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故事書 - 初代女王

　　傑米諾雅極北的凱薩山脈，其中以菲莉雅山為最高峰，不曾聽說有人跨越酷寒而到達山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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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遠處卻可以看到一對身影漸漸靠近那神秘的山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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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凱倫最後是死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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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死抓著身上的毛衣，全身冷得直發抖，要不是有需要調查的事情，她根本不願意來到這個偏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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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提議來這的卡爾，卻只穿了套原本就很厚重的爵士服，甚至他竟然不感到寒冷，而像是很享受一樣，大大吸了口氣，還伸了個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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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不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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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點，風吹起來挺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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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皺著眉，內心實在有些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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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論找誰來問，都會跟她一樣，就算當場冷死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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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這個比自己小兩歲的人竟然不畏風寒，就在多莉安娜還在想著原因，很快的就想起自己大可以用魔法讓自己身體暖和些，這才急忙念著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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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臉頰上恢復血色，比剛才慘白的像白紙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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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魔法可真方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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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程度算什麼，要是認真起來，這裡早就燒成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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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連那種魔法都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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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是一回事，但是可不可以使用卻又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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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轉了下手上的法杖，對著卡爾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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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法的禁忌很多，雖然我會使用，但那不能代表自己可以隨意使用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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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還挺不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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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爾回應有些隨便，該說是天性使然，抑或是他想試探看看多莉安娜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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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多莉安娜卻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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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難想像，過去的他們關係竟是如此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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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這麼認為，光看那本書所寫的根本無法瞭解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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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看了看四周雪花茫茫，根本無法清楚瞭解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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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認為我們現在的關係，會是因為過去的引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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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突然開口問了卡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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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爾稍微驚訝的睜大雙眼，不過很快卻搖頭回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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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們的確是因為他們而聚在一起的，如果沒有他們，我想我們或許還會在卡爾尼亞安然度過無聊的貴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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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或許是因為他們的引領才相遇，但是我們這些人之間的關係，絕對是屬於我們自己的，這點我很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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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肯定？不論是莎菈貝雅，還是愛麗絲，他們都對自己的感情感到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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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爾被多莉安娜這樣質問，他卻只回以一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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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之前也很疑惑，到底我是不是真心喜歡蘇菲，但是你讓我確定了感情並沒有被他們給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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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爾呼了口氣，氣息瞬間被空氣給凝結變成霧氣，卡爾舉起手指著多莉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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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高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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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有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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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的感情是其他人的感情，並不是自己內心產生的，那麼你受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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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很快就瞭解卡爾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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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會非常不悅吧，我是絕對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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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往前走了幾步，最後走到一顆巨大的樹旁，明明是冰寒之地，這棵樹卻非常茂盛，甚至還開著漂亮的粉紅色花朵，花瓣隨風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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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並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樹木，凱倫在死前終於打開了通往精靈世界的門，並且簽訂了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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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嚴重的契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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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並不是什麼會被制裁的魔法契約，而是類似一種請託，她跟象徵著純潔無瑕的白鳥精靈簽下了無限期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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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在雪地裡畫了個法陣，念了個咒語後，法陣冒出白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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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芒一閃即逝，法陣裡面跑出無數的白色小鳥，他們沒有因為寒冷而無法動彈，而且身影也有些模糊，沒有實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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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無法順利的招喚他們，因為契約的對象並不是我，但是我可以做到呼喚他們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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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形的白鳥最後聚集在法陣周圍，一隻貌似領袖的白鳥到多莉安娜跟卡爾身前，這隻白鳥與其他唯一的不同就是他的雙眼是漂亮的火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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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輕卻高貴的魔法師，沒有原因隨便招喚我們可是會受到懲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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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聲音有些類似女性，而且是直接傳入兩人的內心，多莉安娜被這麼挑釁反而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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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認為我會沒事隨便使用魔法嗎？如果沒事也不會大老遠跑到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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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找到這裡可見你們調查了不少事情，那麼有什麼事情？是你的事情，還是這位男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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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有關於蘇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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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直接的回答，這讓白鳥的反應稍微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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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人不該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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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確實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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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只能侍奉一個人為主人，但是她卻擁有了天賦而沒有繼承當初契約的條件，她並不是純潔善良的人，她是有著烏黑羽翼的墮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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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爾聽了卻皺了下眉毛，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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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的契約或許是有著善良的內心，蘇菲並沒有，這點我從開始就知道了，但是她內心最深處卻是愛著我們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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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如此，但是她不應該存在，她想做的事情太瘋狂了，而且沒人可以阻止，掌握命運的人對你們這個世界可以說是神了，但是她卻是只認同她所決定的命運，那麼她比神還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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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低下了頭，在手掌上畫了幾圈，然後又走到卡爾身旁，對著白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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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們不能接受蘇菲的原因了，因為米拉小姐是個近乎完美內心的女孩，而蘇菲卻是只對特定幾個人溫柔的女孩，你們無法接受有私心的蘇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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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鳥不願回答，就氣氛看來是多莉安娜說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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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管彎抹角了，你們並不是來談這些的，而是有事情想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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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強迫中斷凱倫與你們定下的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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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舉起手來，目光直視著白鳥的雙眼，卡爾在一旁仔細觀察著，一觸及發的氣氛讓人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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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如果自認為是這個世界的魔法審判者，就打算以自己的感覺裁定契約的對錯，我們會不惜一切反擊你的魔法，甚至會吞噬你，你有這樣的覺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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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搖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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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個人是沒辦法，沒有勝算，但是我有我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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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是兩個人還不足以構成威脅，你當真以為就算加上這個人，就可以彌補之間的差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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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沒說只有我們兩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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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笑了一下，她用法杖指著白鳥，並且對著她宣戰般高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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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有一天我會與我的夥伴們將你跟凱倫的契約畫下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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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鳥的聲音似乎很愉快，隱約感覺到牠內心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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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等著吧，我會等著那一天的到來，或許我們就是一直在等著那天到來而一直維持跟凱倫之間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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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種契約才是真正不該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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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鳥不再回應多莉安娜，身影漸漸消失，最後像雲霧一般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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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爾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多莉安娜簡直變了個人，非常熱血激昂，對蘇菲的感情一目了然，即使眼前有著強大的精靈，還是勇敢為了蘇菲對精靈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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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鳥消失後，周圍的雪漸漸融化，地上冒出嫩綠色的青翠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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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樹為中心，周圍漸漸變成初春的景色，有如大地女神將永久的寒冬吹散，送來了春天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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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卡爾還以為是多莉安娜用了什麼魔法，但看見她也一臉意外的模樣立刻知道並不是她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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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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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兩人耳旁響起，那聲音很熟悉卻又陌生，多莉安娜瞪大了眼睛，卡爾也看見眼前的景象傻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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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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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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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在內心推測眼前的情況，他們眼前出現了一個簡直如夢幻般的女人跟一臉充滿自信的男子向他們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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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高興能見到你們，多莉安娜，卡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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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知道我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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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笑了起來，那種笑容讓他們聯想到蘇菲愉快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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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你們很熟悉卻也很陌生，因為我們無時無刻在你們身邊守護者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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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不是已經早在好幾千年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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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伸出手指著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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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聳了下肩，很無奈的樣子，這讓多莉安娜忍不住看了眼卡爾，總覺得太過相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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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死了，卻還活著，這是我們最後的贖罪，我們雖然失去肉體，卻永遠存在於這個世上，莉莉絲的族人最後因為失去了領導者而走向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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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說的好像是我害的，希爾，你也是共犯不是嗎？把我騙得團團轉，讓我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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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很親暱互相看了一眼，很快又轉過頭來看著卡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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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跟米勒一樣無法得到安寧，你們不是應該幸福的度過了一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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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代表我們沒有背負任何罪惡，族人的滅亡我也是有責任的，如果那年我沒因為私心而拋下他們，也不會走向滅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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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絲苦笑著，多莉安娜卻不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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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算你的罪過，你只是單純想要擁有自己的愛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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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絲瞪大了眼睛，卻搖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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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並非那麼單純，起初我並不是特別喜歡希爾，甚至還有點討厭他，因為他第一次跟我見面就不怎麼喜歡我，我還記得當初第一次接觸這個世界，當時與密斯提亞還算關係密切的國家，精靈們把我族的人都奉為神靈，特別是把我奉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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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不自覺想起蘇菲，卡爾也有同樣想法，總覺得蘇菲的出生也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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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擁有強大的魔力以及過人的智慧，但這個世界有個人對我一點也不感興趣，這反而讓我起了很大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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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開始就反對與你們接觸，肯定會引起騷動，不過沒想到最後會是那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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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爾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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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王為你而瘋狂，而你對國王絲毫不感興趣，反而對我這個最得器重也最懶散的傢伙感興趣，你真是個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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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被你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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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的吵嘴讓卡爾忍不住笑了一聲，多莉安娜橫了卡爾一眼，又想了一下卡爾最初的態度也很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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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最後國王隨意打開無數的精靈之門，甚至挑撥我與族人之間的平衡，最後害得族人因此滅亡，雖然是國王從中挑撥，但還是因為我跟希爾結婚而造成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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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的過去我沒興趣過問，我想問為什麼蘇菲會自願選擇這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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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瞭解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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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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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認為她隱瞞了你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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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絲臉上露出一抹有些嘲諷般的笑容，在一旁的希爾也同樣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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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隱瞞了自己的內心，我相信她真心不希望離開愛米跟我們大家，對她來說這是她唯一且最珍愛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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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很瞭解她，多莉安娜也這樣認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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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不像卡爾那樣可以洞察一切，不過我是憑著直覺知道蘇菲的內心，因為她讓我感到厭惡，而且是極其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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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你卻打從心裡喜歡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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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這麼一問，多莉安娜臉頰頓時冒出兩朵紅暈，還無法即時做出回應，這是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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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雖然是遵從自己的內心，但是我並不喜歡被人看透自己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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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冷哼一聲，雙手抱胸別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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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爾只感到有些有趣，原來多莉安娜也有少女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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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她珍惜著你們，為了保全你們而她甘願犧牲，那麼照著她的劇本走也沒什麼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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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絲的語氣有些吊人胃口，像是在告訴卡爾沒必要去反抗蘇菲的安排，因為她的決定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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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點卡爾當然也懂，不只卡爾，應該說每個人都懂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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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過是重蹈覆轍而已，我們的故事應該是新的章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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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也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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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會幫助蘇菲，但是我並不會輕易讓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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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絲嘴角上揚，那種對於眼前兩人表現出認同感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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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菲那孩子有你們兩人如此深愛著她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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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絲走到兩人身前，模糊的身影逐漸變得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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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伸出手撫摸兩人的頭，可以確實感覺到她的手，是非常實體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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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蘇菲必須消失，你們的故事是在那之後才算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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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即使如此我依然會幫助她，如果不這樣，我們只會在原地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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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眼神認真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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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一定有其他方法，我們會開闢一條新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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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互看了一眼，露出認同對方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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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讓莉莉絲與希爾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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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竟然意氣相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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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兩人真是有趣啊，不只個性、甚至連行為、舉止跟目的都完全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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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爾露出苦笑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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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看似有深沉的內心，行動也沉穩神秘，但實際上卻能確實的表現出自己的內心，遵從自己的內心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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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絲突然對著多莉安娜這麼說道，分析她的個性，不過又接了一句話，讓多莉安娜皺緊了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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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你還是太溫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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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看了眼卡爾，莉莉絲卻搖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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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去想吧，溫柔的你最後一定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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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內心有種不安的情緒湧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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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會後悔，但或許會讓別人後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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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無力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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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有些混亂，是卡爾不曾見過的她，平時都冷靜應對任何事情，在複雜的貴族圈裡面可以站穩最有價值的她，是不可能會慌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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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爾拍了下多莉安娜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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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靜點，多莉，最後一定會是好結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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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多莉安娜的問題還算小，卡爾，你可就問題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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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對我們來說可以說是神一般的存在了，現在跟我們在這說了類似預言的話，是在告訴我們該怎麼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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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爾吹了聲口哨，在一旁的莉莉絲只是緊緊抿著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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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我的天賦也會遺傳，真是太令人驚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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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絲不悅嘟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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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令人討厭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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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也點頭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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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女性而言真的是很令人困擾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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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就直說了，卡爾，蘇菲的決定，不論你的意志如何，你最後都會讓她從你的眼前消失，你將失去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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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爾低著頭，像是在想事情，不過卻意外看到他嘴角上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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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出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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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果然會失去一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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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外很聰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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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絲笑著，笑得有些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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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聳了下肩膀，整片雪山以她為圓心，冒出千紫萬紅、各式各樣的花草樹木蔓延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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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在宣告冬日過去，春天女神降臨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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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也是在暗示卡爾跟多莉安娜，酷寒的冬日過去後就是溫暖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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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去的傷痛之後會換來甘甜美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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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爾跟多莉安娜兩人互看了一眼，多莉安娜別開頭，高舉了法杖，對著卡爾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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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該回去了，這或許就是我們的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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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爾點了下頭，回頭看了眼莉莉絲，才想跟她們告別，只見她們身影漸漸消失，最後變成無數如泡泡的光球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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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同時兩人內心都聽到莉莉絲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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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無時無刻的守護著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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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雙手蓋在胸口，仔細聆聽她的祝福，過了數分後，這才又看了眼卡爾，兩人互相點了下頭，最後多莉安娜舉起法杖，飛龍希維爾回應了她的動作飛到了她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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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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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春天的鐘聲已經響起，是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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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跳上龍的背後，從高處往下看去，翠綠的草原還在蔓延，多莉安娜有些驚訝瞪大了雙眼，這已經不是魔法的層級，而是真的就如神一樣招換了春天降臨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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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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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安娜看著遠方，喃喃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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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爾只是點了下頭，同時也看著遙遠的東方，低聲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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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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