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章．冠名指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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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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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們不絕於耳的嬉鬧聲，讓整間教室彷彿掉入塵世般吵雜。儘管如此，愛莉絲仍然從露西的口中清楚地聽見了話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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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啦，早上的時候在校外聽見的。」
「大概是什麼奇怪的新團體吧？聽起來就很像男團呢！有關於小道消息，妳可以去問問麥卡錫，她總是能提前知道很多事情呢！」
「麥卡錫？」吐露著話音的愛莉絲，在目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常人所看不見的驚訝。
「是啊，我們考試前都得靠她預測考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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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悅耳的話音，令愛莉絲很是感興趣。倒不是有多好聽的問題，而是聽起來像極了勤於苦練法語與法國口音的聲線，給了愛莉絲一股欲蓋彌彰的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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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愛莉絲不是法國人吧？」
「對啊，我其實是在英國出生和長大的，直到父母在我中學時雙亡之後，我才開始到各個不同的地方學習，法國就是我的其中一站。」
「愛莉絲好厲害啊，雖然我也不是法國人，只是純粹來這裡當交換學生的日本人，但有機會的話我也要到其他國家去闖一闖！」
「露西是日本人？」
「是的，我是交換學生，因為好奇而選擇宗座學校！」
「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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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口應和的愛莉絲，在眼鏡底下冒出了常人所無法察覺的冷峻目光，而游移的視線彷彿正在搜尋某些事物般，絲毫不拖泥帶水地掃視著目光所到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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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眼鏡事實上也是咒刻的產物──是當愛莉絲需要透過偽裝自己達成某些目的時，用於掩人耳目的咒具。常人在看見鏡片時，會透過它映射出當事人所期望的表情，而無法看出愛莉絲當下的真實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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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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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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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詞否定的話音，在艾德瀚的工坊中被大肆傳給了身後的阿卡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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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於使用咒刻行動的人、能力足以被稱為魔法師的法外之徒──你我都明白艾絲堤小姐肯定冊列在其中。」
「就算她是被冊列為獵殺指定者的清道夫，也不可能做出你說的那種事。」
「沒人可以保證。」
「我可以保證她的人格，阿卡姆。」
「事實上，你身為首席的身分目前岌岌可危，因此現在的你並不具有能力做出實質保證，阿格尼斯先生。」阿卡姆以嚴肅的口吻，對艾德瀚組織起稍嫌嚴厲的指責言詞，「希望你在面對其他人時，別輕易允下任何保證與承諾，那會招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那對你就可以嗎？紅十字會的代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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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艾德瀚以同樣嚴厲與尖酸的口氣對阿卡姆回以冷嘲熱諷時，確實令阿卡姆因為語塞而沉默了下來，籠罩在一片靜默的工坊裡僅存對彼此的不諒解，與出言不遜的歉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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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相信你的， 阿格尼斯先生，所以我希望你能以同等的信任回應我。」阿卡姆的語氣依舊蘊含著不滿，「我們在這件事過後，還有一位克拉姆特這道大難題需要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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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艾德瀚吐露出哀怨與無奈參半的嘆息後，兩人才以令對方格外想念的一面重新審視一切，而使對視的彼此不禁會心一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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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起來真的很醜，阿卡姆。」
「……這大概就是我交不到女朋友的原因吧？」
「我答應你，當我們解決所有的問題以後，我替你找個伴侶！」
「相親嗎？這樣似乎會顯得我很沒價值。」
「沒辦法，誰叫你被甩的最快記錄是三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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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當時就不說了。──阿卡姆在心裡懊悔著自己的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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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歸正傳──」阿卡姆如咳痰般清咳了兩下，然後才以莊重的語氣重新組織起話語，「事實上，還有一位是咒刻名門出身的魔法師，就被冊列在兄弟會裡。她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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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的土魯斯天主教學院，在度過了數個短到能被以可憐來形容的休息時間之後，終於迎來了近於黃昏的下課，而當大部分學生都向著各自的宿舍邁開步伐時，愛莉絲便刻意避開了人群目光，隻身來到位在正後方的庭園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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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不算太過於寬闊，因此要是在這裡發生戰鬥的話，對使槍的愛莉絲而言並不算太有利，只不過她從不打沒勝算的仗，因此她仍是把在暗中關注著自己的對象給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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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要自己走出來，還是我親自把妳拽出來呢？──瑪麗．麥卡錫，」愛莉絲兀自點起了菸，在收下原本戴著的眼鏡之後對空說道，「在兄弟會中被賦予『幻想觸手』冠名的魔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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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形跡敗漏的緣故，而使後頭那位與柱子所延伸出的黑影融為一體的女性，就踏著仿若野貓般無跡可尋的腳步而出，逕自在稍嫌昏暗的天空底下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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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被聖火會除名的獵殺指定者，但依然不能小看妳的洞察力，最高位的冠名指定者之一，『幻』──艾絲堤。」瑪麗打響著自信與謹慎兼備的話音，目露肅穆地對著愛莉絲的背影說，「妳是怎麼發現我的？」
「說發現就太膚淺了，麥卡錫。雖然妳說不能小看我的洞察力，但我反而感覺被妳小瞧了呢！從踏入形同監獄的學院那一刻起，我就沒有收回過索敵的術式啊──麥卡錫。」
「不可能，只要『噤戒之環』還戴在我手上，我的魔力就會被滴水不漏地遮斷，索敵術式是不可能探查到我的魔力的。」
「啊？妳說的是那個妳在學院裡做出來的美勞作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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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帶嘲諷的愛莉絲，踏著如獵豹在正式狩獵以前那既謹慎又輕盈的腳步轉過身來，這才真正將儘管素未謀面，仍在相遇時就能透過推測而知道身分的那人給映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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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刻就像程式語言，只要組合各自不同效果的刻印，就是一個全新的咒刻了，麥卡錫……」愛莉絲瞇起眼，以冷峻的目光與高傲語調說，「比如說──創造一個足以擴及整座學院的測謊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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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陷入震盪般的目光，自麥卡錫那雙令人費解的碧眼中露出，登時成了出賣她的背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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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為咒刻使的妳懂我在說什麼吧？」愛莉絲‧艾絲堤，「雖然一開始確實無法定位妳的位置和身分，我能在這種形同無頭蒼蠅的境地中把妳釣出來，這可是多虧了班代講八卦的功勞呢！麥卡錫。」
「……萬變御手。」瑪麗語帶憤恨地咕噥著，「透過重組咒刻變化其特質的能力。」
「還真是懷念哪──這可是在我成為最高位以前的稱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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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瑪麗那雙碧藍眼眸看似平靜，事實上內心早已激動得波濤洶湧了，規律的呼吸中更是夾雜著淺淺地忐忑，彷彿眼前的愛莉絲事實上是早已超脫常識的存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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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並非是在害怕，而是對於愛莉絲憑藉著清道夫如此拙劣的身分，卻得到了超越其應有的成就而打從心底感到強烈地失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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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我當成普通清道夫，那妳可要做好吃大虧的準備哦，麥卡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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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莉絲以平穩話音所組織起的語言，在此時彷彿成了魔音般地在空氣中放肆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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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瑪麗自顧自地攤手，以故作游刃有餘的姿態問道，「大費周章地對所有人下暗示，還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混進土魯斯，所為的總不是想重溫讀書時光這種理由吧？」
「妳還真是智力與相貌兼備啊，麥卡錫──」從來不會誇獎他人的愛莉絲，會說出如此反常話語的原因，就只有那句肯定是在貶低言下之人這個理由了，「妳知道兄弟會給妳『幻想觸手』的理由是什麼嗎？」
「因為我從空無一物的狀態，透過咒刻創造了脫離常識枷鎖的魔法。」
「妳的指導師肯定是個狠角色──雖然我不知道那傢伙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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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顧自己還在學院中的愛莉絲，逕自從口袋裡拿出了菸盒，在快速地叼上一根之後才迅速地收了起來，彷彿害怕被教職員之類的人物給看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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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魔法，其實就跟街頭魔術表演一樣是一種騙術，都是必須遵循人類所認知並肯定的常識而生的存在。就像是透過摩擦生熱產生火焰，只要利用火柴與火柴盒就能順利做到點菸的舉動，在魔法的境界中就算可以利用其他方式達成，也都必須依循『摩擦生熱』這個規則而行才可以。」愛莉絲在熄掉手中的火柴之後，才對著天空吐出了第一口雲霧，「這樣一來，人類基本上就根本沒必要學習魔法了，對吧？」
「那是死者的思考，艾絲堤。」
「沒錯，那確實是死者的思考，只要依循著常識與科學，就能確實讓生活的一切變得簡便，但這樣一來，人類的存在意義就只剩等死了──所以才有魔法師的存在，也就是妳。妳創造出的全新咒刻成功讓妳冠名為『幻想觸手』，一旦在未來的某一天，紅十字會因為需要它而要求妳將『幻想觸手』的魔力迴路交出來的話，妳有可能答應嗎？所以說妳的指導師、妳的機構，所有妳所知的一切都將妳擺在他們前方，讓妳以為自己是這個領域中的第一名，這樣一來妳就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其實是第二名了。」
「不可能的，老師他才不會……」
「一個兩個也就算了，適可而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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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愛莉絲毫無架式地站在瑪麗面前，壓力卻讓她感到異常地呼吸困難，只見她的臉頰用力地抽蓄著，以困惑與無法諒解交融而成的目光瞪著愛莉絲，彷彿在她眼中任何想要看穿愛莉絲的人，最終都會反過來被看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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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環強暴案的產生肯定有原因，而我的雇主正好是這裡的學生之一，她也是受害者、妳又恰巧潛伏在這裡，這一切不會太剛好嗎？」
「就只是剛好而已。」
「我說妳可別太目中無人了啊，麥卡錫──這世上並沒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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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著話音的愛莉絲，一面仰望著彷彿囚籠般的天空，一面讓穠纖合度的白皙手指，拎著蒼白而飄著裊裊的香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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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並不是要來跟妳說教的，我也知道妳混入這邊的目的是什麼，妳想當人口販子還是什麼的我一點也不在乎也不關心……」愛莉絲默默地將沉醉在天空的目光，朝著心懷忐忑的瑪麗游移而去，「我只想知道，妳把那些女孩給出賣掉的理由。」
「我不知道妳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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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莉絲的不耐煩登時化成姿態，在叼回菸的下一瞬間自衣袖中抽出銀色餐刀，在土魯斯待得夠久的瑪麗很快地就認出了那是學院餐廳裡的餐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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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為咒刻使，給妳一句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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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愛莉絲向前邁步的同時，彷彿警鈴正在大作一般地令瑪麗全身的汗毛都抖擻了起來，一股恐懼與興奮參半的感受就隨著雞皮疙瘩而溢滿了全身每一吋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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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因不了解而盲從，最終也會因此而對珍視之人狠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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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正化成風向愛莉絲疾行，溢滿她全身的咒刻正處於蓄勢待發的態勢，而蘊含魔力的子彈卻將她給擊墜在地上，撞擊地表的軀體讓沙塵與煙幕只揚起了頃刻，旋即便被迎面而來的身影所產生的風給吹得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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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彈如暴雨般在瑪麗頭上傾瀉而下，在夕陽的折射下使它們發出彷彿碎玻璃般的絢爛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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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開的步伐絲毫沒有因為被擊墜而有所減退，發出閃亮光彩的彈雨，在此時此刻被顯現於瑪麗周身的紅色咒刻給擋下，每當子彈與咒刻接觸的瞬間，彷彿防護罩的透明穹頂就會乍閃在兩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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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一往的格鬥，在兩人接近零公分的對視之下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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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伸出的槍口在瑪麗以咒刻所強化的左手阻擋之下被頂了開來，緊接而來的銀色刀刃瞬間貫穿四周，颳起彷彿吸納而來的空氣朝瑪麗以反手之姿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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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再次以帶有咒刻的手拍開銀色短刀，並啟動不知何時埋藏在愛莉絲腳下的咒刻，被液化的石磚與泥土交融成猶如泥漿般的稠狀液體，登時成了囚住愛莉絲雙腳的鐐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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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水泥？」愛莉絲一臉詫異地看著認真不已的瑪麗咕噥道，「拜託，妳這魔法套用的是哪門子常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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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莉絲從瑪麗接下來以雙手所擺起的架式產生了一道既視感，當她察覺到答案即將從腦海中浮現而出時，也是瑪麗向她的肝臟擊出猛烈一拳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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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那個瑪麗‧麥卡錫……就是那個麥卡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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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書架與書本所環繞的工坊裡，剛才短暫降臨的寂靜彷彿玩笑般，隨著艾德瀚稍嫌激動的質問而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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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艾德瀚不禁抹了一把臉的阿卡姆，儘管依舊一如既往地擺出毫無情緒可言的撲克臉，臉皮下的心緒事實上早已達到了足以被稱為激動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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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阿卡姆毫無氣力的點頭，艾德瀚才露出倒抽一口氣的驚愕表情，彷彿阿卡姆做了些見不得光的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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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有弟子！而且還是那位年紀輕輕就得到『幻想觸手』冠名的魔法師？」
「我覺得這並非什麼值得驕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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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只有數一數二的指導師才能夠教導出一名、甚至數名被『冠名指定』的魔法師，其中最高位的冠名指定者皆為單名──例如愛莉絲的冠名：『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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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類的魔法師都會被紅十字會冊列在秘密名冊中，由最高宗座：異教審判庭監管他們的一舉一動。但奇妙的事是──通常被判定為獵殺指定者的魔法師，基本上也都是冠名指定者，彷彿事實正拐著彎地印證了愛莉絲對瑪麗所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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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每個具有一定資質的魔法師心裡都有底，古今中外的所有最高位冠名者中，淪為獵殺指定的對象，愛莉絲不會是最後一個，而他們即使如此仍對魔法趨之若鶩的理由，也就只有成為阿卡夏的感應者這一宿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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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阿卡姆會否定艾德瀚的理由，除了以現階段來說，因為身為公羊散布者的嫌疑人，所以情勢並不樂觀以外，還有紅十字會對瑪麗的『幻想觸手』所保持模稜兩可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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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不值得驕傲，去一趟兄弟會就知道了吧？」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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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姆一面搖頭，一面吐出混雜著無奈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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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兄弟會並不樂於待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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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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