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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自「不時輕聲地以俄語遮羞的鄰座艾莉同學」紅豆湯分我一點讓我冷靜一下吧…
今天又是直笛團練習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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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6月7日的表演只剩三天，氣氛開始有點緊繃。雖然我一開始沒有太放在心上，但今天真的感覺到了「壓力」兩個字從四面八方逼過來，尤其是從老師的眼神裡。她全程一言不發，可是她的眼神比千言萬語還要可怕，尤其是當我們吹錯音的時候，那個冷冷的目光就像是X光掃描一樣，彷彿能把人看穿，看進你內心最深處的懶散與錯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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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有好好練，但在老師面前還是覺得手滑口乾，腦袋也跟著打結。原本很簡單的旋律突然變得像在解魔方，手指跟不上腦袋，氣也不順。老師雖然沒罵人，但那個眼神真的有夠殺，她不需要說話，我們就自動想跪下來懺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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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搞笑的是我們團裡的學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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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太呆太可愛了，完全是天然呆的代表人物。我今天明明已經收好直笛、背好背包，說了句「我先走囉」就頭也不回地離開練習場，結果她居然在我走了幾分鐘後追出來，氣喘吁吁地跑過來，一臉委屈地說：「學姊你怎麼沒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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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下真的有點傻眼，我不是說我要走了嗎？而且她當時正在整理她那一包亂七八糟的樂譜和直笛袋，根本看起來要再花五分鐘才搞得定。她每次收東西都像在考古，翻找樂譜像在挖化石一樣，每一張紙都能翻個老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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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不是故意不等她的，只是今天腦袋還卡在老師那個殺氣騰騰的眼神裡，整個人像中毒一樣，只想趕快逃離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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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表演的曲子是那種輕快又有點複雜的合奏曲，很多個聲部交錯，一不小心就會打結，雖然我們人數多，但是老師聽到任何一個人掉拍或走音都會非常明顯，沒有地方可以躲。這種時候老師又特別嚴格，每次我們一錯，她就用那種「都要上台了，還在吹錯音」的眼神看我們，瞬間全團沉默，連咳嗽聲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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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不是不期待表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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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期待和焦慮是混合在一起的，像是碳酸飲料裡混了辣椒醬的那種複雜感（？）。想到要站在舞台上，穿著整齊的制服，吹著直笛，底下坐滿了老師、同學、甚至可能還有家長……我就開始冒汗。萬一吹錯怎麼辦？萬一我一緊張，手指打結？萬一我在觀眾面前當場失憶？這些畫面會在腦袋裡自動排隊播放，像惡夢試播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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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學妹的那個舉動倒是讓我笑了一整個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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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呆，但其實滿貼心的。她一臉委屈地說完「你怎麼沒等我」之後，我突然覺得有點對不起她，好像我真的不應該那麼急著走。後來我們一起走了一小段路，她還一邊抱怨一邊講她今天怎麼又被老師的眼神嚇到。她說老師雖然沒說話，但那個「殺氣」讓她腦袋空白兩小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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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起笑了一下，氣氛才沒那麼緊張。她說她昨天在家裡練習練到半夜，還被媽媽說太吵。我突然覺得大家其實都在為這場表演拼命，只是我們表現得不太一樣。有些人默默練習，有些人笑笑地掩飾緊張，有些人像我一樣看起來很冷靜，其實腦袋快炸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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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時候，我在房間裡又練了一次今天出錯的那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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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氣息調整好，把節奏再數清楚一遍。雖然還是會有小地方卡住，但好像沒那麼怕了。我也不想讓老師再用那種眼神盯我（拜託，給我一點生存空間）。我也不想在表演的時候出糗，至少要做出「我有努力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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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妹的事我之後也要記得——走的時候要看一下她，別又丟包她了。雖然她有點呆，但其實跟她一起走還滿放鬆的。比起自己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一邊想著表演的事，一邊腦補自己出糗的畫面，有人可以邊走邊講幹話，感覺會比較快樂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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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日記就到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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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三天就要站上舞台，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情況。但我希望，那一天我們每個人都可以不後悔，就算會緊張、會失誤，也希望能記得自己為這個時刻練習的汗水和笑聲。也許這就是合奏的意義吧，不只是音樂上的合作，也是情感上的互相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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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明天還要早起練音，晚安，直笛，我的命在你手裡，請讓我別再吹錯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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