡……」我不自覺握緊了石磚。

「放心，你旗下仲有四至到十號既香港特工……仲有殺手「八」。」白袍男說。

「我已經落咗特工追殺令，喺張靈風曾經出現嗰既最後地點派人調查。」李元凡低一低頭：「但係佢防跟蹤技術做得幾好，佢會避開哂所有有閉路電視既位置嚟行。」

「喱一份係研究人員名單，」白袍男給了李元凡一份文件：「入面係我哋組織唔同實驗、計劃、測試同遊戲既主辦研究人員，你喺警方、法律、新聞方面盡量協助佢哋成個行動保密同周全。」

「好，我相信整個New World Order計劃最快可以喺三個月之後開始。」李元凡伸出一隻手。白袍男也伸出一隻手跟他握手：「合作愉快。」「合作愉快。」李元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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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凡……

我把雙手鬆開，跳回地下去。

那名給我在花園殺死的保鑣手槍上有十二顆子彈，應該夠我血洗這裡所有人。

但聽他們的對話看來……黎銘雄手機上那「V14」秘密檔案跟這些都有關連。

難道他們想在香港進行一些不人道實驗……

並打算借助香港政府各方面的能力把這些實驗內容完全封鎖。

這就是黎銘雄所說的香港政府與地下組織的不道德合作……

那如果沒有推斷錯誤的話，黎銘雄手機上檔案中第二頁的人名應該就是實驗對像和實驗計劃的名稱。但這些都不關我事……

我要做的就只有……復仇。

那白袍男很快便離去，現在凌晨一時多，經我之前觀察到了早上六時除了兩名秘密特工之外，所有保鑣也會在這段時間會更。

所以在黎明來臨之前我必須手刃李元凡。

「愛恩？又做咩呀？」李元凡的聲音從客廳傳出。

原來他到了大廳安慰自己女兒。

「我比男仔甩！」他的大女李愛恩還因為這件事不斷哭泣。

李元凡身邊有一名男保鑣，毫無疑問那便是秘密特工。

那還餘下的一位必定身在二樓書房外守住，不給別人進入偷取機密資料。

「個男仔叫咩名？幾多歲？」李元凡仁慈地問。

「羅天逞，二十六歲。」大女李愛恩答。

李元凡向身後的秘密特工打個眼色，秘密特工點頭回應。

「唔好喊啦。」李元凡輕掃大女的背脊。

「容姨！幫我拎安眠藥出嚟啊！」他大女叫道。

那名老女傭拿了一桶安眠藥給她，她吃了幾顆後便回到自己房間去。

我又再以如廁為由，進屋跟蹤那名容姨……原來安眠藥放了在廚房的一個藥箱。

那辦事就容易很多。

雖然這些受過精神訓練的保鑣攝取了安眠藥後不會有太大睡意，但至少可弄到他們有點心散。我走了找那個容姨：「你可唔可以倒杯茶比我哋？」

「喔……好啊，你等等。」說罷她便走了進廚房。

我走到廁所把水弄得滿地都是，再走去廚房找那已經把茶沖好的容姨，

「廁所成哋都係水，我驚行政長官佢一陣經過會跌親，你可唔可以清理下先？」我說。

「喔……好啊。」容姨又走了過去清潔滿地也是水的廁所。

我趁這個空檔把安眠藥的膠囊拆去，把裡面的粉末落入茶中。

然後安然離開，當然這些保鑣跟容姨相處了那麼久，她送茶給他們喝時保鑣們也沒什麼猶豫便喝下。

而我當然把茶倒了在地上。

凌晨兩時半，整個城市變得寧靜……就連那些保鑣也應該給藥力弄得有的打呵欠，有的微微低頭閉目

養神。

是時候。

我走進屋企先把守在下層的三名保鑣都先從後偷襲瞬間扭斷他們頸骨，再把大門反鎖。正當我想走上樓梯把上層的都殺死時，合好一位女保鑣正在走下來……

我沒有見過她……

那她便是餘下的那一位秘密特工……

我走上去時盡量低頭而行，避免跟她線視雙碰。

正當我們擦身而過時，我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一種遺忘了很久的感覺和……氣味。

「等陣…。」她叫停了我。

「點解我好似未見過你？」她轉身望向我。

但由她叫停我的那一刻，我已經準備就緒把她殺死。

她轉頭望向我的那一瞬間，我把她的頭捉住再打算反方向扭斷。

但她的樣子令我雙手不禁停下……

「張…張靈風……」她抖震的望向我。

「陳匡喬……」

上一次殺除平真時中學時代的同學陳喬恩在場，這次要殺死李元凡換了做陳匡喬在場……有趣有趣。

她雙眼依然如此皎潔分明，臉色雅秀……

我馬上反轉她身子，再用雙臂掩住她的口鼻讓她焗暈……我下不了手殺她。

感情果然是失敗的催化劑……。

中學時代兩位向我表白過的女生竟然一個當上了高級督察，另一個當上了秘密特工……最後還要遇上

了。

原來世界還真細小。

把她焗暈後我取出手槍，走向書房。

書房走廊外站著一名秘密特工和一名保鑣，我露出手槍往他們兩人連開四槍！

「砰──！砰──！砰──！砰──！」

那秘密特工聽到槍聲後立即捉住那走廊上保鑣的肉身來幫他自己擋子彈。

接著他拔回手槍向我開槍，我躲在一個轉角位躲開。

這時給我發現我左手面的一道房間正是李元凡二女李齊欣的房間。

我走進入房捉起正在床上熟睡的她，把她當做人質和肉盾。

「喂……！咩事呀！！」她給我捉起後在大聲尖叫。

「再嘈開槍殺咗你先。」我低聲說。

我利用脅持住她走回到那條經書房的走廊，這時李元凡也已經躲了在兩名保鑣跟一名秘密特工的身後。

「李元凡……」我說。

「你到底係邊個！」他指著我說：「你知唔知我係行政長官！你咁樣脅持我嗰女知唔知道幾大罪…！！！」

「嗲Da救我呀……！」她的大女李齊欣慘叫道。

「你好放過我個女！！」李元凡聲線變得嚴厲。

「八月二十四日……謝斐道456號拔萃商業大廈17樓F既Casa de

Peace，記唔記得有一位特工曾經為你而賣命？」

李元凡想了一想，隨即睜大了雙眼望住我。

「你……」他震抖地指著我。

「最後佢仲要背負幾條殺人罪，一夜之間變成全港通緝犯。」我緊握住手槍想立即扣上板機把她女兒殺掉。

但我還是忍耐著，因為我要他受更大的痛苦……

一夜之間使我人生完全陷入谷底的人之一……李元凡。

「有咩事……慢……慢慢講…！」他聲線變回平和。

「入職以嚟我執行過一百六十四次任務……受命於要刺殺外交大使、暗殺對香港不利既人、偷取國家

級機密文件、殺死鄰國間諜叛徒……每一樣任務都係搵命嚟搏，」我用手槍指向他：「點解……點解

要背叛我！」

「你冷靜啲先！」李元凡退得更後：「你喱家想點？我可以比錢你同買通所有人！你可以到外國重新開始你既生活！」

「唔需要。」我用左手掩住他二女的嘴巴。

「砰──！」

我在他二女的右腳腳骨掌上開了一槍。

「哇唔────！」她的叫聲慘不忍睹，但我已經掩住她嘴巴所以叫聲沒有傳出。

但從她扭曲的表情可以看得出她已經痛不欲生。

「啊！！！」李元凡瘋了一樣想衝過來救回自己二女：「阿女！！！」但被兩名保鑣捉住，所以他也走不到過來。

「你兩個唔好捉住我呀！！！」李元凡瘋了般大叫。

秘密特工用手槍打暈了李元凡：「你哋送李生離開先。」

「你都幾好野……」秘密特工微笑：「不如唔好用槍，改用拳？」

「樂意奉陪。」

我和他同時把槍的彈格拆下，防止其中一方突然撿起地上手槍和彈格組合起來然後馬上開槍，我們就連整把手槍的結構裝件組合也一一拆卸扔在地上。

「好……咁你放走特首個二女先。」秘密特工說。

李元凡二女右腳腳掌血流如注，口中不時抽泣喊痛。

「咁我放走佢。」我狠快地扭斷了她的頸骨：「釋放佢離開人間，咁佢就唔洗再受無謂既苦。」「你……！」秘密特工除下墨鏡指著我。

我和他雙視對望了兩秒，他突然望向地上的手槍裝件然後馬上蹲下來把手槍裝合起來。

我也馬上把手槍裝合起來。

「你冇可能夠我快！」他笑說：「我裝手槍自問無人快得覺我，我平時就係咁呃對手……！你真係蠢

！」

「你仲蠢。」我冷笑起來。

「點解……？」他把頭抬起來，我已經用手槍指住他。

而他還只欠放入彈格就整把手槍裝好。

「點解你會快過我……」他啞口無言的看著我。

「大概你裝緊槍柄既時候我已經用枝槍指住你。」說罷我賞了他一顆子彈。

「砰──！」

裝槍這種玩意我平時在家中等待任務時會無聊的玩著，想不到在這裡竟然大派用場。

我走向玻璃窗望向外面，這時李元凡已經給保鑣開車護送離開。

但我有方法令他自動自覺的回來……

我走進了他的大女李愛恩的房間，受了情傷的可憐的小女孩。

我抽起她的頭髮用槍指向她：「打比你父親。」

「你做咩呀……！哇呀……！！！」她在用力尖叫。

我向天花板開了一槍：「最後一次警告。」

她馬上點頭，撥打電話致電李元凡。

「爸爸……！」她聲線震抖：「有……有個人……搵…搵你……」

「你嗰女喺我身上，限你五分鐘番到嚟……比我見到一個警察。」我準備關上電話：「你嗰女少一隻

手指。」

接著我抽住他的大女李愛恩的頭髮到書房，

「你屋企有冇USB手指？」我問。

「有…！」她點頭。

「拎比我。」

她唯命是從的去自己房間拿了一隻USB手指給我，接著我把USB手指插進李元凡書房的電腦中，把他電腦中所有資料都備份在USB手指中。

但需要一段時間，所以我拖住李愛恩走到客廳等待李元凡。

「你知唔知你父親做咗啲咩？」我問她。

「唔…唔知……」李愛恩驚愕地望著死在客廳的保鑣。

「佢殺咗好多人。」我說。

「我…我唔信……」她震抖地說。

「唔信？一陣比你睇。」我說：「你手機喺邊？」

「係到……」她雙手遞過自己的手機給我。

兩分鐘後，我在廚房拿起一把菜刀，而李元凡也很快便回了來。

剛才保護李元凡離開的兩名保鑣先拔出手槍指向我。

我把自己的手槍拋到去李元凡面前：「執起佢。」

他依我所說檢起手槍，因為我有菜刀在手架在她女兒頸上的關係，他也不敢亂來。

「爸爸……！」李愛恩哭著說。

「阿女……你好快就冇事啦……」李元凡眼框也凝著幾顆滴水。

我用手機傳了一條訊息給李元凡：「殺咗兩個保鑣，如果唔係你個女會死。」李元凡收到訊息後震驚地望向我，看來不加點苦頭他不會照做。

我捉實李元凡大女的右手放在桌上，手起刀落割斷了她大女的食指。

「啊呀～！！！」她女兒痛苦地尖叫。

斷指的血液滲滿了在整張桌子上。

「啊！！！」李元凡發了瘋舉起手槍：「我殺啦！我殺啦…！！」

「砰──！砰──！」

兩下槍聲在禮賓府傳出，原先保護李元凡的兩名保鑣也因為給他的突襲而死去。

背叛既氣息……

「你見唔見到？」我抽起李愛恩的頭髮：「你父親殺咗人。」

「你敬愛既父親……殺人。」我在她耳邊低聲說。

這時警車聲從遠方傳出，李元凡驚訝地望向外面。

「記唔記得？」我舉起菜刀：「我見到一個警察，你個女少一隻手指。」

李元凡聽到後馬上瘋了般拿著手槍跑了出屋子阻止警方進來，接著外面傳出了數下槍聲。

我相信不是那班警察殺了李元凡，便是李元凡殺了那班警察。

「喱一個就係你父親背叛我既下場……記住。」我在李愛恩的右手斷指的位置蘸了一點血液。

接著再用血液在牆壁上寫了「背叛者」三字，然後走上二樓書房拔出那一隻備份了李元凡電腦資料的手指。

這時警車聲四方八面也傳了出來，我在窗戶上一看就連直昇機也出動了……

「張靈風……！」匡喬叫停了我：「所有人都係你殺！？」

看來她醒了過來。

「係。」我答。

「原來你真係同新聞上講既一樣……」她向我大喊：「一個不折不扣既殺人魔！」

「樓上有聲！上去睇吓！」樓下的警察開始靠近。

「我要走。」我說：「有機會再見。」

「你咪走！」匡喬拔出手槍指向我。

我一早沒有扭斷她頸骨，感情果然是我最大的弱點。

但同時也是她的弱點。

「我信你唔會開槍。」我一步一步走近她。

「你唔好過嚟！」她說。

到最後槍口的位置跟我只有幾公尺之近，我按低她的手槍。

然後再搶去指回向她：「我話咗你唔敢開槍。」

這時兩名警察也走了上來，我馬上舉槍向他們，他們也下意識的用槍指回向我。

「陳匡喬……危險！」我用肩背對向警察，另一隻手向他們開槍。

「砰──！」

我射殺了兩名先鋒警察，但同時用肩背幫匡喬捱了兩槍。

「你…你點……」她震驚地望向我的槍傷。

「做特工……進行任務嗰陣中彈好正常…。」我笑說。

但痛楚終歸是痛楚…我還是忍耐不住咬牙切齒的忍痛……

「你……你可唔可以幫我脫離喱到？」我問。

她點頭。

「我換好警察件衫之後……扶住你落嚟扮救咗你出嚟……」說罷我脫下自己的衣服，換上了警衣。

這時警方的部隊也已經趕到，我也換好警衣忍著背上的槍傷痛楚扶著陳匡喬出去禮賓府。「伙記！」一名老骨察叫住我：「入面點撚樣呀！？」

「入面……個兇徒已經擊斃咗……有一個伙記係入面受傷……你入去睇吓。」我說。

「好！」他衝了進去禮賓府。

我盡量不把背部顯露給別人看，一直扶著她到救護車。

把她送去救護車後我偷了一排止痛藥便離去，因為現場情況嚴重危急，大家也衝進了禮賓府救人和了解情況，所以我也沒什麼障礙的成功離開這兒。

我一直走到去一條小道偷了一輛車便一直駛到寶琳，途中在車上撕了幾塊布幫自己包紮止血。

下車後我脫下警衣扔到垃圾桶，然後忍著痛走上了劉嘉輝家中。

「叮噹～！」我按門鈴。

「嚟緊～！」嘉輝把門打開：「靈風……！？」

「我……」我眼前慢慢一片漆黑：「我唔掂……。」

「砰──」

最後我整個人倒了在劉嘉輝的門前。

在漆黑之中，我仿佛回到了以前的一個年代。

……

那時的我還是穿著純白襯衫深藍長褲校服準備應付A-Level的年代。

「張靈風……！」坐在身後的她又在拍我的背脊：「張靈風……！」

「咩事。」

「教我微積分啦……！好難呀！」她扯住我右臂。

「喂……張靈風！」坐我身前的那個也把頭轉過來，捉住我左臂：「你教佢既話都要教我！」

坐在我身旁穿著校服的劉嘉輝嘆了一口氣：「身前喬恩，身後匡喬……這些機會…」

「劉嘉輝，幫我教識佢兩個。」我說。

「等本人輝大爺教你哋啦！」劉嘉輝站了起來。

「你坐低！」兩喬同時狠了眼神望向他：「你唔係張靈風！」

「Ok……ok……我坐番低。」

「教啦教啦……！」兩喬前後夾功同時再煩擾著我。

「你哋真係好麻煩。」我拿出數學書微積分那一課出來。

「好野……！」匡喬笑說：「風哥哥教人lu！」

「話咗風哥哥最好人嫁啦！」喬恩輕笑說。

坐在一旁的嘉輝吐嘈：「明明大家都係同一年出世喺到叫咩風哥哥真係好嘔心……」

「關你咩事呀！」兩喬又再同時責罵嘉輝。

「OK……！」嘉輝繼續埋頭功課：「我繼續做數唔理你哋……！」

「無人想理你。」我淺笑說。

接著開始教那兩喬微積分，盡管不知道她們有沒有真的用心在聽。

不經不覺我又想起了那兩喬跟嘉輝一樣，有什麼不懂都會找我……一直死纏到我願意教她們為止。

但那時她們兩個的確是常特地弄一些笑話想我笑。

但很遺憾，他們兩個最後先後退了學……連A-Level也沒有考便離開學校。

可能當年我傷得他們太深，但那時的我根本還未知道什麼叫感情。

直到來到劉嘉輝這個家，我的心才開始重燃。

因為我的心早在我六歲那一年燃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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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特工追殺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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