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上翻找了一下，幸運地一下子就找到自己的手機，在確認了手機仍能運作之後，我便傳了一個簡訊給久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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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你方便的話，請你和鈴木馬上來學校圖書館照顧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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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久治並沒有立即回覆，他此時可能與鈴木跳得正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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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椎名換了一個稍微舒服一些的姿勢，她似乎被我吵醒了一下，但是很快又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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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輕腳步，盡可能不發出一絲聲音地離開圖書館。接著沿著平日自己再熟悉不過的樓梯，快速跑往天台。大約過了不到一分鐘，我就已經來到天台附近，躲在門後的陰暗處，透過玻璃框往外探去。在確認這邊沒有人之後，我便悄悄推開門，再一轉身，閃進了天台的遮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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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正站在天台的中央，準確來說，是一群人包圍著一個少女。少女毫無意外就是妮婭，我無法看清她臉上此刻的表情，倒是放眼見到在她的身旁躺了一具男人的尸體，想必是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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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龍王，失去力量的感覺還好受嗎？”在人群中傳來了一道老邁的聲音，似乎在幸災樂禍著妮婭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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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你還是想我死而已。只要我一死去，你這四處處長的心願就達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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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這小妮子還挺有魄力，死到臨頭也還如此大言不慚。”老處長譏笑道，“在你強行離開異空間的時候，異空間就會像水蛭一樣不停地蠶食你的力量，讓你無法完全使用權柄，而且一旦詛咒發作，龍王的震懾力又會少上幾分。這下，你該怎麼脫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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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妮婭發出了一聲感歎，“你只不過是想挑起兩個世界的戰爭而已，這樣對你而言又有什麼好處呢？更何況，一旦戰爭爆發，你有絕對的勝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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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四處的厲害吧，我們已經收買和策反了許多異世界國家的貴族，只要我們有一個強而有力的藉口，勝利就絕對不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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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你想要的只不過是龍王的權柄，”三王子的聲音冷冷地傳了過來，他站在距離老處長稍遠的地方，“聽說要是得到龍王的權柄，能夠讓你再多活幾年，難道為了這樣你就要把整個國家都牽扯進戰火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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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子殿下，看來你是被龍王的美貌所迷惑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老處長的臉上仍舊帶著微笑，但是語氣上還是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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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三王子最終沒有反駁，他只是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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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自己的競爭對手吃癟，二王子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但很快便又收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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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將妮婭團團圍住，但是誰也不出手，大概是誰也不想當出頭鳥，而是等待成為漁翁的機會。每個人都等待別人先出手，畢竟沒有人知道龍王的力量還剩下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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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妮婭仍然保持站立的姿勢，但是即使從我這邊遠距離看過去，也能輕易發現她雙腳的無力。更讓人觸目驚心的是，妮婭裸露的皮膚外再度佈滿密密麻麻地生長著的黑色紋路，儘管我不能理解紋路象征著的意義，但是卻給予人一種極度邪惡的感覺。那些紋路像蛆蟲一樣在皮膚上啃咬著。妮婭微微皺眉，默默地忍受著詛咒所帶來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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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不客氣了。”老處長說了一句，接著便朝著妮婭衝了過去，他的速度完全不像一個年邁的老人。與此同時，四周的人也都在全神戒備著，隨時趁她病，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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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詛咒發作的話，你們哪敢這樣放肆。”妮婭一邊說著，一邊憑藉著靈活柔軟的身姿，輕描淡寫地躲開老處長的拳腳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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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詛咒使得妮婭無法使用龍王特有的權柄魔法，但是作為龍王，妮婭的身體素質遠超在場的所有人，因此若是硬拼對打的話，她倒是毫不畏懼任何人。唯一需要擔心的是，妮婭身上的詛咒會隨時間變得越發厲害，假如不想辦法逃離這裡把它壓制下去的話，那麼遲早會把妮婭的身體壓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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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以自己站的位置為圓心，不停地前後移動一兩個滑步，從而閃過對方的攻擊。哪怕妮婭穿著舞蹈的禮裙，但也絲毫沒有影響她的靈敏，反而與老處長屢屢對拳，打得有來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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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長已經開始年老體衰，而妮婭則仍處於氣血旺盛的年紀，再加上龍王身體素質的加持，使得妮婭逐漸佔據上風。妮婭往往一個反擊，便逼得對方連連後退幾步，得用幾招才卸掉妮婭一擊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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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真是厲害——我心裡默默地為妮婭吶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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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知道自己要活下去的話，就肯定要擒住眼前的男人；同樣地，對方也清楚眼前的形勢，於是老處長便連連賣出破綻，引誘著妮婭貼身上前去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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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妮婭靠近自己的時候，老處長的手中冷不防地冒出了一道黑色的火焰，隨即火焰便在手裡演化成一把匕首，筆直朝著妮婭襲去，而妮婭右手做出如同吉他撥弦的動作，瞬間腹部前方生成了一道黑色的屏障，把火焰匕首格擋了下來。經過這輪電光火石的交手，二人又再度拉開了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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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你竟然會無詠唱魔法。”妮婭的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臉上卻波瀾不驚，反倒是一旁的人忍不住連連發出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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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無詠唱魔法，想不到處長他竟然能夠掌握這樣高深奧妙的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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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幹嘛大驚小怪，身為第四處處長，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厲害的殺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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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詠唱魔法和無詠唱魔法並沒有什麼區別，只是詠唱魔法能夠更好地與規則共鳴，而無詠唱魔法往往能夠出其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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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王，在你眼裡，即便會無詠唱魔法，也不過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罷了。”老處長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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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並沒有回答，不知為何她突然感覺到一陣眩暈，於是失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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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有一個人在一旁大嚷著：“處長，我來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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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便從腰間掏出了手槍，上膛，瞄準著妮婭，整套射擊動作一氣呵成。結果下一刻，一道黑光從妮婭的指尖射了出去，妮婭再一勾手指，那人直接倒地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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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龍王權柄的力量嗎？”老處長的眼裡散發著無法隱藏的貪婪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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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妮婭的樣子顯得相當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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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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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妮婭絕對可以使用權柄的威能來解決掉對手，但是妮婭不清楚對方是否有任何可以阻擋權能侵蝕的方法，再加上此刻她發揮出來的權柄能力甚至不足全盛時期的百分之五。同樣地，對於老處長來說，他和妮婭可以互相試探，但是他也承受不了妮婭不顧一切使用權柄的後果，因此兩人就這樣詭異地達成了共識，把戰鬥波及的範圍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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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要是一個活著的、能夠被人掌控的龍王，絕對要比一具龍王的尸體來得更加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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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人被慾望沖昏了頭腦，於是便落得如此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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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計算犧牲的話，在場所有人完全可以一擁而上。但是由於在場的人都是身居高位，不願意這樣平白犧牲，再加上遠距奪命實在太過震撼，更使得無人願意冒險出手。大家都只想看看老處長和龍王的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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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繼續戰鬥吧。”老處長的鬥志被點燃了，他在年輕的時候也曾潛入到異世界裡，與許多高手對峙過，唯一可惜的是以前從來沒有和龍王交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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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處長先是左腳邁出一步，趁妮婭重心變動之時，再迅速轉換方向從另一側進攻。妮婭雙手結印，另一道黑色權柄魔力索勾向了處長。在這危急之際，處長雙手合十，嘴裡吟唱一句，然後往半空一撐，一股風場瞬間形成，接著處長一蹬，身輕如燕地跳起來，躲過妮婭的索命魔法，還在空中一個側翻身，藉助重力一腳往妮婭身上死死地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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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也不甘示弱，雙手頂住老處長的腳，嘴裡不斷地詠唱，身上的規則與散落在空中的法則形成共鳴，幻化成如同符咒上的刻紋一樣的實體，從妮婭身體正中央為中心形成一個圓形的鎖鏈，旋即往處長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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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老處長借力一蹬，往後翻了個跟斗，雙手一撥，一道水屬性的屏障張開，擋住了對方的魔法，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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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處長的戰鬥方式充滿技巧，由於他能夠熟練地掌握無詠唱魔法和詠唱魔法，使得他的出招充滿了變幻和狡詐。他有時候會故意裝作吟唱，欺騙對方自己即將要施展的魔法，結果卻突然近身；有時候就會接連不斷地使用自己擅長的火屬性魔法，不停地以不同的術式進行騷擾，但在頃刻間又轉換成其他屬性的魔法，從而改變戰鬥的節奏，讓對手防不勝防。憑借著這樣的虛虛實實，老處長和妮婭戰成了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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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眼前的戰鬥局勢，我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巴，盡可能讓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音。每當看到妮婭的一攻一守，就像在電視裡看決賽一樣，那種緊張刺激的感覺不停湧上來。只是在這裡輸了的話，就會面臨死亡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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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儘管妮婭在詛咒的干擾下，不能發揮出正常的實力，但是仍舊憑借著超凡的機體把老處長逼得無路可退，而一旁圍觀的人誰都不敢貿然出手，生怕被牽連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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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老處長一個滑溜躲開了妮婭的一道術式，然而妮婭早就推算到他閃避的位置，於是立即施展無吟唱魔法，設立了一道黑色牢籠將老處長困住。正當妮婭準備收下勝利的時候，此時異象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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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的胸前橫生生地多了一道利刃，刀尖上刺穿她的軀體，扯出了一片血跡。此時才感覺到撕心的疼痛，妮婭瞳孔放大，嘴角不禁抽動了起來，施展的魔法也如同燈滅一樣消散了。妮婭嘗試著掙扎，結果卻什麼也做不到，反而破口處噴出更多的血，就像一條被魚叉刺穿的魚。她的神情越發見得痛苦，連帶著身上的詛咒也變得益發厲害。看到這樣的情形，任誰也看得出，眼前的龍王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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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龍王竟然就這樣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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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太不真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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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樣的話，倒也符合大家想要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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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道龍王會被處死，還是被囚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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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我偷襲的話，正面的話還是打不過擁有權柄的龍王呢。”另一位更加蒼老的老人站在妮婭的身後，他用力一拔，從妮婭的身體裡抽出一把武士刀，接著鮮紅的血液便濺射到了四周，妮婭整個人跪倒在了地上。然而老人卻絲毫不懼，他的眼神就如同一名職人在切割著魚生一樣，冷靜卻又充滿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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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他又把另一刀刺入了妮婭的後背，頓時鮮血噴射了出來，妮婭痛苦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她整個人被固定在了地上，就像刑場上的死囚，眼裡空洞得很，在做著最後的掙扎。妮婭像是守住關口的最後一日，獨自抵擋住數千大軍，在破城之後，被敵方拖著尸體疾行數千里，當中的悲壯與殘忍讓我揪心得不忍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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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在歡呼著，慶幸著她的倒下，這個人類世界的罪惡終於被消除了，就像當年法國人見到路易十六被斷頭檯奪取性命般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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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叔。”老處長的聲調變得興奮起來，他一把把身上的斗笠拿下來，露出了乾枯的面容，讓人感覺到莫名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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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刀，不愧是當年揮向龍王的刀。”老處長看著沾滿鮮血的刀身，發出了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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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叔點了點頭，“這把刀上能夠限制龍王的權能，所以她就別想掙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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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叔在年輕的時候，是一名對刀劍有著執著的人，他一心尋求極致，於是便遊遍了世界。有一天，他遇到了同樣也是在遊歷過程中的龍王，於是他便朝著那位龍王發出了決鬥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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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刀的巔峰嗎？”男性龍王發出爽朗的笑聲，“那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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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龍叔很輕易地敗給了龍王，但是他的刀卻刺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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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那就賜予你一把刀和能夠與我身上權柄共鳴的權利吧，算是你能夠刺傷我的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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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後來龍叔憑藉著這個權柄和龍刀，天下幾乎無人是他的對手，只可惜他再也遇不到那位龍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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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已然是公開的秘密，而大家也逐漸忘了龍叔的真名，習慣地尊稱他為龍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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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處長彎下腰，看了看妮婭的情況，他的嘴角彎彎地笑著，彷佛找到什麼稀世寶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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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從這個地方撒鹽的話，你說她會死嗎？”老處長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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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龍王的身體素質，最多只是感到極致的痛苦，並不會這麼輕易就死亡。”龍叔神色如常地回答，對於龍王身體的強度，或許他是在場除了妮婭以外最了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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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了就好，死不了就好。”老處長繼續說著，“這樣的話，看看那些龍王和異世界國家，有誰敢反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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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樣不太好吧。”這時，三王子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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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太好？”老處長轉過頭去，雖然他的臉上仍舊笑著，但是冷酷的意味已經不言而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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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們能夠和她和解的話，說不定她會幫助我們討伐邪龍王。畢竟龍王與龍王之間的關係並不好。”三王子硬著頭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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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她會幫我們嗎？要是放過她的話，你覺得她會怎麼做？”老處長的聲音逐漸冰冷起來，“還是說，你有什麼私慾嗎？在大是大非面前，你應該知道要怎麼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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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子深吸了一口氣，本以為他會再說什麼，可是最終卻洩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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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大是大非，是這些人心目中想要的大是大非吧。我躲在陰影裡這樣想著，幸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妮婭的身上，所以才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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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被武士刀狠狠刺穿的一幕我看得很清楚，我沒有眨眼，我逼迫著自己一定要去看，並不是因為我是一個變態，而是覺得只有這樣，才可以與妮婭分擔她的痛苦。每當看到血液噴湧而出的時候，我的心都在絞痛，仿佛那一刀是在狠狠地刺入我的身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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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有人被迷惑了，但也有人知道真相，而知道真相的那些人，卻選擇相信謊言、延續謊言，把所有的過錯和痛苦都歸咎於一個人的身上，而不是嘗試著去理解這個世界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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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吊墜握在手裡，仔細地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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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我感覺你有好多東西沒有告訴我，或許你現在正做著什麼偉大的事情吧，不過可能自此之後，我就沒有機會再來追查任何關於你的線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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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吊墜說出遺言，接著把它重新收好，然後就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往天台中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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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必須立即跑，我必須趁現在自己還有那種敢賭上所有的決心時，向妮婭奔去。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猶豫、什麼時候會腿軟、什麼時候會被恐懼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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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我走得很自然，走得很流暢，就像我原本就在這裡，做著我應該做的事情。所有人都看到我，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阻止我，直到我跨過了龍叔和老處長的身邊，來到了妮婭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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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看到我的瞬間，她的眼裡閃過一絲慌張，完全不相信我會出現在這裡，她的嘴角抽動著，彷佛想說些什麼，最終卻還是化成了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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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半跪了下來，輕輕握住妮婭的手，瞬間，她的痛苦朝我洶湧了過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的自己卻不太感覺到難受，也許是自己當下的心境已經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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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雙手和衣服都沾滿了妮婭的鮮血，但是我卻絲毫不介意，仍舊待在妮婭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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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很快就結束了。”我抱著必死的決心，把這股意志傳遞給妮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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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老處長對我保持著一定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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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杉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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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杉，”老處長思索了一下，似乎對這個姓氏留有印象。這個舉動倒是被我記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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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一個崇拜這位龍王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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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要是站在她那一邊的話，會被殺死的。”老處長皮肉不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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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你們都想要她的性命？”我站在妮婭的身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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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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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清楚你的身份，但是至少你和那位老人，應該是這裡地位最高的人吧。”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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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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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想不到你們竟然連真相也調查不到，真是好可悲。”隨即，我便轉了語氣，“還是說，你根本不敢去調查真正的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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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身邊的龍王不就是那個殺死無數人，策劃綁架無數小孩，拆散了多少幸福的家庭。”一個穿著華麗的人一面憤慨地對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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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也做著同樣的事情嗎？”在對方語音剛落的時候，我立即反駁，“你不去調查真相就算了，來這裡迫害一個無辜的少女，這樣算起來的話，你不也正做著和你口中的龍王一樣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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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言辭犀利的人。”老處長拍了拍手，稀疏的掌聲讓氣氛變得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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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那自以為是的自信一樣。”我說道，反正現在的我已經是抱著一股必死的決心，索性也就放開了，“你不覺得你得到的答案很奇怪嗎？堂堂的一個龍王，竟然要策劃綁架小孩。龍王她在貪圖什麼？貪圖給你們功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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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樣一說，倒是讓大部分人都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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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些人其實也並不相信這樣的事實，只不過你們為了自己的權力地位，自己的利益，為了讓自己參與到綁架案後能不東窗事發，以及不敢面對隱藏在真相背後的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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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誰都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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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們，”我指著老處長和龍叔，“你們應該知道，真正的謀劃者，是隱藏在貴族和官員裡的那個龐大利益集團，甚至是牽涉到皇室裡，結果你們卻裝作一切都視而不見。嘿，還是說你倆也有從中獲得不少利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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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你這樣說的話，那我就視你為龍王的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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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抑或不是，又重要嗎？反正今天你都不會放我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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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杉，閉嘴。”這時候三王子反應過來，喊住了我，“我在長椅上和你聊過，我知道你並不是這樣的人，可是你這樣的方式實在做得不對，要是你什麼都不做的話，我能保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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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三王子說起來是在為我著想，但是我對於三王子的這句話卻特別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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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覺得你一個不敢為她站出來的人，也沒資格指責我的不對。”我逐漸冷靜下來，整理著自己的思緒，“我並不怪責你的選擇，但是你現在裝模作樣的模樣令我相當反感，你只是看到有人願意為了她站出來而感到不甘，想竭力貶低我，以顯得自己相當高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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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你之所以在長椅上和我說話，不過是因為你和工藤是舞伴，在我這個落魄的人面前顯得你更加優秀而已。我原本還以為，你的心中至少有她，可是現在卻讓我證實了你只是喜歡她能夠帶給你的名利而已，還說什麼對她一見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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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三王子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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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我說得太多了，妮婭稍微恢復了一些意識，她無力地眨了眨眼睛，手在我的掌中緩緩移動。見狀，我連忙查看妮婭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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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杉，”妮婭的嘴巴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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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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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你後悔的話，我可以耗盡所有，使用一次權能把你送走。”妮婭的聲音充斥著苦苦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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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什麼值得後悔的，你別說了，我害怕自己改變心意。”我半開玩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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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呢，自己的求婚對象竟然有外遇。”或許是見到我和妮婭類似打情罵俏的舉動，二王子揶揄著三王子，而三王子的臉上漲成如同中毒一樣的朱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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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一個不值得別人喜歡的人，哪怕沒有龍王的詛咒，我也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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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抱歉呢，我不後悔。我可想象不到你之後再也不來喝我調的酒呢。”我說出了這個答案，但是也應該沒有人會相信這個理由，畢竟這只是用來掩蓋我內心的真正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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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說的時候，我能夠感覺到從妮婭手裡傳遞過來的，除了她的顫抖、體溫和情緒外，更有一樣異樣的東西傳到了我的身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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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她呀，和我們並沒有太大的分別，她也是一個少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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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體微微發燙了起來，隨即變成了灼燒，似乎有什麼想從內部噴湧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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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實在有些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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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熱感變得更加強烈，我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是總歸要繼續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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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掃除這面高墻，才能讓我和她之間真正相互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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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力量聚集在身體的每一片血肉中，而我的靈魂高度被拔高起來，不再以凡人的角度看待萬物，而是如同握有權柄的人審視下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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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婭，這個世界都不存在任何一個完全討人厭的人，就像是星星和月亮，哪怕軌道上只有它一個，但是旁邊總會有星體在干涉，影響著彼此，圍繞彼此而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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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啊，總有一天，終將能到達那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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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這股力量的緣故，我充滿自信地和妮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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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這個世界上，不管在哪裡，都不存在無人喜歡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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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號乃世界之龍王，世間最古老尊貴之龍，暫借掌握生與死之龍的權柄，上杉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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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嘴裡下意識地說出了這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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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話音落下的瞬間，我身上便散發著出一股無形威壓，以我為核心如同潮水一般散發出去，震得眾人連忙後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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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新龍王的誕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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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龍王已經誕生了，我們所有人都沒有退路，要是他勝利的話，我們所有人都會死。”老處長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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