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琴館 -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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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免學雜、住宿費，卻免費提供這些福利，甚至有獎學金，就算很可疑也很值得啊！』——封柒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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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小姐，重點是很可疑啊……』——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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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雨落水，鳳凰花綻。迎送畢業生離去的磚道，黃爛葉片混雜些許泥濘，沾污少女踩的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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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握畢業證書，黑筒包裝繫上金線。身著白衫黑裙，飄逸的褐粉色長髮在廣闊的校門口顯得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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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佇立校門許久，周遭毫無人影，身後的校園亦是靜默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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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放眼校外，那柏油路本該車水馬龍，卻也沒有半台車的駛來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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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環顧四周，街景依舊、毫無生氣。只見少女抬手，憑空畫了一彎新月，身後猛地竄出黑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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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霧散，背後憑空出現一道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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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黝黑膚色，恍若從地獄歸來的怨魂，黑色眼白更襯出金眸的冷冽，左眼下方一絲細縫緩緩睜開，若非位置不對，那腥紅的眼瞳應當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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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和金髮配戴紅寶石綴飾，後綁成辮子回落肩頭，頭頂猶如撒旦的黑角亦有些許金飾。修長的身形套上黑色無袖高領緊身衣，配上白長拉丁褲，赤裸雙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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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身周纏繞方才的黑霧，漂浮在少女身後。身姿恭謹虔誠，彷彿少女才是神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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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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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親愛的封柒泫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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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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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問哪裡不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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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愛的、大小姐，這六個字我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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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親愛的封柒泫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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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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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唐清直接將自己的反駁當作耳邊風，封柒泫似乎並非頭一次遇到，但也沒有成功平反的經驗，於是就此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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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這裡是『寂靜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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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們的封柒泫大小姐看來十分聰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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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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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選擇無視唐清的用詞，封柒泫轉身步向校園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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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靜的空間，霧誠市的三大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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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說只要在半夜十二點進入任一市內公立的國高中學校，並且到操場正中央播放該校校歌，當事人便被強制帶入另一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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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景物都一樣，與現實並無不同，唯一令人心寒的就是，整個空間裡就只有當事人一人，其餘什麼生物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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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當事人在空間內遊走時，竟不時傳來年幼孩童的哭聲，但就是找不著來源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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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除方法有兩個，一是自然等待清晨六點的到來，當事人便會恍若露宿操場似的，從操場正中央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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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是，在聽到哭聲後大聲呼喚「我在別怕！來玩紅綠燈吧！」，一邊奔向頂樓，然後跨越欄杆，大聲對著校門口的方向大吼「碰到了，你是鬼！紅燈！」隨後往下跳，墜地同時便能瞬間脫離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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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知何時開始，總有人莫名其妙在半夜十二點以外的時間，可能僅僅是聽流行樂過某公立學校前的馬路，便能瞬間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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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起是霧誠國中的國文老師，在過馬路時到學校對面飲料店想買杯咖啡時，戴上耳機、等待綠燈亮起，踏上斑馬線的同時便瞬間消失。再度尋獲時竟是在國中的教師辦公室，當事人卻除了「紅綠燈」這個遊戲以外，對短暫失蹤的事情毫無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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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起則同樣是霧誠國中，但這次是學生家長，在放學時間接送特教班的孩子，在推輪椅出校門的瞬間，那位家長在眾人眼中憑空不見，當下目睹的民眾人人驚恐。再度尋獲時，是當天晚間八點，在學校特教班教室，那位特教班學生的座位上，同樣的除了「紅綠燈」遊戲外，這位家長對於失蹤期間的事情毫無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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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起，也是最後一起，這次最令人匪夷所思——三個月前，在校班級二年五班全班二十五名學生加上正在上課的歷史老師，除了其中一位學生正在睡覺倖免於難，在第二節課上課十分鐘後，集體消失於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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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忽然沒了動靜，睡覺的學生一醒過來發現教室空無一人，便急忙到處尋找，也確認過上課地點沒有變動，但終究找不到人，趕忙到隔壁班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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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運的與不幸的總是如影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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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蹤的二十四名學生在當天下午放學後一個小時，於原教室尋獲。亦不記得除了「紅綠燈」以外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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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幸的，那位歷史老師，直至現在仍未被找到。而後就沒有人經歷過寂靜的空間，也沒有人敢嘗試進入寂靜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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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封柒泫所處的空間，正是她國中母校，市立霧誠國中的寂靜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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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的『主人』看來很無聊，又很寂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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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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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柒泫邊漫步邊打量昨日還就讀的校園，想到自己已經即將邁向高中，心裡不禁感嘆時光飛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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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說『紅綠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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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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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的話我就不會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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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不覺得這問題和回答哪裡不妥，封柒泫只是繼續探索這神秘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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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所當然的，她忽略唐清眼中一閃而逝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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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本該是她這時代童年玩過的通俗遊戲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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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清見封柒泫並無繼續問下去，便隨著她走了一大圈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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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已經過近一小時，仍不聞傳說的哭聲，目前為止除了順利進入空間外，毫無其餘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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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覺得這樣找下去不是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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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這麼認為，不如大小姐從先前的詭異事件想想關鍵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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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鍵點不就是紅綠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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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滑手機，查明了何謂紅綠燈遊戲，一邊看著規則一邊思考還有什麼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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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綠燈遊戲，遊戲規則極簡單，雙手合十為紅燈，此時當鬼者碰觸紅燈者為無效，且紅燈狀態的人不能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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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手不合十的狀態為綠燈，此時可以進行移動，鬼可以追逐綠燈者，碰觸到綠燈者則綠燈者成為鬼，鬼變成人。綠燈者能夠隨時切換為紅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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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明白點就是可以不被抓的你追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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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文老師辦公室、特教班教室、還有二年五班、歷史老師辦公室通通都找過了，就是沒有線索，一片空盪盪……等等，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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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柒泫猛地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身後被自己突如其來大叫給震住的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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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綠燈要在寬敞的地方玩才會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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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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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寂靜的空間』最根本的指定地點是操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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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沒錯，但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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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校操場在五十年前並不是學校用地，而是一家孤兒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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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霧誠國中原先佔地並不包括操場部分，操場原先是霧誠孤兒院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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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因為五十年前一場大地震，當時是兒童們最喜歡玩遊戲的下午時段，在建築物附近玩遊戲的孩子們就因地震引發的建築物倒塌，被活埋在那，四十五名孤兒們，年幼的身軀不敵建築物摧殘，救出後都沒了生命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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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院長描述，那群小孩子們那段時間最常也最喜愛的遊戲便是「紅綠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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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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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們去操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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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謹遵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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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落，兩人趕緊往操場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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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預料中的空無一人，除了紅土跑道及中央綠地，陪著死白的司令台，一點生氣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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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柒泫走到操場正中央，她對著唐清悄悄說了幾句話後，立刻對眼前空無一人的景象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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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四點了！來玩紅綠燈吧！唐清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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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清點頭，除此之外仍然毫無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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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封柒泫開始被唐清追著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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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燈綠燈綠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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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還真是有活力啊、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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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燈，去抓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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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感到很欣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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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蛤？什麼啦，快去抓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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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封柒泫樂在其中，唐清也知道雙手合十的人是不能抓來當鬼的，於是便轉頭尋獲其他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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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詭異的，不知什麼時候，他們周遭多了好幾個小孩，從幼稚園到國小，甚至國中生高中生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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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一個個蓄勢待發，就好比當初在孤兒院遊戲時間，他們一同玩紅綠燈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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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燈！嘿嘿、抓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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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綠燈了，來追我啊略略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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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綠燈啦！哇啊啊、不要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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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燈紅燈、我又綠燈，哎我又紅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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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柒泫知道唐清手下留情，不然以這位世界級的不可思議來說，怎麼可能連個紅綠燈小遊戲都會抓不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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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重點是，他們能夠再開心一次，這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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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燈！唐清來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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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頭看向封柒泫，一眼便明白，她想要做個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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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清勾唇，笑了幾聲，漫步走向封柒泫，輕輕握住對方的手道：「抓，妳是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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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啦，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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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挑眉，封柒泫脫離握手，拍拍唐清的肩膀，隨後衝向一個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待在角落的「綠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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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一個國中生，普通的黑髮與棕色眼眸，一般亞洲人的黃皮膚，以及普通國中生一米五的身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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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通不過的一個女國中生，在封柒泫抱住她後身體一顫，無措的不知該怎麼動作，卻也沒有做出任何攻擊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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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到了！妳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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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是鬼了？但是……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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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什麼啊，呂宋籬老師，綠燈的人被鬼抓到，那麼就會變成鬼啊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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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妳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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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眼前的少女更加無措，封柒泫並沒有緊張，只是淡然的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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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宋籬老師，現年七十六歲，卻不知為何童顏依舊，不肯退休的歷史老師。最擅長的歷史是近代亞洲史，對學校歷史了解最深的部分是操場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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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五十年前開始，『寂靜的空間』出現，而也是那個時候，呂宋籬老師您開始就職於霧誠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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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猜，老師並非一開始就存在，而是霧誠孤兒院倒塌後，那些孤兒的執念殘片匯聚而成的思念體促使老師誕生，並且因為操場當下瞬間被決定納入校園用地，老師成為了這塊地區的守護神，無意中創造了自己的地盤，也就是寂靜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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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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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語畢，封柒泫盯著呂宋籬，對方的拳頭緊握不久，又回歸放鬆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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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妳說的沒錯。我的確是成為了這附近區域近似於守護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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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最近失控的原因有頭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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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因為……妳快畢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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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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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這、這原因好不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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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干我畢業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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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對這個學校的不可思議們都很好，他們很喜歡和妳相處，妳不是也和他們簽了契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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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沒錯，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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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想和妳相處，但可惜的是任教總是無法順利任教你們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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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妳只是想和我相處？和我簽契約？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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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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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柒泫尷尬的回頭望向唐清，後者同樣無言的看著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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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都是，什麼扯淡理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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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說到底就是她害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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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來吧，不是要簽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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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嗎？真的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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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啦哪次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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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了，簽契約就能解決寂靜空間的案件，那不是很好嗎？反正家裡已經夠熱鬧了，再熱鬧一點也沒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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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簽訂契約會讓你有負擔，我還是區域級的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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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面這位，唐清，他是世界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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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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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我家裡大概還有很多國家級或世界級的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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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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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多老師妳一個也沒差，廢話少說快簽，通往不寂寞的逍遙極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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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雖然不想打槍，但這樣說真的很像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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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清，暫時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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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親愛的封柒泫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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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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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鬥嘴後，封柒泫回頭過來，繼續辦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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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封柒泫，不信任何神祉、不信任何鬼怪，只望眾生平等、不可思議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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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呂宋籬，四十五位孤兒的思念體，我期望能為他們帶來幸福與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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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此確立，與呂宋籬四十五人簽下契約，並且接管『寂靜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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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宋籬四十五人在此確立，簽下契約，託付『寂靜的空間』予封柒泫，就此句號結下，契約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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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著呂宋籬的雙手，契約成立的瞬間，封柒泫確實感覺到了一股能量流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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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在那瞬間，她看到了呂宋籬背後，那些方才與自己玩樂的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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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約成立，他們也退出了寂靜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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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手上多出的神殿紋樣，她轉頭看向呂宋籬本在的位置，早就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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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先回去我們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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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根據紫他們的信息是這樣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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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倆的意識通訊一如既往的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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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蒙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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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算了，不和你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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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不引起警衛注意，封柒泫從操場跑到最近的圍牆，翻牆離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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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回家的路上，封柒泫心裡沒來由的湧上一股酸澀，以及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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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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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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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我在一起，你們真的快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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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否則我們不會定居在妳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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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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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剛才紫還要求我轉達小姐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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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要的事情？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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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嗎……小姐聽過瑟德中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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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過是聽過，但因為是私立的，太貴我就沒有去報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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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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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清皺眉，繼續道：「瑟德學院校方發來訊息，說是恭喜小姐取得入學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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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蛤？等等，哪來的？我又沒報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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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只如此，他們似乎知道小姐在文學方面的天賦異稟，將小姐編入的語文資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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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真的不是什麼黑箱作業嗎？！還有我也不會去讀啊，私立學校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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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方最高理事，也是校長，親自發來短信說：『封柒泫同學若能就讀本校，將免除學雜費，提供免費校外宿舍以供住宿，並且每個月都可領取獎學金。若是同意，請在開學當天典禮結束後至校長辦公室領取獎學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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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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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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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清，瑟德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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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現在住家的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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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體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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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霧誠市東六路六段六百六十六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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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各個高中報到時間是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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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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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去瑟德學院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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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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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清怎麼了？忽然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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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不覺得這很可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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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可疑啊，可是免學雜、有免費的地方可以住，每個月又都有錢，不是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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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高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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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柒泫，現年十五歲，青春年華最綻放的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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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她做了個逆轉人生的重大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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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齒輪的轉動，一切從明天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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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𝑻𝒐 𝒃𝒆 𝒄𝒐𝒏𝒕𝒊𝒏𝒖𝒆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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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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