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你 - 芥蒂

九月下旬，校園裡到處是勤練校慶活動的大一新生，無論是操場上或是體育館裡隨時都散發著青春氣息。競技啦啦隊比賽是校慶典禮的重頭戲，每個系各派出一隊參加比賽，新聞系向來是前三名的常勝軍，去年我們這屆拿到第二名，所以學弟妹們都有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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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除了外聘一個啦啦隊老師之外，我們參加過比賽的學長姐也參與指導與練習，平常都約在學校，週六則約在中正紀念堂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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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練習完後，我們會和學弟妹一起吃晚餐，聊聊啦啦隊練習的心得，或是各自的近況，大多都是和豐敏、芯芯以及她們的學弟妹共八個人一起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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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安學弟週末晚上必須打工，所以和我們吃完飯後他就會匆匆趕去忠誠路的咖啡廳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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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哲常常不管學弟妹的眼光，在餐桌上無畏的對我表現出親膩的行為，這些小舉動超出了摯友的界線，我相信再傻的人都看得出我們不只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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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敏和芯芯倒是很安份，謹守友達以上的規矩，一般人看不出來她們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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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瑋學長，你對宸嘉學長好好喔，你們兩個很像男女朋友耶。」逸安學弟在大家的面前對哲哲說，頓時我覺得自己臉頰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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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而且你們戴著一樣的手環耶，真的好像情侶。」我的學妹佳誼也發現了，空氣突然凝結，每個人都在等待我們的答案，但我沒有說話，這件事就讓哲哲去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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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都是這樣啦，習慣就好了。」芯芯看了我一眼，想拯救我們，但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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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覺得是就是呀！」哲哲這次沒有正面的回答，讓我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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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你們要真的是一對，會有一堆女孩的心碎滿地耶。」佳誼可能不敢確定哲哲的回答是不是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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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還有人自稱許太太和徐太太要我們離你們遠ㄧ點。」哲哲的學妹也附和著說，讓大家笑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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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猜徐太太是雅婷，那許太太是誰？」雅婷是文伶的學妹，這些恩恩愛愛的情事好像都逃不過芯芯的眼睛。不過我大概也知道誰會是許太太，我沒搭腔，始終保持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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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去叫她們快死了這條心，徐哲瑋和徐許宸嘉已私訂終生。」哲哲對著佳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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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生，為什麼是徐許宸嘉，而不是許徐哲瑋？」我心生不滿嘮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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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啦！意思到就好，你將就一點嘛！」哲哲捏住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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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真的是一對耶，連鬥嘴都這樣卿卿我我的。」學弟下了個結論，我們也不多做解釋，就讓他們去胡思亂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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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弟是個聰明人，我和哲哲這些小舉動在在證明我們是一對，其他學妹也許會以為我們是在鬧著玩，但逸安仍不停在試探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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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學弟每週一都會一起上課，也習慣坐在一起，總會聊上幾句，他的手機常有訊息進來打斷我們交談，他回完訊息會把手機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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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他傳完訊息把手機放回桌上，螢幕沒有關掉，我不小心看見他的桌布是一張六色彩虹旗幟的照片，所以我篤定他也是，但我沒有問他，因為我不想要我們之間的話題ㄧ直圍繞在同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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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你們在一起很久了嗎？」儘管我再如何避免，他始終對我們之間的事很感興趣，其實我了解這種他鄉遇故知的心情，所以也沒有太多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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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一年了，怎麼了嗎？」我坦白的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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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怎麼了，只是很羨慕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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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你手機桌布是彩虹旗幟，你也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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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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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現在單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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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考上不同大學，他念中山，他說他覺得遠距離很累，所以我們協議分手了，暑假分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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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還難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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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難過的不是分手這件事，而是我最近才知道我們分手的原因不是距離遠，而是有了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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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者？」我驚訝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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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來說我才是第三者，我們在一起之前他就有女朋友了，是他的學姊，在高雄念書，他是因為她才去高雄唸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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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份了，他怎麼可以這樣對你？」我為他生起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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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自己一廂情願的，我知道他是異性戀，但我不知道他有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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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至少你現在解脫了不是嗎？」我很想說誰叫你要去掰彎直男，但我知道自己不是毒舌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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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就好了！」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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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放不下嗎？」他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讓我心生惻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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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放不下，他回台北還是會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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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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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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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不想再問下去了，我收回我的同情心，然後只剩厭惡，俗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千真萬確，我決定好好的當個局外人就好，不想被他引導來選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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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被迫走進這個圈子，但我始終相信自己還是有獨立思考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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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對的人做對的事可以決定人生，若不小心選錯了，隨時回頭或放手或許還有被救贖的機會，但明明知道自己不對，還無法克制自己的衝動，執意停留在錯誤裡不肯回頭，這樣的人就算勸了也是白費唇舌，再聰明的人，一但陷入感情的泥沼裡，好像比一般人更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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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世界永遠只有當事人才懂，難免遇人不淑，只能默默祝福他早日甦醒，別再繼續為這個不值得的人付出自己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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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的日子將至，啦啦隊員進入緊鑼密鼓的訓練時期，最後兩個週末都在中正紀念堂練習，每個人都很熟練地板體操動作，但有些特技、拋投、疊金字塔和落地屬於較危險動作都需要反覆的練習才不會出現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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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天大家著隊服練習，這陣仗真是氣派壯觀，學弟妹的活力十足，大家勢在必得的氣勢讓人佩服，我們站在高處看到他們訓練的成果，都為他們感到非常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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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練習到很晚才解散，照列我們約了學弟妹一起晚餐，而且說好學長姐請客慰勞學弟妹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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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上班會遲到，我不能參加。」距離上班時間只剩一個多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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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還有一點時間，吃飽再去上班吧！」芯芯留住學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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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是好，可是只能一下下而已，我搭捷運到芝山站還得換公車。」他是少數沒有交通工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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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我載你去上班好了，芯芯很難得請客喔！」哲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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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嗎？」芯芯突然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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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走吧，吃飯去了。」哲哲都已經自告奮勇的答應了，我還拒絕顯然不給他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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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芯學姊，那我先去上班了。」逸安學弟快速的用完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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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弟再見！」大家向學弟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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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馬上回來，等我喔！」哲哲對著我說，拿了鑰匙把包包留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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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騎車！」我跟他們揮揮手，突然想到我們今天騎野狼，腦子出現學弟抱著他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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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整個飯局我開始心不在焉，我知道這是吃醋了，如果換成別人我應該不會在意，但他是逸安學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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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氣了？」芯芯看出我心裡有事，小聲的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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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生氣，只是有點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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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啦，是我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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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關妳的事啦，對不起個屁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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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中正紀念堂到忠誠路來回大約45分鐘，騎慢一點的話一個小時之內會到，到時候我們也吃得差不多剛好可以解散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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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宸，學弟請我喝一杯咖啡，我不好意思拒絕，喝完馬上回去。」20分鐘後，我的手機訊息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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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哲瑋真的是齁！」我把訊息拿給芯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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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小聲點。」我怕學妹們聽到。我到廁所裡卸下手環和脖子上的項鍊放在包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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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生氣了喔！對不起啦！」芯芯拍拍我的手臂表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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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氣他，不是氣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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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餐廳裡等他，連飲料都喝完了還不見他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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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學妹們陪我一起乾等，我請她們先回家，豐敏和芯芯陪我繼續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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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連晴天娃娃都拿下來了，你真的很生氣吧？」芯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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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覺得我因為這樣生氣是不是無理取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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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啊，換成我早就馬上打給他叫他回來，你到現在還在忍耐！」芯芯的確是這種個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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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忍耐，我若打給他要他回來，他一緊張會騎快車還會分心，這樣很危險。」我分析哲哲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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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一直在為別人著想，我可要再次提醒你要小心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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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妳成見也太深了吧！他是你直屬學弟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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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管學弟不學弟的，這是我的直覺，我現在真的很後悔留他下來吃飯，害你現在連晴天娃娃都拿掉了。」芯芯翻起臉來怪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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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覺得妳比我還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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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氣啊。你放心，哲瑋很愛你，我相信他不會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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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相信他呀！」我不相信的是學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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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回來晚了。」過了半小時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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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哲瑋，你為什麼去那麼久。」芯芯手指著自己的脖子，提醒他我卸下項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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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逸安啊，說什麼要謝謝我，請我喝咖啡，然後又遇到他們店長，小聊了一下。」他很老實的全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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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去哄哄你的宸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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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讓你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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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不想跟你吵架，回家吧！」我快速走出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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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定了！」哲哲跟她們說完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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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後座，手輕輕的扶著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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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很危險啦！」他拉著我的雙手環抱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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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這裡別人抱過了。」我把手伸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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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是吃醋喔！」他哈哈笑了兩聲，讓我更惱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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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他一直開啟話題想跟我說話，但我當作沒聽到一句話也沒說，到了我家後，他找了車位要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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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週日，你該回你家！」我打開大門按了電梯獨自上樓，我知道他追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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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家門後我鎖了門還上了栓，他有鑰匙開大門，但他開不了栓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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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開門啦！」他透過門縫大聲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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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你走開，我不想跟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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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開門我要大聲叫囉！」說完，他真的放聲大叫：「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怕他吵到鄰居只好開門讓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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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原諒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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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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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載他上班，你不也同意了，幹嘛還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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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馬上回家！我不想對牛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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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不要，我不要死得不明不白的。」看來他真的不知道我在生氣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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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因一，我是同意你載他去，但那種情況我能說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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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學長，那種情況我能不出面嗎？這不是該有的氣度嗎？」我竟然放一顆紅帥給他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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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因二，他說要感謝你請你喝咖啡，你不能拒絕嗎？好意思找架跟我吵，不好意思拒絕他，難道他不知道我們一群人在等你嗎，就算他不知道好了，今天這種情況你都拒絕不了，我不敢想以後了，恐怕未來學弟會成為我們兩個的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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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會！我以後會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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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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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幾號？」他扯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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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9日啊，哇靠，你真的很可惡耶！」我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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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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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毀了我們的紀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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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記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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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刻在脖子上能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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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敢說！都氣到拿掉它了。」他又幫我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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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9月29日。本來今天已經計劃好要載你上擎天崗，重溫我們第一天決定廝守的景象，沒想到被我親手給毀了，真的很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很重要，我說了四次。因為你吃醋的樣子讓我覺得自己深深被愛著，其實很幸福的，雖然很可愛，但也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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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是最後一次寫給你了，因為也沒有地方可以寫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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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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