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A 迷霧 - 製片老柯

第四十五章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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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救火與交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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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欲來的片場裡，一場補拍正在趕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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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再低一格，鏡頭拉寬……不要壓主角，背景那層光還不夠柔！」柯武雄站在監視器前，一手拿著耳麥，一手比劃指令。他動作俐落，嗓音清楚，現場節奏瞬間變得穩定。

為了節省成本，柯武雄親自下海當導演，之前和客戶開了幾次會，他很清處知道客戶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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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支「鮮樂活茶」廣告的收尾，本該是王偉寧的責任，卻因為多次出錯被迫收回。

如今，柯武雄臨危受命，兩天內就整合完製作流程，並重新召集人員。更重要的是，他以「人情價」接下補拍，讓越洋廣告部和冠揚雙方都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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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現場一片忙碌，但緊湊中帶著效率，像是台北城裡最熟稔的一場戲，人人知道自己的角色，也知道誰是真正能解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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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林韻芝親自到現場巡查拍片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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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還剩幾個鏡頭？」她低聲問現場助理，視線不經意地掠過看著監器前的柯武雄，眼神凝住幾秒。柯武雄也正好抬頭與她點頭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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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剩兩個鏡頭，今天一定拍完。」助理小聲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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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點頭，走向一旁的休息區。誰知剛轉角，便在另一場棚拍的休息桌邊，看見了熟悉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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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意外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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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aine正拿著分鏡腳本與導演溝通著，神情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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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頭，她也看見了林韻芝。兩人對望數秒，先是一陣沉默，然後各自站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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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芝？」Elaine語氣中沒有敵意，反倒有種老同事間的驚訝與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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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在這裡拍片？」林韻芝淡淡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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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幫一家飲品品牌做產品系列，老闆新開的案子。」Elaine笑了一下，「你呢？應該是鮮樂活茶那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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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韻芝點頭，頓了頓，「拍得……比想像中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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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說，是誰主導這片子，Elaine也沒有追問，但彼此心中都有默契。兩人不動聲色地站在一起，看著彼此棚內模特的動作與表現，像回到多年前還在一起討論案子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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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良久後，Elaine突然開口：「他最近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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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韻芝一愣，「你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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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aine微笑，輕輕吐出三個字：「張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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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韻芝轉過臉，盯著對方的眼睛說：「我們只是合作關係而已。這件案子結束，我也許就不會再和他有交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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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像是一種自我說服，更像是一種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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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aine輕輕點頭，回應：「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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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平靜後的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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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告成片如期完成，畫面簡約乾淨、情感節奏精準、色調溫柔，將「鮮樂活」的品牌價值穩穩托起。林韻芝送審會議後直接拿到總經理的點頭認可，連句批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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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樓時鬆了一口氣。數週來堆積的壓力在那一刻似乎得以短暫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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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心裡明白，這只是過關，不代表從此安全。公司高層對她的信任已出現裂縫，而那份來自Rising Rose的案子正在走流程，必然成為未來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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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辦公室，她關掉手機通知，獨自坐在窗邊，靜靜看著陽光在大樓外牆反射出波光。那一刻，她竟萌生出離開冠揚、另尋位置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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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柯武雄的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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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片的那晚，柯武雄開著車穿過民生東路，直奔信義區的仲介公司。他剛剛簽下大直的一棟頂樓戶，要做為日後製作公司總部的「會所」。這年頭會做戲的不少，但能做局、佈局、翻局的，才是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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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仲小姐是他一直覬覦的人，彼此也有那麼點曖昧意味，今天親自帶他看尾款交屋後的裝修設計方案。特別的是她今天沒有穿制服，反而是穿著碎花小洋裝，還擦了香水，柯武雄聞岀來是香奈兒的N0．5，味道在這女人身上散發出的是一種致命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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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新屋內來回走了幾圈，話題從地板選料聊到鏡面燈飾，迷情效應也開始發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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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了主臥房，氣氛被某個擦肩轉身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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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摟住她的腰，嘴貼近耳邊：「這裡光夠嗎？」

「這裡什麼都夠了。」她低聲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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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她抱起，壓在未裝修完的玻璃窗前，霓虹外灑進來的，是台北城給一個製片中年男子的紅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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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柯武雄，事業春風得意，女人不缺、資源源不斷湧來。他甚至開始拓展劇集業務，讓「金馳影業」成為下一波有線電視平台的本土供應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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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武雄還把小三安排在自家公司當貼身助理，這樣可以隨時一魚兩吃，裡外也兼顧。像他這樣一個奇貌不揚的男人，今天混出這樣的局面，自己想想都會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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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意外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CxnT7rIuy

某天，柯武雄飛往泰國清邁，為一個洗髮精廣告片開拍勘景。這不是第一次到泰國，之前有幾次為了後期的動畫製作飛到曼谷執行，但清邁倒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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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國是柯武雄最喜歡的國家，白天高強度的工作後，夜晚便是恣意的解放時刻，美食，按摩，洩慾，異國情調的感官享受好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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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勘景車在清邁近郊的山區行駛，早上天氣仍晴朗炎熱，午後山區卻突然暴雨。開車司機一不留神，輪胎在山區小路意外打滑，翻入側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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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滾落山坡，外面的雨不停的傾洩而下，所有人都困在車內，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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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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