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我要你的答案。” 樵炎看著阿瑞斯臉上思索著的神情,微笑著轉身離開。如果她尚有一絲理智,都不應該答應我吧。樵炎心想著。身後卻傳來一陣拉力,阿瑞斯并沒有放開他的衣角,而現在,她正在用力的將他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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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樵炎的身子轉了回來,對上了她堅定的雙眸。那一瞬間他似乎停止了呼吸,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樵炎將阿瑞斯攥著自己衣服的手撥開,向後退了幾步。火光自他上半身噴湧而出,將他的衣服燒成了灰燼。樵炎抬起右手,食指指尖燃起火光,那火光化作刀刃形狀,在他的心間割出了一道血口。火紅的一滴鮮血浮在他的手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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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瑞斯,你確定要簽署這份契約嗎?” 樵炎本是漆黑的雙眼亮起了鮮紅色的光芒,瞳孔妖異地向兩邊衍生。他的翅膀自後背的血肉裏生長,舒展在身後。而他的頭頂,則生出了兩個長長的尖角。就連他腰間的劍,也在劍鞘中嗡嗡振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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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瑞斯堅定的點了點頭。
“我要你親口説出來。” 樵炎眼中光芒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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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定。” 阿瑞斯的聲音清亮,和昨天的嘶啞聲音,以及早上空洞的聲音都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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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 樵炎笑了,他那怪異的瞳孔也跟著笑了。阿瑞斯走到他面前,無視他赤裸著的上半身,直直的看著他那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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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害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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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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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炎將那滴鮮血按向她的額間,她的全身不自覺地顫抖起來,痛苦的喊聲被壓抑在她的喉間,她緊咬牙關,不願發出半點聲音。可是她額頭滿布的汗水已經證明了她正在經歷巨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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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你要經歷的痛苦裏,最簡單的一部分。” 樵炎輕撫她的臉頰,説道。“阿瑞斯,我不認爲你真的明白你簽訂了一份怎樣的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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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瑞斯睜開了滿是痛苦神色的雙眼,望向樵炎,仿佛在向他證明自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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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滴鮮血終於完全沒入她的額頭之處,阿瑞斯癱跪在地上不斷急促地喘息著,而她的左耳後方,一個不起眼的白色印記悄悄浮現。樵炎半蹲在她的面前,手指抵在她的下巴處,將她的頭移向另一邊,滿意地欣賞著那月牙般的白色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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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印記真美,我喜歡。” 樵炎用彎曲的指節磨蹭著那白色月牙,微笑著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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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天空下起了傾盆大雨,大片的烏雲遮蓋了整個森林的上空。木屋前,阿瑞斯正跪在空地之中,雨水毫不留情的打在她的臉上和身上,狂風呼嘯著在她的臉上扇著巴掌。樵炎站在她的不遠處,身上的火光若隱若現,仿佛一層保護罩般將雨水隔絕在外。“你就這麽喜歡雨天嗎?” 樵炎看著閉上眼睛、仰起頭迎接雨水的阿瑞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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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瑞斯轉過頭來,睜開了眼睛,頗爲激動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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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討厭雨天。” 樵炎走近了幾步,朝著阿瑞斯剛剛看去的天邊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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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討厭雨天。” 阿瑞斯收起了笑容,卻掩飾不住自己的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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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炎摸了摸她濕漉漉的頭髮,笑著説:“你可以有自己喜歡和不喜歡的事物,不需要爲了我改變自己。但是我很開心你嘗試這麽做了。” 阿瑞斯楞了楞神,然後搖了搖頭:“我開始討厭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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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炎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他的眼睛直直地盯著阿瑞斯日漸有生機的眼眸,低聲喃喃自語道:“你的身體和靈魂,我該先破壞哪一樣呢?” 樵炎走到了她的背後,右脚踩在了她的後背上,微微用力,他發現阿瑞斯并沒有絲毫反抗,整個上半身就這樣軟軟地被他的腿按進了骯髒不堪的泥地裏。
“告訴我,你最討厭、最害怕的是什麽?” 樵炎收回右腿,又一脚將阿瑞斯踹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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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 阿瑞斯被踹的側倒在地上,卻沒有支撐自己坐起身來,就這樣躺在泥地裏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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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希望你可以和鳥類呆一個晚上,你願意嗎?” 阿瑞斯再次抬起脚,將她的半張臉踩進了泥潭裏。阿瑞斯的臉上出現了恐懼的神情,半響後,她問道:“這是命令嗎?”泥水因爲她張口説話而灌入她的嘴裏,而她的整個人也開始顫抖起來,似乎已經想象到了和鳥類近距離接觸時的恐怖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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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樵炎的話讓阿瑞斯鬆了口氣。“但如果你能夠做到,我會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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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瑞斯的心猛然一緊,她的瞳孔緊縮,拳頭攥緊,但還是無法説出話來。她實在是太過恐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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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我們慢慢來。” 樵炎移開了踩在她臉上的脚。“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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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瑞斯滿身泥濘的跟在樵炎的身後,兩人再一次的來到了那斷崖之上。雨越下越大,河流也因爲暴雨的到來而雀躍歡呼著,奔騰不息的向前邁進,然後墜入那斷崖之下。阿瑞斯的視綫被雨水模糊到看不清前方,受傷的左腿在濕滑地地面上沒有站穩,整個人重重地摔在了堅硬地石面上。她掙扎著站了起來,乖巧地回到了樵炎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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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下去,這是命令。” 樵炎的話音剛落,一道黑色的身影就從他的身側閃過。只見那身影毫不猶豫地跳下斷崖,速度之快讓樵炎的反應也慢了半拍。翅膀破空而出,火光閃耀間,樵炎不得不暗嘆自己撿到了個寶貝。曾經的那兩個人,最快也需要兩個月的時間才能不問理由、毫無猶疑的遵循他的命令,而阿瑞斯卻只用了一天?兩天? 也許這一次,自己的計劃真的能成功。樵炎心想著,腦海裏卻奇怪地浮起一絲對這個女孩的憐惜之情。抱歉,讓你遇見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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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的雨漸漸小了,木屋的屋簷滴答著雨水。阿瑞斯舒服地窩在火堆旁吃著莓果,裹著樵炎不知道從哪裏給她找來的毯子。她滿足的神色讓樵炎也不禁笑了起來,兩人似乎對於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沒有絲毫的反應。樵炎突然想到了什麽,站了起來。阿瑞斯也跟著站了起來,手上拿著的莓果卻不肯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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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回來。你乖乖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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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瑞斯看著樵炎的翅膀拍動了一下,他高挑且壯碩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木屋外面。阿瑞斯看了看脚邊,然後小心翼翼的坐回了原地,繼續將莓果塞入自己的口中。當她想要再從籃子裏掏出一把莓果時,忽然想到了樵炎,她決定要將剩下的都留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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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越來越深,阿瑞斯已經從睡眠中醒來兩次,可樵炎卻仍然不見蹤影。她聽著窗外仍然又開始滴答下起的雨水,心臟砰砰地越跳越快。樵炎給她留的火堆還在燃燒著,即便下方并沒有木枝。阿瑞斯覺得自己的眼睛開始濕潤起來,視綫也漸漸模糊。哭累了,她又抱著雙膝、將頭放在膝蓋上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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