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了一場大雨，雨點敲在窗玻璃上，淅淅瀝瀝，為這個悶熱的直播間添了一絲涼意。我坐在電腦前，聽著外頭的雨聲，心裡卻像被什麼堵住，悶得透不過氣。帳單的繳款日期又近了，水電、網路，還有那台早就該換的舊電腦，每一項都在逼我繼續下去。於是，今天我開了一場馬拉松式的直播，連睡覺都要給人看，把最後一絲隱私扔進這個無底洞。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iSKC0EtUh
我脫光了衣服，不是因為天熱，而是因為我知道，只有這樣才能多留住幾個觀眾。粉色紗質睡裙被丟在一邊，我換上了一套黑色蕾絲內衣。胸衣的蕾絲細膩而透明，緊緊托起乳房，勾勒出誘人的弧度，卻故意留出空隙，讓乳頭在燈光下若隱若現，隨著呼吸微微顫動。蕾絲內褲薄如蟬翼，貼合著胯部的曲線，隱約透出私處的神秘裂縫，像一抹禁忌的邀請，在濾鏡下更顯曖昧。我對著鏡頭擺姿勢，緩緩俯身，讓胸前的曲線更突出，然後轉身，臀部輕輕晃動，蕾絲在皮膚上滑動，勾出一道道挑逗的陰影。螢幕裡的我，赤裸得像個沒有靈魂的魅影，妖冶得讓人窒息，卻死氣沉沉。
觀看人數浮浮沉沉，最高勉強到60，又迅速滑回40。那些上線五分鐘就匆匆離開的傢伙，是完事了嗎？而你呢，讀著這篇網誌的你，現在也在做同樣的事嗎？隔著螢幕，你是不是也像他們一樣，把我當成一個隨手可丟的幻影？聊天室斷斷續續跳出幾條留言，「再靠近點」「轉個身」「睡覺也脫吧」，語氣像在隨手扔垃圾。偶爾有幾筆打賞，銀幣落地的音效在雨聲中噹噹作響。這些零碎的回饋，像在提醒我還得繼續撐下去，哪怕只是為了這點微不足道的存在感。我試著扯出笑容，回應幾句挑逗的廢話，但每一個字都像從喉嚨裡硬挖出來的，空洞得讓自己都聽不下去。
我以為青春流逝是最深的傷，可現在才明白，真正的傷是這份空蕩，像雨水滲進骨頭，冷得讓人麻木。我看著螢幕裡的自己，黑色蕾絲下的身體像個過期商品，扔出去也沒人撿。這場馬拉松式的直播，像在販賣我的時間、我的皮囊，甚至我的睡眠，可我賣了這麼多，換來的只是更深的空虛。
雨還在下，直播還在繼續，但我開始想，或許我能找到一條出路。或許哪天，我會關掉這個直播間，試著學點新的東西，找一份不一樣的工作，哪怕只是簡單的咖啡店打工。或許我能重新拿起畫筆，哪怕只是畫些沒人看的塗鴉。這些念頭讓我感到一絲久違的暖意，像雨後的空氣，乾淨而新鮮。但這條路真的存在嗎？我能走出去嗎？疑惑像影子，悄悄跟在希望後面，讓我不敢看得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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