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所欲的短篇 - 雜-軟體動物（完）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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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雜-軟體動物（完）

青

Dec 31, 2024

111

3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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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本章可能有會讓人不舒服的生物。

害怕軟體動物的孩子，記得跳過。

（沒錯，說的就是害怕很多動物的你，友人E（笑）

#

嗯，

我多放一點空格好了。

這樣應該就不會嚇到了。

#

剛剛特別數過了，

手機排版的話，至少需要十二行。

才有防雷的效果。

#

這不是在水文字，真的。

#

留下來的孩子，應該都不是害怕軟體動物的，我就直接開場了。

正文開始。

#

十月初，似乎是蛞蝓的季節。

早上走在校園的石磚路上，沒走幾步就會看到幾隻蛞蝓在地上爬呀爬。

莫名的為牠們感到悲傷。

因為踩到蝸牛的時候，殼碎裂的聲音，會讓人充滿罪惡感。

而踩到蛞蝓不會。

因為沒有人會意識到，這樣的惡。

無意識的惡，是否能稱為最嚴重的惡？

或是，最微不足道的惡？

#

雨過不只會天晴，還會有很多蝸牛背著殼緩慢移動。

尤其是晚上回家，牠們更像是某種隱蔽性極高的地雷。

只需要一次誤踩，便會有罪惡感從腳底一路竄升到大腦。

#

而更令人擔心的，是被突如其來的碎裂聲所嚇到後的反應。

曾經我下意識的倒退兩步，於是聽到另外一聲脆響。

那個瞬間，不敢低頭。

甚至不敢將鞋子在沿途的石子路上摩蹭。

因為牠不是生命體排放出的一團廢物，牠是「牠」，至少曾經是。

直到被我踩到，然後變成「它」。

#

我甚至去查過：「蝸牛會不會痛」

得到的回覆大致意思是：「蝸牛沒有人類所謂的痛覺，牠的感官系統沒有人類的複雜。」

所以，蝸牛不會痛嗎？

潛意識彷彿在吶喊著，要我趕快逃離奪走一個生命的罪惡感。

「奪走一個生命」。

聽起來好嚴重。

那為什麼有曾經的某些瞬間，會有不能被任何人聽到，那一閃而逝的想法呢？

「去死。」

「誰？」

「我。」

想起了一句話：「不要想白色的北極熊」。

是不是因為這樣，我才會一直想到那團白色絨毛，將我包覆，包覆，包覆……近乎報復性的窒息。

明知不可而為之。

#

「其實北極熊的皮膚是黑色的。」

噓，回來。某人說。

於是另一人，接著續寫文章。

#

可是踩到蛞蝓沒有聲音，就跟不小心踩到一片軟泥一樣。

你得專注在每個步伐才會聽到：

「噗嘰。」

可怕的是，我沒聽過這種聲音。

到底是沒踩到，還是沒聽過？

沒有人會為蛞蝓的死哭泣。

鹽分會使牠抽搐著死去，每一本書都是這樣說的。

#

「所以，你想成為蝸牛，或是蛞蝓？」

「嗯……我們不能當個人嗎？」

「有道理。」

#

於是落腳後，不會有罪惡感。

於是無法救贖，牠、它或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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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記：

「欸你新年第一天這麼悲觀嗎？」

「以前寫的，稍做修飾而已。（笑）」

有些感觸不會隨著時間消失。

如果第一天就是低谷，那是不是接下來的每一天，

都可以是在變好？

#

祝你，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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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雜-軟體動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