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川 - 你是谁？（三）

在等到学校放了暑假后，五月末的时间里，我便和娘及和豫三个人启程赶向了一处位于江南水乡的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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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厢里，和豫和娘在聊着一些家常往事，而我则独自坐在她们的对座看着车窗外的那些流动在眼帘之中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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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抬肘将脸颊靠在手腕上之后，犹如跳入火焰的我便开始静静地随着那翠湖澜波中的粼粼水色而退入进了曾经那时的幻境闪烁。这时我感触到，距离那时已经过去了两年的时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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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和娘第一次在诗上的相见，那的确是一次诚然无比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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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从之前待过的学校放学回来，推开房间的门，却见到娘坐在我的桌前看阅上面放着的一本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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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景回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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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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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我把布包放下来后就也去到矮桌一旁的座位上并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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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收拾了下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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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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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我扭头朝娘正在看阅的书册瞧了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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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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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摆在桌上的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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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紧接着娘却也转头询问我似的说道：「不过看起来像是抄写下来的字迹呢，这是你自己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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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娘的手所指着的一首诗，我同她解释说：「嗯，是抄写下来的。不过，诗倒是我偶尔有时间就自己写在上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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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我凑近娘的身旁对娘问道：「你在看的是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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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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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带你看一遍它吧，顺便也给你讲讲它是怎样写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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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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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娘将书册推过来之后，我便一点点地指着纸上的诗文对娘解释说：「首先要关注的是格式的选择。在诗文的1段和4段中：‘流石梳枕伴涴鱼’中的‘流’和‘涴’是同偏旁部首的字，而这对应了‘翔鸟羞扭听翻海’这句诗中的‘翔’和‘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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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我觉得光靠用嘴来讲的话还是不那么容易理解，于是我又拿过砚台研了点墨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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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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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瀑果敢越情伦，流石梳枕伴涴鱼。1

体遮贝玉饰玲珑，款款娴习覆清波。2

心恤幽潮逐蛟螭，瞑瞑若隐诉呢喃。3

自夺天骄护告首，翔鸟羞扭听翻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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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我便一边写下注释一边也开口对娘讲解说：「在诗文的第1段和第4段中：‘流石梳枕伴涴鱼’的诗句中的‘流’和‘涴’是同偏旁部首的字，而这对应了‘翔鸟羞扭听翻海’这句诗中的‘翔’和‘翻’字，同时，‘流石梳枕伴涴鱼’中‘流’与‘梳’都有‘㐬’的字形，而且‘梳’与‘枕’中都有‘木’的字形。与此之所对应的便是‘翔鸟羞扭听翻海’中的‘翔’与‘羞’字，并且‘羞’与‘扭’中也都存在一个‘丑’的字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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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诗文的第2段和第3段中：诗文第三句中的‘玲珑’和诗文第五句中的‘蛟螭’是偏旁部首相邻的字词，诗文第四句中的‘清波’和诗文第六句中的‘呢喃’是偏旁部首相邻的字词，而诗文的第四句中的‘款款’和诗文第六句中的‘瞑瞑’是重复使用到的相同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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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所描绘的故事是这样的：传说，在东海山下的清泉里有一条偶然跨海而来的白龙在此处落脚休憩。而在这条白龙将要卧泉而息之时，它突然见到在身旁不远处的石缝里有一条鳞片上粘腻着污泥的波尾鱼。于是这条白龙就起身用龙尾帮助那条鱼儿从石缝里脱困了。而后来，那条被解救而出的波尾鱼为了报答白龙，它说它可以为它献身果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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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讲到这里时，我轻轻地哼了两声，随后我向娘表示这最后一句诗文只是根据格式来选的字，其实它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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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听完后对我表示说我这首诗写的挺好的，不过她也对我这么小就会写这些东西感到了些许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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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学校里的先生教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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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学校里还没学到这些呢。不过，这些诗文就算写下来了也只是我有时会看看而已，并不是要修炼什么。」说完这句话后，我便将眼前的书册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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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时间的话你也教教我怎么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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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娘的请求我稍稍迟疑了一会儿，但最后我还是与娘约定了有时间的话就会教她怎样写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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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周后的一个闲日里，我便同娘坐在书桌前商量起怎样入手诗文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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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选择五言诗来写是最简单的，但我的话，更偏向从四言诗来入手。娘，你想先选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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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选五言诗吧。那你之前所说的格式呢，那是一种怎样的格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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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式的话根据诗文所想表达的意思来吧，诗意的传达是最首要的，而格式上的选择并非完全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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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在娘吁了一口气后，她挺起身来态度诚虔地拿起沾好墨汁的毛笔在身前的书册上动手写起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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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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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木森条条，瑛瑛白權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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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娘用左手指着她身前的诗句询问起我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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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娘的手指说道：「嗯，挺好的。格式的话，要不考虑用‘条条’和‘瑛瑛’来作对称的字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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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随后娘继续低头写起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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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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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木森条条，瑛瑛白槵予。

硕火焱丛丛，袅袅青烟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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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诗文中的这些字还可以换成四言诗的形式。比如：‘森木条条，瑛（yīng）瑛白槵，焱（yàn）火丛丛，袅袅青烟’。格式的话，是‘森’与‘槵’是同偏旁部首，‘焱’与‘烟’是同偏旁部首，而‘条条’对应的是‘丛丛’，‘瑛瑛’则对应的是‘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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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挺好的，你学得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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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这样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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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的，我的话平时更偏好格式，你这篇诗文格式写得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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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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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娘竖起身前的书册又欣赏了一番这篇诗文，看起来娘对她自己能写下诗文感到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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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要不一起来同写一篇诗文？比如，你的这篇诗的下半部分就让我来写吧，怎么样？」我看着娘的侧脸试着对她这么说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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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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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我便伸掌接过娘手中的书册和墨笔动手写起了这首诗篇的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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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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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木森条条，瑛瑛白權予。

硕火焱丛丛，袅袅青烟升。

辉脉迁欣永，娓娓道常常。

祁连塞兵车，辛辛堪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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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由我来讲讲这后两段诗句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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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点头表示我可以讲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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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随着我的声音落下终句，这第一天的教习便这样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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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正当我在教娘怎样去看一些书籍的时候，娘却突然在一旁问我说道：「如果要将想要表达的话语写成诗的话，怎么样？会不会要更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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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头回应她说道：「嘛，可以试一试吧。感觉难度上应该是差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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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娘之后便于我的身前拿过书册并用毛笔在书册的空页上一笔一划的认真书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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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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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作小腹蝇，糊涂半载浸迷金。

献为攀枝花，善往高阳留青果。

是非人事勿，终抵碑铭召佳贞。

芳名许心迹，应以常情在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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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了下午，随着车夫在车驾前将那一阵阵喝马的呼喊声传至了我的耳中后，我便从回忆的画色里回到了现实的暑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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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我们三人便来到了一座宏伟的建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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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远行的起由，是因为要同父亲一起来参加当地举办的一场由商会主持的盛大庆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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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在每年的时间里几乎都会有半年多的时间是在外面做生意，而今年父亲说正好趁着商会的举办来这边避避暑，于是，等我放假之后，娘和和豫便带我一起坐车赶过来这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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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走进轩楼的二层，我们便在一旁的大厅入口处见到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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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我一边这么叫着，父亲也同时将我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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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里用了不少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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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往返一次要用一个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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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父亲对我们问道：「从傍晚开始后这边还会在横桥附近汇演一些当地的表演活动，要不要去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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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点头答应了，而和豫则因为还有行李要去收弄，于是和豫便回答父亲说下次有机会再去看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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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我累了，接下来我就跟和豫一起走回房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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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从父亲的怀中跳下来后，我就牵着和豫的手一起去找起了那间于高楼之中已整备好床铺的房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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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二天的上午，我们便盛装出席了这次商会举办的午宴活动。而在活动开始前，父亲也顺便带我去周围新来的商客那里同他们打了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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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学校里坐在我前面的那三个人竟也同行的来到了这里。在我们互相彬彬有礼地作揖过后，我们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父亲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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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等到这里的客人们全部入座之后，商会的商庆典礼便在一声轰响的铜锣声过后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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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这些蓝白色的瓷盘被井然有序的摆列在餐席前，我却在当下想着另一些无关于吃饭的事情。因为瓷盘上的花纹很有趣，因而我在用餐的同时也凭此展开了对它们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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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我脑中想象的空间结束之后，我便抬起头来一边用餐一边静静观赏这场地中间的歌舞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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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还真是一个纵享歌舞升平的好地方。」随着这声感慨在心中发出后，我便停下碟筷让坐在我一旁的娘帮我拿过放置于她右侧的一盏茶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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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到午宴撤席后，我和娘就离开商会大厅走在回房的廊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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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儿，吃的怎么样，还习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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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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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觉得坐在那个地方还是挺热的呢，感觉没什么胃口吃得下。待会儿我让和豫再拿点吃的东西过来吧，你呢，要来吃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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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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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就跟在娘的身后和娘一起走进了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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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房间后，娘一边换下身上的外套一边低着膝踝坐到凉席的桌角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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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间要去外面逛逛吗？还是你想在这里玩？」娘靠在茶桌边用手掌托着侧脸对我问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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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再出去吧，正好也带上和豫一起，今天她还是有很多事要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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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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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娘便起身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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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去找和豫了，让她等一下拿点儿东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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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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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便坐在茶桌前耐心地等待娘和和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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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了莫约十分钟的时间后，和豫就端着放着杂食的木盘跟在娘的身后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不过，娘在身前还抱着一个黑色的琴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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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茶桌上摆好木盘里的碗盘后，我们三人便开始动手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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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儿要弹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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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刚才顺路看见了后台乐团的人，就跟她们借了一段时间的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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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头问起和豫道：「你也来一起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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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听一会儿，待会还得去外面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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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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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我又问起和豫明天要不要带我和娘去这边的街上玩一玩，和豫说可以，她明天就没那么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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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吃好碗盘里的食物后，娘拍拍手起身去到外面的卫生间里洗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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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娘回来之后，我与和豫便听起了她演奏琴弦的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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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间竹排青榆的木房里，乐声缓缓推荡在我们的身周，而这几首曲子也确实是娘最拿得出手的。时间过了小半个时辰后，和豫便起身收起茶桌上的碗碟准备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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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时间怎样安排？早饭和午饭还在这里的大厅里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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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停下拨弦的手后仰头对和豫说道：「早饭在这里吃，午饭就算了，明天午饭去附近的餐馆里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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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回去和赵老爷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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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和豫端着木盘离开后，便只剩下了我和娘两个人待在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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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曲的话没谱子还是弹不了呢，要不就先弹到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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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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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娘便起身将横琴收进了琴盒里。在把琴盒放到茶桌一旁的地毯上后，娘起身去到了房间中的一处案台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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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娘扭过脸朝我的位置看了过来，同时她也缓声地询问起了我的想法说道：「要不要，写一会儿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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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都行吧，你有时间的话就写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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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娘便把案台上的文具都挪到了茶几的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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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点什么？格式要不要先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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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吧，你自己决定写什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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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问我自己不写么，我起身去到房间的窗边回答娘说我现在不怎么想动笔写诗。在娘确认了我不过去写诗后，她便一个人自己埋头在桌边写起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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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趴在窗边，迎着徐徐微风独自看着楼外的景色。云朵行舟在碧空的天角，树叶愈加茂盛燃烧在褐色的大地，水呢，水，水被关进了永恒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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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了好久的无聊的景色之后，我终于还是选择回到了茶桌旁。随后，我便如同认输的长剑一般将注意力挂在了娘身前的纸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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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娘的诗写完了之后，娘就将她那载着诗章的纸页递至了我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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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唤无央，思莲浮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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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断浮生，一曲离殇，悠悠别欢，慰荷倚莲。1

丹阳楚秀，网且恩恩，委任恣肆，溺其淌淌。2

花飘朝岚，鸳戏温煦，灼华荣荣，妍霞楼宇。3

思仙无忌，樱樱鹤土，另有心许，名名未唤。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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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讲讲它的格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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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先谈谈的诗的格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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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看‘子’，‘浮’，‘莲’，‘思’，‘无’，‘唤’这六个字在正文部分的位置，其中，‘子’和‘唤’是一组，然后‘唤’再与‘无’连成一组，而这三个字就是‘子唤无央’中前三个字的来由。并且在‘子唤无央’中，这四个字的笔画数分别是：3，10，4，5。而在‘思莲浮痕’中，这四个字的笔画数分别是：9，10，10，11。就，这样…你觉得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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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娘抬头在眼神里流露出些许期待的目光并看向了我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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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子唤无央’和‘思莲浮痕’中的第二个字都选用的是10个笔画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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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子唤无央’中的‘央’字和正文部分里的‘仙’字是同样的笔画，然后‘思莲浮痕’中的‘痕’字和正文部分里的‘断’字是同样的笔画……也可能，是‘子唤无央’和‘思莲浮痕’这八个字减去‘唤’和‘莲’这两个字后，剩下的六个字的总笔画数是42，之后，这六个字的每个字都能平分有7的笔画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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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娘的额头和声音都愈渐向下坠落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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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就算这样，它们又和‘唤’和‘莲’这两个字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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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娘这次没有再开口回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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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是看看正文部分里的其它格式吧，或许其它的格式会更合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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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我的话之后，娘便指着正文里的某些字对我解释说：「第1段中的第三句和第3段中的第三句是一组对称，它们分别是前两个字一样和后两个字一样。而在第2段和第4段中，它们也是和另两段是差不多的格式，就仅是多了一组对称关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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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样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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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写一写注释吗？」说完这句话后，娘就将写着字迹的纸张朝我的面前移了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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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那我就稍微写两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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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思考了一会儿时间后，我抬手在纸上写好了我的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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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唤无央，思莲浮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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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欢悠悠，心许有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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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断浮生，一曲离殇，悠悠别欢，慰荷倚莲。1

丹阳楚秀，网且恩恩，委任恣肆，溺其淌淌。2

花飘朝岚，鸳戏温煦，灼华荣荣，妍霞楼宇。3

思仙无忌，樱樱鹤土，另有心许，名名未唤。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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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将纸张重新推到娘的身前后，只听娘用稍有埋怨的口气低声诉说道：「我写的才不是那个意思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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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意思，我反正只是按顺序取用了你诗章中的原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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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我就起身准备回去了，同时，我又抬起手并指着那放在地毯上的琴盒对娘说道：「琴的话我由我去还吧，正好我顺路也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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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注意别把琴给碰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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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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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便抱起地面上放着的那件黑色琴盒就举走出了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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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时间来到翌日的上午后，我和娘便与和豫一起在附近的一个名为茢城的地方去游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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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古河道那蜿蜒的砖石路上逛着街市，有时，我们会朝着路旁的商铺处看来看去，有时，我们也会进到邸店里具体买一些东西。而等到绕了大半个街市后，我们便让和豫先去附近的餐馆定好餐，而后我和娘则会在与和豫约定好的时间去到吃饭的地方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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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和豫分开后，我和娘就走到一处河道边的阴凉地上一边吃着手中的小吃一边看着河上的风景以闲耗时间。等到我们两个人的两只手上都只剩下了那空空如也的绳袋的时候，我和娘便一起站在石砖石栏围成的一处沙洲的古柳岸旁眺望起了那远处穿梭在河面之上的摇尾渔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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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我望见有两只游弋的黑色水鸟从湖面上飞起又降落而下后，顺着它们那身旁的荡漾水波所泛出的层层粼光，它们竟然让我感到了些许忧虑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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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本人，却只同它那鸟雀身上最平常的一枚羽毛一样，并无鲜艳之处。」我突然在此时说起了这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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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娘有些奇怪的转头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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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匆匆而过，竟也来到了这个时候。唉，曾经的我还觉得这样的日子应该是距离我很遥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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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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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不堪忍受我的求索吗？我已经，不能忘却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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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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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给那两只鸟做翻译呢。」随后我抬手指向那位于远处的那两只水鹭的徜游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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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娘顺着我伸手的示意也抬头看向了那处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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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还能听懂它们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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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论我能不能听懂它们的叫声，应该先想，额，那个……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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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不知道你的意思吗？」娘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惩罚似的伸手过来扭捏住我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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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两只鸟直到刚才也没有发出过叫声，它们现在只是安逸的游荡在湖面上。可是，这并非是算有意的调戏，而是我对它们那内心独白的透切和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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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扭脸挣脱娘的手捏把掐一边又开口对娘解释说：「你不也对它们写过了‘别欢悠悠，心许有另’的诗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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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的可不是那个意思。」说到这里，娘收回手掌向一旁的栏杆半转起侧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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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可是，娘却并没有选择再继续就此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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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么？」我接着娘的尾音乘胜追击似的问与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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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转身背靠着栏杆，她仰起脸来看向柳树那垂落而下的一条条柳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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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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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又过了一会儿的时间后，我打破这沉闷的寂静转头对娘提醒道：「娘，快到午时了，去吃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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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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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们去找和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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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和娘便从眼下的此处离身，转而迈步赶往了同和豫约定好的那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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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从茢城逛完回来后，我便带着备好的衣物去商会为客人准备的浴室中洗浴了。在清洗了几次身上的汗液后，我就抬步一点点迈入到了那浴室当中的大澡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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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热水漫过胸前时，背靠着澡池墙壁的我便仰脸听起了周围之人所抛出的阵阵嘈杂之声。而在等到身体完全适应了澡池的水温后，我就伸手轻轻拍打起身前的水面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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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完身体后又是新的一天。在翌日用完餐的午后时分又感到无事可做的我便去娘的房间去找她玩了。推开房门后，我看见娘仍是坐在茶桌旁吃着和豫端过来的杂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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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不习惯这里的饭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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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只是在热的地方用餐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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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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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娘看着坐在茶几旁的我问道：「怎么，过来玩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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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来这写一会儿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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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稍等一会儿啊，等会和豫会把桌子上的这些东西收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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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那我坐在这等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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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了一段时间后，和豫便来到这里收走了桌子上放着的碗碟。而趁着娘去外面洗手的空闲，我就起身将案台上的文具都搬移到了茶几的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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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娘回到房间并拿起一旁架子上的摇扇后，她便坐到我的身旁向我问说道：「你来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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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还是看娘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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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拿过白纸和墨笔，她想了一会后再次询问我说：「格式呢，还和上次一样由我来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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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拾起放在桌面上的摇扇为娘一边扇风一边回应她说了一声「可以」。于是娘之后便开始动笔在纸上写起诗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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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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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鸟环伺，直蔓心房，不露旁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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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娘刚写完这三句诗文后我便赶紧叫停了娘的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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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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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我抽走了娘手里的墨笔对娘解释说：「虽然我知道你想象的场面是由远及近来展开的，但是，对于诗文来说，其实并不必非得按照视角的变化顺序去描述这些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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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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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给你举个例子吧，这样能让你更清楚知道其中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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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点头将那张纸页推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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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目深思了一会儿，之后我便在纸上写下了这几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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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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憔容挽拂春晓暗，枝漉鸟羽，黎星未还，轻叹雾雰萦鬘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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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要不再写几段吧，不然还不太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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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的询问娘点头表示可以。而后，我便又花费了一段时间去继续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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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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憔容挽拂春晓暗，枝漉鸟羽，黎星未还，轻叹雾雰萦鬘髾。1（4）

思寻傍倦穹帘窗，风顺瓣花，温佑芳玉，绯梦馨馜帖胸脯。2（5）

迟燕啾鸣，挑脱抱憾惊麟儿，襕裳初觉起明灿，身润纱绫。3（5）

怀匝惺怅，戏语掬盈作矫揉，洗仪衯候怨不检，屡惹幽岿。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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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此处，我停下笔开始同娘讲解道：「首先是格式的问题。1段和2段是7-4-4-7的句式，而3段和4段是4-7-7-4的句式。然后，在1段和4段里分别重复了4个部首偏旁的使用，在2段和3段里则分别重复了5个部首偏旁的使用。诗文第1段的意思是：晓晨之时在憔悴中醒来，而窗外的莺鸟因为害怕被早露打湿羽毛，所以在此时的房间周围便因了无鸟兽的声响而显得格外寂静。借着窗外点点星辉的微茫看向自己的四周，感叹着窗外的薄雾竟飘溢在自己发丝间久久未散。诗文第2段的意思是：女子疲惫的靠在窗前，透过远处的风儿带来的淡淡花香，她对于刚刚自己在梦中所见的温馨还无法这么简单的就忘记得一干二净。诗文第3段的意思是：终于，当鸟燕鸣叫出清脆的鸟语时，女子自己所期盼的天明才在此时迟迟到来。而在女子更衣准备起床梳洗的瞬间，她忧伤的那一小拳不小心锤到了睡于她身旁的那个人。那人醒来后对女子问候了一声早上好。诗文第4段的意思是：女子见到那人已经醒来，于是她就顺便动手催促那个人也赶快起来准备梳洗吧，这回别再惹阿婆过来教训我们玩到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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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解完这些之后，我仍觉得有所欠缺，它们还是不能完全展现我在开始提到的那种视角变化顺序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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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再写一写吧，我觉得要展示出我所说的那种情况还需要再多一些的举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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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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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娘便又看着我提笔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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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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憔容挽拂春晓暗，枝漉鸟羽，黎星未还，轻叹雾雰萦鬘髾。1（4）

思寻傍倦穹帘窗，风顺瓣花，温佑芳玉，绯梦馨馜帖胸脯。2（5）

迟燕啾鸣，挑脱抱憾惊麟儿，襕裳初觉起明灿，身润纱绫。3（5）

怀匝惺怅，戏语掬盈作矫揉，洗仪衯候怨不检，屡惹幽岿。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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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株曼妙，罗网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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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写至此处的我却感到一阵像是被滚烫的热油所灼伤一般的羞臊侵袭到我的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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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底是为什么呢？真的有那么耻于开口吗？」在我如此挣扎地思考了一番之后，我觉得自己还是没理由那么羞耻地看待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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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口询问起了娘的意见：「娘，这一句中，‘罗网悬’后面可以选择用‘露’字，也可以选择用‘乳’字。‘露’字表示的意思是豆藤的长须如罗网一般托举着那光熙照耀之下的露水所折射出来的莹莹光点，当然，它也可以表示豆藤的白花在罗网一般的长须间若隐若现。而‘乳’字可以表示露水那种将滴欲滴的状态，或者是去形容豆藤的白花颜色纯正无杂。娘，你觉得选哪个字会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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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觉得用哪个好就用哪个吧，我觉得它们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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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娘的意见后我稍加思考了一会儿，而后我继续在纸上写完了这段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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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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憔容挽拂春晓暗，枝漉鸟羽，黎星未还，轻叹雾雰萦鬘髾。1（4）

思寻傍倦穹帘窗，风顺瓣花，温佑芳玉，绯梦馨馜帖胸脯。2（5）

迟燕啾鸣，挑脱抱憾惊麟儿，襕裳初觉起明灿，身润纱绫。3（5）

怀匝惺怅，戏语掬盈作矫揉，洗仪衯候怨不检，屡惹幽岿。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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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株曼妙，罗网悬乳敷豆蕾，鬟据颈间却相浅，深眸映忿。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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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写完这段诗句后我便起身站了起来，随后我对娘说道：「娘，我去卫生间一趟，剩下的诗句等我回来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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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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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了一段时间后，我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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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这个诗文的上半部分和下半部分并没有什么联系，它们是分开的两篇诗文，只不过它们的诗题是同一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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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我低头默默地拿起笔一边写一边对娘说道：「娘，明天还去外面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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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在想了一会儿时间后对我回答说：「行啊，那明天上午去吃早餐的时候去问问和豫有没有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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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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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又动手写了一段时间后，我将这首诗篇的全文给娘全部展示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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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矫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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憔容挽拂春晓暗，枝漉鸟羽，黎星未还，轻叹雾雰萦鬘髾。1（4）

思寻傍倦穹帘窗，风顺瓣花，温佑芳玉，绯梦馨馜帖胸脯。2（5）

迟燕啾鸣，挑脱抱憾惊麟儿，襕裳初觉起明灿，身润纱绫。3（5）

怀匝惺怅，戏语掬盈作矫揉，洗仪衯候怨不检，屡惹幽岿。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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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株曼妙，罗网悬乳敷豆蕾，鬟据颈间却相浅，深眸映忿。5（4）

缄言视殊，情非得已愿无逢，事不关己本止邂，贪足涉伤。6（2）

敛膝甩腕撇旧簪，今别顾忌，应许佳赐，孰人再令重抖擞？7（3）

水墨矫揉亦可迹，理自由它，薄情寡义，狭岭岂被荆夺冠！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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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株曼妙，罗网悬乳敷豆蕾，鬟据颈间却相浅，深眸映忿。（4）

敛膝甩腕撇旧簪，今别顾忌，应许佳赐，孰人再令重抖擞？（3）

缄言视殊，情非得已愿无逢，事不关己本止邂，贪足涉伤。（2）

水墨矫揉亦可迹，理自由它，薄情寡义，狭岭岂被荆夺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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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我用手指一边指着身前的纸页一边对娘解释说道：「诗题取自诗的上半部分与诗的下半部分中所重复用到的字。而诗的下半部分有两种排列方式，区别就在于第6段和第7段谁在上面。然后，第5段和6段是甲人物的表现，而第7段和第8段是乙人物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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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觉得下半部分用第一种排列方式好一些还是用第二种排列方式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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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娘看着诗文想了一会儿，之后娘说就按第一种排列方式去排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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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点头表示了同意之后，我就继续开口对娘讲解起了后半部分诗文中包含的具体含义以及其所体现的视角变化顺序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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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就像是那攀缘上了果荚的须藤一样，我是这样得爱上了你的美丽，而你，却总是置若罔闻一般的背离了我的怀抱。6：但，对于这件本来就是难以长厢厮守的事，就算能据此留下些许的想念，但这些想念恐怕最后也只会使得彼此的疲劳愈来愈深地掉坠入那烦恼的深渊而不可挣脱罢了。现在，对于我们来说难道还不够豪奢吗？7：可是，改辙换道，不显得更加卑鄙无偿吗？与其选择听从只言片语的隐患，不如就此展现你的媙身吧，不然，就需等至龙撵马跃后再尝一试了。8：高山之志，怎惧水来土掩。别人的看法任由别人去涂改，为何你非得去在意那些荒芜的漠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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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我将完诗文的意思全部说明后，娘只问了我一句：「龙撵马跃？这是有什么典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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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佳晨吉日的意思，也算是有过典故吧。和奉梁的家臣有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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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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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我扭头望见了那窗外的昏沉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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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那今天就先这样吧，待会儿该去吃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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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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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娘就将自己身上的衣褶拍了拍并对我问说道：「去不去楼下坐一会儿？那里有歌舞团在表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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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对娘回应说：「算了吧，我先去父亲那待一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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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便离开娘的房间去商会大厅里找起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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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醒来以后，我便在床上隐隐听见了那雨落的声音在窗外哗哗地作响着。起身推开窗栏，果然，今天外面在下着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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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后我就去找到和豫并和她一起来到餐桌旁吃起了早餐。在餐桌上看见了娘之后，我跑到娘的身边问娘说今天还出去玩么，娘说下次天晴的时候再出去吧，雨天外出并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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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同意了娘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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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闲来无事的我又想去找娘一起写诗了。而因为今天的天气并不是很热，所以今天应该能多写一段时间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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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我推开娘的房门时，不曾想和豫也坐在那桌前陪娘聊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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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景来了啊。过来尝尝这个地方的蜜茶吧，你要觉得这个好喝的话我就去学学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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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在坐到茶桌一旁的位置后，我伸手接过了和豫递过来的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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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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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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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在点了几次头后，我认真地向和豫表示这蜜茶是真的很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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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我有时间去研究研究这个是怎么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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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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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喝过蜜茶的我便感觉自己那原本很是嘈乱的心情突然的又变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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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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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起聊聊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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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娘今天不弹琴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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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拜托和豫去问过了，乐团的人现在还在用，这次借不过来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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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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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我便离席朝房间的窗台处走去。听着身后那不断涌出的欢声笑语在房间里回荡，我再一次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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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窗边，我向左右两旁拨开了窗栏上覆盖的垂帘。窗外的高穹，就像是被那秋风卷携着的阴云蛮横地洗劫过的街城一样，无论它的轮廓再怎样明了无染，这幅昏冥的空色在我的心中仍只留下了忧愁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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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眼看向那石阶缝隙处所流淌着的绢细水丝，它们曲延着沟流于道路两侧的墙角，而耳边隐约听见的从街道的横巷处传来的那绵延不绝的蜚语，则比我更悲含凄色地夹隔在那头顶湿漉且高悬的楼台亭阁中。是啊，这些景物无论如何都使得这天气中的纷乱与嚣杂更加被增添上了另一份独然不止的拼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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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我不自觉的想到，自己独自努力，挣扎，但最终却也只得接受这所谓的良序箴言，而心中那件想要投递的信笺，也还仍像那被尘封的脚绊一样，只好演变为一只顺着浮云而行的、只可飘荡至无道无终的远方之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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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待了大约半个时辰后，我挥手同和豫和娘告别了。走回到自己的房间，我躺在冰冷的床上望着眼前这高高的梁木从黑暗中越奔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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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决定真的入被休息前，我还是无可奈何地从床前那茶几桌面上堆积着的废纸堆里找出了一张未被那墨迹所完全浸染的白纸。在我准备好纸和笔后，我便一边思考一边开始动手写起了新的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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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JHRnsKk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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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斩风流，花刺翘楚，一咫抚间，万念俱生。

浮浮点点，业已成习，散乱无序，终失青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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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此处，我回到开头的位置添上了刚刚想到的诗题。再之后，我便又花费了和写完上半部分差不多的时间去完成了这一篇诗文。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ZkCMvQwn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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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落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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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斩风流，花刺翘楚，一咫抚间，万念俱生。

浮浮点点，业已成习，散乱无序，终失青浦。

昏昏沉沉，常落金甲，北望晨曙，不复南楼。

空高云厚，暮遮黑白，游人映画，心诉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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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格式什么的，呃……」我一边如此思考着一边背身向床上的被窝处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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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要第二段和第三段的那部分是对称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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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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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犹豫了一会儿后，我再次起身往诗篇里补充了两段注释。等到我将这张纸折叠好并放进衣服中后，我便撩起床上的那张薄被入睡了。而在梦境之中，我竟也不可摆脱那绳索的牵扯。万千灵性皆系于命之根源所塑，一言一行尚其未可对诘责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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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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