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女侍衛 - 清平樂

秋聲的身影消失在斷崖之下，竹林中只剩下我、季白和小寶三人。月光依舊溫柔，但空氣中卻多了一份沉重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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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叔他……」季白的聲音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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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了搖頭，心中五味雜陳。秋聲最後的選擇，既讓人意外，又似乎在意料之中。想起他坦承殺人的那一刻，我就察覺到他眼中那份超脫的平靜，那不是罪犯被揭穿的恐懼，而是找到解脫的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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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去吧。」我輕撫著小寶的頭，「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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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金水鎮時，天已經微微泛白。客棧裡還點著燈，掌櫃正在門口來回踱步，一看到我們帶著小寶回來，立刻撲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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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我的兒啊！」掌櫃緊緊抱住兒子，眼淚瞬間奪眶而出，「爹爹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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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也哭了起來：「爹爹，我好害怕……但是大哥哥大姐姐來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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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謝你們！」掌櫃轉向我們，一個勁地作揖，「大恩大德，我老王一輩子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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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父子重逢的溫馨畫面，我心中的沉重稍微減輕了一些。是啊，至少小寶回來了，長守村的人們也都獲救了，那些無辜的生命重新有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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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仍然忍不住想起秋聲最後那一跳。他說自己的手早已經髒了，也許在他心中，唯有死亡才能洗淨罪孽。從他承認殺人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做好了向死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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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寧？」季白在我身邊輕聲叫道，「你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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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過神來，勉強笑了笑：「沒什麼，只是覺得……有所失，也有所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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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叔他最後幫我們救了那麼多人，也算是功過相抵了。」季白溫和地說道，「也許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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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也許季白說得對，秋聲最終選擇用自己的死來贖罪，也算是找到了心靈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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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公子，蘇姑娘，」掌櫃擦乾眼淚，「你們一定累壞了，快去休息吧。想吃什麼儘管說，我讓廚子給你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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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掌櫃。」我疲憊地說道，「我們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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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後，我倒在床上，卻發現自己睡不著。腦海中不斷浮現這幾天發生的一切——戲班的陰謀、長守村的慘劇、秋聲的復仇與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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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的生離死別，太多的善惡糾纛，讓我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這個世界的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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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至少，我們救了該救的人，也算沒有辜負秋聲最後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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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輾轉反側了半天，乾脆瞥了眼隔壁床的季白。他已經累得沉沉睡去，圓潤的臉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安詳。他睡覺很安靜，不像其他男人那樣會打呼，只是偶爾會輕聲說著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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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我會乖乖的……」他嘟囔著什麼，聲音輕得像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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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從窗櫺透進來，灑在他身上。他的皮膚在月色下白得幾乎會反光，像溫潤的玉石一般。我靜靜地看著他，忽然覺得這個小胖子還挺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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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外表，更是他的善良、他的才華、他面對困難時的勇敢，還有他對待弱者時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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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我終於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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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時，陽光已經高高掛在天空中，透過小窗灑進房間，暖洋洋的。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隔壁床已經空了，季白正坐在桌邊看書，陽光在他身上投下溫暖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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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他放下書，溫和地笑道，「睡得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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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好意思：「我睡了多久？現在什麼時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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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日上三竿了。」季白指了指窗外，「你昨夜累壞了，多睡一會兒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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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坐起身，有些慌張：「那你用過早膳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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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餓。」季白搖搖頭，剛說完，他的肚子就發出了一陣明顯的咕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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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瞬間有了一絲尷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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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白的臉一下子紅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子：「其實……我在等你一起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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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笑了：「傻子，餓了就該先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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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欲言又止，「一個人吃飯沒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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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我心中一暖。這個人總是這樣，明明自己餓了，卻還要為別人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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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趕快下去吧，現在都該是午膳時間了。」我起身整理衣服，「掌櫃昨天說要給我們做好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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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匆匆洗漱完畢，下到客棧一樓。一進大廳，我們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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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竟然準備了滿滿一大桌菜！紅燒肉、白切雞、糖醋魚、蒸蛋羹、炒時蔬、蓮子湯……至少有十幾道菜，香氣撲鼻，色香味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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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這也太豐盛了吧！」我驚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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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笑得合不攏嘴，一邊招呼我們坐下，一邊說道：「這算什麼！你們救了我兒子，就是我們全家的大恩人！別說一頓飯，就算天天這樣吃，我老王也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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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白有些不好意思：「掌櫃太客氣了，我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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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客氣，快吃快吃！」掌櫃熱情地給我們盛飯，「都是剛出鍋的，趁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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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正埋頭享用這豐盛的午餐，客棧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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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老王！我們來道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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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連忙迎出去，只見鄭家夫婦笑容滿面地走了進來，鄭大叔手裡還拎著一籃新鮮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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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公子！蘇姑娘！」鄭大嬸一看到我們，立刻快步走來，「真是太謝謝你們了！我們的案子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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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了？」季白放下筷子，「詳細說說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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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大叔激動地說道：「今天知縣大人派人去實地勘察，那個潘員外心虛，竟然想要偷偷毀掉井邊的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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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掌櫃提醒我們要小心，」鄭大嬸接著說，「我們請小寶和他的小夥伴們輪流守著那口井，結果真被孩子們逮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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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在一旁得意地說：「我就想著，那潘員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果然讓小寶他們撞見了。孩子們機靈，立刻跑去告訴官府，人贓並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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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縣大人一看潘員外心虛成這樣，當場就判我們勝訴，」鄭大叔眉飛色舞，「不但要他歸還田地，還要賠償我們這段時間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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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白滿意地點頭：「這樣最好，正義得到了伸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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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託兩位的福啊！」鄭大嬸握住我的手，「要不是你們幫我們寫狀紙，找證人，我們哪敢想能贏得這麼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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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大叔也認真地說道：「季公子、蘇姑娘，你們是我們的大恩人。我們家雖然不富裕，但一定要好好報答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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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這樣，」鄭大嬸眼睛一亮，「你們搬到我們家來住吧！雖然比不上客棧舒適，但我們會盡心盡力照顾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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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鄭大叔連連點頭，「我們家有現成的房間，田裡的活計也不重，就當是來鄉下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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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掌櫃聽了，立刻急了：「這怎麼行！季公子和蘇姑娘是我兒子的救命恩人，怎麼能讓別人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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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向我們，拍著胸脯說道：「兩位恩人，從今往後，你們在我客棧的一切費用我全包了！吃的、住的、用的，一分錢都不要！就算住一輩子，我老王也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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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大嬸不甘示弱：「老王，你這是什麼話！我們才是受恩的那一家，理應我們來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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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瞪眼：「什麼叫你們受恩？我兒子差點沒命，要不是兩位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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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不是兩位恩人，田地都要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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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兩家人要爭起來，我和季白面面相覷，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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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季白為難地看看我，又看看兩家人，「兩位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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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頭疼不已。住客棧舒適方便，但住鄭家能體驗不同的生活。況且兩家人都是一片真心，拒絕任何一家都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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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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