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空 - 第九章捉迷藏（七）真相

抵达神庙已是黄昏时分。荷鲁斯一行人熟练地潜入神庙内部，随即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藏身。但这回却不是为了躲避巡逻人员，而是为避免自身存在干预观测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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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同行的莱斯并不明白其中的用意，对两人偷鸡摸狗般的行为感到很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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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就问：“这大晚上为何潜入神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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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想问你为什么还在这里？”狄尔伽罗一脸嫌弃地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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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在尚未弄清你们的动机之前绝不善罢甘休！凡是关于蒂亚的线索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莱斯笃定道，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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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真啰嗦。”狄尔伽罗暗暗嘀咕，不成想还是被莱斯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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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斯不服道：“要是嫌我烦，早早把真相告诉我得了。如此我再没必要满大街追着你们讨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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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啊……狄尔伽罗正犹豫该不该坦白，但一方面又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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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一旁的荷鲁斯则在持续关注蒂亚的动向。只见石柱边上，女孩貌似在和谁说话，不出半会便主动牵上对方的手，往大殿的方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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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们不愿意告诉你，只怕说了你也不信。”荷鲁斯幽幽道，目光未曾从蒂亚身上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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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斯闻言，愣了半晌才道：“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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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荷鲁斯开口：“你不是想知道我们追查失踪案的缘由吗？为何认识小蒂亚？和她又是什么关系？这些问题的答案我都能告诉你，但信与不信全然取决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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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荷鲁斯有意松口，莱斯不由得戒备道：“你说……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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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荷鲁斯缓缓道来：“因为我看见了……小蒂亚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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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莱斯一怔，起初还以为是听错了，可当对上荷鲁斯严肃的表情，才坚信对方是认真的。

随之，情绪从一开始的困惑转变为愤怒，直到此刻莱斯才知道，原来当一个人的愤怒达到临界点时，竟然会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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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哈……你他娘的开什么玩笑？编故事好歹上点心，拿这糊弄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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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骗你，但凡刚才说的话有半句是假，他必遭天打雷劈、五雷轰顶！”狄尔伽罗帮腔道，只不过撑场的方式属实让荷鲁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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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谢谢您。”荷鲁斯默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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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灵魂什么的，不可能……蒂亚她没有死！”莱斯极力反驳，但这些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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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蒂亚死了，为何不愿来见我？”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用力摇着头：“不，死了什么的都是骗人的……蒂亚不可能死了……绝对不可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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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嘴里反覆说着不可能，但荷鲁斯隐约察觉，莱斯的内心已然动摇。或许他也在说服自己接受蒂亚已死的事实，只不过这个过程注定是艰难且漫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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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鲁斯秉持着既然决定坦白，便要把话说清的原则，如实相告道：“她此刻人就在这儿，并非不愿见你，只不过身为凡胎的你看不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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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这话不说不要紧，说了非但未起到慰借作用，反而还让莱斯一度陷入狂躁：“你胡说！什么凡不凡胎的？那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就你能看见她！”

“人家是货真价实的驱鬼人，和咱们能一样吗？”狄尔伽罗干笑道。

莱斯不服，僵立半天，愣是不知该如何反驳，过了许久才对荷鲁斯说：“你既声称能看见蒂亚，那好啊，说说她人在哪儿？都跟你讲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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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莱斯的质问，荷鲁斯只是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就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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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荷鲁斯所指的方向望去，映入眼帘的除了空无一人的祭祀殿，就只有一排排闲置的长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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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从荷鲁斯的视角投射出的景象却并非如此。只见蒂亚正坐在长椅上对着空气说话，时不时还会笑。无奈距离太远，听不清都说了什么。

“你倒是快讲啊！不是驱鬼人吗？告诉我蒂亚都说了什么？”莱斯不断在荷鲁斯耳边催促，极力想揭穿他的谎言，他清楚必须这么做，否者再这样下去，连自己都会陷入骗局。

“白裙子，黑头发，扎着两个小辫子。看着仅有十岁，大概长到腰间这么高。”荷鲁斯接着道：“她说过喜欢蓝莲花，还总爱和一个叫做诺亚的孩子玩。最后一次游戏，玩的是捉迷藏。”

而那场捉迷藏至今仍在继续，只是这一次蒂亚藏得太好，荷鲁斯等人费尽心思也没能找到。

“你说的这些不过是巧合罢了……”莱斯阴沉着脸道，细碎的前发盖过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神色。

狄尔伽罗闻言，只觉好笑：“自欺欺人也该有个度，如果这都算巧合，那——”

“闭嘴！我没问你话！”莱斯凶狠道：“即便不是巧合，这些资讯只要稍稍打听便得以知晓，根本不足以支撑你们那套荒谬的说词！”

是啊，驱鬼人、蒂亚的灵魂什么的……一切都不过是两个江湖骗子用来打发他的借口。既然不惜编织谎言都要赶他莱斯走，那么继续待着也没意思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莱斯咬牙道，声音略带颤抖：“行，是你们赢了，我走便是。”说罢，便作势要离开：“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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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永远也看不见驱鬼人口中的那个世界，但最起码在他的世界里，蒂亚仍然活着，仍旧在世上的某个角落，平凡而努力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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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莱斯刚一起身，就被一只手猛地拽了回去。定睛一看，才发现是狄尔伽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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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甚？快撒手！”莱斯质问道，他不理解狄尔伽罗为何拦着自己？明明赶他走是他们的本意才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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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尔伽罗压低音量道：“你现在离开就是在给我们添乱。要是被小蒂亚发现，干预了结果，一切又得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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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莱斯愤愤道：“我让你现在立刻撒手！否则我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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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狄尔伽罗也不是吃素的，眼见莱斯提高说话音量，立刻就上手堵住他的嘴：“你小子敢威胁我？老子长这么大，从来就只有我恐吓别人的份！反过来威胁我，你还是头一个……再吵信不信我直接把你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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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尼想肿……肿膜样？撒、杀了吾不成！？”因为被狄尔伽罗捂住嘴的关系，莱斯说起话来含糊不清。可即便嘴上说着最逞能的话，眼底的恐惧还是不由得将其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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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狄尔伽罗露出一副婴儿般天真的表情，歪头道：“杀了你？那可太不解气了。怎么说也得先拔了舌头再让你吞下才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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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莱斯一听，彻底慌了，他拼了命地挣扎，试图发出声音向一旁的荷鲁斯求助。

但转念一想，不对呀，这两人分明是同伙，荷鲁斯根本没有救自己的道理。想到这儿，莱斯的心彻底凉成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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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面对莱斯的求助，荷鲁斯无动于衷，却不是因为助纣为虐，而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值得他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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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上一秒还有说有笑的蒂亚，突然表现得极为抗拒，具体抗拒什么，荷鲁斯尚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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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听见女孩大喊一声：“不要碰我！好恶心！”荷鲁斯才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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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见蒂亚愤然起身，作势离去，转身之际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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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弄疼我了！快放开！！我要和妈妈说你欺负我！”蒂亚对着空气拳打脚踢，挣扎中不知踢中什么，那股无形的力量瞬间被抵销，蒂亚也因此重重摔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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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顾不得疼，连忙爬起，本能地逃往神庙出口，但身子都还没站直就又被恶狠狠地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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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无形的力量拽着女孩的辫子，一路在地上拖行。伴随着阵阵哭声来到祭坛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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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啊……我疼！住手！！住手、住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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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撕心裂肺的哭声中，荷鲁斯终于看清事件的全貌。只见白色的裙子从底部被染上一抹红，鲜血顺着双腿流淌，滴落至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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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本就不是活人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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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试图反抗，在颠簸的过程中朝空气用力咬了一口，却惨遭一耳光。

泪水此刻再也崩不住，大把大把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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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怕……我疼……妈妈……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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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女孩毫无预警地瞪大眼睛，张着嘴，小小的舌头微微外吐。她抽蹬着双腿，手指隔空在脖子上方使劲地抠弄，直至指甲出血都并未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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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她终于停止挣扎。而她身下的颠簸更是又持续了好一会儿才归于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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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鲁斯……？”这时，狄尔伽罗才注意到荷鲁斯的异样，那个向来一脸淡漠的男人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湿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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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狄尔伽罗的呼声，荷鲁斯才意识到失态，连忙别过脸，轻声道：“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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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整见证了女孩从遇害到在泪流满面中气绝的样子。

小蒂亚当时该有多害怕，多绝望，他无法想像，也不敢去想。

而面对一个才十岁的孩子、口口声声喊着要妈妈的孩子，凶手究竟如何下得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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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荷鲁斯说，简直禽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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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而方才还在和狄尔伽罗争辩的莱斯，见此也没忍住关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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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什么了？”狄尔伽罗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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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鲁斯下意识瞅了眼一旁的莱斯，良久，才缓缓开口：“那不是活人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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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尔伽罗闻言，轻轻皱眉：“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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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鲁斯道：“没有明显的外伤，因为死因是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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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尔伽罗不解：“不对啊，那先前提到的血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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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鲁斯再次看向莱斯，不忍当着对方的面道出实情。而莱斯也猜到了荷鲁斯的顾虑，随即别过脸道：“你说你的，不用管我。大不了我就当是疯子在说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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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此，荷鲁斯才犹豫着开口：“血是从裙底蔓延开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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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小蒂亚她是被……？”狄尔伽罗不可置信道，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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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鲁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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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凶手为何取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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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率为了灭口。”荷鲁斯道：“但也不排除失手杀人。”

荷鲁斯推测凶手许是怕女孩出声，招来人群，才失手杀了她。但也可能是自女孩表明要向妈妈告状那时起，便起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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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是否为过失或蓄谋，那禽兽般的暴行都足以定凶手死罪。

可恨的是，如今的凶手依然逍遥法外，而城里人虽为女孩举办了下葬仪式，却因始终找不到尸骨，进而默认其为失踪而非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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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女孩的尸骨究竟被藏在何处？尸体又怎会凭空消失？这始终是个谜。

正当荷鲁斯一筹莫展之际，余光的异动立刻引起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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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祭坛上的蒂亚突然深吸一口气，接着就像昨日见到的那样，猛地坐起身来，走下祭台，径直朝着大殿入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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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视线的尽头也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来者竟是艾利诺斯，身后还跟着数名人手，有的提着斧子，有的手拿棍子，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步入神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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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莱斯不安道，下意识躲到了狄尔伽罗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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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诺斯在注意到荷鲁斯几人后，礼貌地点了点首。接着对着身后人一番交代，随即，伸手指向前方。

人们当即听从指示，提着手上的工具抵达指定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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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艾利诺斯手指的尽头不是别的，正是祭坛后方的一面老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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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艾利那家伙带着真相回来了。”良久，才听狄尔伽罗意味深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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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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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捉迷藏（七）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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