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就是給妳的。
腦中又再次回想起這句話,清漣嗚一聲,扯過旁邊的褙子捂住臉。從烏髮中露出一截耳朵,原本白玉般的肌膚染上胭脂似的紅,側邊的脖頸更是羞紅的徹底。
無意識的踢著床,清漣從未有過如此情緒,甜蜜中藏著羞澀、羞澀帶著驚慌,卻渴望更多。
清漣做起來,把手腕上的水玉舉至眼前,重新觀察起它。
同水神的靈力一樣,深深淺淺的藍和潔淨的白,但不同的是水玉更像是河流而非大海,隱約可見一道一道的水流紋劃過。戴上手的剎那,水玉變成和清漣手腕相同的寬度,如同綢帶緊緊纏在手上,卻又堅硬無比。
清漣知道,水玉及堅硬,被神器砍也不會壞,水玉也及柔軟,能夠保護擁有者,在受到攻擊時,幻化成網互助他。是個防身的好寶貝。
師父就這樣給自己啦?天啊,怎麼辦,好開心好開心!清漣在床上打起滾來,覺得精力充沛,活力滿滿。
「小漣。」外面突然傳來二師兄的聲音。
上次回來後,林常有感於自己根本無法和伏羲對抗的實力,認為這樣無法保護師妹,一見過玉淵後就跑去閉關修煉,玉淵又不愛處理事情,擔子自然而然落在安麒的身上。
為著這件事情,安麒用怨念的表情在墨竹峰上飄蕩許久,還是被回來的繁霜給安撫的。
由於怨念只是從表面被安撫進內心,所以安麒的聲音還帶著濃濃的不滿。不過由於這種情緒在玉淵的徒弟們身上實在太多次、太常出現了,所以清漣和河潤都選擇忽略。
「師兄,怎麼了?」清漣跑到門口,拉開門,仰頭看著安麒。
「山下有人尋妳。」安麒沒好氣的說。
「欸?」清漣驚訝的張開嘴。前些日子去找小紫他們,那次分別時阿木跟她說他們暫時都要閉關修練,不會出雪湖。聽師兄的語氣,感覺是仙門中同輩的人,那就更少了,除卻月瑩山的師兄弟姐妹,印像中只有素重和繁安兩個人,可能再加一個越傲吧?可素重在仙門的狀況,不太可能大搖大擺的來找自己,越傲和自己根本不熟。那是繁安?他來找自己尬嘛?上次見面不是還恨不得用眼刀子戳穿自己?
腦中飛過一連串疑惑,但實際上不過是幾個彈指之間的事,清漣點頭,「知道啦,謝謝師兄,我這就過去。」
看著女子御劍離去的背影,安麒喃喃自語:「為什麼有種平衡要被打破的感覺?此一去好像一切都會亂掉一樣。」甩甩頭,丟開晦氣的想法,安麒又得去忙碌了。
~~
月瑩山山門外,一個青衫男子來會走動,有些不安、忐忑,也有些期待和激動。
「啊!繁安!是你?」清漣的聲音響起。順著來處看去,一道身影御劍而來,背著光,只隱約看得見那窈窕的身形。
只是一個模糊的身影,卻瞬間勾起繁安心底壓抑許久的緊張。他深吸一口氣,迎向前,抬頭看向那個從空中降下來的女子。
十年。
整整十年!終於,又見到她了。
曾經以為只是年少不懂情,看到顏容出色的女孩就喜歡。但這十年,這個人的容顏卻未曾從腦海中退去,反而越發深刻。也曾以為,是因為得不到而惦念,可得不到的那麼多,唯有她,讓他忘不了。
「清漣⋯⋯」兩個字,他已經口乾舌燥。
清漣抬眸望著繁安。這位找自己有什麼事情嗎?
「繁安,你尋我有事?」有問題就要直接了當的問出來,憋在心中會出事,又是玉淵傳教的歪理。
「我⋯⋯」在普通人家,繁安已經算是壯年男子,但此時,他就如同十幾歲的青澀少年,在喜歡的女子面前,結結巴巴、面紅耳赤。
清漣的眼神依然如同許多前,清澈透明,不染紅塵俗世。清澈的讓人想閃躲,似能看透一切虛偽和謊言,明明問心無愧,卻又莫名心慌。
當然,清漣自己不無認為如此,她覺得世界上若無謊言,會有更多打打殺殺、互相傷害的事。清漣的關注重點依然在繁安尋自己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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