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 阿瑞斯站了起來,一手抱著安珀,一手提起了長矛。看著樵炎漸漸落到地面,她擔心的觀察四周,然後又望向他仍然閃著火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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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炎的眼神十分不善,似乎想要殺人一般。但漸漸的,他似乎平息了内心的波動,聲音平靜的説道:“沒事,我們回去吧。” 他想繼續他們的訓練,雖然他心理清楚,只是普通人的阿瑞斯無論再怎麽訓練,也無法和其他像他一樣、天生就有天賦的種族戰鬥。但樵炎其實想訓練的,是她的心。他要把她的心捏成碎片,再混雜自己的想法,重塑成屬於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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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和鳥待一個晚上。” 阿瑞斯抓住了他的衣袖,眼神帶著有些猶豫,幾秒後才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向樵炎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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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樵炎下意識的問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確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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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瑞斯目光堅定的點了點頭。 樵炎的翅膀不自覺地包裹住了她的身軀,他心中暗自贊嘆。 本來需要一年的訓練,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内,似乎就要完成了。果然,一個本來就壞掉的東西,更加容易去重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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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斯木德的飛行速度,并不是一般禽類可以比較。他肆無忌憚的在森林裏橫衝直撞,轉瞬間便將整個木屋都塞滿了飛禽。樵炎看著漸漸飄落在地面的顔色花紋各異的羽毛,心中頗爲滿意自己的速度。轉過身去,他有些戲謔地笑著對阿瑞斯説道:“你真的確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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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聲,木門被一股力量彈開,那些鳥獸一股腦地往外衝來,卻被一股紅色的能量阻擋住。幾次嘗試後,那無數雙帶著恨意和畏懼的眼睛閃著幽幽的怨意,在昏暗的木屋内,注視著兩人。阿瑞斯恐懼的移開目光,卻又看見地上那些或鮮豔、或奇特的羽毛,她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後背發熱,冷汗直流。 看著她這幅模樣,樵炎並不意外:認為自己可以做到,和真的可以做到之間,只是差了一個讓她可以認清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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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炎難得的抱起安珀,將它放在懷中,右手輕輕撫摸過它柔順的亮白毛髮。他並不著急,只是依靠在一顆大樹旁望著在原地攥緊長矛、瑟瑟發抖的阿瑞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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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疾風呼嘯而過,樵炎只看見她的身上一團金光閃爍,下一秒她已經消失在原地。「砰」得一聲,木門被狠狠關上。翅膀扇舞聲、鳥獸嘶叫聲、隨之而來的是阿瑞斯竭斯底里的尖叫聲。這時的樵炎已經站在了大門前,隨時準備進去將她救出來。安珀在門前用兩隻雪白的爪子不停的抓著門,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留下了一道道刮痕。聽見那聲淒厲的尖叫聲夾雜著抑制不住的哭聲,安珀也開始發出了撕裂的叫喊聲,它開始整個身體向大門撞去,紅光若隱若現,樵炎的眼底也浮現淡淡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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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切都安靜下來了。 只有微微徐風撩撥枝葉,沙沙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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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朝陽漸漸從東面升起,陽光毫不費力的穿插在樹木灌叢之間,照射在了木屋之上。樵炎伸出手掌,包裹著屋子的紅光如涓涓細流般收回他的手心。一股濃厚的血腥味自屋內迸發而出,讓本來躺在地上、疲憊不堪的安珀再一次跳起來,警戒地朝著木屋叫著。推開木門,阿瑞斯正背對牆角坐在那裡,她閉著雙眼,濃厚的睫毛微微抖動著,原本白皙的臉上滿是血跡。她渾身是血,和她一樣被染滿褐色血漬的長矛正在她的右手邊。而除了她周圍一米的其他地面上,都是破損的羽毛和已然沒有任何生機的鳥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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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瑞斯。” 樵炎站在她面前輕聲叫了一聲,眼前的人沒有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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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瑞斯。” 這次的呼喚聲大了一些,樵炎蹲在她的面前仔細檢查著她身上的傷口。安珀跳上她的腿,不安地磨蹭著她的胸口。可她還是沒有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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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炎小心翼翼地將她抱起,朝著安珀喚了一聲,安珀便跟在他身後,走出了那間木屋。冰涼且急喘地河水將血跡冲净,阿瑞斯的身上竟然沒有一處傷口。雖然那些鳥獸即便多上數倍也傷不了樵炎半分,可是對於普通人來説,它們體型龐大,翅膀或如利刃般鋒利,或是帶著劇毒。它們的牙齒可以將普通人的頭骨要成碎渣,將血肉在一口之間全部吞沒。而阿瑞斯,竟然毫髮無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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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炎不覺得是自己的訓練起了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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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右手手心搭在阿瑞斯的額頭之上,整個手掌都被火焰所覆蓋。那火焰不同往日,竟然是冰藍色的。焰火滲入阿瑞斯的皮膚之下,她整個臉都藍盈盈的一片,十分恐怖。樵炎閉上雙眼,再一次嘗試去尋找可能隱藏在阿瑞斯身體裏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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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麽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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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樵炎感覺自己火焰的觸手碰到了什麽,待他想要仔細探查一番時,阿瑞斯的全身都被金光所包圍,那金色的耀眼光芒,即便是在白晝,也十分顯眼。樵炎也被那光芒所覆蓋,全身暖洋洋的,他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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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包裹著他,忽然他看見了那讓他有幾分熟悉的大海,鼻尖充盈著鹹魚和糖果的味道,然後海浪席捲而來,他感覺自己在飛快向後跑去。他看見了自己的影子——一個孩子的身影。然後兩個渾身火焰的人頂著雙角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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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菱形的透明石頭項鏈被一雙手扔進大海之中,樵炎感覺自己正在流淚,然而一把大劍自自己的胸口穿過,他倒在了血泊之中,在嚥下最後一口氣前他看見了熟悉的身影。“我死了嗎?” 樵炎心想,可他卻聽見了阿瑞斯的呼喚,他知道那是阿瑞斯,可是聲音有些不同。他努力想要再次睜開雙眼,可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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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炎.” 冰冷的聲音如同那河水一般,讓樵炎渾身一顫,他猛地睜開了雙眼,雙翅一展,劍已經握在手中。當他定睛一看,阿瑞斯的黑髮如同瀑布一般,由上到下的迅速變白,本來的一雙黑眸也幽幽地閃起了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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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樵炎的聲音滿是寒意。如果不是她的左耳後仍有那白色的月牙印記,樵炎早就已經揮出了手中的那把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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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瑞斯.” 奈瑞斯勾起嘴角像是再嘲笑著他的謹慎。“阿瑞斯的守護者,指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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