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BL】從信息素失控那天開始 - 告白

第十二章告白

房間靜得出奇，窗簾半掩，一縷日光落在米白色床單上，輕柔卻毫不留情地照進許知昀的眼簾。

他皺了皺眉，下意識側身，卻發現自己被異常柔軟的床墊包裹著，這觸感……不是他熟悉的那張單人床。

他睜開眼。

天花板不一樣，床頭櫃不一樣，連窗簾的垂墜弧度也透著陌生的規整感。這不是他的家。

……哪裡？

一瞬間，他的腦中閃過破碎的片段——他記得醉意裡的車窗水氣、沈凜的沉聲低語、還有自己——主動又不知羞地抱了上去。

「……靠。」知昀低罵一聲，撐起身，掀開被子那瞬間他又倒吸一口氣。腰、腿，全身都隱隱作痛得像是被拆過一樣。

信息素的殘餘氣味還盤旋在空氣裡，那熟悉的黑檀木與鳶尾花的尾調像是有意無意地還留著些餘韻，提醒著他昨晚的每一秒都不是夢。

許知昀捂著臉，差點沒撞回被子裡，心臟跳得飛快，耳根一陣灼熱。他不想想太多，可腦子偏偏像開了播放清單，不斷回放那些情節，每一秒都尷尬得像公開處刑。

……我真的……完蛋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他還來不及逃回被窩，門就被推開了。沈凜走進來，手上拿著紙袋，手機還亮著屏，像是剛結束通話。

「你醒了？」

知昀抿唇，點點頭，又迅速低下頭，像在逃避什麼。

「已經跟公司請了半天假，你可以再多休息一會。」沈凜語氣很淡，像是談公事般自然。

「……謝了。」

空氣裡有片刻凝滯。

許知昀原以為這樣就能把話題轉走，可他自己也知道，那些情緒、那些欲望，不可能真的假裝沒發生過。

「我昨天……喝醉了……我、我不太記得。」

沈凜站在那裡，眼神微微沉了幾分。

「我記得。」

「……什麼？」

「我說我記得。知昀。」

「我記得你說你喜歡我的味道，」

「記得你說想要我，」

「記得你纏著我不放，記得我們的每一次，每一句話。」

他的聲音一字一句，像是不容置疑的宣告。

知昀怔住，呼吸短了半拍，整個語無倫次。

「我、不是……那、啊？什麼意思？」

知昀的聲音卡在喉嚨，臉上的紅暈從耳後一路燒到鎖骨。他完全不知道該往哪裡擺，整個人像隻受驚的動物，靜止地站在床邊，連呼吸都忘了怎麼調整。

沈凜沒有逼近，只是輕輕地把手上的早餐放到桌邊，然後看著他，眼神一如往常的沉靜，卻多了幾分他從未見過的專注與柔和

「不是因為信息素，知昀。」

他的聲音低得像沉在心底的潮水，一波一波湧上來，不容拒絕。

「我第一次見你是在總部會議室。你站在報告前，一臉沒睡飽的樣子，領帶歪著，但面對會計部的質疑還是可以從容面對，最後連老總都信服的點頭」

「我那時候就知道，完了。我栽了。」

他低笑一聲，聲音輕得像溫柔的指節敲心。

「後來每次跟你開會，那些爭鋒相對，都是有意為之。我的思緒一直不受控停留在你身上，你寫字的時候會輕咬下唇，焦慮時會轉筆，遇到討人厭的客戶會忍不住皺眉、但還是努力壓下來。」

「我看著你，越看越想靠近。可你一直像一塊磨得極光滑的玻璃，聰明、自律、有分寸。你拒絕了很多試圖靠近你的人，周圍如同一道屏障，我只能遠遠注意著你。」

「直到我開始發現你身體的變化，讓我有機會接近你關心你。你都不知道當醫生說我們信息素匹配度很高時有多開心。」

「我知道你一直努力適應新的自己，也知道你還沒完全接受這些變化。」

「但我不想再等了，我怕你永遠不會知道——」

沈凜抬起眼，看向他，語氣比任何時候都堅定。

「我從來沒把你當作什麼Beta，或者Omega。」

「你就是你，許知昀。」

「是那個咬著牙也會把專案做完的你，」

「是我每次看到都會心跳加速的你，」

「是在酒後情報素亂成一團還不忘問我『會不會被我影響』的你。」

「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今天發了情，不是因為你剛好靠近我，是因為你從來不假裝，是因為你每一次努力、每一個眼神，都讓我覺得——」

他停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終於把那個一直藏在心底的字句，乾脆俐落地說了出來：

「我不想錯過你。」

「或許你還沒準備好，但我已經準備好陪你走過這個轉變與適應的過程。所以、」

「不要再推開我了，好嗎？知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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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昀抬眼對上沈凜的目光，原本只是想禮貌地回應，可那雙眼像有重量似的，將他整個人釘在原地。

心臟跳得有些亂，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因為害羞、緊張，還是……某種更深的東西。

他想退，卻發現身體沒有動。肩膀微微顫了一下，像是內在的防線正被一點一滴瓦解。

……你真的很煩。

他嘀咕罵了一句，語氣裡卻一點力氣都沒有。

下一秒，他主動靠近了那個一直讓他失去理智的人，慢慢開口，聲音低而平穩，卻壓不住些微顫意：

「……我沒有談過戀愛。」

「不是什麼矯情的說法。我是真的、從來沒喜歡過誰，也沒學過怎麼跟人好好交往。」

他抬起眼，視線避開沈凜，只是看向窗外那道被日光切出的線條。

「我以前總是把所有的關係，都處理成業務模式。公事歸公事，私下不牽扯，講話保持界線，避免人情……因為這樣最安全，也最有效率。」

他聲音越來越低，像怕說太大聲會把什麼東西弄壞。

「但你不是那樣的人。你是第一個……讓我在意得亂了節奏的人。」

「我不是在躲你。也不是想否定什麼。」

「是我真的很怕——在我還搞不清楚自己是什麼狀態的時候，會傷到你。會因為我的混亂，讓你後悔靠近我。」

他停頓了一下，眼神終於轉回來看他，目光裡帶著說不清的疲憊與真誠：

「你做的那些，我都記得。只是我一直假裝不去想，因為一想到……我就更怕自己不夠好。」

「還不夠確定自己能不能接得住你給我的這些東西。」

「但我沒有否定你。」

「我只是……想要確定，當我往前一步的時候，不是因為信息素，不是因為你先靠近我，而是因為我真的……也不想錯過你。」

語氣淡淡的，卻像將自己整顆心放在對方面前。

那一瞬間，房間安靜得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交錯，氣氛像被溫熱的手掌緩緩按壓，擠出空氣裡的距離與誤解，只剩下真實與靠近。

沈凜靜靜地看著他，眼神沉穩，卻像終於看見了一個願意走近的知昀。

他沒有立刻說話，只是慢慢伸出手，在那一小段空氣的距離裡停頓了一下，像在等許可。

知昀沒有退，反而抬眼與他對視，眼神有點複雜，又像認命般地微微點了點頭。

下一秒，沈凜的手落在他肩上，把他輕輕拉近，擁進懷裡。

不像昨晚那樣失控，這次的擁抱格外小心，像是把一個終於願意卸下武裝的人溫柔接住。

知昀沒有立刻回抱，只是僵了一下，然後緩緩抬起手，輕輕環住他的腰，像終於鬆了一口氣那樣，靠在他肩上。

「……我還是怕。」他低聲說。

「我知道。」沈凜垂眸，吻了一下他額頭，「所以，我會等你準備好。」

說完那句話時，他本來打算鬆開，卻在知昀的手抓緊他衣角那一刻停住。

下一瞬，知昀忽然抬頭，視線停在他唇上，耳根悄悄泛紅。

「……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嗯？」

「說什麼你不想錯過我。」

「對啊。」沈凜嘴角上揚，低聲說：「還想再聽一次？」

「……不用了。」

知昀臉上燙得發熱，卻還是壓低聲音補了一句：「那你就證明給我看。」

沈凜怔了一下，隨即笑出聲。

他低下頭，吻了上去。

不是昨晚那樣混亂的索求，也不是試探，而是確實的、認真的，把心意落實在唇齒間。

兩人之間所有沒有說出口的情緒，就在這個吻裡，一點一滴地融化。

——

📱【公司群組】［八卦組織-摸魚分會］

🗨️【設計部莎莎】：洛羿那邊釋出聚餐照了！我剛才滑到嚇一跳，欸是不是有我們公司的人入鏡啊？

🗨️【行銷部 Zoey】：我剛也看到！最後那張合照右邊……沈總和許經理？！！居然被拍進去了！

🗨️【財務部 Kevin】：而且還坐一起！好像還在講話，許經理的神情也太柔了吧（平常會這樣笑嗎？）

🗨️【法務部 Celia】：平常看到都是公事公辦，今天這張照片居然有「春光外洩」的感覺，我不信沒事（？）

🗨️【行政部小美】：更驚人的是……我剛核假單，兩位總經理今天都請假耶😳 說是私人事務

🗨️【營運部阿倫】：蛤真的假的？一起請假？？？

🗨️【設計部阿Ben】：欸等等，那照片看起來是昨晚拍的吧？那會不會……已經過夜？（被拖走）

🗨️【行銷部 Zoey】：冷靜點冷靜點，我只知道那張照片拍得超好看，沈總超像雜誌男模

🗨️【設計部莎莎】：許神也罕見地沒穿西裝，襯衫領口鬆鬆的好不習慣……但帥

🗨️【法務部 Celia】：這對我來說比洛羿本人還吸睛了啦，還我公事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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