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安麒因為驚訝,聲音已經飆到一個尖銳刺耳、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高度,「師父?紅鸞星動?那個在仙界被說冷漠高傲和女子不和人說不了三句話就冷場私底下傳聞有龍陽之好的師父?!」他狠狠喘口氣,一次說這麼多話好困難。
河潤困難的點頭,眼中帶著悲傷、憤怒,「你知道師父是對誰動情嗎?你知道師伯知道後做了什麼嗎?」他握拳。
「誰?什麼?」安麒皺眉,對於師父喜歡上哪位仙子(仙者?)著實好奇的抓心撓肺,但為什麼又扯上師伯了?難不成⋯⋯「師父就是因為這件事被禁足?」
河潤豎起大拇指,「師兄,神準。對,師父就是因為這個而被師伯禁足的。」說到這,他激動的渾身發抖。
安麒眉頭皺的更緊,極度不解,「師父到底對誰動情?值得師伯大費周章把他關起來。」
河潤緊張兮兮的四下望了望,招手讓安麒靠近。安麒一挑眉,有這麼不可說嗎?但還是彎下腰來聽他說話。
「是小漣。」他用氣音說。
「誰?!」安麒今天第二次尖叫,他唰的直起身體,不可置信,「那個⋯⋯嗚嗚!」他的嘴巴被河潤一把捂住。河潤用力「噓!」了他一聲,低聲怒吼道:「你想害小漣嗎?你忘了素重的下場嗎?」在這種事情上,吃虧的一定是徒弟。
知道這個消息後,安麒也生氣了。「師父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師伯不准!師伯禁他足!是小⋯⋯她又如何?他們為何要這樣?」
「就是!」河潤在一邊附和。墨竹峰上的人對事情的觀念都和別人有「些許」不同,但他們都很能裝,外人看不出來。
對於別人口中的亂倫,他們抱持著「我師父好不容易有喜歡的人,你們也管太多了吧?感情是可以控制的嗎?」的信念。不得不說,玉淵還真有點「誤人子弟」的本事。
「那⋯⋯」安麒忽然想起兩個很嚴重的問題,「小漣知不知道這件事啊?」眉頭微蹙,他深深思考想起這個問題。
「欸?」河潤一愣,旋即一同陷入深思,「我覺得吧⋯⋯」一會兒後,他慢吞吞開口,「應該啦,我說應該,是不知道吧?」他心裡開始為師父默哀,「就小漣那個個性。」他小聲嘀咕一句。
安麒贊同的點點頭,提出壓在心底的另一個問題。「那大師兄知道嗎?」他疑惑的歪了歪頭。
「呃,我想、我猜,應該⋯⋯也不知道吧。」河潤小聲且心虛的說。
兩個男子對視著陷入沈默,從對方眼中看見驚濤駭浪和深深隱藏其下的、對好戲的熱情。
師父喜歡師妹這事兒實在是瞞得太好了,今天以前他們都不知道。可大師兄不一樣,從他們被玉淵收為徒弟起,大師兄雖然對任何人都溫和有禮,是個老好人,但對每個追求他的女子都帶著疏遠。唯有小漣不同,師兄幾乎是任勞任怨的陪在小漣身邊,什麼事情都事先想好、疼愛有加,大師兄對小漣的態度很不一樣。這一點,恐怕除卻遲鈍的師妹,月瑩山與大師兄稍微熟識的人都看出來了。
「我相信,師父應該知道⋯⋯吧?」安麒慢慢吐出這個句子。
「嗯,我⋯⋯也這樣認為。」河潤更心虛了。
「雖然、雖然啦,動心不是可以控制的一件事,但我還算覺得很不可思議啊!」安麒感慨。
「真真是有夠狗血的,話本都不敢這樣寫!」河潤做出結論。
擔心完的二師兄和三師弟立馬拋開沈重的氣氛,又變回平時那個隨意欠揍的對話模式。
「那這事兒要跟大師兄或小漣說嗎?」河潤拿不定主意。
「大師兄那要怎麼開口?『哦,師兄,你知道嗎?師父喜歡小師妹,和你一樣!』這般?一定會被打死的!」安麒沒好氣的再送出一個白眼,「還是⋯⋯暫時不要吧。至於小漣那邊,等哪天她對誰動心再說就可以吧?」他思考著。
「我怕那是幾千年以後的事情了。而且師兄你如此篤定小漣一定會對師父或大師兄動心嗎?如果她喜歡上別人怎麼辦?」河潤不是很贊同。
安麒不在意,「反正我們有『無終』的壽命嘛,幾千年不是問題。再說了,師父師兄那麼出色,又朝夕相處,不對他們動心,小漣還能對誰動心?退一步,她喜歡上任何人,如果不知他人心意還好,知道太多不過是負擔和愧疚罷了。」他試圖說服河潤。
河潤擰眉思考許久,終於默默點頭同意二師兄的說法。
事情既已談完,師兄弟二人便散了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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