悖逆回輪 - CH2下篇(2):機會

「吃一塹,長一智」

這大概是我最大的成長了,在欺騙敵人的同時,差點把自己也騙了。

但這居然是在早已作好又要被抓的前提作打算,真是不甘讓我感到一點兒的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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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開啟手機後,有準確的時間。

3月26日 09:47 pm(1格信號)

信號好差。

距離被抓已過了6個多小時了,

我瞬速傳了一句短訊給母親,説今天會晚點回家。

不想讓她卷入,又不想讓她擔心,這應該是最好的藉口。

再接着馬上傳訊息給能相信我現況的人。

正想如此實行計劃之時,沉動的腳步聲讓我著急的把手機藏在褲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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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一看,是他回來了,他帶着一張特別的折凳回來。

此有着圓式折凳的架子,但並没有能坐的位置,可以説壞了也不為過。

他放在旁邊便坐回原先的椅子上。

不是本來就有一張椅子嗎?怎麼還要帶一張?

還有没有聽到開門聲便回來了,是没有出去嗎?

看來不能靠開門聲來判定他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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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過了一會兒,他又離開,關門聲再次接着開門聲而來臨,

我並没有再脱下皮鞋的打算,畢竟風險有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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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聽到連綿不斷的嘆氣聲從背後發出,

看向牢房的對面,胖子唉聲嘆氣的倦縮成一團,大概是被打傷的餘痛仍然存在。

他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的憂愁。顯着一副心無可戀的表情,大概是第一次面對這種場面,不知如是好。

不過這個没精打采的樣子也不錯,至少不會無腦的和我動粗。

「你是怎麼被抓的?」

大概是心中仍有不憤,我被他主動挑問,

而我直接反手要求他先報上自家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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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肚子餓的緣故,他在肚子發出一連串的咕咕聲才回答我。

「當時一個帶着狐狸面具的人從天而降,

話也没有説半句就把我打暈了,後來就甚麼也不知道」

原來華生是在天上攻擊的。

「第一次在那個場景遇害嗎?」

「當然了,怎會有人在同一個地方遇害兩次那麼倒霉啊....怎麼轉頭了?」

「不想説話...」

才剛説不過十句話,就突然間感覺到自己被他的語言中傷,不想再聊下去。

尷尬的場面讓我有一種想撞向牆壁的衝動,

可是身心疲勞的我已經没有多餘的力氣做這種損耗心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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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聽到我説話嗎?」

柔和的男聲再次出現,但對比上次明顯更為小聲,且帶着一點兒的喘氣。

「你是誰?」聽着聲音的來源應該是來自我牢房的左邊,我便靠近左邊的牆壁説話。

「同樣...被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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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他如此虛弱的口氣,大概猜到是被捉時所毆打而成的。

「請你...和他打一架...」

打架?怎麼一上來就要求打架?

「為甚麼要...」

「這是...逃出去的方法...」

逃出去?是我尚在昏睡時有戰鬥發生嗎?

「那你怎麼不打?」

「不吃...我的挑釁...」

挑釁...不會是以九指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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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逃?我要!」

聽到能逃的胖子不再掩着肚子,立刻將消沉拋諸腦後,激動的握緊鐡欄,

相信是對自己的武力十分有自信,也讓我不知剛才的肚子疼是否裝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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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他是誰啊?」他充滿信心的聲音把我低聲細語的話蓋過。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這麼明顯的答案還要問嗎。

「就是...」「讓你多嘴!」開門聲的到來,沉厚的聲音回來了。

「啊!」

「怎麼了!?」悲慘的叫聲讓我馬上提高警覺。

「没甚麼喔。」

外國人重新出現,臉上掛着慈祥的笑容,

然而雙手帶着血蹟的站在我和胖子的牢房中心看着我們,

我便知道他剛才做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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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暫時不會對你們這樣的」

「建議你們多管閒事,不然...」

他用滿是血蹟的拳頭打去我面前的鐡欄,震懾住我們兩人。

「下一個就是你們了」

説完便離開現場,只留下被打歪的鐡欄。

看着被打歪的鐡欄,不甘感嘆胖子肚皮的強大。

「我肚子突然好痛...」

只是胖子轉頭又抱着肚子裝作甚麼事也没發生,把消沉裝回自己的身上,

讓我只能認定他剛才空在白紙説大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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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我真的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

雖然我很想逃出去,但打架經歷尚少的我自從進入此風波之後尚未打贏任何一場,

身上的傷痕也告訴我不能再打下去了,因此没有自信答應他。

「有種放我出去再來一場啊!」他用力撒喊着嗓子。

「啊,又用激將法啊,但很可惜我可是學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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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真的...

「烽,我被你害的好慘啊!」

真的又要逃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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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狂瀾,我很有興趣看你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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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花生!」熟識的輕佻讓我怒氣攻心,直接讓我握着鐡欄,用兇恨的眼神看向左方。

而我想的没錯,的確是花生走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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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別來無恙嗎?還挺有精神嘛~別用那麼兇的眼神看我吧,我不就是打了你兩拳嗎?」

羅花生汗流浹背,衣衫不整的站在我的面前,我直接把手伸出鐡欄,

向他的衣領握去,但他退後兩步便走出我的攻擊範圍。

氣得着急的我抽出褲子上的皮帶,用帶有金屬扣的那邊朝他揮去,

可惜還是没有打中,只是讓鐡欄發出鏗鏘的聲音。

真是恨不得把金屬扣拆出來扔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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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我這不就是在給你機會嗎?讓你逃走的機會。」

機會怎麼就憑空出現了?

「可是上次已經...」

「反正都抓的不多了,再少幾個也無所謂啦。我説狂瀾啊,你不會是不敢打吧?」

花生右手搭着他的膞頭,而他顯得猶豫不決的。

上一個?有人成功了?

「説到放人,你們兩人還不知道吧?他是因為被那邊那個小朋友激怒而不小心放走了3-4個人,只餘下你們兩個新來的,他的食指也因此而被砍下來了,那個場面真是讓我畢生難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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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居然有如此之強的實力嗎?

「別再説了!」

「別對你的顧主發怒啊,我說的全是實話,

而且現在有其他人給你發洩唉,你也不想只遷怒於一人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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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瀾並没有回應他,只是眼甘甘的看着自己的右手。

「放心吧,最多也就是一換一而已嘛!相信你自己,責任放在我身上吧!」

花生笑嘻嘻的伸出自己左手的食指,似乎想以食指和洛生勾手做約定,

然而知道狂瀾没有右手小指的我明白花生是故意的。

這種小心眼的動作能表現得如此自然,相信只有花生能做到。

而狂瀾並没有因他的行為怒氣沖沖,看來花生的權威比我想像中的要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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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給我滾,我先去自我安慰!」狂瀾憤恨的撥開他搭着的右手,不情願的走向入口的另一面。

噗...這是要換鞋的意思吧。

嚴肅的氣氛下,我極力忍住自己的笑聲,避免破壞此時的氣氛。

「開戰前要做這東西嗎?真是一個特別的儀式呢,但你不否定就當答應了喔~」

「那麼陳日烽同學,你想報名嗎?你想想,就算你有危險,你也有特別手段幫你嘛。」

特別手段嗎。

「還是那句,這最多只是一場一換一的比賽,你總不會吃虧的。」

然而花生這般用簡單的理據便能引誘他人掉進陷阱,

讓我想起在小巷的他,不甘產生一點的防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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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的確,勝利便回家,失敗至多立刻死亡便能重新來過,我是不會吃虧的。

機會並不時常出現,因此這次的我選擇了掉進陷阱。

只因那個不曾出現的聲音一直在迫使我迎刃而上。

只希望那句話不要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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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帶一提,你們的行李我都叫人帶回去了。

所以我就先去工作了。因為你,我可還有很多的工作要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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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調好領帶的位置,拉一拉褲鏈便走出這裏。

在他走出去的同時,狂瀾換了一對運動鞋,拿着鑰匙回來打開鐡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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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別在我背後耍甚麼小動作啊!」

狂瀾示意性的警告我,拖着折凳便讓我跟着他走了,

大概是我做出甚麼動作他也能一眼識破,他並没有讓我站在他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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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贏了也要把我帶走啊!」

牢中的胖子猶如小組匯報裏的free rider,希望有褔同享,有難我當。

內心感到有點兒不爽,便向狂瀾提出他也帶出去,

狂瀾大概也是看不慣胖子,没有多説半句便把他也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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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拖我下水!」

「兩對一比較有勝算。」

「但自己提出的就自己做啊!」

他用着滿是抱怨的眼神看着我,想把所有的責任推卸於我身上,

説得自己完全没有錯般,讓我心裏滿是難受的委屈。

但最後在狂瀾的迫威之下,才讓胖子乖乖的抱着肚子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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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牢房,看不到其他牢房有人。

走出走的途中,我緻細的觀察各間牢房,

和我猜測的一樣,只有3人被捉了。

因我在不同的地方被捉,所以其他人的行程也有所調整,

而導致他們捉的人數對比上次並不完整,相信花生説的還有事做大概是繼續捉人。

再看到樊紅晴不在此這裏,我的心也安樂不少,腦內徘徊的聲音也減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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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外面前,我終於見到那位讓我打架的人。

他被緊實的綁在牆上,猶如活生生的十字架。

儘管他被打得滿身是害,臉上也有數不盡的傷痕,但我一眼便認出了是在禮堂握短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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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要犯那麼大的險啊?」走出去前我上前關心他。

「保護妹妹」抬起頭,可見他眼神仍充滿希望的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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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抓的人就少了,還要放走那麼多人,難怪會被打得那麼慘...妹妹?

這讓我記起禮堂時的他。

這樣看來之前殺我的人便是他的妹妹了。

兩次也為妹妹而義不反顧的犠牲了嗎,真是勇氣可佳,

可惜弱小又要挺風頭不是一件好事,就像現在的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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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知為何傷痕累累的我要在大腦不經思考之下便作出回應,

只能説是被怒氣衝昏了頭腦來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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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狂瀾魁悟的身型,搭上沙煲般大的拳頭,相信他只靠蠻力也能把我打得遍體鱗傷。

真是有點後悔,真的想找個廁所反省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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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求加他進來,總不能讓他不勞而獲吧!」

這是正要走出門外的胖子對狂瀾所説的話。

「他不是有幫幾個人出去嗎?」

「又不是幫我,不算數!」

真是討厭的孩子氣,讓我有種如何反駁他也無效的感覺。

「我不要那家伙,快出去!」

又是狂瀾的喝止,才讓他乖乖就範,真是只懂得欺負身型比他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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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過來...」

我把耳朵靠近他的嘴巴。

「放心,我死不去。」

死不去,是想説他有特殊待遇嗎?

我不知道。

「放心吧,我會贏的」

只知為避免他的情緒保持低落,我苦笑着握緊拳頭,來安撫他的情緒,也是用來安定我的情緒。

「再不出去,我就不給機會了」

「來了」

走出去後,我才明白為甚麼他的妹妹能逃走,也明白手機為何有如此微弱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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