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情提要:
心思複雜的斐克斯特是不是察覺了什麼,找亞瑟前往蘇哈法森林,然而,他真正的意圖是什麼呢?
「亞瑟,我們到了!」斐克斯特一翻身,迅速從達努塔背上跳了下來。
亞瑟抬頭看著眼前的黑色三角塔。這座塔傾斜、細長,雖然巨大、陡峭,且塔面光滑無比,但他們竟然硬是將木樁埋入坡面,造出階梯來。
那坡度實在不小,要爬上去可得費一番勁,若是薩洛梅在這裡,他早就選擇在下面悠閒抽煙了。
這莫非是太陽塔……?
「這裡是?」亞瑟皺眉詢問。
斐克斯特轉過頭,撇過的眼神不算冰冷,但也幾乎沒有什麼情感。
「這裡曾是我們祖先的祭祀之地,但已經荒廢許久。」他繼續解釋道,「剛才我們走的路算是波哈沙納到這裡最安全的一段,再往前可能會遭遇魔物。來吧,跟我上來看看!」
他邁開步伐,先行登上階梯,亞瑟隨後跟上。這座塔的階梯雖遠不及澳雷泰雅的「天國階梯」或「龍哈德薩德」那樣雄偉,但也足夠讓人感受到它的壯觀。
途中,他們沒有休息,一路爬升,最終來到塔頂。那裡再也沒有木樁階梯了。
「你看看那。」斐克斯特指向遠處。
亞瑟順著他的指向看去,遠方的森林彷彿延伸無盡。那片土地上,陰沉的天空比上方的陰雨天更顯得陰暗,濃霧如鍋蓋般厚重,幾乎將一切掩蓋。那裡的樹木若是枯死也並不奇怪。
「感覺很不好吧。」斐克斯特臉色凝重,憂鬱說道,「曾經,那片土地是這裡最美麗的風景,風光明媚。魔物出現之前,那裡是我們通往北方的必經之路,沿途還有許多大型城鎮。可經過多次魔物的侵襲,現在沒人敢再走那條路了。隨著魔物的勢力越來越接近,波哈沙納必須面對一場生存之戰。」
他停頓片刻,又繼續說道:「來吧,還有更多東西讓你看看!」
亞瑟跟隨著斐克斯特走進旁邊的三角塔入口。一踏進塔內,通道的光線立刻被黑暗吞噬,前方不到幾米的地方,已經伸手不見五指。如果不是蟲火燈發出的微弱光芒,他甚至無法辨識地面在哪裡。
反正,只要斐克斯特做出什麼動作,他也會隨之效仿。
這裡的通道顯然是人工開鑿的,越往後越狹窄。突然,一股異常潮濕的氣味撲面而來,令亞瑟不禁皺了皺眉。斐克斯特停下腳步,從腰間掏出火石,輕輕一劃,火光立即在牆壁的凹洞中閃耀起來,沿著油道一路向下延伸。
「這裡總是這樣,離我們的目的地還有一小段路。」
斐克斯特轉過頭,對亞瑟勾起一抹陰暗的笑容,但他不知道的是,過去亞瑟早已習慣這種奇怪的路徑,甚至在夢中的回憶都經歷過好幾次。
直到通道的最底部,這裡的空間與狹窄的通道相比,幾乎是豁然開朗。半圓形的空間內,油道延伸至天際,將每個角落照亮,光芒四射。油道對面的濕潤牆壁上刻滿了壁畫,那些圖案似乎在講述著一段遠古的故事。
這一刻,亞瑟似乎感受到強烈的即視感。
那是……布萊爾在艾西特的經歷?
真的是幻境?如果是西爾克亞的伎倆,那他真的升級了。
但目前已不容他多想,眼前的人內心埋著什麼意圖,尚未清楚。
「亞瑟,你看到的這些,都是我們祖先的歷史。這些壁畫詳盡地記錄了我們的起源。」斐克斯特站在圖畫前,語氣略顯神聖,「這裡也涵蓋了波哈沙納的過去、現在與未來。我們的使命,就是將這些故事傳遞給下一任君主,這是作為後代的責任。
「這裡預言的事情,只有你我知曉,連愛勒凡也不清楚這個地方。」斐克斯特低聲說道,「可惜的是,若這些預言屬實,那麼我們可能會面臨毀滅的命運。但在那之前,會有一個人乘著巨大的火鳥來拯救我們的人民,將他們帶離這裡……」
「未來的事,誰又能預料呢?」亞瑟冷冷地回應,雖然目光停留在壁畫上,但眼角的餘光依然鎖定在斐克斯特身上。
「你說的沒錯。」斐克斯特點點頭,似乎對亞瑟的話有所認同。
突然──
噹!
兩把武器撞擊的聲音響徹整個空間。
斐克斯特毫無預警地抽出腰間的劍,對著亞瑟猛然砍來。可惜,他並未如願命中。亞瑟早有準備,因為在聽斐克斯特說故事時,他的右手早已悄然放在了腰間的皮帶上。
亞瑟見斐克斯特那把沒有刀刃的劍柄,在拇指滑動過後隨即展開。如同與夢境中見到的類似,手柄上的球狀物體浮起來,並且發出刺眼光芒,劍刃也從白光中幻化成實體。
亞瑟迅速一翻身,拔出腰間的刀,硬生生擋下了這一擊。斐克斯特並未繼續進攻,反而開心地大笑出聲。
「哈!不錯!能擋下這一招的可不多!」
「偷襲有什麼好得意的?」亞瑟揚起不屑的嘴角。
「戰場上,哪裡還有什麼正不正當的說法?拿出你最厲害的招式攻擊我吧!」斐克斯特擺出一副挑釁的姿勢,「既然是戰場,那我也不會手下留情,讓我看看你的實力,能不能活著走出去,就看你的本事了!」
隨著斐克斯特發起攻擊,亞瑟瞥見了他的一個動作,便預感到了接下來的發展。
這一刻,斐克斯特的攻擊正如他預想的那般激烈,完全是想測試他,逼他動用全力。他冷靜地運作防禦,等待著斐克斯特的下一步動作。這一切完全在他掌握之中。
他心中暗自評價:斐克斯特的攻勢如西爾克雅曾經對自己所說──「粗暴有餘」。然而,目前讓他留心的是那把極其相似的武器──西爾克雅曾經給他那把劍──讓他得稍微保留實力。
「別光顧著擋,這樣是沒有用的!」斐克斯特加快了揮劍的速度,眼中帶著幾分狂熱。「來吧,交換個條件!如果你贏了,我就讓你解釋來波哈沙納的真正目的;如果輸了,那麼你的命……我可不會放過!」
「你的條件真是爛透了!」
亞瑟不屑地回擊,邊說邊閃躲斐克斯特的攻擊。「不要、每次、跟我、開──這麼爛的條件──」他不再擋下這一次的劈擊,身形一閃,狠狠側身一腳踹向斐克斯特的腹部。
那一腳的力量讓斐克斯特整個人彈飛,重重地摔倒在地,約有六七呎的距離。
「這氣勢不錯!你終於敢反擊了!」
斐克斯特翻身跳起,眼中充滿了興奮與挑戰的光芒。
他毫不猶豫地再次向亞瑟發動攻擊。
亞瑟繼續巧妙地閃避著每一擊,並在每一次攻擊的空檔中,借機反擊。他的刀柄狠狠地擊中了斐克斯特的臉、胸口和腹部。雖然這些攻擊並未使斐克斯特致命,但每一擊都讓他感受到來自亞瑟身上的威脅。
其實,如果亞瑟決定動用原魂的力量,這場對決恐怕早已結束,斐克斯特或許不會活過這一刻。
「嘿嘿!亞瑟,你真是太仁慈了!」斐克斯特擦去嘴角的血,帶著一抹瘋狂的笑容。「我已經熱身完畢,該是認真對付你了!」
斐克斯特的身形迅速,如同猛獸般的攻擊接踵而來,他的速度幾乎與亞瑟相匹敵,劍刃揮舞的速度快得讓人難以分辨。每一劍亞瑟都艱難地格擋,然而就在他準備迎接下一擊時,斐克斯特卻猛然從腹部伸出手,一束火焰爆發而出,直射向亞瑟。
亞瑟心頭猛地一驚,毫不猶豫地揮手凝聚拳頭大小的護盾,將那股火焰彈開。但即便如此,亞瑟也被火焰的熱浪燙得肌膚發紅。而他身旁的牆壁,卻已經被火焰炸出了一個巨大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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