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如同往常一樣,回到酒吧裡工作。因為臨近聖誕節的緣故,在前往酒吧的途中,我見到許多人聚集在尖谷附近的露天酒吧裡大口大口地喝酒,倒是熱鬧得很。與之相比的倒是我所身在的酒吧,依然完全沒有客人,幾乎冷冷清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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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用幾乎這個詞語來形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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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至少還有後川瀧小姐在場地的中央陶醉地彈奏著樂器,樂器上的弦線在後川小姐修長手指的撥動下仿佛有了生命一樣。坦白說,我覺得我們應該把酒吧改成免費表演場所,不過看表演的飲料卻要收費,這樣的話說不定還更有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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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今天沒有來,她今晚要去位於中央區的大劇院裡看話劇,應該要很晚才能回去。不過能在如此高檔的大劇院裡看話劇,看來龍王還是很有鈔能力的。要是這樣想的話,會不會有一位龍王是掌握著金錢與權利的權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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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吉特今天也沒有來,不過以他吟遊詩人的性格,想必在這些喜慶日子裡在各大熱鬧的場所裡穿梭賣唱,才不會屈身於一個小小而冷清的酒吧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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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才知道,哈吉特就是在最近這幾次的賣唱中認識到他後來的妻子,不過這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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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後要做什麼呢?是買宵夜回家吃?還是在妮婭的家裡等她回來聽她慢慢分享話劇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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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這樣想著的時候,酒吧的大門處竟然傳來了開門時鈴鐺碰撞所發出的聲音。一聽到這個聲音,我便下意識地喊了句,“歡迎來到賢者與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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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說完的同時,我就分辨得到進來的人是誰,但可能由於最近實在經歷了太多離奇的事情,所以我也只是驚訝了一下,隨即便露出了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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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想見到我這個曾經的舞伴嗎?”椎名的聲音迴蕩在我的耳邊。現在的她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毛衣,外面披了一件薄薄的外套,而下身則是穿了一條黑色的長裙,搭配上有整理過的金髮,很好地詮釋了異地美女一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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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不想見到你呢?”我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只不過我有時也不太能理解椎名。她有時候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有時候也會有著別樣的好奇心和想法,有時候甚至就像現在如同相認很久的異性朋友一樣開著有些曖昧的玩笑。如今想來,每個人身上都帶有其複雜性,就像一杯層層疊起來的雞尾酒般,有著各種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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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對方看了一眼,回想起直村在被斗笠人救走之前所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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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椎名她可是有著這世間最珍貴的半雪龍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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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秘密只要說出去的話,這世界上有權勢的人都會想爭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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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椎名的父母到底是誰?可是再怎麼看,也絲毫無法將她和雪龍聯繫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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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為什麼在這裡呢?”我問向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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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嘛,我為什麼就不能在這裡?還有,那麼你為什麼又在這裡?”椎名嘟起了嘴,臉上略有不滿的神情顯得十分可愛。不過與在教室和平日的冷酷相比,我倒是更希望椎名維持現在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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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打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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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就不能來這裡打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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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邏輯上是沒有錯了,只是我們這裡應該不聘請人了。”我看了一眼後川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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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川瀧小姐停止彈奏樂器,然後站了起來,看了椎名一眼,便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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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連後川小姐都認同我,酒吧不需要再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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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酒吧決定聘請你了,”說完,她就轉過頭來對我說,“上杉,現在你有新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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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啊!什麼!原來點頭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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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等等,為什麼椎名應聘的時候不用問問題,哪怕那問題是弱智也能回答上來的,為什麼只是看一眼就聘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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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們的人手似乎不缺吧。”我嘗試委婉地把店裡的情況跟後川小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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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呀,很快就到聖誕節了,到時候人手就會不夠的了。”說完,兩個女人就不約而同地鬼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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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不要做得這麼明顯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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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椎名知不知道自己身上留有雪龍王的血液,不過我也沒有告訴她。至於原因嘛,我也說不上來。然而要是她在這裡打工的話,我想至少能夠默默地看護著她,只是不知道自己身上隱藏的那股力量是否能夠正常使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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