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淨的顏色 - 第二十一章─《無色的告白》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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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無色的告白》

退冰

Jul 8,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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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無色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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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一天的深夜，只留一盞燈的客廳裡，牆上日曆屬於今天的那一張紙已被撕下，換上底下淺黃013寫有─「晉升」的那一張。

坐在長沙發上的他，目光停在那一張日曆卻未定焦，彷彿在透過其上的號碼，預知著當天會發生的事。

不知道想像到了什麼，他的腳不自覺的前踢，使身前擺放在桌上的保溫瓶和兩只杯子搖晃作響。

他急忙安撫好它們，不讓聲音吵醒其他睡著的室友。沒聽見其他人的開門聲，這讓他鬆了口氣。

而他才剛重新將後背沉進沙發時，大門被打開了。

─咔。

回到宿舍的淺黃013，一手攙扶著鞋櫃，一手脫著鞋子，視線落在他身上，眼神裡有些許驚訝，畢竟兩人好一陣子沒有互動了。

「喝水嗎？」他旋開保溫瓶的蓋子問起。

她點了點頭，走近，接過杯子。

兩人並肩坐下，沙發被壓的更深了些，他將手中的水杯微微抬起。

「再一次恭喜妳要晉升了。」

她嗯了一聲，語調有些開心：「就是明天了呢，我真怕我今天睡不著。」

她也舉杯，輕輕碰了下他的杯緣。像是慶祝的舉動，更像是一種想拉近彼此距離的儀式。

她垂下眼：「我一直以為你會是最前面的幾個……和我說恭喜的人。」

「……我有些晚了，對不起。」

她沒有回應，只是低頭喝了一口水。

「是因為我要晉升了，所以你才疏遠我的嗎？」

他頓了下，沒有迴避：「有一部分是……更多的是聽妳說妳交了男朋友。」

當他將話說出來，感覺到一種舒坦感，彷彿也將自己所有的偽裝都吐出了。

她抿嘴而笑，沒有聲音，卻像是在說她早已預想到。

「你還沒問過我，他是什麼樣的人。」她忽然說。

他轉頭看她，眼神中帶著苦澀。

「那我現在問。妳的男朋友，是怎樣的人？」

「……他很聰明，有紳士的禮貌和有學識的談吐。我偶爾會對他驚訝，因為他就像早就知道你在想什麼了。」她低聲說，聲音帶有一種坦然:「但是我能這麼快晉升正黃，也是有了他幫不少忙。」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杯子，杯中水面隨之晃盪出一圈圈的漣漪。

「那麼，成為正黃的妳，最後想成為什麼顏色？」

她毫無猶豫地說:「藍色。」

他點點頭，沒有追問原因，而是將直視她的視線轉至緊閉的大門。

「妳問過他嗎？妳的男朋友，他想成為什麼顏色？」

她輕聲說：「有啊。我問過。那時候是我們第一次約會，我們在一間酒館裡，他看著窗外的尖塔說，想成為紅色之上的顏色。」

「紅色之上……」

他喃喃地重複著那句話，想起洗衣中心裡，最後的送回區中，那一扇他曾經看過，卻不敢打開的門。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開口：「有一次，我在默許地帶，看見一對灰色的夫婦。他們懷裡抱著一個嬰兒，沒有依照規則的……妳知道我的意思嗎?」

她點點頭沒有說話。

「那孩子一直在哭，雖然聲音不大。」他低下頭，手指輕輕摩娑杯口邊緣。「但是我當時也不知道為什麼……哭了。」

他抬起頭，緩緩地看著她，聲音雖輕但蘊含源於誠實的力量：

「如果可以……我不想成為什麼顏色，硬要說的話……就是無色。」

那句話落下時，他握著杯柄的手有些發顫，像是那一句話用掉了他大半的體力。

而她還沒來得及開口，他輕聲補上一句：

─「我喜歡妳。」

語畢。他起身往大門走去，沒有停留等待她的回答。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追上，眼眶邊卻泛起淚光。

他口袋裡放著那一張紙條，紙上所寫的任務時間，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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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烏托邦階級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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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No Volume 1 chapter

偽色的衣服 9 chapters

#1 第一章─《每個人的標籤》

#2 第二章─《陰影下的淺黃》

#3 第三章─《無色為準》

#4 第四章─《偽色的衣服》

#5 第五章─《我不是我》

#6 第六章─《藍色的聲音》

#7 第七章─《同色之人》

#8 第八章─《交換的代價》

#9 第九章─《我和他們一樣》

你是什麼顏色? 11 chapters

#10 第十章─《系統出了問題》

#11 第十一章─《蟲子的微笑》

#12 第十二章─《默許地帶》

#13 第十三章─《無色的眼睛》

#14 第十四章─《晶片與老人》

#15 第十五章─《逃出定義》

#16 第十六章─《還在顏色裡的人》

#17 第十七章─《漸被遺忘的人》

#18 第十八章─《若我在她眼前》

#19 第十九章─《你想成為的藍》

#20 第二十章─《我們想要的顏色》

顏色之下的名字 1 chapter

#21 第二十一章─《無色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