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希歐之夢（ECO）同人小說——咖啡館繪卷 - 第二十章——最終決戰（上）

西軍本部的重建工作正有條不紊地進行中。

在反抗軍參謀制訂好作戰計劃前，閒不下來的我們便也貢獻出自己的一分力量。

露米奈以其豐富的撿破爛經驗協助道米尼工匠回收散落一地的ＤＥＭ部件、我當力工扛扛重物、洛維詩和澤妮亞則繼續幹她們的本職工作——以咖啡和小吃安撫軍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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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與大陸的唯一橋樑ゴールデンブリッジ倒塌後，ＤＥＭ引以為傲的強大陸軍已無用武之地。除了飛行型ＤＥＭ的偶爾會來偵察外，沒有敵人能抵達西軍本部。

但誰都知道這只是片刻喘息。要是給ＤＥＭ充足時間，擁有大量資源的它們無論是重建浮空要塞、還是掏出更新更多的空戰機型都不奇怪。

但現下也沒有打破現狀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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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那是什麼？！」

突然，道米尼工人們齊齊望向天空。

他們見慣大場面，也清楚自己的工作有多重要。如果他們同時放下工作，那必定是出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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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浮空要塞？！而且還不止一台！我們完了……」

「不，你看清楚，它們比浮空要塞小多了！」

「原來是微縮浮空要塞。我們完了……」

一名悲觀的工人與眼尖的同伴討論著天上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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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是飛空城！跟我們的熾心號是一樣的！

各位，埃米爾界援軍到了！」

我大聲宣告，歡呼聲隨即此起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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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來得還挺快……公會和騎士團居然不用開一個月會議就能出手？」

露米奈雖然嘴上逞強，但手腳已興奮得止不住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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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從飛空城下來的人們，我們一下子就明白是什麼回事了。

援軍有半數以上都是道米尼人。他們有的是反抗軍駐埃米爾界聯絡員、有的是休假中的現役或退役軍人、更有的是穿著一身奇裝異服，早已融入埃米爾界的冒險者。

但聽聞故鄉遭難，他們就發動一切能拉到的人脈前來增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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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種族則大多是自由冒險者。有的來援救親友、有的純粹是熱心人士、也有的循從冒險者本心，前來追尋未知的財富與歷練——畢竟，哪有什麼比勇闖異域更符合「冒險」的定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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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フレイズ前輩！妳也來了啊！」

「嘿嘿，轉過副職的人四捨五入都算我的後輩，我怎麼可能丟下你們？」

洛維詩與那位同為魔導師的少女熱情地打著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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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把飛空城交給了反抗軍指揮，同時承諾了後續援軍將源源不絕地趕到。

反抗軍參謀如獲至寶，以巨大的幹勁連夜修訂本來如同一片白紙的作戰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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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隨著援軍逐步就位，反抗軍領袖召集了我們這些被選拔進潛入組的精英成員，開始作戰簡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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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務之急是重奪軍艦島。無論是想要援救以リーン為首的反抗軍駐外部隊還是從地下潛入阿高普路斯城，軍艦島地底的地下淨水設施都是必經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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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ＤＥＭ重建空中武力之前，反抗軍一反常態地擁有制空權優勢。

以熾心號為首的飛空城均被改裝成炮艇，居高臨下地向ＤＥＭ傾瀉火力。在登陸部隊壓制敵人後，潛入部隊便將闖進軍艦島地底，朝核心區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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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緊急預案中，若反抗軍駐外部隊判斷形勢危急，可自行撤退到地下大水路。若能成功與殘兵會合，無疑能大幅增強潛入部隊的戰力。

接著，我們將前往舊阿高普路斯指令室找到至今尚未現身的ＤＥＭ龍。她除了自身的實力外，還有道米尼龍所贈與的大半力量；有守護龍相助，要直搗ＤＥＭ核心區便不再是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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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露米奈發現的通風管道抵達核心區後，我們會遭遇的事物已非現有情報所能推斷。一切指揮將交由曾經同時身為ＤＥＭ與反抗軍一員的4-Chan負責，希望她能帶我們渡過難關。

與此同時，反抗軍登陸部隊與飛空城將在軍艦島擋住源源不絕的ＤＥＭ大軍，確保我們不會腹背受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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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出發了。

熾心號將在第一線奮戰到最後一刻。要是有什麼個人物品仍留在裡面，就趁現在拿給行會商人保管吧。」

在決戰前夜，正在檢查熾心號部件的露米奈突然說道。

說實話，在轉移到道米尼界之前，大家都已經把不能遺失的貴重品留在了埃米爾界。

而且要是我們沒法回來，那些身外之物也已無關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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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突然就進入最終決戰了……！

我是不是在作夢？這些該不會是我決心登記當冒險者前一晚興奮過度的幻覺吧？」

澤妮亞不住捏著自己的臉頰。

眾人雖笑聲連連，但靜思之下，一切確如一場刺激的夢境。

在咖啡館認識彼此、從迴廊到神托風穴的修煉、與公司的恩怨和決著、數不清的冒險……以及一個去向未明，但一定震撼人心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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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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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空火網的彈雨在道米尼界的夜空織出一片光幕。

雖然知道這些炮火暫時無法傷到我們，但航彈打在護罩上的一聲聲悶響仍讓人心神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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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害怕……我們會確保前路暢通，也會付出一切保證你們沒有後顧之憂。

請放心靜待時機。」

正在調整步行機甲的瑪蓮娜看出了我們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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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前輩才是……你們既要為我們殺出血路，更要無限期地擋住ＤＥＭ援軍，請千萬不要勉強。

要是支撐不住、我們又斷了聯繫……請你們帶隊撤退，不要白白丟掉性命。」

洛維詩擔憂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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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那麼見外？我們道米尼人從不說這些客氣話。

再說，要是作戰失敗，我們其實也無路可退。回去西軍本部也不過是等死而已。」

騎在步行機甲肩上的盧卡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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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能不能說些好的？

看不出他們都很緊張嗎？」

「嘿，好話能讓狀況變好嗎……疼！」

盧卡斯說到一半，就被瑪蓮娜用扳手輕戳了一下。

看著他們大戰當前仍在嬉鬧，我們的心情也放鬆了不少——雖然這可能不是他們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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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熾心號逐漸靠近軍艦島地表，ＤＥＭ的反擊也愈趨激烈。

我方也不甘示弱，投下了眾多威力強大的炸彈——以及更強大的登陸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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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上了——不論待會聽見什麼，都不要回頭喔？」

「你們帥氣的紙片落地法，就借我們玩玩吧！」

兩人也不跳傘，乘著步行機甲就這樣跳下甲板。隨著一聲巨響，一座堅固的ＤＥＭ防空陣地就在著地的瞬間被踏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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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的響動重複了好幾十遍。此後，如飛蛾撲火般打在熾心號上的炮火便都沒有了影蹤。

飛空城因此得以貼近地表，讓潛入部隊安然登陸。

只見大地一片焦黑，尚在燃燒的機械殘骸築成了一條通往軍艦島地下設施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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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緊了。」

4-Chan忍不住回頭督了一眼正在構建防線的戰友，隨後飛身奔向如同深淵巨口的地底。

為了節省能源，她沒有使用超頻和紙片；但僅僅是常態斧槍也足以斬下攔路的ＤＥＭ。

潛入組氣勢如虹，爭先恐後地碾碎了路上的ＤＥＭ陣地。ＤＥＭ引以為傲的火力炮台未及轉向，便已被群狼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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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些防禦陣地更像是為了攔著裡面的人出來，而不是抵擋外人闖入。

看來駐外反抗軍曾於此地奮戰。」

如露米奈推測，從軍艦島地下調查基地到淨水設施一帶，遇見的ＤＥＭ少於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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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n也發現了一些裝甲冰封，但核心完全熔解的ＤＥＭ機型。這肯定是リーン的傑作。

根據反抗軍緊急預案，她推測在三國跡地失守後，リーン集結了殘存部隊進入四通八達的地下大水路，然後集中力量試圖從軍艦島地底突圍。

然而從激戰痕跡判斷，突圍行動以失敗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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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沿著機械碎片鋪成的路，在地下淨水設施搜索生還者。

然而生還者沒找到，卻碰上了處於巡獵狀態，三五成群地遊蕩的ティーガー型鳥形步行機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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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機械……長得好像浮空要塞那個大傢伙。

我有不好的預感……」

澤妮亞看著這些酷似對ＷＦ戰略兵器．アルマダ的機型，不禁冒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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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機群由ブラックティーガー帶領，隊員分別是兩台突擊型ストライクティーガー與兩台支援型ディバインティーガー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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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只有攻防戰白熱化階段才會上場的頂級機型……

不過在現在的我們面前還不夠看！」

4-Chan一躍閃過了ブラックティーガー的光子導彈（フォトンランチャー），隨即斧槍一揮，直接劈中了衝過來的ストライクティーガー。

然而，有著ディバインティーガー提供的神聖光界（ディバインバリア），它竟接住了4-Chan的一擊。斧刃深深嵌進了它的頭部組件，一時無法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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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太輕敵了嗎？」

「危險！プラントエッジ！」

另一台ストライクティーガー飛撲過來，意圖以喙部主炮對4-Chan零距離開火，卻被露米奈的藤蔓絞住而打空。

我乘此良機，以剎那一刀插穿被纏住的機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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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一看，只見第一台ストライクティーガー早已被臂刃七零八落，旁邊是啟動了超頻模式（オーバークロック）的4-Chan。

她收回臂刃，從容地拔出卡住的斧槍。

……果然沒必要擔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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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此時，兩台ディバインティーガー也已蓄力完畢，它們一左一右，正要朝一名衝得太前的冒險者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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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光屬性攻擊就要……！

ホーリーシールド！」

澤妮亞手忙腳亂，但還是及時以光盾抵消了兩發的光炮（ディバインブレーカー）。

冒險者們沒有給它們開第二炮的時間，一擁而上淹沒了兩台ディバインティーガ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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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フォトンランチャー！」

洛維詩瞬移到僅存的ブラックティーガー面前，以光子導彈攻頂，如同開罐頭般炸飛了它的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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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最後一台ティーガー型倒下，4-Chan俯下身子，開始檢查它們的機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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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支偵搜部隊在遇上我們之前曾與其他人交戰過。

反抗軍殘部應該就在不遠處奮戰，我們加快腳步！」

4-Chan放下殘骸，隨即朝淨水設施深處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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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米尼界的地底由四通八達的地下水路構成。ＤＥＭ在改造環境時產生的工業污水將經由這些水路統一運到淨水設施，經處理後另供它用。除了孤懸海外的西軍本部，它幾乎接通了整個道米尼界的土地。

這錯綜複雜的網絡被反抗軍稱為地下大水道。軍艦島地底就是地下大水道的其中一個出口，被反抗軍作為干涉眾多地區的前進基地使用。

在ＤＥＭ偃旗息鼓那段時間，反抗軍幾乎已完全控制了地下大水道，並修建了眾多軍事據點用於收復故土。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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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都夷為平地了嗎……！」

澤妮亞看見眼前的慘狀，不禁發出悲鳴。

抵達反抗軍緊急預案中的撤離點，我們卻只看見一堆早已燃燒殆盡的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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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點，リーン並非蠻勇之人，也不會輕言放棄。

裡面還有更多陣地遺址和戰鬥痕跡。他們鑽進了分支水道，一邊修築陣地一邊拖延時間，意圖依靠地形優勢長期固守。」

4-Chan環視四週，很快就得出了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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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她所料，在深入水道的過程中不斷遭遇傷勢不一的ＤＥＭ部隊。它們在戰鬥中受損而不得不撤退，卻反而迎上了氣勢如虹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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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它們的傷勢還很新，看來反抗軍殘部就在前面了。

要是運氣好，我們也許能跟他們配合，反過來包圍ＤＥＭ追擊部隊！」

露米奈信心滿滿，一斧劈開了一台帶著焦痕的裝甲ＤＥ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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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我不好的預感更強烈了……

你們看這個痕跡，是不是有點像浮空要塞那大傢伙的粒子炮？」

澤妮亞指著一處被完全燒毀的陣地說道。能證明它曾經存在的，就只有在粒子奔流之下僅存的反抗軍旗幟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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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跟アルマダ的主炮一模一樣，想必是它的同型機。

在這種火力面前，被動防守只會跟陣地一起被蒸發，所以反抗軍才不得不一直後退吧。」

洛維詩觀察了一小會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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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アルマダ的同型機……我曾在某次反擊戰中遭遇過對地下戰略兵器・アイギス。

雖然造型和武裝都一致，但它們的行為邏輯差異很大。用於強攻西軍本部的アルマダ舉止大開大闔，而主戰場在地下水道的アイギス則動作精細，讓當時戰技未精的我吃了點虧。

不管如何，我們五人聯手，總歸能夠對付。」

4-Chan斬碎最後一批ＤＥＭ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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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這邊的敵人已經掃蕩完畢，前面的激戰之聲卻有增無減。

水道愈走愈窄，去到後來已無道路可言，都是臨時挖開薄岩壁構成的洞穴。

在衝過堆滿了機械殘骸的小道後，我們終於發現了那道青藍色的少女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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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リーン小姐！我們來了！」

我率先向正與巨大鳥型ＤＥＭアイギス角力的リーン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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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你們怎麼……

不，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們趕快後退！」

リーン巧妙地騰挪身體，以遠比敵人短小的兩柄槍刃架開了アイギス的翼部電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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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找到你們，怎麼可能退卻！

我們現在今非昔比，區區一隻大鳥算得什麼！」

澤妮亞撥動電子琴弦，為冒險者大軍提振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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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妳有所誤解，不是一隻大鳥，而是……」

リーン話音未落，她身後便冒出了三台同型號的戰略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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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隻？！

難怪強如リーン都得被攆著走……」

我不禁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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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南國戰線反抗軍曾經目睹對薩烏斯（サウス）戰略兵器的存在。

ＤＥＭ在東南西北四方和地底都部署了同型戰略兵器！」

4-Chan連忙上前迎擊，為以一敵四的リーン分擔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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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故土失守就是它們造成的！

在迫使我們撤退後，它們就追著我們進入了地下大水道！」

有4-Chan相助，擺脫了電弧刃的リーン旋即翻身一躍，以一冷一熱的雙刀交叉劈在アイギス頭上，卻只稍微擊退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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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之後再說！

受黑之魔女祝福的人們，請與我併力阻止粒子炮發射！」

眼見一台戰略兵器正要對人群開火，洛維詩連忙召出ル・フェイ．アナザー，並展開了アヴァロン結界。

跟之前不同，洛維詩未把アヴァロン於腳下展開，而是用結界直接堵住了戰略兵器的嘴。

洶湧的粒子噴流如同遇上球狀物的水柱，全都濺射到身週的ＤＥＭ身上，造成了一些殺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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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為數眾多的ティーガー型也轉過頭來，與反抗軍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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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壓制住這些戰略兵器，不能讓他們肆意傾瀉火力！」

洛維詩不斷以魔法瞬移到人群中心釋放結界，擋住了四處橫飛的流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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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戰略兵器本來的用途就是攻略城市，滿身火器全為大範圍殺傷而設，如今的亂戰局面對它們非常有利。

即使有洛維詩和眾多魔導士捨身庇護，橫掃的鋼翼與散射的光彈還是造成了大量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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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就得由少數精英執行斬首行動！

アルカード．アナザー！」

露米奈解放紙片，長滿棘刺的植物如利刀出鞘，將大量人型ＤＥＭ化為吸血姬的祭品。

雖說機械體並無血液，但アルカード似乎並不在意。纏繞在雙斧上的紅黑光影愈發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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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眼解放——

ヴァン・スピアニア！」

吸乾了被捲入血渦之中的ＤＥＭ最後一絲能量，再加上神器增幅，前所未有的赤色龍捲隨著飛斧一同襲向戰略兵器群。

與她一起特訓過的我和澤妮亞早有默契，分別以弱點標記和影縫牽制住最接近她的戰略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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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記飛斧劈斷了戰略兵器用於格檔的片翼，第二記飛斧更是直接嵌進了它的頭部。露米奈乘藤蔓扶搖直上，拾起雙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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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ヤドリギショット！」

在她的重重一擊下，一台戰略兵器頹然倒地。

不僅如此，它的殘軀中更長出了寄生種子，把它的能量分給了正在作戰的眾多冒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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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神器的火力嗎……

我們也不能輸啊，ルチフェロ！」

「奇怪的勝負心……」

黑魔王雖然對我的說法不以為然，但還是把力量借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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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意隨心動、刀鋒如影隨形，眨眼之間，我便斬下了兩台ティーガー型，更乘其不備削斷了一台戰略兵器窄長的腿部。

它雖失去平衡，卻未失去鬥志；閃著電弧光輝的巨大翅膀朝我直直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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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視空蝉！」

有了上次差點被アルマダ烤焦的經驗，我選擇不再硬接，而是甩出一個形代吃下攻擊，自己一躍跳到正在倒地的戰略兵器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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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眼解放——インテルメッツォ！」

跟橫掃千軍的露米奈不同，我一刀插進了戰略兵器的頸部後，才把守護龍的加護連同血霧一同在其體內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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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個……不知道唱這首會不會惹來法務？？

不管了！山啊、銀河啊！都來聽我和我的人魚朋友唱歌吧！！」

澤妮亞遲疑片刻後，與人魚姬一同奏響了一首來自異世界獅子座的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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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充滿求生意志的歌詞鼓舞下，不但是反抗軍潛入部隊，連激戰多日、傷痕累累的反抗軍駐外部隊都精神一振。

不僅僅是忘記傷痛那麼簡單——滲染人魚姬魔力的歌聲真的能治療傷勢，眾多受炮火傷及的戰士接連站起，朝ＤＥＭ發動反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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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筋鐵鑄的機械體承受不住區區血肉之軀的猛擊，接連崩裂瓦解；就連領導它們的戰略兵器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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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輩的成長速度好快啊。

我是不是也該弄點紙片用用？」

リーン眼見三台與自己纏鬥良久的戰略兵器被輕易擊潰，不禁說道。

其實以這支精銳部隊的實力，有此戰果也是順理成章。她率領殘兵以一敵四周旋至今，那才稱得上壯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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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說過了，但妳一直沒能抽空來埃米爾界打圖書館而已。

別說這些了——讓他們看看我們是怎麼當前輩的！」

4-Chan開啟了紙片和超頻模式，臂刃斧槍同時解封，是我們從未見過的全武裝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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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也是……那就老樣子，拜託了！」

リーン禮貌地點了點頭，隨即也發動了超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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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僅剩的戰略兵器就是專門負責地下水道的アイギス。服役更早的它動作靈敏、反應迅捷，躲開了很多它的同型機躲不開的致命攻擊。

但這次再沒有那麼好運了。リーン的浮游機炮飛得比它的導彈還快，火力比它的火箭還強，更別說兩個如離弦之箭般的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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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

リーン機炮的冰結彈和閃著寒芒的槍刃同時襲來。アイギス架起雙翼防守，但上一秒還在冒電漿的熾熱翼刃一瞬間就凍成了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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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コンチェルタート！」

斧槍從血霧中冒出，一擊便把凍結脆化的翅膀打得粉碎。

但兩人的夾擊尚未結束。4-Chan收起斧槍，臂刃火光纏繞；リーン槍刃發紅，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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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極！」

「インテルメッツォ！」

四柄火屬性利刃以肉眼無法辨識的速度，把尚在冰結狀態的アイギス撕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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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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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略兵器全滅，剩下的雜兵沒過多久便已被掃蕩乾淨。

リーン鄭重感謝各位反抗軍同袍以及埃米爾界志願者的救援，並安排人員護送重傷員退出地下水路，與軍艦島地表的反抗軍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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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入部隊則原地休整，以及整合駐外部隊中健康狀況良好的戰士加強實力。

在此期間，我們與リーン分享了各自的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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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反抗軍通信靜默的下一秒，包括戰略兵器在內的海量ＤＥＭ突然從天上、地下與道路同時殺出，遠遠超過了反抗軍所能應付的數量。

リーン立即下令退出隨時可能冒出ＤＥＭ的城區，才讓反抗軍在出現重大損失前成功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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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軍艦島退路早被アイギス堵死。リーン無奈之下，只得在被追兵包圍前躲進了錯綜複雜的天然岩洞區。

在那兒，憑藉出色的不對稱戰術素養以及自身過人戰鬥力，リーン組織了敢死隊反覆誘騙敵軍進入岔路，駐外部隊才得以殘存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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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說……那位在トラージ・ディコーヤ地下設施被我摧毀了的奇特ＤＥＭ非但在ＤＥＭ中屬於高等個體，還偽裝成你們的同伴？

嗯……我初次遇上ホルス小姐時，確實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リーン與ホルス相交不深，在聽完我們的匯報後很快就接受了此一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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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正一下，是「後來成為了我們的同伴」，而不是偽裝。

ホルス仍是我們的一員，不論她出身為何。」

我隨口指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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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是我失言了……呀啊？！」

リーン一句話說到一半，就突然被巨大的震動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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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級別的地震……怎麼回事？

總不會不遲不早，就在我們深入地底行動時恰好發生了板塊活動吧？」

露米奈查閱著讀數，臉上深有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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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震盪與傾落的碎石迫使我們迅速退出岩洞區，另覓安全位置休息。

地震沒有持續多久，但僅僅半小時後便發生了一次更強烈的地震，其頻率有跡可循，幾乎不可能是自然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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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休整時間提前結束了。

若不加快腳步，就算我們能倖存下來，地下大水道也有可能出現坍方而無法通行。」

4-Chan站起身來，號令大家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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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使地震持續發生，把守水道的ＤＥＭ仍毫無退卻之意。要一邊衝擊ＤＥＭ防線一邊閃躲落石，即使是久經戰陣的冒險者都損耗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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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沒法回頭，我們只能咬牙挺下去了。」

洛維詩看了看逐漸被碎石填塞的退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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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都走到這兒了，才沒人打算回頭呢！」

澤妮亞手足顫抖，卻仍在以音樂為眾人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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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我們通過了水道，抵達了阿高普路斯地下通道。

與之前的鬆散警備不同，現在這兒堆滿了最新式的重裝ＤＥＭ，卻仍見不到哪怕一名像リーン和4-Chan一樣的上位ＤＥ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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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已到了ＤＥＭ勢力範圍，地震之威仍未稍減，繼續肆意破壞一切。

リーン把精英隊員分成數批，反覆解放紙片進行波狀攻勢，餘人掩護紙片時間結束的人員撤退，才得以在內外交困下殺進阿高普路斯指令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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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有人來了啊。」

在指令室裡，處於人形的ＤＥＭ龍對著一塊閃滿警告字樣的螢幕，頭也不回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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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ＤＥＭ龍閣下，不論您是否已經知曉，道米尼界正陷入存亡危機。

我代表反抗軍與道米尼界一切生靈在此懇求您：請像次元鯨魚危機時一樣，施展守護龍之偉力助我等渡過難關。」

4-Chan走上前去，說出早已備好的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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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受道米尼龍交托力量，並繼承了守護世界的重責，但……我真的是你們期盼的守護龍嗎？

我應該跟你們提過……我是在很久很久以前被創造出的機械生命。不論是我還是其他ＤＥＭ，都只接受某種古老存在的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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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年來，我收到的唯一指令就只是創造次世代ＤＥＭ。

然而幾天前……那古老存在第二次向我發令：為了機械種族的存續與繁榮，請妳不要干涉此後發生的一切異動。」

ＤＥＭ龍的反應猶如一桶冷水，潑在了尚存希望的反抗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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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妳這是什麼意思？！

所以妳打算聽那個不知名屁精的話，坐看道米尼族滅亡？

妳要是不打算承擔守護龍的責任，就別接受守護龍的力量啊！」

澤妮亞情緒激動，本來對守護龍的敬語都拋在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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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收到的命令只是旁觀，我可以理解為⋯⋯您並非與意圖阻止異變的反抗軍為敵對吧？

要是如此，您是否能夠與我們分享您所掌握的資訊？

比如……這個標示了道米尼界諸多地區正處於危險的大屏幕？」

洛維詩保持冷靜，與ＤＥＭ龍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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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確實有知情權。

長話短說……奧克魯尼亞大陸將於一天之內毀滅，而殘餘的污染物將會把道米尼界的水體變成輻射蒸騰的發光之海。哪怕是遠離大陸的群島，都將不再適合包括ＤＥＭ在內的任何生物存在。」

ＤＥＭ龍一句話又把眾人驚得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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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妳跟塔妮亞龍都愛說放射性笑話？！

妳的氣質真的不適合開玩笑，改說別的吧！」

澤妮亞臉色煞白，似乎已經明白ＤＥＭ龍所言非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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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衪說的是真的。我能感到海量的魔力……不，思念之力匯聚在這阿高普路斯地底。

這種程度……彷彿就像整個星球的靈魂被強行聚在了一起。要是這股力量像紙片解放那麼突然爆發，確實有可能造成滅世級別的災害。」

洛維詩雖仍冷靜分析，但額上已出現了斗大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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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龐大的能量決不是短短數天內收集得來……

我懂了……道米尼界污染如此嚴重並不僅僅因為ＤＥＭ的工業廢料，更是因為大地的思念之力被長年的橫徵暴斂吸乾了！

而這份來自大自然的饋贈則經由連通各界的地下管道，被送到了阿高普路斯城內……」

露米奈看著屏幕上被眾多管道所肢解的道米尼界地圖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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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ＤＥＭ的目的就是搞一根驚天大炮仗，然後把自己連同整個道米尼界炸上天？

首謀者說這都是為了機械種族好，於是妳就信了？」

我不無嘲諷地向ＤＥＭ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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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炸上天，那其實也沒說錯。

雖然我不知詳情，但從施工程序可知，ＤＥＭ花費了很多年的時間把奧克魯尼亞中央火山修築成了發射台，而阿高普路斯城區本身……就是要被發射的火箭。

憑藉這股能量，讓整座城市突破重力束縛，往更高的天空進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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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遙遠的宇宙才是創造主眼中，屬於機械種族的歸宿。」

ＤＥＭ龍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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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又是力大磚飛那一套……

先不論它飛出去之後會不會撞上天體炸成一朵大煙火，妳就那麼喜歡在它起飛時待在火箭正下方嗎？

它們死不死我不知道，至少妳是死定了！哪怕是守護龍也撐不過去的！」

我壓住火氣，試圖以自身安危說服ＤＥＭ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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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孩子，ＤＥＭ－ＬＵＸ……不，「ルクス」和「リリ」這兩名新世代ＤＥＭ的原始資料已經傳給了主腦。

機械種族會因此存續下去。我不是人類，不會感到恐懼或者遺憾。」

ＤＥＭ龍神色惆悵，似乎不像她自稱的那麼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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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跟道米尼龍的約定呢？！妳那兩個孩子喜歡這個結局嗎？！」

我押上了手中最有力的籌碼。

ＤＥＭ龍猛然抬起了頭，卻又一句話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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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理喻……別浪費時間了！

地震還在持續，我們要趕緊進入城區！

如果ＤＥＭ真的想把它作為太空航行的母船，至少那邊不會受地震波及！」

我還想再勸，但被露米奈一把拉走。

ＤＥＭ龍只是目送著我們離去，毫不在意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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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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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原路退出阿高普路斯指令室，來到了當初跟4-Chan首次相遇的地方——地下通風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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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阿高普路斯設計圖紙估算，這兒確實有可能通往下城區。

但要是我們走到半途被ＤＥＭ發現，那它們可能會以高溫淨化管道。」

4-Chan看了看被藤蔓撐開的通風管道入口，回頭向我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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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不如就由我和4-Chan帶領ＤＥＭ冒險者們先行突破，控制住管道內部後再讓大部隊前進？

我們是ＤＥＭ，高溫對我們的威脅較小。」

リーン擔憂地看著以人類為主的反抗軍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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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我可是為今天做了很多準備的！

再說，被那頭沒用守護龍浪費了那麼多時間，必須趕回進度才行！

プリックルシード！」

露米奈翻開腰包，種下了珍藏至今的種子。

大量魔物隨之湧出，以身體堵住了通風管道內隨處可見的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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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擁有火屬性耐性的魔物作為不可燃物料堵塞管道嗎？虧妳想得出來……」

4-Chan讚賞了一下，隨即帶領眾人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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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往前走，就愈感受不到地震的波動。

穿過狹長的管道。很快，我們便來到了無比熟識卻又從所未見的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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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就是道米尼界的下城區？

好漂亮……感覺就像塔妮亞界的天空之城エル・シエル，除了沒有植被。不過只有人造燈光的下城區本來就沒有多少植被吧……」

澤妮亞看著美輪美奐的城市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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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ＤＥＭ也不只會建毫無美感的工業建築。

不過清淨留給自己，污染留給大地，這種心態就不敢恭維了。」

洛維詩把此處的祥和與外界的慘況一相對比，便不禁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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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道人影從前方巷子裡竄出。眾人隨即握緊武器。

那是——自從道米尼界封鎖以來就沒有出現過的人形上位ＤＥ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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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你們在這兒做什麼？

根據公報41.05.2052，此區域已被列為禁區。不可以在這兒逗留喔？」

這名少女造型的ＤＥＭ－マザーフォルガー雖說這兒是禁區，語氣卻殊無敵意，見我們全副武裝也並無警戒，彷彿就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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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與主腦連接出了故障，已經長時間未能接收公報。

能請妳簡述一下公報內容以及城區現狀嗎？」

4-Chan走了過去，提出了一個……也不算謊言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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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

教官通知我們，發射工序已進入最終階段。下城區預計將受到發射動能波及，禁止任何個體未經許可下進入該區。」

ＤＥＭ少女不虞有詐，直率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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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妳說的教官是不是長著白髮紅瞳，跟妳差不多高的女生？！

我們……有急事要跟她會面，能請妳通報嗎？！」

澤妮亞連忙上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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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教官目前使用的身體的確跟本機型有點相似。

不過……教官從外界回來後就啟動了休眠程序。除非發生緊急事態，否則我們沒有喚醒她的權限。」

ＤＥＭ少女禮貌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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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急事態……

話說，既然此區域已被管制進出……那妳為什麼又在這兒？」

洛維詩突然發現一絲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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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地下通道遭到入侵時，各巡邏單位需要第一時間趕到現場排除外敵。此一命令的優先度高於區域管制。

我倒是沒有發現外敵的蹤影……不過各位身上似乎都沒有有效識別碼。

請問，你們就是「外敵」嗎？」

少女話音剛落，上百名上位ＤＥＭ隨即現身包圍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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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怎麼會呢？我們可都是忠誠的ＤＥＭ啊。

只不過出廠的時間比較早，識別碼過期了而已……」

我深覺不妙，手按刀柄隨時準備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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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ＤＥＭ機型都具有永久識別碼，沒有過期一說。

跟你們聊天很愉快。請原地站定，強制排除將很快結束。」

ＤＥＭ少女紅眼閃動，抬手便是一記強力無屬性魔法レガシースペ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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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終止敵意行動！」

一道熟悉的聲音制止了魔法的發動與我們的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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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ホルス！！」

露米奈看見那道從天而降的身影，恨不得飛越ＤＥＭ群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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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

……想不到次元封鎖都攔不住你們。

我們……來談談。4-……ツヴァイウンギア０４、還有リーン女士……我們去一個方便說話的地方。」

ホルス低下頭，有意避開我們的目光。

她引領我們於下城區穿梭。ＤＥＭ與反抗軍雙方也因此暫時停火，僅是各自備戰。

這個方向，莫非她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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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道米尼界的下城咖啡館？

還不如被公司收購改建的奶茶店呢。」

看著眼前那座與其他模範架構別無二致的建築，澤妮亞不禁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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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你們，強要仿製外觀也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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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也許你們已經知道了，道米尼界將於一天內面臨毀滅。

我不知道你們如何穿梭於次元之間。但既然你們有此能力，那就請盡快撤離道米尼界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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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別花時間說服我了，沒用的。」

ホルス話說得硬氣，卻始終不敢直面我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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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也是個辦法，只要……妳跟我們一起走。

還有，妳至少要先說明一切。妳在熾心號上留的字條實在是太簡潔了。」

我踏前一步，直視著ホル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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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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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一開始就是ＤＥＭ派來埃米爾界的臥底，目的是刺探思念之力的情報！

我們之間的感情都是裝出來的，就是為了讓你們放下戒心！

我想要的資料都到手了，於是便準備把道米尼界炸了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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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夠不夠？！這點破事你自己猜不出來嗎？！非要問我？！」

見我步步進逼，ホルス終於抬起了頭，以搖曳的瞳孔反盯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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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猜不出來。妳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教官？

我看見一顆心靈，遠在道米尼界戰爭初期便已開導了包括我在內的眾多靈魂奔向自由，最後在埃米爾界開花結果。

妳的アルマ肉身就是明證。不過……想不到妳內心深處是個白毛小姑娘啊，教官？」

4-Chan向ホルス調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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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副模樣又不是我自己選的！妳以為アルマ化會有創角界面嗎？！

而且妳也不必美化那段日子。包括妳在內，所有ＤＥＭ叛逃都出於主腦授意……目的就是收集「心靈」的數據，培養機械種族真正的未來。」

ホルス指了指不遠處的上位ＤＥＭ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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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第一代上位ＤＥＭ的經驗，進行物種迭代嗎。

可是，小ホルス……妳真的認為在無菌化環境培養的生命，會比4-Chan這些久經磨鍊的個體更能適應多變的未來嗎？」

露米奈以自身的育種經驗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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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意比較兩個群體的優劣。

不管如何，如今箭在弦上，發射已無法中止；你們最理性的選擇並非說服一個無法說服的人，而是盡可能挽救道米尼界的生命。

現在還不算晚，我可以放各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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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你們不願照辦，那——我也只得使用武力，請各位出去了！」

ホルス突然站起，連同附近的上位ＤＥＭ們也進入了戰鬥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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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知道會是這種展開了！

ホルス，我們才是就算動用武力，也要拯救一個不坦白的小女孩和道米尼界！」

我與同伴隨之拔出武器。外面的反抗軍見狀，也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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ホルス在離家出走時把裝甲留在了熾心號上。如今她除了掛在背上的神震砲・ユゴス之外，再沒有別的武器。

在4-Chan、リーン、也許還有我這三個近戰專家面前，她跟手無寸鐵別無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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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剛才說這是適合談話的地方是騙人的。

實際上——這是適合迎擊的地方。」

ホルス指尖輕轉，一道柱狀物便從地下冒出，擋在我們與她之間。

不等我們將其砍倒，柱上的電子元件便已茲茲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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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倒！」

強大的聲光與電流穿透身體的焦灼感瞬間佔滿了所有感官。

不過再怎麼說，我們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冒險者。一顆震撼彈還放不倒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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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定向電磁脈衝！

4-Chan！リーン！還好嗎？！」

才剛回復意識，露米奈焦急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來。

4-Chan與リーン均已跪倒在地。作為機械體，電磁脈衝對她們的影響遠高於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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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們僅僅屈膝片刻，便以單手扶住桌椅，緩緩站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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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這程度的脈衝居然還不足以讓妳們過載？」

ホルス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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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教官，還記得我跟妳說過什麼嗎？

經過了數不盡的相遇和別離，我們已不是單純的機械體了……

就算只憑意志，我們也能靠著雙足屹立於天地之間……」

4-Chan雖然狀態不佳，但臉上仍掛著自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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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與妳一戰後，我跟０４就特意準備了電子戰反應元件對抗電磁脈衝；不過她的解釋實在是太帥氣了……

所以妳就當我們是靠意志站起來的吧！」

リーン抹了抹額頭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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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才是重點好不好！

緊急防禦協議，啟動！」

ホルス在甩出兩條脈衝柱時仍不忘吐槽。

於此同時，下城區的地形正在變化。不斷變幻的建築與眾多脈衝柱構成了易於一道道防線，而上位ＤＥＭ們則迅速組成了陣型，似乎習練有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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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ホルス，對不起了……！

フリークブラスト！」

見形勢不妙，洛維詩以神速詠唱魔法，首次對ホルス發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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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磨蹭了！不拿出你死我活的覺悟可拯救不了道米尼界！」

然而這一擊顯然並非全力。ホルス僅以對魔金屬護膜就擋下了攻擊，附帶的沉默和石化也沒有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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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テレポート！」

在露米奈的藤蔓纏上她之前，ホルス以瞬移魔法逃出了咖啡館。

在我奪門而出的一刻，正好看見她鑽進了一座特別大的脈衝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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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會變成這樣。

有什麼危機，你們總是一馬當先；

有什麼風險，你們總是置若罔聞。

在封閉次元通道的時候，我就想過這會不會也攔不住你們……主腦認為我想太多了，只要在休眠艙一覺醒來，就能迎接ＤＥＭ的新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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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還是太了解你們了，就像你們了解我一樣。」

隨著ホルス不知是喜是悲的低語，一台三米高的動力裝甲從脈衝柱內現身。

少女的身體半嵌在裝甲之內，只有上半身於座艙外持槍瞄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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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簡直就是微縮化的戰略兵器……跟トラージ・ディコーヤ地下工廠拼湊出來的裝甲完全不一樣！

大家千萬小心！」

リーン咬了咬牙，搶先上前為我們試探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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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遊機炮與雙持衝鋒槍在ＤＥＭ的完美之城留下了無數彈孔。

雖說是試探性攻擊，但除了不打座艙之外，リーン已是火力全開，每一發子彈都能貫穿重甲ＤＥ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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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本來就能自如操作機械體的ホルス在這座機械之城裡，甚至連建築都能用於作戰。

哪怕是能打穿主戰坦克的穿甲彈，在鋼筋水泥搭建的混凝土山面前仍然過於貧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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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反抗軍多次嘗試衝擊上位ＤＥＭ防線；但處於劣勢地形的他們很快便被廣域魔法和炮擊打得陣腳大亂。

不過萬幸的是，無論是ホルス還是上位ＤＥＭ都沒有殺心。魔法威力受限，連炮管打出來的都是閃光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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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情況就像ホルス愛玩的那個塔防遊戲一樣……只不過我們變成了只會瞎打的怪物。」

澤妮亞試圖以弱點標記鎖定ホルス的裝甲。但她跑得快不說，每次將要抓到她時總會被建築物適時擋住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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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防玩家最怕的就是怪物不按標準路線走，而且還拆你家塔！」

我飛身攀附於建物之上，邊爬邊劈開擋路的防禦塔，轉眼便爬上了下城區的最高處。

果然，居高臨下便不怕被遮擋視野。眼見機不可失，我一記剎那刺向ホルス的臂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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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大體沒錯，但提防飛行型怪物是每個玩家的必修課。」

然而，靈刀只切裂了一層金屬護膜，甚至沒能在裝甲上留下一道劃痕。

ホルス隨即以臂甲上延伸的電弧刀反擊。我雖避開了橫揮過來的刀背，但強烈的電流仍使人渾身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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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ホルス，刀刃向內可砍不傷人。

要是不想打，要不我們繼續坐下談談？」

在鋼鐵隔板再次把我們分隔開之前，我朝ホルス高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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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目標只有機械種族的飛昇，並沒有必要把三族徹底滅絕。

多餘的殺戮沒有意義……多餘的討論也一樣。」

ホルス以言語把我們拒之門外，隨即消失在敵陣深處。

我還想再追，卻被趕來的4-Chan輕輕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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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下來，別用你的肉身跟精煉道米尼鋼裝甲加上金屬護膜拼刀。

比起經驗豐富的教官，那群只受過訓練但沒打過實戰的上位ＤＥＭ才是突破口！」

4-Chan冷靜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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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我們作為ＤＥＭ，很清楚ＤＥＭ的弱點所在。

我們的仿生軀體雖然面板數值遠勝肉體凡胎，但對外力干擾卻很敏感。

以埃米爾界冒險者的說法，就是很怕被清Bu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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ホルス小姐，請別打岔！」

リーン說到一半，便被一顆閃著雷光的巨大球體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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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ウインドエクスプロージョン！」

好不容易避開落下的電球，ホルス的動力裝甲隨即一個大跳跳了過來，幾乎把我們震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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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門點個風核彈開路……夠奢侈的啊！

不過小ホルス……物魔雙修可是要吃很多點數的！」

露米奈試圖以寄生植物糾纏ホルス，卻均被動力甲上流竄的雷光電得焦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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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點防禦不就好了。

妳是農夫職業，應該很清楚吧。」

ホルス幽幽地說道。

明知道自己防禦力低，卻仍把上半身暴露在裝甲之外。

她這是吃準了我們不會傷害她嗎？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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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核彈、電弧刀、電磁脈衝……全是風屬性攻擊！

洛維詩，妳能不能用風盾（ウィンドシールド）減免傷害？！」

澤妮亞看出了ホルス的攻擊特點，連忙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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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通的……小ホルス舉著神器步槍在瞄我們呢！

我們要是貿然改變屬性，肯定會被屬性彈反向針對！」

洛維詩一邊以結界魔法支撐局勢，一邊艱難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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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洛維詩小姐、０４前輩，我有辦法了！

請各位盡力維持戰線！」

リーン在浮遊機炮的槍聲掩護下衝到了洛維詩身邊，低聲商量著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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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大家不明所以，但リーン作為戰地指揮官威名卓著，反抗軍們都願意無條件相信她。

期間ホルス與上位ＤＥＭ群多次發動了協同攻擊，但都被我們不計代價守住了。

三人只守不攻，走到了雙方交火的最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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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現在！ソリッドコーティング！」

リーン發動了與ホルス一樣的金屬護膜。

4-Chan與洛維詩也隨即詠唱魔法，召喚出了……與她們形象一致的眾多分身（デコ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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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テレポート！」」

就在我們疑惑之際，兩人接連詠唱傳送魔法，把包著金屬護膜的分身都瞬移進了敵陣中央。

ＤＥＭ們見物理攻擊一時傷不了她們，便開始詠唱無屬性究極魔法レガシースペ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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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別用這招——」

「リフレクション！！」

接觸到突然從地上冒出的反射水晶之後，強大的魔法陣接連在ＤＥＭ陣中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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レガシースペル固然威力強大，但若被反射，那承受巨額傷害的就是施法者自己了。

冒險者公會的魔法師前輩經常諄諄告誡魔型ＤＥＭ不要隨便對人堆釋放此技，但這些生在溫室的上位ＤＥＭ顯然未曾受此教誨。

幸虧他們無意傷人，調低了魔力輸出，反射回來的魔法才不致造成死傷。但即使如此，ＤＥＭ防線也出現了肉眼可見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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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エンチャントブロック！」

洛維詩本體與其他魔導士乘機上前，對散亂的ＤＥＭ們接連施以魔法。

這種輔助魔法能清除目標身上的一切效果並在一定時間內阻斷任何狀態——不論正面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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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位ＤＥＭ非常依賴以超頻模式（オーバークロック）為首的各種附加效果。ＤＥＭ們不斷試圖重新施加各種有利狀態，但受限於阻斷效果以及固有冷卻，他們什麼都放不出來。

4-Chan和リーン隨即如虎入羊群，不斷繳械眼前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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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又不打演習，為什麼會點那麼多莫名其妙的PVP技能啊！」

ホルス飛身大跳，擋在行將崩潰的防線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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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是因為魔導士2-2一身廢技，不點白不點了！」

洛維詩理直氣壯地回道，順道為正在收割敵人的戰士們施加風盾。

在風盾護持下，不論是ホルス的電擊還是ＤＥＭ的閃光榴彈都失去了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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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洛維詩先前所料，ホルス隨即換上土屬性麻醉彈，朝屬性被剋制的反抗軍開火。

然而那道令人又愛又恨的金屬薄膜再次顯現，把四處橫飛的子彈盡數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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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ホルス小姐，別忘了ソリッドコーティング可不是妳的專屬技能！」

リーン驅使著浮遊機炮飛進人堆，釋放金護薄膜守護著反抗軍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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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的戰術。但我有個習慣，就是擬訂策略時會以自己為假想敵，思考破解之道……以及為此再留一招後手。

フォル，啟用風屬性應對方案。」

在ホルス號令下，先前與我們交談過的魔法少女——ＤＥＭマザーフォルガー隨即領著同型機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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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インサニティヴォーテックス第四模式已排入作戰序列。

警告非機械物種：請注意地面可能出現的顛簸。」

被稱作フォル的少女一邊詠唱魔法，一邊回應ホルス的指令。

明明她只有一張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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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

「不好，這招無法反射！大家伏下！」

4-Chan連忙向反抗軍叫道。

話音未落，數道土龍捲便襲向了反抗軍。我們幾個還好，但那些身上還帶著風盾的冒險者卻已紛紛倒地。

雖然剛才一輪衝鋒打倒了不少ＤＥＭ，但ホルス這招後手又把戰局重新拉回均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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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想打成對ＤＥＭ最有利的陣地消耗戰嗎……！

不過，這邊也不是沒有後手！」

露米奈源源不絕地召出活動木偶，並依賴黑薔薇之棘與洛維詩的各種輔助魔法，讓紙面實力遠弱於敵人的木偶暫時抵擋住了ＤＥＭ的反撲。

這數以千計的數量，看來是把整個熾心號以及埃米爾冒險者帶來的眾多活動木偶都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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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活動木偶為我們爭取的寶貴時間裡，我們救下了一些受傷的反抗軍戰士，盡可能保留戰力迎接持久戰。

然而4-Chan卻突然一把拉住了我，似乎有什麼需要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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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緊逼。我就問一句——你們對與教官的牽絆有信心嗎？」

4-Chan眼睛盯著後勁不繼的木偶群，手臂組件和斧刃都在微微抖動。

與她多次並肩作戰的我知道，這是她發動紙片的起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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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也太簡潔了！

至少說一下有信心會怎樣、沒信心又怎麼樣啊！」

澤妮亞只覺事關重大，忍不住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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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們仍有信心勸教官回頭，我和リーン就只摧毀她的動力裝甲。

不過如你們所知，教官有著隨意操作機械造物的能力，甚至有可能指揮ＤＥＭ翻盤；而我們卻等不到下一次紙片冷卻時間。

而如果你們認為教官心意已決——那這一刀就會如她所願，直接讓她從感情和使命中解脫。」

4-Chan耐心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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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ホルス小姐並不關注自己的安危。

她以精煉道米尼鋼鑄造了全套裝甲，卻把自己的肉身露在外面。

我認為，她在等待我們給她致命一擊，拯救道米尼界與其人民……但我希望把決定權交在她的同伴手上。」

リーン槍中利刃森寒如霜，言辭卻溫柔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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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館的四人盡皆默然不語。

我們曾經說過，我們要見小ホルス只是為了一個答案，而如今答案已經到手。

要是我們在此落敗，反抗軍諸多戰士、埃米爾界冒險者、以至於一個世界都要跟著陪葬。

作為這些人的同伴——也作為ホルス的同伴，我們該如何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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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從裝甲裡揪出來，我們會完成剩下的工作。」

最終，我還是做出了決定。

拯救世界與ホルス並非必然衝突。既然她對這個世界以及生於此間的人們並非麻木不仁，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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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

抱歉……作為前輩，卻把這艱難的決定扔給了你們。」

リーン苦笑著把浮遊機炮接在背包上，以獲得最大的推進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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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其實我也還有很多事想跟教官報告。

反正整個作戰就是一場豪賭，那再賭一把又有何妨？」

4-Chan倒持斧槍，展開臂刃，進入了全武裝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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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アサルトモード——啟動！」

「アナザーブック——開放！」

一紅一藍兩道身影如離弦之箭飛出。

借助浮遊機炮的反重力裝置與黑魔王之力作為推進燃料，兩人近乎瞬移般抵達了ホルス面前。

我們快步跟上，卻被ＤＥＭ集群與變幻莫測的護壁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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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ラピッドストライク！」

4-Chan以簡樸而又迅猛的斧槍連擊，以裂帛之勢突破著ホルス的金屬護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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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只有你們才會用紙片。

白想劍——」

反應過來的ホルス隨之啟動了紙片，操作裝甲招架著4-Chan的猛攻，並舉起了那柄誕生在黑影中的光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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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沒錯……每個擁有心靈的人都能從紙片中汲取力量。

ホルス小姐……妳還需要我的資料嗎？」

リーン飛身上前，以槍刃挾住了白想劍。

她奮力偏轉了白想劍的角度，讓其插在空處；但槍刃亦因此毀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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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了。我已經明白，心靈並不是能按照某種參數批量生產的工業品。」

ホルス轉眼間又拔出了一柄白想劍，但リーン的衝鋒槍可就變不出第二套槍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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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ＤＥＭ的心靈實際上又從何而來？妳能給我說說嗎？」

リーン拋下已無作用的衝鋒槍，把浮遊機炮套在手上充當臂甲，又架開了一次白想劍。

同時，4-Chan在以臂刃應對周遭ＤＥＭ猛攻的同時亦不忘抽空扔出斧槍，以不斷迴旋的斧刃把ホルス的金屬護膜打得近乎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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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妳在套話。

我拒絕回答。這跟我們的衝突沒有關係。」

彷彿呼應著ホルス的情緒，第三發白想劍無論是光芒還是尺寸都遠遠超越了前兩發。

相較之下，リーン的臨時臂甲卻已支離破碎。但她仍毫不畏懼，正面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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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妙……就算リーン實力超凡，但要以常態與完全掌握紙片的ホルス角力還是太勉強了！

我去助她一臂之力！」

洛維詩當機立斷召出了黑之魔女，隨即一個瞬移傳送進了敵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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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圖追過去，但哪怕我一瞬間砍倒十根防禦柱，馬上又會冒出十六根。

要是不兵行險著，估計道米尼界毀滅了我們都摸不到ホル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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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亂來……！好歹再補一輪寄生植物才上啊！」

露米奈不禁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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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維詩！我再唱大聲點，妳可要豎起耳朵吃增益啊！」

澤妮亞把吉他彈得冒火，音波的振動甚至能被肉眼觀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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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她有沒有聽見，洛維詩在ＤＥＭ的集中火力下飛身趕到了リーン身側，全力啟動了結界魔法アヴァロン。

不同於過往無往不利的絕對防禦；在神器加持下，光箭深深插進了結界內部，而且突破的勢頭有增無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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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

在光箭貫穿兩人的最後關頭，ホルス把槍口抬高了一厘米。

但饒是如此，白想劍爆發的衝擊仍把洛維詩和リーン炸飛出去，直至重重撞上附近的建築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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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您會手下留情。既然如此——」

此時，4-Chan已無聲無息地繞到了ホルス身後。

ホルス急忙轉身，但黑魔王的魅影把她巨大的動力裝甲完全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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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妨對自己的心靈再坦白一點，教官！」

她揮舞著斧槍與臂刃，把コンチェルタート與インテルメッツォ這套連携技同時釋放！

當頭劈下的斧槍把最後一道金屬護膜完全擊破。兩柄臂刃隨即深深沒入精煉道米尼鋼鑄成的重甲之內，不過片刻，整台動力裝甲便如待宰羔羊般被零碎肢解。

ホルス飛身後躍，在裝甲在重力牽引下完全解體前平安著地。乘此機會，我連忙跑到被震飛的洛維詩和リーン身邊檢查她們的情況。

前者受魔女庇護，受傷不重；但後者承受了白想劍的大部分衝擊，只在我們攙扶下才能勉力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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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ホルス，該收手了吧？大家都不能盡全力，再打下去也只是大型過家家。

還不如先暫停發射程序，商量一下這事情有沒有轉圜餘地？」

我扶著リーン，直視著ホルス的眼睛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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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與主腦辯論過了。

我們需要至少一整個世界的思念之力。哪怕發射程序不會毀滅道米尼界，耗盡生命的世界也只能在絕望中逐漸枯萎。

雙方的願望……只有一邊能夠達成。」

ホルス的瞳孔裡除了悲傷，別無它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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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米尼界原生個體滯留時間超出預期。

緊急升空協議啟動。授權各單元使用致命武力，並做好隨時昇空的準備。」

在我們膠著之際，一道機械語音不合時宜地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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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我太拖沓了嗎……

各位……要是想阻止這一切，就隨我來吧。」

ホルス轉身朝連通上下城區的階梯跑去，但ＤＥＭ集群卻遵照那道聲音的命令，以實彈向反抗軍傾瀉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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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

リーン，妳退到後方指揮，擋住敵方主力！

各位，聽到教官說的話吧？我們追！」

4-Chan朝身上負傷，武器盡失的リーン叫道，隨後引領著我們衝擊ＤＥＭ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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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モルガナハーツ！」

洛維詩借助黑魔女之力抵擋住了上位ＤＥＭ的火力壓制，並報以雷擊，反過來壓制住了敵人。

趁著4-Chan和洛維詩仍受紙片加護，我們以勢不可擋之勢突破了下城區。然而，強弩之末的反抗軍只能勉力維持陣線，沒能跟上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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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安危就指望我們五個了嗎……

唉，說好的大軍壓境，怎麼又打成小隊作戰了！」

澤妮亞見身邊只有4-Chan與咖啡館眾人，不禁發出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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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好處想，至少ＤＥＭ部隊也被牽制住了，不會來找我們麻煩。

然後……大家看到了嗎？阿高普路斯的電磁屏障看來為了昇空而解除了。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露米奈留意著窗外的景色，邊跑邊飛速操作著手上的觸控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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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明知道露米奈又想亂來，但事已至此，能用的辦法都要用；管不了那麼多了。

抵達上城區，只見大部分區域都被一座巨大建築覆蓋；其頂部空了一塊，以形狀判斷，應該是以前每週六都要襲擊西軍本部的浮空要塞曾經停泊的位置。

看來，這就是ＤＥＭ多年來竭力隱藏的阿高普路斯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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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門進入建築內部，只見遍地都是休眠艙、物資倉庫與能源供給裝置，彷彿一座屬於機械文明的方舟。

而埃米爾界上城區行會大樓的相應位置，則是一座散發著耀眼綠色光芒的巨大晶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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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族多年來不惜成本收集，屬於道米尼界的大地精華。

只要破壞束縛著它的容器，溢散的思念之力也將回歸滋養它們的大地。」

——而ホルス，就擋在我們與核心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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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ホルス……妳為什麼要跟我們說這些？

妳希望我們阻止你們，對嗎？」

洛維詩踏前一步，卻被ホルス舉槍攔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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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否定我族多年來為之努力的未來藍圖，但也無法否定道米尼族……與你們的求生意志。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ftC5SGjGi

生存與滅亡並非協商所能解決。如佐爾伯所說，如今已無法回頭。

因此，我希望以決鬥結束彼此的分歧——勝者得償所願，敗者亦將不留遺憾。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i9q7xTJK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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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要是繼續用這副身體與你們交戰，大家都會很困擾吧。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iA3d515ue

剛才，看見洛維詩小姐與リーン女士被我逼進絕境，我不由自主地手下留情了。而你們想必也沒法對這個與你們朝夕相對的少女身軀狠下殺手。

為了公平決鬥，我必需終結此一狀況——」

ホルス說到最後，突然翻轉神器，把槍口對准自己心臟。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d2IANlN7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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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妳——」

「再見了。

……我真的很高興能遇上你們。」

我們飛身上前，卻沒法阻止ホルス打出那顆貫穿自己的子彈——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xduJ50z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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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最終決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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