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之劍太子－CODE "REGIAS"－ - ２章．無言之音鼓動在未知之處（２）

２章．無言之音鼓動在未知之處（２）

Jan 20,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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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早餐後，洛斯特和蕾婭來到了騎士局本幢大樓。

他們的目的地是騎士局的資料室。蕾婭說想借用洛斯特一點時間，就是要他帶路。包括資料室在內，本幢大樓的大部份設施騎士學院生也能使用。

剛入學的蕾婭尚未把握好局內環境，一個人到處走或許會有些心裡沒底吧。對洛斯特來說，這倒只是舉手之勞。

「說來，蕾婭到資料室是想查些什麼？」

洛斯特問。

「這個嘛……不是什麼有趣的東西喔。我想看的是委涅斯騎士局的出擊記錄。」

「咦──」

蕾婭的回答讓洛斯特感到挺為意外。

「果然會查這種事很奇怪嗎？」

「也不是這樣……該怎麼說，我剛轉校過來時也做過同樣的事。」

委涅斯地域生息的歪獸種類、數量，出現時間帶和頻率……這一類情報洛斯特有認真地調查過。

與歪獸打交道伴隨危險。發生遺憾後再後悔沒做好準備……洛斯特不想再經歷這種事。

「轉校？洛斯特也是轉校生嗎？」

「我和梅兒是在上一個學年開始時才轉校過來的，時間上……正好就在一年半之前吧。」

洛斯特想了一想，自己的確沒告訴過蕾婭這件事。她會認為自己一開始便就讀約雷希姆很正常。

「原來如此。我看你們在這邊生活得很習慣，還以為你們待在這邊很久了。」

「在一個地方生活上一年，誰都會習慣就是了。」

兩人邊走邊聊，很快便來到資料室。

排列整齊的資料架上放著檔案夾以及書籍。在角落還設置了數台電腦，方便查閱檔案和書籍的出借狀態和位置。

洛斯特向蕾婭講述了資料室的使用方法和規則。

「──大概就是這樣。如果還有不明白的地方就儘管來找我吧。」

「洛斯特說得很清楚，我想是沒有問題……話說回來，洛斯特不先回去嗎？」

見到洛斯特沒有任何離開的徵兆，蕾婭問了一句。

「啊……抱歉，會礙著妳的話我就先離開好了。」

的確有人是不喜歡做事被人盯著，洛斯特疏忽了這一點。就算有什麼想問，她也能問當值的職員，或是用手機聯絡自己。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對騎士局還不熟悉，洛斯特待在我身邊是很高興。我只是怕你會覺得無聊。」

「無聊倒是不會。如妳所見，資料室有不少書能看。」

這兒是資料室，引進的書藉都以資料性為主。不過娛樂類的書，像是小說和雜誌也有不少。

聽說在一開始是有人反對引進這些書的。可是比起反對的聲音，認為讀點閒書能轉換心情的贊成意見更多。最終騎士局也只有睜一眼閉一眼。

兩人佔據了一張桌子作為據點。蕾婭在找齊需要的資料後開始查閱。

她調查的東西洛斯特是略知一二。如果她有什麼疑問，洛斯特也許能夠作答，但洛斯特並沒有主動干涉。

比起聽別人說，自己動手動腦去做一遍更易於理解和記入腦中。

洛斯特在書架前找書閱讀，剛好他看到一本熟悉的書。

溫故知新。反正機會難度，他決定把那本書重讀一遍。

時間尚早，今天又是公休日，來資料室的人不多。人少寧靜的環境很適合閱讀。洛斯特埋首於讀物之中，回神過來時已經快到中午。

洛斯特把視線看向坐在對面的蕾婭，此時的她舉起單手伸了一個懶腰。

這動作會突顯女性胸前特有的柔軟起伏。不好意思直視的洛斯特稍稍移開了目光。

「已經快要中午了呢。哎呀，洛斯特你手上那本書……」

蕾婭看到洛斯特手中的書，瞪圓了雙眼。

「這本書？怎麼了嗎？」

洛斯特手裡拿著的，是一本叫作《科威斯杜爾軍書》的軍事著作。

「只是在想明明有很多更有娛樂性的書，有些好奇你為何會挑這本來看而已。」

「這是蘭伊莎教官推薦我看的。聯邦有名的女將軍──庫伊露．科威斯杜爾的著作。雖然以前有看過一遍，但想著重溫一下也不壞。」

六十年前聯邦和帝國的戰爭中，聯邦的戰力居於劣勢，卻一次又一次令帝國軍吃下敗仗。

創造出那些戰績的，正是庫伊露．科威斯杜爾──人稱＜聯邦的女武神＞。

她可以說是近代戰爭史中最廣為人知的名將。時至今天，有不少帝國的退役老兵，聽到她的名字還是會聞風喪膽。

「喔……洛斯特覺得這本書寫得怎樣？有派上用場嗎？」

因為是蘭伊莎推薦的，或許蕾婭也有讀過吧。她有些好奇地問著。

「嗯，這本書讓我受益良多。」

當中的戰術觀點，即使搬到今天人與歪獸相爭的局面依然管用。直接的策略述說不多，但這也很符合著者的一套理論──看似一樣的狀況，也不是每次都用同樣的策略就好。

比起實例解說，書的內容更偏重於假設。以一本軍事著作來說是挺為獨特，但洛斯特覺得讀起來很有意思，也有參考價值。

「……是嗎。」

蕾婭泛出一個溫暖的笑容。

她的笑臉看著令洛斯特怦然心動。

「倒、倒是蕾婭妳資料查得怎樣了？有查到想知的嗎？」

為了不作胡思亂想，洛斯特連忙轉了個話題。

「是的。總之是先告一段落了吧。」

桌面上擺著滿滿的資料。

在那之中，洛斯特注意到一本打開了的筆記。上面除了有文字之外，更有曲線圖表和類似地圖的東西。

「洛斯特在意這個嗎？」

察覺到洛斯特的目光落點，蕾婭把筆記拿了起來。

「這個嘛……是有一點。」

「要看嗎？其我只是把資料整合了起來，應該沒有什麼洛斯特覺得新鮮的內容。」

蕾婭將筆記遞給了洛斯特。

接過筆記的洛斯特翻看了幾頁，上面記錄了最近幾年，委涅斯地域的歪獸出現情報。

歪獸的出現量、地點等各種數據，蕾婭畫了圖表記載得公整有序，不像只花一個早上就弄出來。

「唔……？最近歪獸的討伐數下跌了，遇敵次數卻反而增加了……？」

洛斯特以往雖然做過資料搜集，但也不是時刻都有留意細微變化。通過蕾婭整理的筆記，洛斯特才知道這件事。

「嗯，我整理資料時也對此有疑問。是有什麼原因嗎？」

「單是討伐數下跌的原因……我想是因為近期沒有發現歪獸的大群體，幾乎都是小群體在活動吧。」

洛斯特想了一想之後回答。

驅除歪獸的大群很棘手，歪獸變少對誰來講都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不過──

「可是這解釋不了遇敵次數的增加……總覺得有點不自然呢。」

蕾婭的疑問沒有錯。

僅是計算幾次出擊，數字上有誤差是很正常。但像蕾婭把各種資料井井有條地列出，用更長……以年為單位的時間作比對，那就如她所說一樣──並不自然。

「歪獸的出沒範圍好像也有一點一點地接近委涅斯。洛斯特，就你看起來，委涅斯的都市防衛如何？」

「……畢竟關係到市民安全，沒有怠慢是肯定的。然而距離完善是有好一段距離吧。」

只有操捻者有辦法對付歪獸。

歪獸遍佈世界各地，防衛網無論如何努力都難以做到萬無一失。這是包括委涅斯騎士局在內，帝國和聯邦，甚至遙遠東方的華國同樣面臨的困窘。

「我想也是。我覺得最不自然的地方就是這一點。雖然我不是希望發生什麼悲劇，可是都市近郊都多次發現歪獸，卻完全沒有歪獸直接襲擊委涅斯的個案。」

「──！」

洛斯特感到自己的心大大地跳了一下。

蕾婭所抱有的疑問，和洛斯特在上次出擊時想的事一模一樣。

委涅斯築有防壁，對攔截歪獸是有很大效用。但即使如此，也沒有歪獸絕對無法越過的保證，定期巡邏當然也無法涵蓋所有地域。

在廣闊的郊野，接近委涅斯的歪獸「全部」在襲擊都市前被逮到──要說是巧合也未免太巧。

「……接下來只是我憑空的猜想。」

蕾婭以此為開場白，繼續著說：

「歪獸會否是『故意不襲擊』？說準確點就是──牠們有比襲擊都市更重要的目的。」

對於歪獸來說，襲擊人類就像牠們的本能。

而蕾婭說的，是牠們有著壓抑本能也要達成的目的。

洛斯特想起上次出擊，理應兇狠好戰的薩赫麥特，比起戰鬥更優先於逃竄。那時他就有種不對勁的感覺。

再說，薩赫麥特是種群體歪獸，以往一般都是以十隻以上的群體出現。

可是洛斯特他們上次見到的群體只有五隻，是以往的半數以下。根據蕾婭手中的筆記所述，甚至有單獨一隻出現的案例。

群體的個體數減少，行蹤應該更難被找到。然而在騎士局記錄中，巡邏時遇到歪獸的次數卻有增無減。

在這些事實之上，歪獸出沒區域比以往更接近委涅斯。要是把一切因素加起來……

「……偵察。」

洛斯特得出了一個結論。

「是有什麼根據，讓洛斯特這麼認為？」

蕾婭問著。她的語氣帶有之前所沒有的謹慎。

「……假設歪獸的意圖是探勘『前進到什麼位置會容易被發現』、『遇敵時大約的戰力』，小群體的隱密度更高，就算全滅對整體的損失也更小。」

洛斯特回答道。

只要「目的」不在戰鬥，那行動上傾向逃跑也有了解釋。

以最少的犧牲，得到最多的情報──是散兵的其中一個優勢。自己剛才在讀的軍事中，就有記述這樣的內容。

要說這種想法有什麼問題，那就在於「盤算消耗」和「偵察敵情」都是高度的思考。

歪獸應該只有動物程度的智商，這是世人共通的認識──是常識。

也因此，洛斯特說的話可以說是「非常識」的。正常人聽到那種話，能夠想像到對方不是傻眼就是一笑置之。

「果然，我和洛斯特很合得來呢。」

然而，蕾婭的表情卻沒有一絲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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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章．無言之音鼓動在未知之處（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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