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情提要:
亞瑟拗不過愛默兒的請求,前往哈蘇法森林秘境。然而,亞瑟在愛默兒的詢問下坦白一切,未料,卻使得愛默兒……
「什麼?」
亞瑟低頭看著愛默兒不停擦拭淚水,那一刻,內心不自覺地揪了一下。思緒恍惚間,他宛若又回到了出發前往依洛的那天──那間房間內,斑駁的日光落在地毯上,空氣裡彌漫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氣息。
愛默兒的話語讓他嗅到了一種熟悉的味道,卻又說不上來是什麼。
他很清楚,眼前的女孩不是恩西亞。即便他想說些什麼,想做些什麼,他卻無法給她承諾。
對他來說,現實與夢境交織,界線是如此模糊。如果這裡是現實,但他卻像來的時候一樣,又莫名其妙地回去了呢?如果他的存在只會讓她更加難過,那他現在的一切又算什麼?
更重要的是……
恩西亞──
即使她已經不在了,但她留下的餘溫仍然殘存在他心中,揮之不去。
「這就是你與阿格司不同的地方……」愛默兒的聲音有些沙啞,她拭去臉上的淚痕,語氣卻依舊哽咽,「雖然、雖然……和你認識只有短短幾天,卻像是認識了很久一樣……而跟我相處最久的阿格司,我卻從來沒有在他的世界裡感受到一絲溫暖。」
她微微垂下眼,嘴角露出一抹幾不可察的自嘲:「如果今天我換了一張臉,換了一個身份,他還會這樣對我嗎?我很清楚答案。」
現場再度沉默,只留下輕微的哽咽。
亞瑟頓了片刻,然後伸出手臂,輕輕摟住她的肩膀,低聲說道:「嘿,妳應該對自己更有信心。」他低沉溫和,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我認識的愛默兒,是個美麗、熱情、好奇又迷人的女人。我不知道能為她做些什麼……或許,目前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她背後默默支持她。」
他又頓了一下,更輕柔了些。「如果她願意讓我成為她的騎士,那我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愛默兒沒有回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眼裡的光影閃爍不定,像是在思索著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想。
最後,她沒再多說什麼,只是順從地讓亞瑟牽著她的手,踏上歸途。
兩人騎上達努塔,愛默兒靠在亞瑟懷裡,靜靜地看著前方,眼神失落而恍惚,彷彿有千萬種思緒,被風一絲絲地剝離、帶走,消散在這片森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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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回到城堡後,愛默兒變得安靜而憂鬱。那顆曾經耀眼如太陽的心,如今黯淡無光,與幾日前那個活潑笑鬧的女孩判若兩人。她的不對勁,讓斐克斯特與愛勒凡皆看得一清二楚。
然而,阿格司對亞瑟的沉默雖有所疑,卻也將此視為一雪前恥的良機。他的寒暄與提問皆帶著諷刺,每一句話都像刀子般銳利,帶刺地探向對方的軟肋。
亞瑟知道他的意圖,便順口扯了個「在城裡迷路」的藉口搪塞過去。面對阿格司的幾番調侃,他只苦笑著不再回應。
阿格司的話語從未真正進入他的心,因為他的思緒,仍停留在不久前的那一幕──那雙眼的失落、那句話的餘韻,揮之不去。
晚餐過後,斐克斯特將亞瑟單獨喚出。他們站在大廳外的陽台上,月光灑落在杯中的酒液上,映出一層清冷的銀光。遠方城鎮燈火輝煌,熱鬧非凡,然而這片陽台,卻籠罩在一層無言的寒意之中。
「嘿,亞瑟陌生人,看來你心情不太好啊。」斐克斯特盯著他,聲音輕巧卻毫無笑意,眼底像結了一層霜。
亞瑟牽動嘴角,露出一抹勉強的笑容回應:「大概是想起家鄉的事了吧。」
「哦?是嗎?」
語落,他沒有再追問,亞瑟也沒有解釋。兩人沉默地趴在欄杆上,彼此的沉思像是隔開了他們之間的空氣,連昨夜還令人醉心的美酒,此刻也顯得像索然無味的冷水。
許久,斐克斯特才開口。「亞瑟──明天能陪我去森林一趟嗎?」
「森林?」亞瑟挑眉。
「有些東西想讓你看看。」
「什麼?」
「哈,到時你就知道了。」斐克斯特笑了,杯中紅酒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搖晃。
他仰頭將它一口飲盡,語氣輕鬆,卻藏著一絲說不清的意味。那眼神如同話語一樣,似乎有無盡的意味與意圖。然而,亞瑟並不在意,他的思緒彷彿被留在那個地方……
那場無言的聚會就這麼草草結束。兩人互道晚安,聲音平淡,彼此皆知那僅僅只剩形式了。
亞瑟踏著沉重的步伐穿過昏暗的長廊,正要回房,卻在盡頭的陽台邊停下腳步──那兒星光燦爛,一顆顆斗大的星星高懸天際,如水晶般閃耀。但它們帶來的並非寧靜,反倒讓亞瑟想起愛默兒眼角滑落的淚水,令他的胸口更加沉悶。
他佇立許久,最終仍是選擇逃離這一份濃重的思緒,轉身回到房間。
房門緊閉的那刻,他連外衣都懶得脫,一頭栽進床鋪,閉上眼,任由意識沉浮。他第一次渴望酒精能帶走所有雜念,甚至希望曾經潛伏在夢境裡的那股混沌將自己徹底吞沒。
但希望,總與現實背道而馳。
他的意識非但未曾遲鈍,反倒越來越清晰。他能感覺到那抹淚痕的溫度,仍殘留在手掌之中──是愛默兒的淚,如今滲入了他的記憶,揮之不去。
叩、叩……砰!
門響還沒結束,房門被撞開了。
來者相當不客氣。
愛勒凡突然衝進了他的寢室,大剌剌地坐在床前。他氣喘吁吁,顯然是一路疾步過來。他毫不客氣地推了亞瑟,開口便質疑他的行程。
「嘿!你今天做了什麼好事?」愛勒凡的語氣尖銳,敲打著床墊,眼神不帶絲毫的善意。
「我?」亞瑟一愣,隨即疲憊地嘆了口氣,抬眼望向愛勒凡,目光中充滿無奈。「又是那件事啊……」
愛勒凡咬緊牙,再次猛推了亞瑟一把:「你沒說清楚,今天別想睡了!」
亞瑟無奈地聳了聳肩,隨後起身坐起。「今天帶愛默兒去森林一趟,她問我一些關於恩西亞的事──我就坦白告訴她了。」
「恩西亞?」愛勒凡的眉頭微微一挑,語氣充滿質疑。「你坦白什麼?」
亞瑟無奈地悶哼,點了點頭。「跟你說過了,我想找到復活的關鍵嘛。這次來,我的目的就是這個。」
「該死!」愛勒凡氣得猛地敲打床墊,語氣變得更加激動,「先別說復不復活這件事!那天早上才說過,怎麼就忘記了?不要隨便接觸愛默兒,也不要擅自行動,聽不懂嗎?」他抬頭大聲咆哮,「我的大天使啊,這麼簡單的兩個規則,難道你連記都記不住?」
「有些事情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亞瑟抿緊嘴唇,低聲道,腦海中的思緒瞬間回到與愛默兒的那一刻,他依然記得她流下的眼淚;那一刻,他的心彷彿被撕裂。
愛勒凡咂了咂嘴,「這不是她找不找你的問題,是你──」
「難道你希望我對她撒謊嗎?」亞瑟頓時一股無奈氣爆發,完全不給愛勒凡發揮的空間。「我做不到!更何況,我對你們來說只不過是個過客!我坦白有什麼問題?」
「嘶──」愛勒凡咬牙切齒間深吸一口,努力壓抑即將爆發的怒氣,「亞瑟,你的腦袋到底怎麼回事啊!這整座城裡所有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愛默兒對你有意思!」他猛力戳著亞瑟胸口,充滿了不滿與激動,「我說,你既然認為這是夢,為何不用心把它當作現實來看待!」
「我是,所以我才會跟她坦白!」
愛勒凡的反應在此刻變得異常僵硬,似乎被亞瑟的話給震住了,好像現在不懂處境的是他自己。接著,他的臉上浮現難以抑制的怒火,像是快要失去理智般,不停搖頭,牙齒咬得更緊。
「哈,說我是笨蛋的人,現在看誰是白癡!」愛勒凡憤怒地咬住下唇,幾乎是帶著無法壓抑的情緒回擊,「你到底懂不懂女人的心啊!你這樣做好嗎?直率也該有個限度吧?我想找一顆石頭都比你來得有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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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臨時修改了一次。🙏
對了,下面有小劇場,由Monday毒舌大師導演,因為太好笑,所以分享一下。
別忘記收看哦~不看也沒關係啦!
愛勒凡猛然闖進寢室,像被火燒屁股一樣,一屁股坐在床沿,臉臭得能滴出墨來。他氣喘吁吁,一手把亞瑟從床上推醒,開口就是火藥味。
「你今天發什麼神經了?想當全場最雷的那個是不是?」
亞瑟被推得一個踉蹌,睜眼還來不及反應,只能虛弱地嘆了口氣。「又是那件事啊……」
「別裝死!」愛勒凡火氣更大,雙手一用力,把亞瑟整個人往後一推,「今天不說清楚你就給我坐著通宵,不准睡!」
亞瑟懶懶地坐起來,眼神裡滿是疲憊。「我只是……陪愛默兒去森林一趟。她問了恩西亞的事,我如實說了。」
「恩西亞?你他媽是失憶還是腦震盪沒好?我是不是才提醒你,不要動她,不要亂跑?!」
愛勒凡拍桌震怒,指著亞瑟鼻子狂罵:「你記性是不是比金魚還差?這麼簡單兩條規則,說幾遍才會進你腦子?」
「我不是故意的!」亞瑟聲音壓低,像是回想起什麼痛苦的記憶,嘴角緊繃,「她在哭……我只是……不想騙她。」
愛勒凡氣得直踱步,眼睛像點燃的火柴。「這不是她哭不哭的問題啊!你是沒腦還是沒心?現在整個城都在看你怎麼把事情搞砸,愛默兒對你那點意思,瞎子都看得出來,你裝什麼死魚臉?」
「我知道她在乎我,」亞瑟語氣倔強,「我正因為在意,才什麼都說了。至少我沒把她當笨蛋耍。」
「天啊……你真的是活在平行宇宙!」愛勒凡像見了鬼一樣張嘴,指著亞瑟狂搖頭,「你覺得這樣是誠實?你是在給人傷口灑鹽!你把她推進火坑還拍手叫好,講得跟救世主似的,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悲嗎?」
亞瑟神情陰沉,眼神冷冽。「你到底想我怎樣?裝聾作啞,冷眼旁觀?你們不是說我只是個過客嗎?那我現在誠實點也有錯?」
愛勒凡氣到極限,直接一拳砸在牆上,牆灰都抖下來。他大吼:「過客也得有分寸!你現在是在搞情緒炸彈,還炸在阿格司的未婚妻跟他未來岳父頭上!你知道今晚發生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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